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醉了

皇後哥舒娉的生辰,文帝應了她的要求, 不大事鋪張勞民傷財, 只是舉辦了一個簡單的梅子宴, 招呼皇家的人舉行一場家宴就算了。

梅子宴用的梅子, 是文帝在半年前就讓人從臻國首都明翎城裏取回來的, 而且還特意拜托臻國皇帝給自己挑選了最上等的梅子,還有讓人釀制了梅子酒, 就等着給哥舒娉舉辦一個梅子宴。

文帝為了皇後哥舒娉如此大費周章,勞費心神, 大家便知這後宮之主的地位是無人可撼動的, 雖然哥舒娉的得寵程度不比宮弦清。

可宮弦清是不可能為後的,她沒有家族背景, 而哥舒娉背後,是整個北宸國。

夜裏,生辰家宴便隆重開始了, 文帝找來了些好看的雜耍和舞女,為生辰宴添色。

宮弦清一手撐着頭, 一手拿着酒杯子, 那雙媚眼卻多了幾分慵懶。

“娘娘,是覺得無趣麽?”

一旁的寧兒看得出宮弦清興致缺缺, 上次文帝生辰,她亦是無甚興致,怕也是不喜歡這種場合。

宮弦清正要回應寧兒,擡眼卻見南淺陌看着自己, 當自己看過去時,南淺陌又似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臉不紅氣不喘。

“甚是有趣。”

此時,宮弦清的眼神亮了起來,嘴角勾起的笑意比那濃妝抹豔的舞女還要誘人。

寧兒見宮弦清來了精神,便不再多話,眼神又垂直地看向前方。

一曲終了,此時文帝讓人上了梅子酒,給每個妃嫔都一瓶,只是端過來擱在身前,那梅子酒醉人的清香便撲鼻而來。

而宮弦清則是小小地把身體往後仰,避開了那酒香味。

“娘娘。”

宮弦清自進宮以來,滴酒不沾,寧兒是最清楚宮弦清飲食的人,只是這是文帝賜的酒,若是不喝,那場面便不好看了。

宮弦清不是不飲酒的人,只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她是嚴禁自己喝酒的,而且還是在這種一步錯滿盤皆輸的艱險任務上。

她不經意蹙了蹙眉頭,嘴角瞥了瞥,似是有些為難。

“皇帝。”

此時,南淺陌清冷的聲音讓全場為之一凜,而宮弦清也随即看向那個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女人。

“瑤妃大病初愈,不宜飲酒,那梅子酒就讓瑤妃帶回承天宮,等身子養好了再喝。”

南淺陌出言提醒,剛看到宮弦清看着那梅子酒一臉為難的模樣,便忍不住為她解圍。

宮弦清此時看向南淺陌,心中似是被一股暖意包圍着,雖然那人沒有看向自己,她卻能從她的側臉找到了幾絲溫柔。

“是朕疏忽了。”

文帝看起來似是有些懊惱和心疼,自己竟然忘了宮弦清才剛病好,這才讓人撤了梅子酒,裝入壇子中讓宮弦清帶回,另外還命禦膳房給宮弦清準備了滋補的熱湯。

“謝皇上恩賜。”

宮弦清向文帝道謝,只是這番特殊待遇,又引來了其他妃嫔的不滿了,只是哥舒娉這次很快就出手平息了。

“今日本宮心情好,也讓禦膳房給諸位嫔妃來一些滋補的熱湯吧!”

哥舒娉此舉,果然讓座下的妃嫔們怨氣盡消,只是文帝去不怎麽坐得住了,皇後此舉,無疑就是變相告訴他自己捅了個簍子,要作為妻子的當場為其收拾。

“皇帝和皇後對妃嫔們甚為寬厚,哀家甚為安心。”

只是南淺陌一句話,文帝也就氣消了,因為南淺陌提醒了他,皇後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酒過三巡,歌舞依舊不斷,皇後哥舒娉到禦花園胖的湖景走了走,散散身上的酒氣。

只是她不知道,跟過來的,還有一個人。

“羽妃?”

哥舒娉看着那臉蛋紅彤彤的羽妃,便知道她喝了不少,平時就嬌豔邪魅的人,此刻更是撩人。

“你們先退下。”

羽妃吩咐下來,看樣子她是有話要說,哥舒娉自然也識趣地讓翠兒也退下了去。

“羽妃可是有話要對本宮說?”

羽妃嫣然一笑,竟不顧禮儀就在湖邊坐了下來,哥舒娉本想阻止,可是也已經來不及了。

“皇後娘娘,您為什麽這般喜歡琴?”

羽妃這麽一問,哥舒娉楞了一下,道:“其實北宸國先祖曾經身受重傷,心脈受損,後來一個琴師給他彈奏了一曲《清心普善咒》後,身體便漸漸好了起來,後來先祖又遺訓,要好好善待在北宸國的琴師,而本宮自小就在琴聲的陪伴下長大,心中除了喜歡,聽到好聽的琴聲時,更是多了幾分思鄉之情。”

羽妃輕笑,原來此人喜歡琴的背後,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那皇後娘娘可會善待臣妾?”

