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個三天堂會。

當初在娘家時,她祖母六十大壽就是這麽操辦的。

秦家如今的家勢,比起當初自己娘家,好歹還要強上幾分,她本來是想大辦一場,也讓南州府裏的夫人們看看秦家的聲勢。

“我們家不比人家,不用太講究排場,還是簡單點好。依我說啊,我們一家人坐着熱鬧熱鬧就好,其實今日這樣我都嫌太鬧騰了。”秦老夫人慢慢說道,“南安侯家到底是侯府,我們家不用跟他們比。”

王氏讪讪的答應了一聲。

秦老夫人看她臉色有點黯淡,又笑着說:“就今日這樣,妍如都說太累了,要依你的意思辦,妍如還不得叫苦連天啊。”

“祖母真是的,人家就說了一句,您就記上了。為了祖母,再累孫女兒也願意。”秦妍如看拉扯上自己,連忙說道。

“就你嘴巧,抱怨也抱怨了,忠心也表了,兩頭不落空啊。”秦老夫人取笑道。

王氏也笑了,直說秦妍如沒規矩。

秦老夫人看王氏臉色轉圜了,暗暗嘆了口氣,王氏人是好的,心也還算良善,只是略虛榮好強了些。好面子不是問題,但是他們這種官宦人家,不識時務的掐尖,最後只會折了自己。嫁過來這幾年,自己雖然時時提點着,可還是長進不大啊。

不過也難怪,她出身王家也算大族,作為長房嫡女,自小自然要做弟妹們的表率,掐尖要強些也難免。

顏寧前世和大舅母只寥寥見過幾次,這次在南州住了幾天,與大舅母又熟悉了些。

王氏這一生也算順風順水,嫁到秦家,秦老夫人又是明理開明的婆母,兩個兒媳婦從未厚此薄彼。妯娌蘇氏性情溫順,自從守寡後又不過問府中事務。丈夫對她也是尊敬着,所以,她要操心的只有些內宅小事、人情往來而已。

或許從未受挫,王氏比起別人來,感覺更要強幾分,秦老夫人知道她的性子,也一直周全着她的臉面。

這時,一個小丫鬟送了兩杯茶上來。

她放了一杯在顏烈邊上,又慢慢走上前,來到顏寧身邊,輕聲說:“表小姐,請用茶。”

她說着,拿起另一杯茶放到茶幾上。

不知是茶水太燙,還是茶杯太重,她端起茶杯時,有點發抖,放下那杯茶時,甚至因為抖動而發出輕微異響。

這聲音很輕微,顏寧是習武之人,耳力本就比常人敏銳些。

她聽到茶杯抖動着放到茶幾上的聲音,擡頭打量眼前的小丫鬟。

在松榮苑住了這些日子,秦老夫人院裏的丫鬟婆子她認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丫鬟她叫不出名字,但是知道是正廳這裏伺候茶水的,每次自己喝茶都是她送上來的。看樣子約莫十五六歲,長相清秀,梳着秦府中其他粗使丫鬟一樣的環髻,穿着淡藍比甲。

平時這丫鬟不多話,但是手腳利落,做事也算沉穩。

松榮苑伺候的都是孫嬷嬷調教過的,都很規矩。

送上茶水,這丫鬟竟然沒馬上退下,看到自己打量她,她甚至慌亂的垂下眼睛。

顏寧慢慢端起那杯茶,視線一瞟,就看到那丫鬟視線略略擡起看過來。對上顏寧的視線,又慌亂的垂下視線,行了個禮,慢慢後退。

“慢着!”顏寧放下手中茶杯,叫住了她,“你是祖母這裏伺候的丫鬟嗎?”

“回表小姐,奴婢是老夫人這裏伺候的。”那個丫鬟聽到顏寧問話,連忙回到。

“你好像很怕我?”顏寧手撫着手中的茶碗,慢慢問道。

她年紀雖不大,但是到底前世做過太子妃做過皇後的人,今生又是見過血的人。沉下臉問話時,一股威嚴的氣勢,逼人而來,那丫鬟下意識的跪了下來。

秦老夫人看顏寧沉下臉,未注意剛才發生了何事,“寧兒,怎麽了?”

