第82章 終章

沉甸甸的黑壓得他喘不過氣,鄧麗君的歌聲仿佛還響在耳畔。震撼、悲傷、感動,各種各樣的情緒在黑暗裏發酵,五味雜陳。鐘奕的臉上已是潮濕濕的一片,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流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身邊坐了一個人。

那人托起他的腮,吻去了他的眼淚。

鐘奕借着影院的那點熒光,看清了面前的曹文。

他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就落下來了,曹文心疼地哄他:“喲,這麽大了還哭鼻子呢。”

鐘奕抽泣了一聲,哭得更厲害。

曹文捧着他的臉,兩人抵着頭,輕聲說:“別哭了。”

鐘奕摟着他,被男人吻在嘴唇上。他輕輕發抖,曹文吻得更深入。兩人在黑暗的劇院裏接吻,含混的淚水融化在唇舌間。野獸張開了獠牙,哄騙着小兔子,循序漸進的引誘,慢慢變了味。男人的大手撫摸着他的腰側,親吻也變得黏膩危險。鐘奕微微錯開,輕輕喘了口氣。曹文親他的臉,親他的鼻子,親他露出的一小段脖頸。

鐘奕招架不住,想要推開他:“不、別……”

曹文扭過他的下颌,吻他:“我愛你。”

鐘奕愣在那,男人沒這麽明确直白表白過,他全身發麻,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借着他愣住的那點空隙,曹文又吻住了他。這次的吻就激烈多了,兩人吮着對方的舌頭,越親越近,越親越緊密。曹文抱住他,抽出他的襯衫,從下面開始解扣子,鐘奕嗚嗚應着,小聲抗拒。曹文溫柔又堅定地吻他,吻一會,停一會,并不強迫。

鐘奕慌了,心跳得整個廳都要聽見。

“……有人。”

進進出出那麽多群演,保不準就有人闖進這個廳來。四面八方似乎都有人,而屏幕上忽然又跳出幕後的花絮來。那大概是曹文自己拍的,鏡頭很晃,從沒曝光過的花絮,曹文親自扛着攝像機拍。兩人一面親,一面看。曹文摸他冰涼的背,鐘奕發着抖不自覺投懷送抱,嵌進他的懷裏。衣服都被解開來,揉散了,鐘奕急喘着看着熒幕。

這麽多年,他有時候會偷拍他,拍了這些年,太熟悉了,怎麽能拍出新意呢。但好像他在曹文的鏡頭裏每次都是不一樣的。鏡頭裏鐘奕在笑,《沉船》整個拍攝都是壓抑的,兩人吵了無數次架,但曹文竟然還能拍到他在笑。鐘奕抱着小羊羔,撸羊毛。旁邊是堆篝火,鐘奕還披着軍大衣,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大概是在等各組人準備,他就低着頭撸羊毛。溫順的眉眼,略顯憂慮的模樣,他不知道曹文拍了那麽多的他。

那時候他們在吵架,曹文在忙,忙着各種各樣的事。他身邊還有人,但沒想到,他就拍到了他。還有那次上山,他就跟在他後面。他滾下山去,鏡頭也跟着一晃,跌進泥裏,黑屏了。鏡頭裏只有曹文粗重的喘息,很久之後,才又有了畫面。曹文懷裏也抱着只羊羔,深一腳淺一腳地跟着他,走近了老劉的小屋。

他不知道,他竟然跟着他!

他以為,他把他扔在山上就不管了,然而他就跟在他後面!

鐘奕忍不住又哭,曹文含住他胸前的乳粒,嘬咬着一吸。鐘奕狠狠捶打他,曹文挨了老婆幾捶,不痛不癢。他以吻遍鐘奕全身的架勢,親吻他的乳頭、小腹,吸得那乳頭又大又腫,幾乎都要破了。鐘奕呻吟一聲,抓他的頭發,将他提起來。

曹文吻他的嘴唇以作安慰,轉而又往下舔他。

而花絮也迎來了重頭戲。

曹文私下的鏡頭是不一樣的,和大屏幕的師生不一樣,大屏幕都是嚴苛的、高要求的,鐘奕被逼着、被壓榨着、或是被引誘着,綻放出他最美的一面。即便兩人達到高程度的共鳴,也都是為了電影服務。而私下,卻是溫柔的、缱绻的,連光曹文都調得不一樣。

一個吃蘋果的鏡頭,就像毛毛的刷子,舔吻着鐘奕每一寸肌膚。大大的袍子兜着他瘦削的身體,鐘奕安靜地趴在窗臺上。他有時候是跪着,有時候是趴着。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動着白色的窗簾。那不是電影裏的片段,而是那個早晨。

