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見天日

接觸荷蘭語自然了解過荷蘭的風情舞蹈,蕭紊雖然對荷蘭的風情舞蹈只有過淺顯的了解,但不妨礙她将國內的名族舞融合其中,扭腰送胯,回眸一笑,随着她的動作,曼妙的身姿顯露無疑,特別是無形間還有一個人的引導,一切都讓人覺得夢幻。

原本還等着看蕭紊出醜的人失望了,投向舞池裏的視線已經不單是羨慕嫉妒,而是恨了。

一曲終了,最後一個動作蕭紊身體後仰倒在藍色眼睛的男子懷中,男子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上半身傾身而下,一個輕柔不帶任何雜念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男子用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美麗的女孩,願你的未來平安喜樂。”

男子說完扶起呆楞的蕭紊,然後牽起她的手,對着宴會人群彎腰行禮。

在他彎腰的那一刻,會場響起掌聲。掌聲落下時,男子在蕭紊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随後轉身離去,至始至終蕭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此時的她覺得男子是誰已經不重要,因為在她心裏那男子是天使,是拯救她困惑多日靈魂的天使,無聲的出現又無聲的消失。

蕭紊的嘴角上揚,這是她出現在這裏後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然而這個笑容落在傅雲卿的眼裏,卻是那麽的刺眼。

蕭紊不知他心中的變化,只知在這段時間的昏昏沉沉中她終于再次看清了方向,男子的一句話為她撥開迷霧。

再次遇到傅雲卿,她被自己的感情蒙住了雙眼,她的喜怒哀樂都因他而生。她一直以為她的愛是純粹的,是理智的。此刻幡然醒悟才明白,原來在小心翼翼的相處中她早已失去自我,如果未來有一天他結婚了,或者是她不得不離開的時候,那麽回首曾經的她,肯定是自哀自憐的,她都不曾真正愛過自己,又何如得到他人的愛。

蕭紊看着人群外的傅雲卿,老天給了她再一次相遇的機會,而且是朝夕相處的機會,那麽這段時間裏她為什麽要因外在的因素而左右自己的感官,她要做最真實的自己,哪怕她還得隐藏心中的愛意,她也要展現最美的一面,最優秀的一面給他看,日後回憶起這段往事,她依舊是自己這段生命旅程中最美的女主角。

她的眼睛一點點清明,她的笑容一點點擴大,她的步伐朝着他一步步走來。

傅雲卿心裏原本的不爽,演變漸漸演變成緊張,她是來告訴他自己找到了真愛,還是來向他告假?似乎哪一條他都不喜歡。

蕭紊将雙手背到身後,終于踱步到了傅雲卿跟前,她問:“傅總,我們可以提前走了嗎?”她剛才統計過,宴會上的人傅雲卿基本都已經見過,若是該辦的已經辦完,她可不想給那些荷蘭女人留下勾搭的機會。

傅雲卿不知道蕭紊的小心思,但是見到與平時不一樣的她時,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于是微微點頭。

“真的嗎?”蕭紊雀躍的聲音引起周圍人的關注。

傅雲卿臉上的笑意擴大,然後在她呆愣的目光中,牽起她的手走向宴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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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傅雲卿将另一只手裏的一張手帕紙扔進垃圾桶裏,那上面沾染了他虛驚一場的汗水。

“傅先生。”西爵大人的視線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溜達了一圈“看來真讓夫人說準了。”

傅雲卿依舊沒有給出明确答案,他說:“我想帶她去看荷蘭的夜景。”

“哦——”高低起伏的語調調侃味十足。

西爵大人看向蕭紊,“荷蘭的夜景絕對讓你流連忘返,祝你們玩得開心!”

蕭紊微笑着低頭“謝謝!”

告別西爵大人後,傅雲卿與蕭紊站在大酒店門口,此時的他們中間界限分明。

因為在離開西爵大人視野後,傅雲卿便放開她的手,并做出解釋,這有這樣他們才能更容易離開。

他的解釋讓蕭紊有一瞬的難過,但片刻後她的臉上又再次挂上笑容,沒有關系,對于這段感情她已不抱希望,但是她能夠有機會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他看這便足夠,不是嗎?

想到藍色眼睛男子的話,蕭紊突然問到:“傅總,你認識今天邀請我跳舞的男士嗎?”

傅雲卿到口的認識,因那場奪目的舞蹈卡住,只聽他說:“不認識。”

“可是……”蕭紊準備追問就聽見傅雲卿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發出來電鈴聲。

傅雲卿直接接起來電“嗯!”從接起到挂斷全程就這一個字。

“是有什麽事嗎?”蕭紊本能的詢問。

傅雲卿收起手機,看着街邊的景色,他說:“看來今晚我們是得好好欣賞一下荷蘭的夜景了,車在車庫被人刮傷了。”

老天都站在她這邊的嗎?蕭紊捏着裙角努力使自己的語調平常,“我們去坐公交車吧!”