秦紹祖等人只見到那丫鬟跪地,不知發生了何事,都不再說話,看過來。

正廳裏,一時鴉雀無聲。

顏寧端起那杯茶,慢慢站起來,走到那丫鬟身邊,又問道:“你很怕我?”

“不……不是……奴婢……奴婢沒有怕,表小姐和藹可親,奴婢怎麽會怕表小姐。”那丫鬟開始還說的有點結巴,開口後倒是越說越溜了。

“不怕我啊?你既然說表小姐我和藹可親,我也不能白擔了這個名頭。這杯茶,賞你喝了吧。”顏寧垂下手,将那杯茶遞到了丫鬟的眼前。

“不……不……奴婢……奴婢不敢,不,不是,奴婢怎麽敢喝主人的茶。”

這下,其他人都看出不對來了,賞一杯茶而已,那丫鬟竟然臉色發白,全身都開始發抖了,好像面前的是洪水猛獸。

“宛如,妍如,你們帶着侄兒們先外面玩一會吧。”秦老夫人發話。

她看出事情不對了,怕小孫兒們受到驚吓。

秦宛如和秦妍如雖然好奇,但是祖母的話不敢不聽,連忙招呼着秦擇幾個去外面,孫嬷嬷又叫他們各自的奶嬷嬷丫鬟陪着出去,又将其他丫鬟婆子遣出去。

一下子,花廳中空了大半,只留下了秦老夫人、秦紹祖、王氏、秦建山和秦永山,顏烈當然也不會走。

那小丫鬟看到陸續有人出去,臉色更加慘白無措,看着顏寧嘴唇嗫嚅了幾下,卻發不出聲。年幼的臉上,求饒的神情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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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章 暗中查訪

顏寧,對害自己的人,可不會無謂同情。所以,她只是冷冷的看着,防止對方有其他異動。

秦紹祖從剛才的震驚中,驚醒過來,還好寧兒自己機警。若是她在自己家中被害,自己可怎麽向妹妹妹夫交代啊。

他轉頭問道:“這丫鬟是外面買的,還是一直府裏伺候的?”

王氏一時愣神,想不起來。

孫嬷嬷見狀上前回禀道:“老爺,小環這丫頭是前年外面買來的,她家裏人都住在南州城郊,簽的是活契。”

“茶裏有什麽東西?是誰指使你的?”秦紹祖官威積重。

小環吓的癱坐在地上,搖着頭,死死咬住嘴唇。

“表姑娘,小環這丫頭是前年外面買來的,她家裏人都在南州城郊。”

“小環?”顏寧确定自己沒和這丫鬟又什麽仇怨,“你若是交代是誰授意的,那麽,你家人還有機會活命。你若是不交代,估計你後面的主子要是知道事發了,肯定會滅你全家。”

一個明顯沒有膽量的小丫鬟,自然不會是死士。如果會聽人授意害自己,十有八九是受制于人了。

“不……奴婢……奴婢不能說……不能說啊,”小環哭了出來,死命磕頭道,“表小姐,求求您,求求您,發發善心,饒了奴婢吧。”

“你都要殺我了,還要我饒了你?小環,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是這種傻子吧?要麽,你喝下這杯茶,等你死了我再去殺了你家人;要麽,說出實話,我會盡力去救你家裏人,還會給他們一筆安置費。”顏寧任憑小環磕頭哭求,毫不為所動。

王氏平時只覺得顏寧直率可人,乍一見到這冷硬的一面,都有點适應不了。畢竟,小環現在這樣子,看着是很可憐。

秦老夫人見慣人生百态,秦紹祖等人見過沙場生死的,倒是沒覺得這丫鬟可憐。背主之人,若是哭一哭求一求,說自己是被迫無奈的,就能平安無事,那這府裏不是要翻天了?

顏寧不管外祖母和舅舅等人的想法,她早就決定,對自己心懷惡意的人,都不能輕饒。

那丫鬟聽了顏寧的話,再看秦府其他主子,知道顏寧的意思,也是其他主子的意思了,不敢再隐瞞,“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昨天,有人拿了我娘的一根簪子,讓我給表小姐茶裏下毒……說要是不做的話,就把……就把我全家都殺了。”

“就憑一根簪子,你就信了?”

