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十七回看夏幽幽,皺了一下眉,她的性別已經難辨了嗎? (25)
的目光,壓低了聲音卻還是帶了憤怒,“哥哥,我要回去。”
羅玉笙瞬間就聽出了安靜聲音裏的不對勁,她鮮少能被氣成這個樣子,顯然事情比他想的更糟。
“怎麽了?他們欺負你了?”
“不,再下去我怕我會打人或者……殺人!”她已經快要無法控制體內的暴躁和嗜血之能,更何況這個樣子也是住不下去了。
羅玉笙雖然很想接安靜回來,可是越這個樣子他越是要忍痛放手,并對她道:“妮妮,哥哥現在有些忙,你再忍忍?忍不了打人就是,哥哥賠錢。咱不怕打人,只要不殺人就行了。妮妮你乖,不能在困難面前回避,你要做的事讓那些讓你生氣的人付出後悔的代價。”
安靜也的确平息了不少,她想,這麽走的确是太沒出息了,還被人小看,所以挂了電話就開始整理自己的帳篷,重新豎起把東西都往地上一丢保持了被盜的原位,然後去找這次課外活動的總負責老師。
總負責老師名叫大衛,是個黑人,他态度還算良好,看了看安靜的遭遇表示:“我會馬上幫你找回遺失的東西。同學們,立即集合!”
既然效率這麽高,安靜也就暫時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同學老師們瞬間集合,包括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的傑西卡。
“現在,我們要一一檢查你們的帳篷和行李,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其中有人成績藏匿了安的東西。”大衛簡單的說了兩句便組織老師和學生幹部去一個一個帳篷挨着的檢查了。
有些同學立即就不願意的反抗了,“老師,憑什麽?她的東西丢了又不是我們偷得!”
“就是!少轉移視線,誣賴我們!明明是她逼得傑西卡沒有退路還想不開,老師怎麽不懲罰她?”
“以前都沒有這樣的情況,怎麽這一次她來參加就這種事情……”
“真是倒黴!”
“太掃興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反對着,安靜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這樣的令人讨厭。
但,那又如何?
她不需要所有人的喜歡,她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而在場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自己?
她看見傑西卡在冷冷的對她微笑,她也能确定這件事是傑西卡她們搞的鬼設得計,所以她不會放過她們的。
這一次,可沒有那樣簡單了。
安靜對傑西卡露出更加邪惡的冷笑……
☆、098 反擊!
結果也不出安靜所料,所有的帳篷都搜遍了,并沒有安靜遺失的東西。
而知道結果的同學們瞬間反抗的議論更是達到了高潮,一個個高舉拳頭大喊,“道歉!道歉!”
“這是誣蔑!現在真相大白,和我們沒有關系,道歉!”
“道歉吧,東亞病夫!”
“道歉,中國佬!”
“道歉!臭婊子……”
面對這些人興奮的反抗大喊,安靜想,已經沒有任何人會站在自己這邊了吧?明明真相一眼就能看出,明明這些人都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需要道歉的人并不是自己,可是這些人卻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似地在那邊興奮的高潮着,安靜心中冷笑,瞧不起自己這個東方人就是瞧不起,找什麽名正言順的借口?
大衛也十分為難的看向安靜,似乎對眼前的狀況毫無辦法。
安靜冷冷的直接拒絕道,“我是不會道歉的,而且,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東西。而你們,如果想給我找難看,那我也一定會讓你們變得更難看。”
她是個睚眦必報的人,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可誰要是算計她,她也一定會算計回去!
安靜此言一出震驚了全場,他們誰也沒料到安靜的态度這麽吊,簡直就是挑戰所有人!所以她的這番話聽在大家耳朵裏更像是對全部人的宣言。
片刻的寂靜後,一只鞋突然從後方飛了過來,嘴裏還嚷嚷着大罵:“滾出學校!”
大衛老師面容失色還大喊了一聲,“小心!”
安靜面不改色伸手一握緊緊抓住了那只騰空而來的臭鞋,她面無表情的看向人群中,看來,自己真的已經惹下衆怒了。
不過既然有人要做出丢鞋這種幼稚的舉動,她丢回去不是顯得太幼稚了嗎?