羽妃轉頭看向哥舒娉,那笑容多了幾分孩子氣,哥舒娉這才想起,這羽妃入宮時才十五,如今也不過十八,自然會有孩子氣。

“莫非羽妃認為本宮待你不好?”

哥舒娉也是笑,這人說話也像個小孩,沒個正經。

“不好…”

羽妃這麽一說,哥舒娉的笑容就僵在了嘴邊,心裏尋思着自己到底對這人哪裏不好了。

“哥舒娉,你過得一點都不好。”

羽妃來了這麽一句話,哥舒娉輕蹙眉頭,沉聲道:“羽妃,你醉了,以後這種話不可以再說,而且也不可以直呼本宮的名諱。”

羽妃冷笑,這宮中的人就是這般無趣,總是端着架子,也難為宮弦清還要在這裏潛伏這般久。

羽妃站了起來,與哥舒娉對視,那眸中深不見底的黑暗裏,哥舒娉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那男人不愛你,而你也不想要這種生活。”

哥舒娉冷眼看了羽妃一眼,冷聲道:“羽妃,本宮只當你醉了,莫要再繼續放肆!”

此時羽妃傾身向前,猝不及防地吻在哥舒娉的嘴角,帶着梅子酒的香味,還有她身上的媚香,讓哥舒娉猶如電擊,回不過神來,只是羽妃只是蜻蜓點水,只是輕吻了一下,就離開了。

“你!”

“我醉了…”

羽妃一頭倒在哥舒娉的懷中,在哥舒娉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哥舒娉把羽妃抱了個滿懷,那人身上摻雜着酒香的香味就這樣沾滿了自己全身,臉似是被火燒過一般。

“來人。”

哥舒娉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混亂,叫來了已經退下去的宮女,只是羽飛宮的宮女看見醉倒在哥舒娉身上的羽妃時,心神一亂,馬上把羽妃拉了回來。

“羽妃醉了,扶她回宮休息吧!”

宮女連忙應了下來,扶着那醉得不輕的羽妃回宮,而哥舒娉看着那人的背影,手不自覺覆上自己的嘴角。

回到宴會會場後,哥舒娉跟文帝和南淺陌交代了羽妃一事,雖然聲音極輕,但是卻絲毫逃不過宮弦清的耳朵。

羽壹會醉?

宮弦清挑眉,笑着吃了一口眼前的糕點,去掩飾不斷上揚的嘴角。

那人會醉,簡直是南楚國的笑話。

宴會終了,所有人都準備回宮了,而依照以往的慣例,皇後生日,皇帝當晚必定留宿長清宮,只是看到文帝的舉動,哥舒娉忽然覺得黏在自己身上屬于羽妃的香味,一直讓她拒絕文帝身上的一身男子氣。

“皇上,臣妾今日有些乏了。”

這是第一次皇後在自己的生辰,拒絕皇上的留宿要求,文帝自然愣了愣,然後溫和的笑道:“嗯,皇後好好休息,朕回乾和殿批閱一些奏折。”

哥舒娉溫柔一笑,道:“好,皇上要小心身子。”

夫妻倆客套了一番後,便各自離去,而宮弦清沒有回承天宮,反而去了羽飛宮。

“妹妹怎麽來了?”

羽妃作狀一臉驚訝,卻又裝着醉得頭昏腦漲的模樣,着實讓宮弦清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今日見姐姐半場離席,心中優思,便來看看姐姐是否身體不适。”

宮弦清擺明是來看羽妃的演技的,看看這人還要怎麽演,這麽一見,倒是讓人哭笑不得。

“今日喝得有些多了,便先回來休息了,有勞妹妹費心了。”

羽妃笑得溫和,那如狐貍狹長的眼中卻帶着幾分冷意,顯然這人就是來笑話自己的。

“妹妹見姐姐與皇後先後出了去,心中不止擔憂姐姐是否身體不适,還怕姐姐得罪了皇後被遣回了宮中,這下子,妹妹的心也安下來了。”

宮弦清依舊一臉擔憂的模樣,羽妃不得不承認,魔狐的千變,果然是自己所不及的。

“妹妹有心了,皇後待人寬厚,姐姐怎麽可能與皇後起沖突,夜了,妹妹身子剛好,也該回宮休息了。”

羽妃下了逐客令,宮弦清再無趣,也該離開了,畢竟這宮中其中一個樂子,就是來調侃調侃羽壹。

“好,姐姐好好休息。”

南楚國,皇宮,鳳鸾宮。

“你說,瑤妃又去了羽妃那兒?”

南淺陌聽着影衛彙報,而影衛重重地點了點頭,續道:“而且瑤妃看起來挺關心羽妃的。”

說及此處,南淺陌眼神一冷,沉聲道:“上次監視羽妃的三日一無所獲是嗎?”

影衛點了點頭。

“那麽再監視她三日,羽妃肯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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