“那簪子,那簪子是奴婢的娘一直貼身戴的。”

“對方沒說你下毒後如何脫身?”顏寧不相信這丫鬟敢什麽後路都不想,立即就下毒。不然,她昨天聽到消息,不會等到此刻再送這杯毒茶了。

小環看顏寧的眼神,好像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什麽都隐瞞不了,閉上眼睛,豁出去一般又說道:“那人說這毒是慢性毒,喝下去後過一個時辰才會發作。要是下毒成功了,奴婢可以逃回家去,帶着全家人一起跑。”

“原來這樣啊!”顏寧轉頭跟秦紹祖說道,“大舅舅,你讓人帶人去她家裏看看,還有活的不。”

“帶人去看看。”秦紹祖吩咐道。

秦建山答應一聲,親自帶人出去了。

此時大家也無心做其他的,只在廳中等回信。

約莫過了半個多時辰,秦建山回來了,“我們去遲了,已經被滅口了。鄰居說今天她家裏一場大火,沒一個逃出來的,屍體都燒成灰了。”

“爹,娘,弟弟……他們……他們說只要我做了,就不會殺他們的啊!”小環呆愣之後,凄慘的大哭起來。

衆人沒想到居然真的滅口了,但是,她是想要毒殺顏寧,大家真不知是嘆息的好,還是同情的好。

顏寧等她哭了一段時間,才說道:“你再哭,你家裏人也活不過來了!難道,你不想找出兇手,給他們報仇嗎?這……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

她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很有誘惑力。

對小環來說,悲傷、悔婚、絕望……種種情緒交雜中,顏寧忽然給了她一條路,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砰砰磕頭有聲,“表姑娘,求您告訴奴婢該怎麽做!”

“昨天來找你的人,你看清他的長相了嗎?”

“昨天夜裏光線有點暗,奴婢只看清了大致的樣子。”

“恩。孫嬷嬷,麻煩您幫我拿紙筆過來。”知道個樣子,就有希望找到人,顏寧坐到茶幾上,蘸筆等待小環描述出那人的樣子。

在座的人中,顏烈早就見識過顏寧的畫影圖形本事,其他人卻是第一次見。

小環因為看的不清楚,乍聞噩耗又心緒不寧,說的有點纏雜不清。不過顏寧細細詢問後,大致的樣子還是出來了。

看到顏寧舉在手中的圖時,小環大哭說道:“就是他,就是這個兇手!就是他!”

顏寧點點頭,又對秦老夫人和王氏說道,“外祖母,大舅母,這丫鬟也是個人證……”

王氏明白了,立即吩咐管事嬷嬷:“先帶下去,嚴加看管!”

小環嘴裏還是念叨着“就是他,就是他”,被管事嬷嬷押下去時也未掙紮。

顏寧看着手中的畫像,确定自己沒有見過此人。

秦永山在南陽任職,在府中的時間較少,秦建山在家中時間長,看了半天,他确定自己家中沒有見過,“這人應該不是咱們府裏的。”

“有了圖形就好辦了,我讓衙門裏的人全城緝拿,只要還在南州城裏,就不怕找不出來。”秦紹祖好歹做了這麽多年南州州牧,覺得要在南州城裏找個人出來,應該不是難事。

“大舅舅,不可。這種人肯定只是個傳話的小角色,若是大張旗鼓的找人,被他後面的主子知道了,殺人滅口的話,我們更找不到了。”顏寧連忙制止道。

“父親,表妹說的有理。”秦永山覺得顏寧考慮的很周到。

秦老夫人也點點頭,“寧兒說的是,還是讓人暗中查訪的好。”

☆、84章 外祖母良言

秦老夫人轉頭又吩咐王氏:“你讓人去查查,這幾日小環還見過什麽人,和什麽人說過話,跟她接觸過的都先關起來。”又對秦紹祖說,“這事看着是針對寧兒的,但是也得防着是有人借機生事,小環不能死了,另外讓人去衙門裏,将小環家的命案一起報案入檔吧。”

“母親,只是一個小丫鬟,會不會太大張旗鼓了點?”秦紹祖有些顧慮。

秦老夫人直接反駁道,“這若是有心人要生事,說是我們秦家殺小環全家滅口,你到時就百口莫辯了,還不如我們自己先捅出去。”又對孫嬷嬷說,“我這院裏伺候的人,你看看還有哪些是外面買來的,都仔細過一遍。”

王氏來去匆匆,回來說都安排下去了,又有點擔憂的問道:“母親,今天南安侯夫人說她過幾日要辦個茶會,會下帖子請媳婦過府,家裏出了這事,要不先推了?”