“老師,可以借個火嗎?”安靜轉頭問大衛。
大衛并不知道安靜要做什麽,但他的确沒火。
安靜看了看別的老師,除了老教授一直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樣子,其餘的老師顯然也都并不站在自己這邊,安靜也懶得開那個口,就暫時把鞋子丢在一旁了。
安靜看向大衛一臉正色的嚴肅,“很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老師我請求自己尋找我被偷的東西。”
“偷?你憑什麽用這個字!”
“對啊,你憑什麽證明是有人偷了你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搞的鬼?”
“真是烏煙瘴氣,她怎麽就不能省事點兒!”
“幹脆滾回家吧……”
學生們的叫嚣似乎已經對安靜忍無可忍,似乎安靜的每一句話都是對他們所有人的侮辱,安靜也并不清楚事情怎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可就算如此,她也絕不退讓!
安靜只是平靜的盯着大衛,大衛很是為難的看着她,安靜知道他現在為難的是所有學生對自己的厭惡和反對,可是他們輕浮的在導演着一場非常惡劣的事!
“老師,你就任由你的學生們種族歧視嗎?這是骨子裏的觀念,我想他們改不了了,他們覺得我是中國佬,東亞病夫,背地裏又怎麽罵你呢?大家都是人,并沒有誰高貴一些,也沒有誰低賤卑微,你們句句罵我滾,我想真正應該滾出學校的應該是你們吧!”
安靜從不浪費自己的口舌來和人争這些道理,可是現在卻是真的忍無可忍了!她身為中國人,從來都是以祖國為自豪,可是這三年她卻深深的感覺到了西方國家對他們國家的惡意!
她平日裏或許是看起來比較好欺負,一副什麽都不關心的樣子,可如果誰要挑戰她的極限和民族,他們大可以一試。
大衛的臉上開始露出慚愧的神情來,一旁的幾個老師也都有些不自在了,而那些學生們卻依然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個個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是你的粗鄙讓我們對東方抱有了偏見!”
“還怪我們種族歧視?我們很尊重大衛老師!”
“少把髒水往別人身上潑……”
“那你們沒有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嗎?”安靜逮着這一句回擊了回去,她看向那個說話的人,正是剛剛救了傑西卡的男孩兒。
這麽仔細一看,安靜才覺得這個男孩兒有些眼熟。可……是誰呢?
平日裏學校的人,她并不怎麽記臉,所以一時想不起來也沒有再為難自己。
有的人被安靜這句話打了臉,一時又靜了不少,還有的心裏第底氣并不足的人臉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安靜寸步而上逼近了自己的步伐,“傑西卡她們三個平時在學校為人如何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幾天前,她們在學校妄圖對我校園欺淩,我并沒有讓她們得逞。而現在,她一句沒有帳篷,我就得答應和她同住嗎?我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很抱歉,這種美德我身上并不存在,相反,我是睚眦必報。對我讨厭的人我沒有辦法和她和平共處,而接下來她做了什麽,你們就全憑自己的判斷來判斷就是了,我只知道我的東西被偷,我一定要找回來,這個露營地又只有我們在這裏,我平日裏是不是找事的人同學們應當比我自己更清楚了解吧?”
這一番話下來,有的人羞紅了臉,有的人也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但也有的人慌亂了手腳,比如傑西卡三人,完全沒有意料到安靜能有這樣的言語反擊,現在看周遭的反應,她們想要後悔已是來不及了。
“真的是你自導自演的?我們都被你欺騙了!”那個男孩兒率先反應了過來,他一把推開身邊的傑西卡,滿臉憤怒懊惱。
“丹尼爾……我沒有……你相信我……安靜,你、你欺人太甚!那天明明是你……是你把我們三個打了!”
“她一個女生打你們三個?傑西卡,你的謊話可以編的再離譜一點!”
