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終焉——山田的表白
耳邊是轟隆隆的聲響，伴随着肉體撞到牆上的彭擊聲，鏡恍惚着睜開眼，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片黑暗，喧鬧的巨大聲音震得整棟樓都顫抖了幾下，牆灰似乎也從牆縫上蹦出，灑在正處下方的她的頭發跟身上。
眼前有人影在走動，鏡努力的睜大眼試圖看清卻被牆灰落個正着掉到了眼睛裏，感受着眼裏異物傳來的刺痛感，她驚呼着趕緊用手揉揉，這一細微的舉動也驚動到眼前的人。
“你醒了？”山田裕看着鏡揉眼睛，走上前蹲下身子。“不要用手揉，很容易感染細菌的。”一邊說着，他的手也伸了出來想阻止鏡，被她霍的打掉，‘啪啪’的聲音在走廊回響，好像這一揮手打在他的臉上，山田裕僵着身子保持手擡着的動作。
鏡只聽到一個熟悉的男音靠近，接着便伸手要抓她，讓她禁不住揮手拍掉，頭往後仰，感覺眼睛沒那麽疼時才低下頭平視，卻被一張放大的臉吓到，當她想再次往後退時，那人早有防備的抓着她的肩，不讓她移動。
“別怕，我是山田！”
這句表明身份的話讓鏡停止了掙紮，她詫異的平視眼前的人——
在月亮散發着微弱光芒照耀下清爽的黑發，黝黑且深邃的黑瞳以及那張熟悉的臉龐。
“山田？……你怎麽會在這裏？”昏暗的走廊裏僅憑着從窗外灑下的月光辨清五官，鏡坐在地上，遇到熟人原本緊繃的神經松懈，臉上的表情也放松許多，山田裕注意到這一點，嘴角上揚。
“終于認出我了嗎？”山田松開她的肩，兩手一攤，一份很無奈的樣子。“手很疼啊鏡，你的手勁怎麽這麽大，手都紅了。”說着還将手湊到鏡跟前，手背上一大片紅頓時便暴露出來，可見打人者的力度有多麽重。
鏡眼神飄忽不定，“誰讓你突然出現，我以為是那個人。”像是想到什麽，她猛地環顧四周，卻只能看到被月光灑下空蕩蕩的走廊。
“你在看什麽？”明白他在找什麽，山田裕沒有拆穿，反而一副不知道的模樣詢問。
鏡轉頭急切的問，“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奇怪的人？”
山田笑了笑，回答“沒有呢，現在這裏就我們兩人，發生什麽了嗎？”
沒有，是走了嗎？
鏡看着窗外懸挂高空的月亮，雲層在月下穿過，偶爾會有幾聲蟲鳴聲，在寂靜的夜中顯得很突厄，原本的震鳴聲也不知什麽時候安靜下來。
鏡一愣，腦海中閃過什麽，她小心翼翼的扶牆站起來，神色晦暗的看了山田裕一眼，聲音平淡，“山田你，這麽晚來學校幹什麽？”
午夜間突然出現，怎麽看怎麽可疑。
對着一臉困惑的山田裕，鏡反而更加的小心，“你不是山田，你是剛剛那個人？！”
“不，不對，你是山田，你身上雖然有不好的氣息，但是很淡。”
看着鏡警惕的靠牆，身子緊繃像拉到極限的弓弦，一丁點的動靜就會讓她釋放弦上的弓箭，山田嘆了口氣，跟着起身手插兜，“真是的，就這麽迷迷糊下去不就好了嗎，為什麽要戳破呢。”
無奈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寵溺。
“可是，也正因為是你，才會讓我如此注意吧，鏡。”
走廊很寬闊，在兩人的身後各自有一條通道，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片漆黑，黑洞洞仿佛裏面會跑出恐怖的鬼怪。
鏡強裝鎮定，或許是因為眼前的人是認識的，而不是那個躲在暗處的神秘人。
“有誰會沒事在學校裏游蕩。”
“那鏡為什麽會在學校？深夜也跑來學校游蕩的你有什麽事情不能白天解決偏偏在這時候來。”山田反問，就算是被拆穿了也一副鎮定自若。
“我，我當然有很重要的事了！”
“什麽重要的事情讓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出來，你就不怕遇到危險嗎？”難道那個止水真就讓你那麽喜歡，喜歡到連危險都棄之不顧。
“……不關你的事，你如果沒什麽事情請讓開。”直覺告訴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裏，鏡冷下臉，語氣也變得冷冰冰。“你不會阻止我的對吧？”
“呼……鏡你，”山田裕失落的呼出口氣，看着鏡眼神如冰刀，那種眼神讓他整個人定在了原地是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山田裕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握緊，身子顫抖了幾下，像是承受到什麽打擊而努力壓抑着。牙齒在嘴裏咬緊，臉上也發抖着，山田費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強裝着微笑說，“我陪你一起走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不要拒絕我，鏡。