“正經又沒出什麽事,該出門還是出門,該幹嘛幹嘛。待家裏不動,事情也不會水落石出的。”

王氏連忙答應了。

顏寧暗暗嘆了口氣,外祖母睿智謹慎,大舅舅的謹慎就少了大氣,大舅母也沒經過大事,若論處事周密老辣,到底還是外祖母高明。看來要想阻攔大表姐去參選皇子妃,還是得跟外祖母說才行。

秦老夫人點點頭,“讓宛如她們都回來,用膳吧。不管怎麽樣,飯還是要吃的。你們也不用過于緊張了。”

小環被拉下去時,松榮苑裏的人都看到了。後來王氏又吩咐查人,鬧出的動靜不小。

秦宛如和秦妍如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看到顏寧沒事,都是長出一口氣。

蘇氏在自己院中聽說婆母的主院有事,連忙趕了過來,聽到竟然是有人下毒害顏寧,連念了幾聲菩薩保佑。她已經用過飯了,也不急着回去,就留在松榮苑伺候老夫人用膳。

一家人都有點憂心忡忡,今日這事,是針對顏寧?還是有人要針對秦家呢?秦紹祖雖然做了州牧,是一方大員,但是正經并沒有什麽值得人觊觎的啊。

吃好飯,秦老夫人打發其他人都回房去,留下顏寧,也不拐彎抹角,問道:“寧兒,你實話告訴外祖母,你對今晚之事,是不是心中有數?”

老夫人很慶幸顏寧今晚的機警,但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就有如此機敏,可不是件好事,只能說她時刻繃着一根弦不敢松懈啊。

家裏的女眷雖多,女兒、媳婦、孫女、孫媳婦……可是,她卻覺得在外孫女身上,看到了年輕時自己的影子。

秦老太爺去的早,她一個內宅婦人,拉扯大兒女,同時看着內宅和外院。後來兒子大了,成家立業,她才漸漸不管外面的事。

可是秦紹祖為人謹慎,做事不夠果斷,為人又不夠圓滑,做到如今的南州州牧,已經不容易了。

她将女兒嫁到顏家,既是一心為了女兒好,畢竟顏家有不能納妾的家規,也是想要兒子将來有幫襯庇護的人。

如今看到外孫女行事,暗暗嘆息,五娘将這孩子教的很好,就是太懂事了,讓人心疼,到底才十二歲的姑娘。也不知在京裏遇到過什麽事,讓她會如此機警。

她自然不知道,顏寧自從前世被背叛被欺騙後,心裏總是時刻戰戰兢兢的,有不踏實的感覺。對人對事,稍有異常,總會忍不住深思其後是不是有問題。這次,倒幸好這份懷疑,救了自己一命。

顏寧平時只覺得外祖母可親,如今看着老人睿智看透世事的雙眼,再想到自小聽母親說過的外祖母的事,更是可敬,也不再隐瞞,“外祖母,寧兒在來南州的路上落水,是有心人的暗害。今晚小環的事,可能是那兇手不甘心失手。”

“你是說落水那次被人行兇,不是針對楚世子,是針對你?”秦老夫人聽說顏寧被一艘奇怪的商船撞船落水後,一直覺得這事是針對鎮南王世子楚谟的,顏寧只是被連累了。顏寧來到南州後說起那事也是輕描淡寫,沒想到,那事竟然是針對顏寧的?