原來那個男生叫丹尼爾,不過現在,他又變成了偏向安靜的正義使。
安靜看也未看他,這種沒有自己的判斷力,輕易被表面給欺騙糊弄的人對她來說,就算知道名字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安,我想我們可以用更合理的方式結局這件事……”大衛和指導員一起上前來想要化解這件事,安靜心中冷笑,她對大衛并沒有什麽意見,她知道事情兩頭難做,她厭惡的是指導員之前的冷漠和現在的圓場。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扳轉了方向,她又豈會出面?
只怕只會讓她狼狽而逃才讓她心中痛快吧!
“看了這麽久的戲,我想,這件事情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呢。”突然,重壓壓的後方傳來一聲戲谑似得冷笑聲和諷刺的言語。
衆人聞聲散開,紛紛扭頭向身後看去,安靜渾身一怔,握緊了垂着的雙手,看着他披風戴月似地在莊毅和鄭雲的相擁下走來。
三年不見,他們都變了。
變得成熟,變得俊朗,變得已能伸手撐起屬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三年不見,她也變了。
不知道他們能否認出她來?
三年不見,他比從前更加耀眼。
似濃濃的油畫鋪散開來的整副畫卷,濃墨筆研,任誰也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他似書中走來,更似畫中而下,整個人的東方韻濃渲染了整個樹林……筆墨精致的勾勒了他的五官和身形,一米九幾的身高,就算是在意大利,也并不是十分多見的。
而他筆直的就朝着安靜走來,安靜還有些心慌的想要退後逃避時,他卻并沒有看她,或者說……從他出現,就一眼都未正色的看過她。
他走到了最前,和老教授握了握手,然後低聲不知道和老教授說了什麽,老教授看了安靜一眼,安靜心慌的移開自己的視線,卻發現莊毅和鄭雲都在看她,而且盯着她笑的十分的甜。
笑什麽?安靜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笑的那樣甜……好似吃了多少顆糖似地。
安靜轉過頭來,就聽見‘砰’的一聲,莊毅将手中的一個垃圾袋丢在了地上,然後指着人群中的安娜便道:“剛剛,我看見這個胖胖的女孩兒把這個東西丢在了河裏,順着往下流而去,是我撈起來的,裏面還有水,不信的人可以拆開看看。”
安娜瞬間接受了無數道考驗的目光,她立即捧着臉驚叫着道:“不是我,不是……是……是傑西卡的主意,一切都是傑西卡!跳河也是她的主意,她會游泳的,而且游得很好……”
傑西卡一聲尖叫,撲上去就要抓安娜的臉,珍妮去拉架,三人立即打成了一團。
真相已經昭然若揭,安靜的清白得到了證明,不少人已經懶得看她們三人不堪入目的打架而是上前來給安靜道歉,安靜也不想真的全部豎起敵人,所以淡淡的點頭表示并不計較了。
最後過來的是丹尼爾,他滿臉的慚愧和羞澀,看看安靜又低下了頭。
“安,十分對不起。我想……我真誤會了,包括從前的事,可能是我真的誤會你了!對不起!”
丹尼爾真誠的道歉,還對安靜鞠了一躬,安靜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從前的事?什麽事?
“喲,這是誰啊?”鄭雲上前來用肩擠了擠安靜,安靜冷淡的讓開,正要開口對丹尼爾說話,鄭雲卻又笑着伸出胳膊玩笑似地圈住安靜的胳膊往自己的懷裏一拉。
“放開!”安靜冷冷的拍了拍鄭雲的胳膊警告。
鄭雲低笑,“呵呵,安靜,三年不見,我可要考考你退步沒!”
安靜就知道,他們是必定認出自己了,而且不知道躲在哪裏看了多久,不然這個時候也不會冒出來替她出面子。
既然他手癢,安靜也一時忍不住得就還了手,而鄭雲等的就是這一刻,撩的更是為了這個結果,他全幅出招,安靜更是毫無保留,兩個人手腳并處‘嘭嘭嘭’的拳腳摩擦聲不停傳來,低聲的灰塵草屑高高飛揚,一時間鄭雲竟然迅速的落了下手,幾十招快速閃過,兩人間的格鬥比試快的像閃電,激烈而又快準。
不過很快,他就落敗了!
