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妖妃又病了

南楚國,皇宮,羽飛宮。

羽妃向哥舒娉請安,樣貌乖巧,倒是沒了平日裏那三分邪魅,七分妖嬈。

“近日太子要學琴,只是他對宮裏的琴師怎麽都不滿意,本宮知悉你的琴藝高超,所以想請你幫個忙。”

除了內政戰略和帝王術,琴棋書畫亦是皇室子弟必修的,這幾日風承恩開始學琴,可是他似乎對教導他的琴師都不甚滿意。

羽妃眉頭一挑,笑道:“皇後娘娘想臣妾教導太子?”

哥舒娉點了點頭,那日無意間在羽飛宮聽見羽妃的琴藝,覺着比宮裏的琴師都要好,可惜她對琴藝的領悟沒有那麽的高超,一時間也不知道好在哪裏。

“是。”

羽妃聽到哥舒娉的回答,歪頭想了想,随即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道:“那臣妾可不可以要些回報?”

哥舒娉就知道這人的乖巧都是裝的,那滿肚子的壞水不足一刻就漏出來了。

“什麽事?”

哥舒娉自然是好脾氣,她向來的脾氣都好,自然不會介意。

“若是太子真的需要臣妾授琴,作為交換,能不能請皇後娘娘日日來陪臣妾三盞茶的時間,這後宮的日子無聊得緊,皇後娘娘才華橫溢,臣妾想,能每日與皇後娘娘聊上幾句話,那必定受益匪淺。”

羽妃帶着淺笑,依舊站在原地,說話倒是學會不那麽露骨了,可惜這份乖巧後面,也不知藏了什麽心思。

“好。”

哥舒娉一口答應,一日三盞茶的時間不算多,怕是過些日子這人嫌自己無聊了,便會不用自己再來了。

“那臣妾就先謝謝娘娘了。”

羽妃甜甜一笑,倒也再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有時候哥舒娉也捉不準這人心裏在想些什麽。

“那明日便随本宮到東宮吧!”

哥舒娉說完,羽妃應了一聲,自己正要走,這人始終沒有想要對自己做什麽?忽然一個激靈,哥舒娉暗罵自己,怎麽忽然會期待起這人出格的舉動?

“皇後娘娘是否要離開了?”

羽妃見那人的愣神,淺笑問道,而哥舒娉很快就回複過來,依舊是那副端莊賢淑的模樣。

“嗯。”

“恭送皇後娘娘。”

哥舒娉轉身就走,羽妃這才直起身子看着那人的背影,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娘娘,為何要皇後娘娘過來陪?”

身邊的月兒問道,而羽妃轉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眼神瞟向宮殿的某個隐秘處,啧了一聲。

“那是因為…”

還未說完,月兒就接着說了:“先前皇後娘娘在處置那些元熙宮的奴才時十分狠絕,不止當衆處以掌嘴之刑,最後還黥面賜死,這一舉動彰顯着這皇後娘娘也不是好惹的主兒,娘娘我們該敬而遠之才是。”

月兒一下子說了一堆話,羽妃看着月兒愣住,還未消化完月兒的話,便道:“本宮…”

還未說完,月兒又開口插話了。

“不是奴婢唠叨,娘娘即無心宮鬥,便是要遠離這種宮鬥中心的人,還有承天宮那位娘娘也不是好惹的主兒,那日她去了清月宮,第二日麗妃就自盡了,哎,不是奴婢唠叨…”

月兒還在說,羽妃在月兒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暗道她這就是唠叨!

“咳咳…好了月兒,本宮餓了,去讓小廚房準備點吃的。”

羽妃打斷月兒的話,月兒一聽羽妃餓了,馬上就去小廚房吩咐了,而羽妃則是得到了片刻的耳根清淨…

羽壹啊羽壹,你也有今日啊…

她不禁在心中自嘲着…

南楚國,皇宮,承天宮。

今日宮弦清沒有踏出承天宮半步,因為她病了。

說病,其實也不算,其實是少時練天絕魔音的時候出了岔子,每個四個月左右,就會發作一次,發作時全身冰冷,經脈無法運行,鮮血幾乎凝固,她必須在燥熱的地方才能驅趕身體的寒意,這與普通風寒有幾分相似,只是若是高手探脈,便會知道這是練功時落下的傷病。

所以現在承天宮的寝宮內堆了四五個火盆子,就是為了給宮弦清驅寒,而宮弦清更是躲在被子裏微微發顫,急得寧兒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真的不傳禦醫嗎?”

宮弦清的情況看起來很嚴重,早上看她臉青唇白的便知道不對勁,然後就使喚宮娥一個勁兒地給房內添火盆子,這還未入秋,人就病成這樣,也不肯傳禦醫,這該如何是好。

“不必…本宮,休息一會兒就好。”

她不清楚那些禦醫的底細和醫術,若是被探出自己乃練功時留下的舊患,那她這些天來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只是…

她的眼睨了睨樓頂,嘆了口氣,南淺陌的影衛一直都在監視自己,怕是很快,南淺陌那裏便是知道自己這裏的情況了。

“娘娘,傳禦醫吃些藥可好?”