“是的。我們後來在山裏時,遇到了那幾個兇手。他們自己閑聊時,被我們聽到的。”顏寧就将當日水匪的話和後來種種說了出來,“那個買兇的太監,一直沒找到。但是他不是宮裏派出來的,也不知是否跟到了南州城裏。”

“你這孩子……出了這種事,到家了怎麽能瞞着外祖母!我猜,為了那把椅子吧?”老夫人自然知道,外孫女一個女孩子,誰會沒事害她?加害的理由無非是顏寧礙了別人的路,這世上敢對顏家人下手的,也只有皇室了。

她能想到的就是顏寧既然一心喜歡三皇子,那其他皇子肯定不願意楚昭業多出這個助力,自然要掐斷了。

“現在還不知道,楚世子已經在查了。外祖母,您不要擔心,寧兒能解決的。”顏寧不忍心外祖母一把年紀,還要時刻為自己懸着心,“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出手,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

“好,若有什麽為難的,告訴外祖母。”秦老夫人點點頭,輕輕摸着顏寧的後背,又嘆了口氣,“寧兒,你是個大方孩子,這裏也沒別人,聽外祖母一句勸,皇宮內院殺人不見血,不是什麽好地方,能不沾就不要沾。”

“外祖母,我知道。您放心,以前的那些傳言,都是寧兒年幼不懂事才會有的,現在不會有了。”顏寧知道外祖母是為自己好,點頭答應了。

秦老夫人欣慰的笑了,滿臉皺紋舒展,“這就對了。我們寧兒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家世有家世,天下的好男兒,還不是憑我們挑啊。”

“外祖母,您說的什麽話,不跟您說了。”顏寧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惹的秦老夫人和孫嬷嬷等人都笑起來。

孫嬷嬷笑着說:“表姑娘那麽個大方人,要看她紅臉可不容易。”

“哈哈,這孩子啊,真不像姑娘家。”秦老夫人對顏寧的大方也是好笑。

顏寧回到房裏,暗暗奇怪,聽老夫人的意思,她不太贊成表姐們和皇室沾邊的,那前世大表姐怎麽還會去選皇子妃?難道是大舅舅和大舅母擅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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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要上架,等編輯開通上架通知才能上傳新章節,所以更新時間估計不能準時10:30左右。

過了明天,我還是會固定時間更新的

想到要上架,我剛才看別的作者上架都有《上架感言》,所以發完這章,我去寫我的上架感言O(∩_∩)O

☆、85章 晚宴插曲

求首訂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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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寧想要見楚谟,可是,天不從人意。

南诏使臣團第二日就到了南州城。

秦紹祖作為南州州牧,不敢怠慢,親自安排了使臣團的食宿等等。

鎮南王府作為南州實際的最高管理者,楚谟這個世子自然少不了要露臉一下。

因為元帝怕南诏使臣團不知大楚禮儀,特意派了禮部官員陳侍郎來南州,說是告知使臣大楚的禮儀。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聖上太高興了,故意派人來折騰南诏一下。讓你們年年犯邊,讓你們想侵占我國土,現在,還不是得乖乖按我朝禮儀來觐見?

顏寧記憶裏沒有南诏公主這回事,心裏總覺得有點怪,難道,這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一世?因了這份忐忑,她這幾天有點心神不寧。

陳侍郎一路風塵仆仆的南下,剛巧,和南诏使臣團同一天來到南州。

這樣一來,使臣團就要待幾日了。

從南诏使團要到南州下榻的消息傳出,南州的貴女們又多了談資,南诏瓊玉公主可是帶着和親使命而來。

南诏使臣和禮部官員都來了,秦紹祖這個州牧當然要為他們接風洗塵,設晚宴款待。而王氏作為州牧夫人,帶着秦家的姑娘們招待瓊玉公主,邀請南州貴女們作陪。

顏寧不喜歡這種熱鬧,原本是不想參加的。

傍晚時分,虹霓拿了一張紙進來,上面寫着“晚間一見,有事相告”,紙上還畫了只虎頭。

有什麽事不能讓自己二哥帶話嗎?顏寧暗暗皺眉,男女相見多有不便,又是在這種宴請使團的晚宴上。她前世喜歡楚昭業但是人家跟她沒有多少花前月下,今生還剛開始還沒有機會認識多少男子,所以這種“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少女情懷,還真沒有過。