兩人相對而立,鐘奕看着窗外,曹文看着他。整個畫面溫情,又色.欲。情.欲也是隐忍着,壓抑着,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鏡頭完美表達了持有者的情緒,特寫的鏡頭裏,是青年咬着果肉的唇、風動的衣袍、衣袍下面伸出的小腿,以及白皙如貝殼般蜷縮的腳趾。青年的小腳趾動着,曹文心裏想什麽,鏡頭都說出來了。

鐘奕的小脾氣、小動作,他都了如指掌。即便在兩人關系最差的時候,他還在愛着他。

噴薄的火山,從不曾熄滅。

而屏幕下面的鐘奕,臉色通紅。男人舔吻着他的敏感地帶,一點點剝落着內褲,在鏡頭帶到他大腿內側的時候,曹文含住了他的下身。他嘤咛一聲,這個混蛋,那時候了,還想着要和他做!

高熱的口腔包裹着他,鐘奕下半身幾乎都酥掉了。他的身體曠了那麽久,一上來就是這麽強烈的刺激,他受不了。而男人根本不管,握着他,給他做深喉。他哭叫起來,掙紮着,雙腿蹬着男人的肩,而他被男人禁锢在座椅上,只能看到下方的頭顱動着,腰肢瘋狂打着擺子,沒兩下就丢了出來。

曹文沒想到他這麽快,吞咽了精液。震撼的電流裹挾着兩人,彼此都能看到眼中的欲望。鐘奕哽咽哭着,曹文吻住了他。兩人熱烈吻着,難解難分。曹文脫他的衣裳,鐘奕也去脫他的,兩人脫得差不多,抱緊了。鐘奕又後怕開來:“不、不能在這……”

曹文箭在弦上,這次不能讓他跑掉了。

“不,就在這裏!”

“曹文!”

電影上還放着他呢!那麽大的徐平,就在上面看着他呢!随時都有可能闖進來人,他在搞什麽!

曹文撕他的衣服,把他脫光了,用大衣裹着光裸的軀體。吻他、親他,沒頭沒腦地摩挲他。鐘奕被吻得連連敗退,連內褲都被扯下來了。男人怒張的陰莖頂着他,肉臀陷在大手裏,被他揉着掐着,揉得他心都亂了。而心裏仍然有一根弦繃着,讓他無法放開,推拒着他:“不行、不行……”

曹文沒辦法,從褲兜裏掏出一只小盒,咬着打開,裏面蹦出一點光亮。曹文撿起來,親吻他的手指,鑽石的光在黑暗中一閃,他用嘴巴給他套上了一枚戒指。鐘奕傻傻愣着,忘記了哭,曹文說:“連夜跑到原來那個店買的,可能不一樣,但是最大的了。”

碩大的一顆鑽石,毫無審美的眼光,壓在指頭上還挺沉。這都什麽和什麽嘛!

“真醜。”

曹文舔吻着他的手心,濡濕了每根手指,連戒指裏的縫隙都不放過。這情景煽情得臉都發紅,鐘奕發着抖,躲不開,他的心都要被他攻破了!

曹文低笑着說:“我不相信婚姻,但你是個例外。”

他擡起頭,專注地:“老婆,我已經給你了,你也給我吧。”

鐘奕眨巴着眼睛,滾落一滴眼淚。

“怎麽又哭了?”

曹文心疼地不得了,用手擦他的眼淚,又吻他的眼淚。而下身卻沒那麽聽話了,抓住了機會,握緊他的腰肢,龜頭就一點點地往裏鑽,鐘奕喊着:“疼……”

曹文連忙停住:“怎麽了?很痛嗎?”

鐘奕嬌氣地點頭:“嗯……”

曹文真的有點慌了,剛才口交的時候都已經給他舔過了,怎麽還會疼。

鐘奕喘息着:“你慢點……”

“好,我慢點。”

像被溫水煮着,兩人身上滾燙,卻什麽都不能做。鐘奕身體很緊、很熱,每往裏進一點,都箍得他緊一分。而進去的那部分,被四面八方的媚肉嘬咬着,又令他銷魂蝕骨。曹文急色又心疼,放着這麽一塊大蛋糕,卻不知道怎麽吃。真是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鐘奕又嬌氣得不行,一直嚷嚷着疼,直到最後磨進去,兩人都折騰出了一身汗。

曹文徹底插進來了,巨大的陽具撐在他的身體裏。男人的陰毛摩擦着他的穴口,完完全全地填充着他。鐘奕小聲抽泣着,在這一刻,曹文也不敢動,只是親他。鐘奕一呼吸,想張口罵他,下身的內嬖就自發地收縮嘬咬,吓得他也不敢動。兩人都不動,曹文看着懷裏的人,呼吸粗重,只是插入,他竟然就覺得心理上的滿足感勝過了一切。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從不曾有的,心裏眼裏,只有他一個人就滿足的感覺。只要鐘奕,只要他一人,就足夠了。以前,他怎麽還能分出心思想別人呢?