寧兒很急,那人倔強得很,怎麽也不肯聽自己勸。

“不好,這是本宮打從娘胎便有的寒疾,熬過今晚就會沒事的。”

宮弦清忽的翻開了被子,臉上有細汗,面目有幾分呆滞,蒼白中帶着幾分病态的美,只是這一突然的舉動,依然吓了在一旁的寧兒一跳。

“誰來都不見,無論是皇上,皇後還是太後。”

宮弦清又躺了下去,給自己嚴嚴密密地過上了被子。

可是此時的寧兒卻難辦了,宮弦清嘴裏說的三個人,都不是她這種宮女可以随意打發的,額間不止是被房內熱出的汗沾濕,聽了宮弦清的話後,還沁出了幾滴冷汗。

“娘娘…這…奴婢怎麽能阻止他們啊…”

寧兒覺得宮弦清這個要求太不厚道了,這簡直是為難自己。

“就說本宮的病會傳染,不能入內。”

宮弦清緊蹙眉頭,她的內功天絕魔音本就是極陰寒,如今更無法運功打通經脈,只能靠火烤的熱來緩解這寒疾的侵蝕。

“好吧…奴婢試試…”

南楚國,皇宮,鳳鸾宮。

“你說,瑤妃病了?”

南淺陌的目光依舊看着手上的書,正眼沒看前來彙報的影衛,只是眉頭的輕蹙出賣了她如今也不是全神貫注在那本書上。

“是,在房內堆了好幾個火盆子,自己也裹在被子裏。”

影衛如實彙報,而南淺陌此時的美眸才落到了那影衛的身上,道:“可傳了禦醫?”

影衛愣了愣,搖了搖頭道:“據屬下聽到的,這好似是瑤妃自打娘胎便落下的寒疾,只要熬過一夜就好,而且…”

影衛頓了頓,欲言又止,南淺陌半眯着眸子,冷冷看着影衛,道:“還有什麽,是你不能彙報的麽?”

影衛急忙跪了下來,道:“太後恕罪,瑤妃還說,今天誰也不見。”

南淺陌這才散開了周身那駭人的寒意,道:“嗯,哀家明白了,下去吧!”

影衛離開後,雲染這才轉過頭向南淺陌道:“太後,屬下覺着,這瑤妃的病,蹊跷得很。”

南淺陌的目光又落到了書上,對于雲染的話,她應了一聲,表示認同,雲染便接着開口:“太後,屬下認為該去看看這人葫蘆裏賣什麽藥。”

雲染雖然沒有雲淺那般醫術高明,但是還是略懂皮毛的,她從未聽過什麽寒疾,須得如此誇張,堆滿火盆子驅寒。

南淺陌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書本,她沉默了半晌,眉頭蹙起又松開,蹙起又松開,幾次後,終于合上了書本。

“擺駕承天宮。”

南楚國,皇宮,承天宮。

“連哀家也不見?”

南淺陌難得地挑起了眉頭,沒了那端莊大氣的模樣,反倒多了幾分邪魅,吓得寧兒汗水直流。

“那個…那個…奴婢去通報一聲。”

寧兒轉身就逃,心裏把宮弦清罵了一遍,怎麽把這苦差事丢了個自己。

“娘娘,你可苦了寧兒了,現在太後都找上門來了。”

宮弦清躲在被子裏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把寧兒那驚恐的語氣都聽得真切,她早知道南淺陌會來,自己這般反常的舉動,她不來,才叫真的反常。

“太後堅持要進來麽?”

宮弦清嘆了口氣,她知道能躲過皇上,也躲不過那女人。

“是。”

寧兒急得搓着雙手,神情不知所措,只恨宮弦清不知道現在自己急得五官都要扭曲起來的模樣。

“那邊讓太後進來吧,只是她的侍女只能留在門外。”

宮弦清無力地說着,她現在只想身上的那股寒意快點褪去,她更不想被雲染撞見自己,以她的見識與身手,就怕自己會露出破綻。

這答複總好比沒有,寧兒一聽。馬上跑了出去複命。

只是寧兒這答複,雲染卻不樂意了,開口道:“瑤妃好大的架子,說誰能進,便只能誰進麽?”

南淺陌眉頭一蹙,轉頭看向雲染,道:“無礙。”

然後又對着寧兒說:“帶路。”

寧兒一聽雲染發飙本來又緊張起來,可是聽到南淺陌接受這個提議,心馬上安了下來。

寧兒帶着南淺陌來到寝宮門前,才打開門,南淺陌就能感受到房內的燥熱之氣。

“你留下吧,哀家進去就行。”

南淺陌把寧兒也留在門外,進去後頓了頓,還是讓寧兒關上了門。

越過屏風,屏風後果然放了五個火盆子,都燃燒着火炭,而那人在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了頭。

“臣妾身體抱恙,恕臣妾無禮,不能向太後請安。”

宮弦清的臉色極其蒼白,臉唇也是成青白色的,她一臉病容,比之平日裏的嬌豔絕美,确實是遜色了許多,雖然有幾絲病态美,可是那模樣看了确實有幾分狼狽與疲倦。

“無礙,你身子怎麽了,沒傳禦醫麽?”

南淺陌不懼那燥熱的溫度,直直往宮弦清走去,而藏在自己厚重宮袍下的雪肌已經沁出了一層汗。

“只是舊疾,太後莫要怪臣妾,臣妾這般模樣,着實不想讓外人看見。”

宮弦清別過臉去,似乎也不敢看南淺陌,她現在的臉色定是差極了。

“那這副模樣就能讓哀家見着了?”

南淺陌輕笑,原來這女人也是這般在乎自己的容貌的,也對,女人多多少少也一定在乎自己的容貌。

“太後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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