“卧槽!這三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麽魔鬼訓練,這麽猛!?不打了不打了!”鄭雲緊急喊停,将嘴裏的草屑‘呸呸’兩聲吐了出來。
安靜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又撫了撫臉上的鏡框,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看到鄭雲狼狽的樣子,她卻笑不出來,因為她不僅暴露了自己的身手,還不敢回頭去看栾輕風。
整個林子裏一片鴉雀無聲的死寂,現在有人相信傑西卡剛剛的瘋喊了,所以,她反打了三個人是根本可能的……不,是絕對的事!
這個東方女孩兒竟然有這樣的好身手!?
她竟然隐藏了這麽久!?
果然……所謂的高人,便是這樣的低調隐藏在他們身邊的。
還是因為她是中國人,而每個中國人都會功夫嗎?
天啦,他們剛剛……他們剛剛究竟惹了一個什麽樣的人?
而這三個突然出現的中國英俊男子顯然是她相熟的吧?
他們也會功夫?
丹尼爾的目光更是變得複雜了,他盯着安靜落了神,眼裏很明顯的落寞失望,他默默的退到一邊,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安靜根本沒有要向所有人解釋的意思,等了一會兒,衆人都沒有散去,而莊毅得到了栾輕風的命令,站上前來鄭雲退了後,莊毅便對所有人說道:“大家好,我們是安妮中國餐飲文化,因為要在羅馬開中餐店,所以想要資助你們學校這次的校外活動作為宣傳,為什麽會選中你們學校呢?因為安靜小姐,她是我們的家人和朋友,而這是我們的老板栾輕風先生。”
莊毅的英文說的很流利且标準,雖然大家的母語是意大利語,但是如今英語普遍,他們學校更是全面發展,所以莊毅的話全部人都聽得懂。
大家看看他們三個又看看安靜,一時表情都有些驚訝錯愕的十分難以置信。
可是莊毅的話并沒有說完,“我們老板說,他覺得很失望。沒想到貴校有如此嚴重的種族歧視的現象。我們作為中國人覺得很生氣并且難以原諒。而傑西卡三位小姐對安靜小姐的侮辱更是對她的權益的侵害和人格的侮辱,我們老板決定幫安靜小姐起訴她們三人。當然,得罪了安靜小姐是貴校最大的損失,因為你們沒有人真正的了解過她。”
莊毅說完便退了下去,就在全部人鴉雀無聲之時,栾輕風已經上前來一把拉住了安靜的手腕,然後轉身,帶着她大步離去了。
☆、099 欲罷不能的公道!
安靜聽見身後一片嘩然,而她低頭,看見栾輕風就這麽拽着自己,在這陌生的國度,一步步的帶她離開他人異樣的目光之中。
她回頭,看見莊毅和鄭雲都沒有跟上來,不僅沒跟上來,在她回頭時還對她眨眼做表情,安靜想到莊毅剛剛說的話,所以……他選擇贊助他們學校,真的是因為自己?
而他,究竟又是什麽時候認出她的?
他會不會覺得留了長頭發戴了眼睛的自己變得很奇怪呢?
安靜心中各種惴惴不安,連帶着身後的喧嘩聲都聽不見了,腦海裏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作為,她發現,自己似乎遇到他就會變得笨起來,而她這三年所培養的自信和自以為是的聰明也在瞬間崩然瓦解……
她心中懊惱煩悶不已,栾輕風已帶着她來到河流上游,踩着石頭過了河,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一座木橋才停下腳步。
四周靜谧閑逸,處處是鳥語花香,空曠的山谷裏除了橋下的小溪流水聲,便似乎只有自己的呼吸聲了。
安靜擡頭看着前面的背影,不知道該從何開口,躊躇了半響才鼓起勇氣來,“少爺,你還好嗎?”
好惡俗的開場白,安靜後悔的差點兒吞掉自己的舌頭。
栾輕風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瞪着她。
安靜忍不住的向後一退,栾輕風已伸出長長的手指用力的戳在安靜的額頭上,一下一下似乎很是氣惱,“你個小沒良心的,三年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三年不知道給我發個郵件,甚至三年時間都不知道問候我哪怕一聲!你現在問我好不好?本少爺就是生病了死了你也不知道!”