山田裕一臉的渴望，面上發抖內心也跟着翻湧，不屬于他的力量在體內沖撞。
鏡沒有注意到他痛苦努力壓制的表情，現在她只想趕緊到止水身邊去，于是她拒絕了，聲音也沒有剛才的冰冷，畢竟山田并沒有做什麽事，而且還陪着她直到她醒來。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去。”
“這樣啊，”山田裕一臉遺憾的表情，低垂着頭仿佛受到了打擊，“真是太遺憾了。”
“明明只要聽我的話就好了，為什麽要拒絕我呢？”
“那個宇智波止水真的讓你那麽留戀，你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會遇到什麽嗎，一個不小心就是死亡啊！”
“為什麽你總是沒有注意到我，我從國中部一直跟你同班，一直都在注視着你，為什麽你的目光從來沒在我身上停留。”
像是發洩着什麽，山田裕将隐藏內心深處的情感釋放出來，他對于鏡的好感，喜歡，暗戀，甚至于為了能得到她的目光不惜貢獻自己的身體被那個人操控。
“那個止水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們不會有結果的。你知道我為了你不惜獻出我的一切，只要那個人拿到自己所要之物，只要恢複了時空秩序，你一定會注意到我的。”
“不會的，山田。我喜歡止水，我只會喜歡他，就算沒有他，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你。”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周圍的寂靜讓鏡擔心止水的狀況，臉上也漸漸露出焦躁的神情，“我要走了，別攔着我！”
沖到眼前不意外被山田裕伸手攔住。
“不行的啊，鏡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那邊太危險了，乖乖待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安心吧，那邊很快就結束的，一切都會在黎明前結束。”就像映襯他的話，身後狂起一陣飓風，随後爆破聲更是在樓下響起。
鏡不可置信的上前伸手卻只抓到橫在她眼前的手臂，費力的甩開卻只是被更大力的阻攔。
山田裕不可能讓她過去，不僅是為她好，也是為了他。
另一邊，止水不停的躲避砸向他的桌子椅子，還時不時避開突然碎裂的玻璃，利器在他衣服上劃過幾道痕跡。
再一次跳開躲避向他砸來的教師講臺，止水被腰間的忍具包內掏出三把苦無，一齊朝着某個方向射／去，空氣中一陣亂流，空間扭曲，有一個人影若隐若現。
“真的不打算出來嗎，下一次就不是苦無這麽簡單了。”
止水站在教室的正中央，周圍是砸得稀巴爛殘缺不全的桌椅，窗邊的玻璃盡數破碎，除了天花板跟地上，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
“不是說了找得到我的話就出現嗎，你可還沒找到我呢。”帶着電磁的聲音響起，從教室的四個方向一起傳過來。
窗外的另一棟教學樓上，大鐘的時針指向了三，漫漫長夜過去了一大半，離早晨的時間不到三小時。
止水慢慢将手貼在一起，開始結印。
時間不多了，得盡快解決。
“火遁——壕火球之術！”
教室騰升的火焰瞬間吞沒地上的桌椅，燒灼的焦味跟着濃煙一起彌漫，嗆人的煙味也使得躲在黑暗處的人影忿忿跑了出來。
可惡，他差點忘記了還有這招，身子半蹲在窗上，濃煙滾滾往窗外向上飄，幾乎要成為黑炭人的他趁着這股煙打算轉移地方，卻不料止水早有準備。
身子在邁出一只腳後，身後傳出破空而來的利器的聲音，讓他只能收回腿轉而躲避，一個完美的後翻身讓他躲開攻擊，卻也讓他完全暴露出來。
濃煙散去，教室又頓時清晰起來，兩道人影分別占據教室的一角。
煜太有些狼狽的站着，整個人被剛剛的火遁染成了黑炭，就連臉上也變得黑漆漆，除了那一雙在黑夜裏更加醒目的紅眼，，而止水卻保持投擲的姿勢，身上除了衣服破了幾道外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兩人成為鮮明的對比。
“終于，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