楚谟要是知道自己這麽浪漫的傳書,惹來的居然是顏寧覺得他辦事不謹慎的評斷,估計要暗暗胸悶了。

要知道為了寫這麽一行字,他可是廢了一疊宣紙啊。字寫太多怕顏寧覺得啰嗦,寫太少怕顏寧直接不見,多少想說的話,最後凝結為這八字精華。

在落款上,更是将自己與顏寧前後相見的所有事都回憶了一遍,确定顏寧這輩子應該只和自己一起打過虎。

顏寧雖然嫌麻煩,但是見還是要見的。

晚宴開始,秦紹祖在前院邀請官員,一群人聽歌看舞把酒言歡。

女眷這邊,王氏就尴尬了。

晚宴時辰過了近一刻,所有受邀女眷都來齊了,但是晚宴主角瓊玉公主未到,大家只好在花廳中等着。

“這公主聽說長的天香國色的。”

“我也聽說了,據說是南诏國主最寵愛的公主哦。”

“不可能,最寵愛的,怎麽舍得送來和親。”

顏寧站在王氏不遠處,聽到身後的姑娘們小聲談論着。

又過了半盞茶功夫,一個婆子帶了一個南诏服飾的婦人進來。

“我家公主遠道而來,身體疲勞,今日就不出席宴會了,讓各位夫人姑娘們自便。”這婦人應該是瓊玉公主身前伺候的女官。眼光倒是狠毒,在幾個夫人中,一眼就找到了王氏,一進門就看着王氏朗聲說道。

說完,也不等大家反應,竟然轉身就走。

滿室女眷先是愕然,接着就竊竊私語起來。王氏捏緊了手指,不知該如何反應,又怒又尴尬。

這瓊玉公主若真不能出席,早就該告知。如今大家等了她一刻鐘才來傳話,故意晾着大家,擺足架子。

如此無禮的做派,實在氣人。可是若是指責,會不會引起矛盾?

王氏拿不定主意,那女官走了幾步,背影越加倨傲了。

顏寧看大舅母還不說話,說了一聲“慢着”,眼神示意了虹霓一眼。

今晚她帶了虹霓和綠衣兩人。

虹霓接到顏寧眼神示意,大聲說道:“姑娘,南诏的奴才真好當。”

綠衣輕聲細語地搭話:“奴才還有好不好當?你說說怎麽個好當法啊?”

虹霓一開口,廳中靜了下來,只有她和綠衣的聲音。

“說話不要彎腰,告退說走就走。難怪聽說那邊是蠻人呢。”虹霓脆聲笑道。

這話,等于是指着鼻子罵人了,那女官自然不能忍:“你一個奴婢,竟敢出言不遜!這就是大楚貴族之家的禮節和規矩?”

虹霓笑着回道:“我主家雖然只是公侯之家,比南诏皇室的規矩是大點。”

“滿室夫人貴女,哪裏有你一個奴婢說話的地方?”那女官呵斥道,又轉向王氏喝問,“王夫人,你竟然縱容婢女辱我公主?”

“滿室夫人貴女,你一個宮奴,哪來的資格說話?怎麽?幫公主殿下傳話,就以為你就是公主了?”顏寧不等王氏開口,搶先訓斥,“見了州牧夫人,大楚兩品诰命,竟然不用行禮?”

“我是……我是公主殿下面前伺候的。”

“哼!虹霓,将這刁奴綁了,帶到前廳交給南诏使臣,今日瓊玉公主身子不适,就不打擾了,你讓南诏使臣轉告公主:這刁奴說自己是公主面前伺候的女官,見到大楚诰命不需行禮!”