安靜一直躲避着捂着自己的額頭,雖然額頭很痛,但是面對他的指責,她的心更是劇烈疼痛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三年沒有問候他這件事……難道,當年的那一吻之後,他們不是該很尴尬的就此淡了嗎?
她又怎麽問得出口……
“我……我對不起……少爺你別開死的這種玩笑了……”安靜十分無力而又蒼白的想要安撫一下栾輕風的憤怒,可是她發現,自己說起話來根本毫無底氣。
栾輕風冷哼一聲,死死的盯着安靜,從頭到腳,從腳倒頭,似乎想要把這三年沒看夠的都一次性看回來!
可是,根本不夠。
“頭發長長了?”栾輕風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辮子,随即皺了皺眉,這麽好的發質,為什麽要變成麻花辮?而且這個臉上的大黑框是什麽?
他伸手三兩下就把辮子給她拆了,還将鏡框也給奪了下來。
“是近視了還是……”栾輕風驚愣而又緩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手上還握着大黑框,可是嘴上的嫌棄卻是再也沒有了。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安靜,從她小時候就知道她會是個美人兒,可是後來她漸漸在他身邊長大,或許是因為不想她美得太過明顯,所以他也是有意無意的導着她剪發更是穿男孩兒的衣服,可是他卻知道,如果她來了意大利,真怕他是再也管不住她了。
管不住她那驚人的美貌,再也無法掩飾的容顏。
他的小安靜……終究還是長大了。
身高定格在了174,身材不再是飛機場而是有了山丘溝壑的尤物,雙腿筆直修長,皮膚白皙,偏瘦的體重,還有那一頭長至腰際的青絲墨發。
“你長大了。”他幽幽的嘆了口氣,聲音裏有着自己沒有發覺的低沉和滾燙。
安靜已經三年沒有被他這樣盯過了,這世界上,除了他,再也沒有人敢這樣一直盯着她,而現在,他輕易的卸下了她在衆人面前的僞裝,面對他的這句話,她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臉,低頭捂了捂自己滾燙的臉頰,她笑了笑,“是嗎?我已經十八了……”
是呢,十八歲,成年了。
轉眼,認識他,原來已經過去十一年了。
“很漂亮。”他忽然又道。
安靜徹底的垂下了頭,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她心中也很是懊惱自己這樣的反應,轉身便想離開的遠一些。
剛剛一個轉身,被松開的手腕再一次被緊緊的拽在了寬闊的手中,她不受控制的被他帶着力一個回轉,她面容失色的跌進了他懷裏,在還來不及退開時,他偏偏已經死死的抱緊了她。
她掙紮了兩下,發現懷抱緊的像上了鎖似地,安靜惶恐的低呼,“少爺……這樣,這樣不好……我們是許久沒見了……可是如果莊毅他們過來看見……”
“他們看見怎樣?”他低頭,挑眉,将臉貼在了她的頭上,聞到她頭發上有着從未聞過的味道,他勾了勾唇,伸手挑起她的長發,果然……女孩子還是留長發更漂亮。
安靜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還是咬着牙道:“會誤會的。”
栾輕風輕笑,“誤會什麽?”
安靜怔了一下,使出渾身的勁兒來一把推開了栾輕風,而栾輕風還來不及放手,帶着手中的頭發一個推力,安靜吃痛的‘啊’了一聲,栾輕風急忙想要松開,卻發現頭發已經纏到自己的手指上了。
“看吧?誰讓你推開本少爺,這就是懲罰。”他壞壞的一笑,沒好氣的将她又拉近了過來,低頭開始解頭發。
安靜撅嘴,他耍流氓怎麽還成自己沒理了?
可是看着栾輕風一副小心翼翼又滿頭大汗的樣子,她又有些不忍了,不過是一縷頭發,應該是她頭發太長的緣故,所以她伸手就從腿腳拔出一把匕首并遞給他道:“要不,割掉吧?”
