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巧舌如簧

這個女人真是巧舌如簧。

桐無缺站了起來, 他心有不甘沒打算放棄這次機會, 便拂袖十分震怒喊道:“許連翹,蝴蝶谷可不是你蓮山撒野的地方。”

“說殺誰就殺誰!”

許連翹雙手一攤,她笑道:“桐少主, 他可是禍害了劉村上千人的兇手, 又是我蓮山的叛徒,我殺他算是執行了門規,同時還替天行道懲惡揚善。”

“另外我許連翹雖然是毒師,可從未殺害無辜之人,即便是江湖最近流傳着我的不是, 可我整的人殺的人又何嘗是無辜的?”

這番話實在應了大部分人對蓮山印象的準确性。

很多人原本都是如此看待蓮山,雖用毒, 可從未對無辜之人使用過,甚至蓮山還出過一個禁令,那就是不能對普通人使用毒。

衆人有些猶豫看着彼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反正沉默就對了,如果兇手真的是蓮山的人,那許連翹除掉人家也是光明正大的舉動。

她不禁理由正當,而且站的立場還很正确,不愧是毒師許連翹。

無論對方是不是兇手,總之小小門徒敢攻擊首徒的舉動,就足以被看成同門相殘,而被處置。

這讓桐無缺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本來以為利用蓮山小徒可以将許連翹引到陷阱內,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許連翹殺了他準備的人,還将立場給反轉了。

使得他不得不被動。

現在想想,許連翹看似沖動之下殺的人,反而變成了正當手段,亦不給別人留下把柄的機會。

心思真是極其深。

無論如何,蝴蝶谷一向以和待人,今日懷王接風宴上出此大事,蓮山首徒許連翹必須給我桐府一個交代!!!

封陽立即站起來,不屑道:“蝴蝶谷,什麽時候是桐府代表的?”

“如若真要給個交代,是不是該先把族老請出來再議?”

“另外,桐府如今日真在王爺面前丢了那麽大的臉,那你桐少主的面子可擔當的起整個桐府?”

封陽出現的及時,說話帶着刺,明顯提醒他你不過是個少主,連桐府還不是你說了算,而是三師姑做主,更別說蝴蝶谷了。

許連翹感激朝他投去目光,再站在懷王的身邊指着他道:“就是啊!你居然把抓到的犯人帶到宴會上,還沒鎖好這個暴徒,今天好在他的目标是我?”

“萬一他看上的人是懷王呢?”

“那懷王的小命不就丢了。”

說着,她拍拍懷王的肩膀,小聲道:“你說對吧!王爺,這天下差點失去了你這位美男子,幸好我早點除掉了那個叛徒。”

懷王的表情有些凝滞,本來就是他和桐無缺串通一氣的,現在形勢居然往許連翹身邊倒去,倘若他當着衆人的面,支持已經處于下風的桐少主,那傳出去就該說他身為王爺皇家子嗣,卻有失公正和體統。

他真的是進退兩難,先不說蓮山小徒是不是劉村的真正兇手,此事還有待商榷,可當初桐無缺押人上來時就當場咬定他是兇手。

而兇手又被身為同門的首徒給除掉了,怎麽看都是蓮山自己的事情,如若自己站到桐無缺那邊,必定會将事情鬧大,蝴蝶谷平常便低調,若是失了臉面定不會善罷甘休,畢竟是陛下眼前的紅人谷。

說不定到時候反而得罪了蝴蝶谷的另一家——封府。

畢竟蝴蝶谷還不是桐府說了算。

想到此處。

懷王道:“許姑娘為蓮山除害,實屬份內之事,但為劉村除了害理應嘉獎。”

說着,他看向桐無缺,見對方逐漸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他硬着頭皮宣布道:“桐府為本王親自設下接風宴,本王甚是歡喜,至于發生這種事情,實屬意外。”

此言一出。

衆人紛紛看向桐無缺,大家嘴上即便沒說什麽,可桐府居然代表蝴蝶谷,這話傳出來多不适合。

他們江湖人最忌諱的便是越俎代庖了。

一時大家都沒吭聲,沒有出聲聲援桐府的任何人。

話出很快有人不同意了。

尤其是封陽,他反駁道:“王爺,別忘記,帶兇手入場的人可是桐少主。”

“若是接風宴有個意外,他身為主人家必須付起全責。”

“這個,桐少主尚且年輕思慮不周,實乃正常,本王便不追究了。”懷王兩方不得罪開始充當起了和事佬。

此舉使得衆人議論紛紛,不過他們想什麽,反正對在場的大人物來說,都不重要了。

重要是平息風波。

很快,有不少人站出來,順水推舟起來:“王爺判斷公正不愧是我大晉的懷王。”

“本來接風宴的主客是王爺,既然王爺都不追究了,宴會就照常辦吧。”

“王爺,我們敬您一杯。”

“王爺容人雅量,我等該向您學習。”

見好就收,見好就拍馬屁,整個宴會的人配合的十分融洽。

連封陽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他只是看了眼許連翹,心裏卻忍不住泛起一個疑惑,這女子不留一點人情,刺激那個蓮山小徒再逼得對方反擊再直接殺他,根本不給他一絲說話的空餘時間。

她是在忌憚什麽?