公交車?傅雲卿将雙手插進口袋裏,悠閑的朝前面走了幾步,就在蕭紊以為他要攔出租車時,就聽他突然轉過頭來說:“不是要坐公交車嗎?還不跟上。”

“是!傅總。”

“能不叫傅總了嗎?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不用老提醒我我的身份。”

那叫什麽,傅先生、傅雲卿還是上次童話提的雲卿?NO!前兩個她怕這人又變臉,後者兩者她都叫不出口。

所以蕭紊只是笑着,然後跟上她的腳步。

等公交車的時候,蕭紊提前準備好零錢,一旁的傅雲卿注意到她的舉動,随口問:“你經常坐公交車?”

“嗯!公交車和地鐵是我的主要交通工具。”

“為什麽不買車?”蕭紊在恒星的工資怎麽都夠她買車,想到這個問題他随即注意到另一個問題,“雖然我是騰月的老板,但是我還是想說,跟你在恒星領的工資比起來,騰月開給你的應該要少很多。”那麽你究竟為什麽會到騰月上班呢?

放棄奮鬥多年的熟知的領域,重新投入到一個陌生領域從頭開始,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沒有試過的人永遠不知道。他很想知道驅使她産生這種勇氣的動力究竟是什麽,蕭紊之前的那套說辭他一點也不相信。

傅雲卿此時的眼神是犀利的,仿佛像一把利劍,要直接剝開蕭紊僞裝的外殼,直視她內心深處的秘密。

就在蕭紊在他的逼視下節節敗退時,公交車來了,溺水之人面前出現一根救命稻草,自然要牢牢抓住,所以蕭紊看都沒看是不是要等的那路公交車,就直接跳上公交車,并招呼傅雲卿快點上來。

她的躲避全數落入傅雲卿的眼中,看着她好不容易展現出一點二十幾歲女人的活力,傅雲卿怕他再逼下去,她又恢複到之前小心翼翼的樣子,想通這一點後,傅雲卿收起眼裏的壓迫,從容的走上公交車。

這個站點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車上的空位也挺多,蕭紊走到兩個并排的位置坐下,同時将外面的位置留給傅雲卿。

傅雲卿一上車一眼就見到了朝他使勁揮手的蕭紊,于是微笑着朝她走去。

蕭紊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捏了捏大腿,疼痛才能讓她理智,否則她怕自己會朝着傅雲卿撲過去。

卧槽!那笑容好溫柔,有沒有?

然而當人真的坐在她身邊時,她又不敢看了,但是……蕭紊在心底偷笑一聲,她為什麽喜歡坐公交車,這是有原因的。

高中時期,課程最為緊張,早自習晚自習輪番轟炸,那時候真的是學校家裏兩點一線,早出晚歸,披星戴月!絕對比現在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累多了。

有一次蕭紊下晚自習的時候動作慢了點,到公交站臺的時候,路過她家門口的公交車走了,這趟本就是為了方便他們上晚自習的學生而加上的加班車。所以她面前只有兩條路擺着,要麽走路回家,要麽坐另一路公交車,不過途中要再轉一趟公交車才能到家門口。

那是的蕭紊可沒有膽子走夜路,于是急急忙忙的沖上另一輛公交車,那輛車上的人數卻比此刻這輛公交車上的人數要多上一些,只剩一個座位,她快速走到這個空位前坐下,然後一邊塞學生卡一邊詛咒害她沒趕上公交車的同桌也同樣沒有趕上公交車。詛咒完後她擡起頭正準備看向窗外,就見視野裏闖入一個人。

許是她的注視太明顯,站在她前方的男子倏地朝她這邊看過來,驚了一跳的她也快速做出反應,直接将頭轉向窗口的位置,故作一直在看窗外的夜景。

一秒兩秒後,蕭紊感覺那道壓迫的視線消失,可心虛的她還是不敢回頭,于是只好繼續保持看窗外的動作。

那個時候的她哪看得進什麽夜景,就轉動着眼珠上下左右無賴的晃動着,就這樣她看到了車窗玻璃上,那人的倒影,清晰而又直觀。

她好像可以明目張膽的盯着他看了?這個認知令她瘋狂,于是後來的每個晚自習後,她都坐上這輛要轉一趟才能回家的公交車,哪怕有時那人有專車接送。

那人就是傅雲卿,她青春時期暗戀的對象,也是此時此刻成熟時期依舊暗戀的對象,愛他,已穿越她人生發展中的兩大重要時期,不知還會不會延續到下一個時期。

如果可以讓她選,她想她應該是不願了。到了那個年紀,她只想好好的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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