在安靜看來,那不過是自己過多過厚的頭發的一小縷而已,心裏并不心疼,但是栾輕風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安靜忍不住的縮了一下脖子,手中的匕首更是一抖,可是鬼使神差的她又說了一句,“這匕首削鐵如泥,不會扯痛……”
“聽着,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不許讓任何人動你的頭發,包括你自己!”栾輕風冷酷無情的看也沒有看安靜一眼,這一次很快就散開了纏在他手指上的頭發,他伸手挑過她手心裏的匕首,握在手裏把玩并摸了摸刀刃,安靜磋磨着自己的發尾,莫不是太幹了的緣故?不過,頭發是自己的,他怎麽能做主?
安靜不太樂意的低頭踹着腳尖,忽聽得頭頂栾輕風說道:“匕首送給我。”
安靜擡頭,這匕首是哥哥送給自己的,給他其實也沒有問題,但是他要匕首做什麽?
“這個帶不回國吧……”
“我會做登記并托運。”
“可是少爺為什麽想要這個匕首……”它雖然是玄鐵造的,也特別多的鋒利,對于安靜來說是個十分承受的武器,可是對于栾輕風來說,他想要做什麽?
栾輕風握着手柄晃了晃白色的刀身,盯着安靜又露出了他那久違的邪魅微笑,“就當做……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吧。”
安靜聞言,臊的臉又是一片通紅。
果然,三年不見,他依舊是那般的性情,為所欲為,變化多端!
“少爺,請別玩笑,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安靜不想再被他撩撥的心中無法控制感情,好不容易擺脫也冷靜了三年,她不想讓事情又回到原點。
栾輕風突然正色,他一步上前,安靜覺得他似乎又要搞事情便向後退去,于是一個退後,一個逼近,漸漸的一個被逼到了橋欄邊再也五路可退,而另一個也成功的将三年不見已然長大的小寵物逼到了最角落的地方,他雙手一撐将她圈在橋欄與自己的懷抱之間,她更是毫無退路。
栾輕風眯起雙眼,他笑的十分的壞,就像拿着毒蘋果的毒後在看着白雪公主,安靜已經感覺害怕和戰栗了。
可是接着,他開口說的話,卻完完全全的将她震的通體發麻,心尖劇顫,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把毒都下在嘴裏了,所以才會讓她中了毒一般的沒了力氣,更是無法自拔……
“幺幺,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長大嗎?三年前你那樣對待我,完事兒了就跑路,現在我過來找你讨公道,不知道你給還是不給?”
安靜心中狂跳,強作鎮定,“少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三年前我太年幼了,一時不懂事如果哪裏做錯了,請你原諒也不要放在心上……”
“哦?既然你要把事情推到年幼的原因上,那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了?”
安靜懊惱,他現在一副追究的樣子,可是當年親完還反攻的人不是他嗎?最後親了又一臉冷漠的離開的人不是他嗎!?
這三年來,他們互相沒有任何聯系,他難道不是和她一樣,都是想要盡力的忘記當年的那件事嗎?
他現在這樣舊事重提,弄得她真的狠尴尬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安靜一咬唇,就不信他還能把事情赤裸裸的再擺上來。
栾輕風也似乎惱了,雙臂一松,身體又往前走了半步,将她更死的鎖在了自己的懷裏。
“裝糊塗!恩?要不要我給你往事重現一下?我三年前放你走,那是給你自由,可不是給你時間讓你忘了我的!小東西,撩完本少爺就想不認賬,就算你跑到意大利來了,我照樣找到你,照樣找你算賬!這三年的帳,你是不是該好好和我算一算了?”
安靜傻眉楞眼的看着栾輕風,對他如此一招完全是傻眼了。
她從未如此想過……想過他一直惦記着三年前的那件事,甚至還耿耿于懷到現在。
“算……怎麽算?”安靜發現,在面對他的指責,自己竟然毫無招架之力。她這是怎麽了?腿軟怎麽回事?心虛又怎麽回事?
心跳個不停……更是怎麽回事?