怕被栽贓陷害嗎?!

如果真是處于此種心态,那她或許和劉村慘案有關,即便不是兇手,她可能也沾點關系甚至可以說,她知道兇手是誰!?

想到這裏,他走到封虞塵的身邊坐下。

師姐,留這麽危險的人在谷內,您就不怕族老找您的問話?

封虞塵只是安靜做到一邊,看着站在懷王身邊的許連翹,她的桃花眸閃過一絲複雜之色,複雜到她自己都搞不懂現在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

劉村的慘案在十天前,當時的許連翹還在懷化城內,剛殺了桐香玉,所以她有不在場證明她不是那個兇手。

封虞塵原本只是想找個幫手調查劉村上千口慘案,如今看來,種種跡象表明,她請的人或許正想順水推舟走入蝴蝶谷。

那麽,許連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她原來就對劉村的案子感興趣嗎?

想不通許連翹的立場和理由都無法和劉村沾邊,使得封虞塵忍不住揉了揉額間,覺得有些頭疼起來。

“師姐,雖然師弟不知道你是在如何想的,但我有一點必須提醒你!”

“何事?”

封陽神色有些嚴肅小聲提醒道:“為什麽少主會如此針對一個剛見面的許連翹?”

“真的只是為了幫懷王出口氣嗎?! ”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封虞塵的桃花眸,隐隐一顫,她的表情變得凝重幾分。

.....

這時整個會場,在不少人有意無意故意推動氣氛後,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該喝酒的喝酒。

該聽曲的聽曲。

再沒有鬧事之人。

桐無缺死死瞪着慢慢走到封虞塵的位置,坐下的許連翹。

他藏在袖口的指甲都已經陷入了掌心之中,泛出一絲絲鮮血。

計劃失敗了。

這個女人,我是小看她了。

他的整個表情自然沒有人再關注。

而許連翹坐下來後,她已經跟餓鬼投胎一樣開始掃着桌上的豬蹄子還有醬牛肉,這些菜還挺合口味的。

等吃完後,她見封虞塵自始至終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內心不禁奇怪了。

“封虞塵,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封虞塵側首道:“許姑娘想說什麽? ”

見她态度有些冷淡,甚至不像之前那般盯住自己,讓自己不要生事。

使得許連翹莫名有些不習慣,她才來蝴蝶谷多久啊!怎麽就感染上喜歡被人管的感覺?

這一定是什麽奇怪的錯覺!

許連翹甩甩頭道: “難得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看破蓮山小徒他拙劣的演技?”

“許姑娘慧眼如炬,虞塵自然比不上,再莫說對此事的想法。”封虞塵語氣淡淡然。

她手持酒杯輕抿了一口酒。

讓許連翹的心裏,莫名不是滋味,怎麽封虞塵就不想聽呢?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估計是自己出手太狠給這個一向懸壺濟世的女大夫産生了一些陰影。

她只好道:“我之所以能看出破綻,那是因為開頭問了他幾句,确認對方知道我的身份,他也喊我大師姐說明見過我,算不上什麽外室弟子。”

“因為我很少出入外室,能見上我的人很少,除非有人特地将我畫像畫出去了。”

“還有再論我在蓮山曾經的為人,真的是冷酷無比活似女閻王,所以他就知道我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然後我再誘導他記起門規,只有我死他才能活。”

“倘若,如果他沒有背叛蓮山自然問心無愧,何必出此下策刺殺我?”

“我刺激他激發求生的欲望,便就是一個考驗。”

“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他測驗失敗暴露了自己是叛徒的事情,才落得這個下場。  ”

許連翹說完她小心翼翼看着封虞塵。

見她神色若淡,沒有發表意見的态度。

不知道為什麽許連翹突然覺得沒胃口了,她看了下手裏的紅燒豬蹄子,本來想放回碟子內,再看見附近有條小黃狗溜了進來。

就直接扔了過去。

小黃狗叼着豬蹄子激動地搖着小尾巴離開了。

許連翹待在封虞塵的身邊,直到宴會結束了,人家都沒跟她說一句話。

突然就被冷遇了,使得許連翹心裏有些憤憤不平幾分。

當初請我來的人是你,現在冷處理的人也是你。

雖然她是帶着目的來的,而且目的還不單純,可封虞塵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對她開始沒有好感。

等等...她為什麽要封虞塵的好感啊!?

許連翹糾結萬分。

待宴會散場後。

封虞塵就徹底甩下許連翹離開了。

許連翹也跺腳不理她,直接回到小院子。

而她不知道的是,封虞塵離場後,并沒有離開桐府。

她親自去拜訪了懷王。

更是為了确認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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