兩人唇舌交纏着,太久了,曹文也不動,鐘奕渾身發熱,磨蹭着他。

曹文打了幾個問號:“怎麽?”

鐘奕忍着羞恥:“曹文。”

曹文突然很饞他那聲稱呼:“叫老師。”

鐘奕小聲地叫:“老師……”

不叫還好,一叫身體裏的孽物又大了。他有多久沒這麽叫他了,男人饞得不得了,得了這句就猶如灌了蜜糖,心花怒放地握着腰肢,深深地往裏一頂。

“不……啊……”

他伸長了腰肢,攀着男人的軀體,失控地叫出來。男人粗長可觀的性器,頂得他又酥又麻。贲張的陽具上筋絡分明,摩擦着粉嫩的內嬖,兩瓣臀肉被捏成了各種形狀,又深又重地頂進去。每一次插入男人都用足了勁,像一頭優雅的豹子,緩慢地、沉重地幹着他。

鐘奕高聲吟叫着,他什麽都顧不得了,男人的溫柔向他襲來,比以往的很多次都能夠讓他激動。滾燙肉刃破開緊致濕滑的後穴,一寸一寸直插到根部,只是一次插入,鐘奕就感覺快要高潮了。淫浪的後穴更是恨不得挽留他的翕張着,綿軟的身子被他幹得上下颠簸,狹窄的座椅,只容許兩人小範圍的動作,一不小心就會翻下去。

鐘奕的雙臂抱着男人脖頸,嬌憨的吟叫發着甜膩的氣息,他潮濕的臉龐就靠在男人頸邊,半個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任他欺負侵犯。

“老師……啊……輕點……”

“寶貝,你真是太敏感了。”

“不要……再進來了……嗯啊……”

兩人多長時間沒在一起了,曹文等他适應好了,就放開了胃口。男人強悍的臂膀穩穩地托住他的身軀,挺動腰杆,猛烈地動作着。粗大的陰莖越鑿越深,嬌嫩的後穴也不斷從深處分泌出液體,兩人連接的地方瘋狂抽動着,越來越濕,越來越急。每一次男人的性器都整根沒入他的體內,每次也都是用足了勁,又深又猛。兩人一下下地交媾着,沉甸甸的囊袋拍打在臀上,發出可恥的聲響。

而鐘奕還在叫,叫得曹文激動得不行,欲火暴漲,抓着他瘋狂頂送。鐘奕緊緊抱着愛人的身軀,仰着頭,閉着眼睛,全身都透着一種情欲的粉色。黏膩的汗順着兩人緊貼的身軀滑落下來,曹文望着他:“老婆,我愛你。”

“嗯……嗯……我也愛你……”

他全部為他打開來,從他身上尋求快感的樣子,真美。他怎麽會認為薛回得到他了呢?他一碰他,就知道,沒人得到過他。除了他,誰也不能碰他,誰也不能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曹文深深吻着鐘奕的唇,兩人一邊幹一邊吻,沒一會鐘奕又洩了一次。

“夠了,不要了。”

鐘奕躲開他的吻,濕潤的眉眼往上看,正好看到兩人在大屏幕上接吻的畫面。徐平和劉育良在鋼琴旁接吻,鐘奕頭皮一麻,曹文換了個姿勢,又兇猛地頂了進來。

“不要了,嗚……”

他們在看着他,徐平在看着他!他怎麽總是要做這種事,在這麽多雙眼睛下幹他!

放大的屏幕就在他的頭頂,曹文每深入進去,後面徐平的聲音放出來,都讓他格外敏感。徐平和劉育良在接吻,徐平和劉育良在吵架,徐平和劉育良滾到了床上,在這種雙重的刺激下,他的感官都被混淆了,他感覺自己就是徐平,曹文就是老劉。他們交纏在一起,後背酥酥麻麻,渾身連連發顫,裏面頂得又痛又舒服。他崩潰地叫了起來:“老師,老師……”

“寶貝,你都把我叫硬了。”

“嗚嗚……”

“叫老公。”

“不要……”

“怎麽總是不要?”曹文坐在座椅上,次次幹到最深,撞得他夾緊了自己。鐘奕全身光裸地顫動着,吞咽着陰莖,上下聳動着臀,迎接着男人可怕又猛烈的操幹。兩人分都分不開,鐘奕只能被迫坐在他胯間搖擺着腰肢,一次又一次地喊他:“停啊,停下來。”

而男人置若罔聞,黏濕的交合在廳裏越來越熱,啪啪的聲響大得吓人。鐘奕感覺裏面幹得有些疼了,男人控制不住力道,得到甜頭就想要更多,窒息般的快感把他逼得直哭:“老師,輕點,輕點啊……”

“叫老公。”

“你好讨厭!”