不行,三年前她好不容易結束了這段不該存在的悸動,她不能讓他在膨脹發芽……
她突然伸手試圖推開她,而栾輕風反手一抓,抓住了她的雙手貼近他的懷裏,低頭便迅速而又準備的找到了她的唇,他狠狠的吻了上去,而她驚慌之下反射性的躲避和攻擊,也不知道究竟提到了他哪裏,栾輕風‘嗯哼’一聲,嘴上用力,咬破了安靜的嘴唇。
安靜嘗到了血腥味突然一愣,而栾輕風便趁着這個機會長攻城池,迅速掠奪!
終于再次嘗到了最夢寐的滋味,夜間無眠時常常撓的心痛癢肺的甜美甘汁,讓他碾轉反側,欲罷不能。
而安靜,漸漸的空白了大腦卻又清楚的意識到,他在吻她……他竟然吻她!
而且就像三年前的反攻那樣,幾乎要奪去自己的呼吸,而他的身體比三年前更加霸道的傾身過來将她完全壓在了身下。
安靜只能不停的往後靠,靠在了木橋的圍欄上,腰越彎越下,最後彎到他要吻她再也不是那麽輕松時他終于忍不住的伸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将她上半身重重一提,貼着自己起了身。
然後,他嘴不離她的轉身一路後退,直到下了橋,他輕松的将她靠在了樹幹上,而他傾身緊貼,一只手攬着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另一只手則迅速的鑽進了她的運動衣下擺……
“唔?”安靜驚恐的瞪大雙眼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她一只手反抓住了栾輕風妄圖侵略而又不安分的大手,另一只手去推攘他的胸膛,而嘴上也沒有忘記左右搖擺,最終終于是不太順利的擺脫了他水蛭一般緊吸的吻。
安靜的嘴已經紅腫了,她重重的喘息着靠在樹上,感覺到雙腿無力的同時,她也不敢擡頭看他。
而栾輕風也在喘息,他想了三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他根本沒有吻夠!
可是他也知道,她不是個好糊弄的小家夥,所有想要有進展,有些話,他就必須的和她說個清楚。
他将手縮了回來并替她拉好了衣角,喘着氣低頭在她耳邊輕笑,“是我心急了。可是,誰讓我太想你……”
安靜又是渾身一顫,想……想她?
他可是從未說過這種話,也不像是說這種話的人。
“少爺……”安靜還是覺得不真實,而且還是不真實極了。
事情……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100 和我在一起,好嗎?
“噓……”栾輕風輕輕的在她耳邊噓了一聲。
他也知道這件事有些不真實,那是因為她從不知道,他其實從來都不舍得放她離開。
三年前,她突然的獻吻,後來他每想起一次都是懵的。
那種欣喜若狂她或許根本就不懂,你所在意的人,原來也正喜歡着你。是的,他深信小安靜喜歡着自己,不然,她幹嘛獻吻?
她重情重義又敢愛敢恨,她的所有感情都是那樣的熾烈,不發則已,一發便是如熊熊烈火一般的燃燒。
所以,那晚他是十分的确定她的行為代表了什麽……
而他為了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失控,那一年都在極力的冷落疏離她,為的就是日後分別的習慣。可那一晚,她差點兒就打亂了他所有的節奏。
所幸的是,他終究還是戰勝了自己留下她的欲望,并放她離開了。
而這三年,她不會知道他是怎麽過的……
等她長大,看着她長大,掩飾她的美貌已經是折磨,而這三年,就是地獄的獄練。
所以,他還是忍不住的跑了過來,所以,他還是來到她面前,所以,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她宣布,他一直以來的心意。
再不說,只怕她的心會長的太大,見的多了,萬一不再留戀自己,或是有別的混賬将她勾引跑了怎麽辦?他的确是擔心害怕的,畢竟她不在自己的身邊。
然後就再也留不住了。
他不會允許這種危險的可能存在。
“是的,幺幺,我很想你。你呢?有沒有想我?”
安靜已經輕飄飄的像飛起來了一樣,她直覺這是一場夢,一陣猛力搖頭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睜開眼睛,卻還是他在眼前。
而嘴唇上殘留的感覺和微微的麻痛也在提醒她,事情早已失去控制,這和她……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少爺……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我會亂想的!如果你只是開玩笑,我可以原諒并且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如果你是戲弄我,想要看我出醜,那麽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