“叫老公,輕點。”

鐘奕埋在他肩上,抽泣地叫:“不要、不要……嗚嗚……老公抱抱……”

而他根本就沒有輕!

男人瘋了似的抽插,兇猛地頂動,似乎要把他撕碎、嚼爛,吞咽到肚子裏。他掙紮哭喊着,擡高着臀躲避着男人的進攻。而曹文緊緊地箍着他,昂揚贲張的性器破開綿軟的內嬖鑽進去,連續不斷地戳刺着他的騷點。曹文叼住他的乳頭,鐘奕挺着身子高叫着,下身被撞得淫水泛濫,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将他送上滅頂的高潮。持續的射精讓他動情地痙攣着,全身帶起一陣甜美的震顫,裏面又濕又熱,爽得曹文也噴射在他體內。

糟糕,沒有戴套。

曹文皺着眉頭,摳挖着他後穴。鐘奕腰肢酸軟得提都提不起勁,眼角都發紅了,後穴慢慢引導出精液,黏膩的液體順着大腿往下流。曹文腦子一嗡,就要再來。鐘奕一個巴掌扇過去:“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男人被他軟軟撓了一爪子,更來了勁。

“再來一次,最後一次。”

鐘奕斜睨地看他,綿延的快感還在身體裏流竄,後穴咬着他的手指,全身每個毛孔都張開來,沁出熟透的氣息。曹文又揉又蹭的,胯下又撐起高高的帳篷頂着他。還沒等他同意,曹文就要他翻過身去,趴在座椅上,高翹着臀插入。視野又開始晃動起來,鐘奕羞得耳根發燙,而男人撈着他的腰,偏偏吸吮着他耳垂,在那敏感點上厮磨。

鐘奕都快被他逼瘋了,又哭又叫。兩人一起翻滾到地上,曹文鋪了大衣在他身下,偌大的投影下只剩下翻天覆地的操幹,幕天席地的媾和。鐘奕幾乎被他榨幹,小腹發酸,射也射不出精液,最後只能淅淅瀝瀝地射尿。下面更是酸脹難言,火燒火燎,穴口都被操腫了。鐘奕崩潰,什麽最後一次,他是要了一次又一次。鐘奕哭着往前爬,戴着戒指的手使勁打他,也只是在男人耳邊留下一道劃痕。

男人抓過他的手親吻,卻再也不會放過他了。

直到黑甜的夢襲來,他爽得暈過去,男人才在他體內停下來。青年如破碎的娃娃一般,被他連人帶衣服橫抱出來。張博哆哆嗦嗦守了一夜,打着哈欠偷瞄老大懷裏的人。青年只裹了一件大衣,完全昏過去了,露着兩條小腿,鞋子都沒穿。腳趾尖透着粉色,脖子往下全是斑斑駁駁的痕跡,張博還要再看,曹文瞪了他一眼,裹嚴實了人:“車呢?”

“在外面呢。”

曹文抱着他上車,直接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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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船》後的四年裏,曹文再沒有出過什麽作品。

但五花八門的東西,他還是做了一大堆。

比如,他的第一部紀錄片,大漠的胡楊林蒼勁壯麗,層層染染的枝葉倒映在湖泊中,是一幅獨有的畫卷;

比如,他擁有了音樂劇的舞臺,自導自演,還帶了一批學生,很多觀衆都慕名看他的演出;

比如,他用手機拍了一部短片,還獲了獎;

比如,他正在籌備新的電影,和他的禦用男主——兩座影帝獎杯的鐘奕,合作演出一部愛情片,只屬于他們的愛情片。

在馬爾代夫的海島,鐘奕戴着泳鏡穿梭在熱帶的游魚中,他的身後追上來一人,男人撈住他的腰,和他纏綿在一起。兩人化身為魚,在絢爛多彩的珊瑚海中經歷着一個接一個的冒險……

未來,他們還會發生更多美麗的故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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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寶貝們!!

我只有一個要求,要很多很多評論,很多很多評論~~

(和諧部分在微博@Lryanmisa 和長佩舊論壇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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