那女官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要綁自己,還想說話,虹霓哪會再讓她開口,上前抓住直接反剪了雙手,綠衣趁機拿帕子堵了她嘴。

王氏、南安侯夫人等夫人們都呆住了,秦婉如等姑娘們也是驚吓了,沒想到轉眼之間就把人綁了。

“大舅母,這奴才的行為若不處置,有傷我大楚國體。您放心讓人陪虹霓送到前院去。”顏寧看大舅母還呆愣着,往前移動兩步,輕聲說。

“寧兒,這……這畢竟是公主身邊的人。”

王氏怕瓊玉公主鬧起來,兩國邦交若因此有問題,那自己承擔不起啊。

“大舅母,寧兒不會害您的。”顏寧無法多說,只能肯定的說了一句。

“好吧。”王氏咬咬牙,人都綁起來了,也只能依照顏寧說的做了。

她命令兩個婆子陪同虹霓送人到前面。

顏寧又說:“大舅母,您招待客人,晚宴還要您主持呢。我到二門那裏看看。”

“好,你去吧。”王氏想起還在宴會中,打起精神招呼大家,“公主殿下身子欠安,今日不能出席了,我們開席吧。”

在座的夫人們謙讓着入席,說笑着掩飾了剛才的尴尬。

顏寧趕上虹霓,輕聲交代了幾句,讓她押着那女官走了。自己帶着綠衣,慢慢走到內院垂花門門口,聽着前院傳來的歌舞樂曲發着呆。

綠衣也不打擾,只是陪在邊上靜靜等候吩咐。

☆、86章 豬一樣的隊友

虹霓跟着秦府引路的婆子,往前院走去。身後,兩個粗使婆子押着那個女官。

現在這女官,哪還有剛才的倨傲和光鮮?一身衣裙淩亂,嘴裏塞子帕子,頭發也散亂了,活脫脫一個瘋婆子。

這女官在瓊玉公主面前也是得臉的,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今日,公主殿下說要給大楚個下馬威,她就出了這主意,又主動要求來傳話。

在南诏時,公主殿下也這麽捉弄過別人,那時還晾着人家等了半個多時辰呢,今日只晾了一刻鐘,自己就去傳話了,比在國內可好說話多了。

剛開始就如公主殿下和自己預計的那樣,那些夫人們顧忌着公主的身份和兩國邦交,別說抱怨,連個不滿的臉色都不敢有。沒想到,竟然冒出一個小姑娘,敢讓人綁了自己!

哼,他們就不怕大楚和南诏和議不成嗎?還送自己到前院,等到了前院,看誰下不了臺!

女官心裏想着,雙眼狠毒的盯着前面虹霓的背影。這種無法無天的婢子,等下非讓人打殺了,以消今日之辱。

虹霓自然不管她的心思,反正姑娘那眼神一來,她就知道姑娘要她教訓教訓這宮奴了。敢在自家姑娘面前擺架子,她可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姑娘讓綁就綁,讓打就打。

早就有秦府家仆向秦紹祖禀告了後院的事,所以,秦紹祖看到虹霓站在廳門口求見,也沒什麽意外,讓人帶她們進來。

此時大廳中,主座上坐着秦紹祖,客座上座坐着南诏使團此次的正使雷明翰,下面一溜坐着南诏副使和其他幾個官員。使臣對面上座,坐着鎮南王世子楚谟和朝廷派下的禮部侍郎陳侍郎,下面依次是南安侯等南州官員。

大家看到一個南诏服飾的仆婦被反剪雙手、嘴裏塞着帕子,狼狽的拖進廳中,不知道發生何事的,都停下話語,驚疑地看着這一幕。

楚谟心中暗笑,他耳朵尖,秦府家仆向秦紹祖禀告時,他也聽到了。顏寧不愧是顏寧啊,說綁就綁了,毫不拖泥帶水。現在還送人來前廳,看來是要幫着朝廷,給南诏使臣團一個下馬威了。

雷明翰一眼就認出被綁的是瓊玉公主身前的心腹女官,那女官一看到他們幾個使臣,就露出了求救的眼神。

使臣們都是老于世故的,不知出了何事,沒人貿然開口。

陳侍郎剛到南州,自然更是保持靜默。

秦紹祖看虹霓走到近前行禮後,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禀老爺,今晚晚宴,夫人們和姑娘們正在後院正廳恭候瓊玉公主駕臨。沒想到,公主殿下身子不适,未能前來。這個瘋婦自稱是公主身前侍候的女官,傳話時粗魯無禮,叫着‘自己是公主身前伺候的,不需向大楚命婦诰命行禮’。夫人聽說南诏也和大楚一樣,講究規矩禮法,不知這麽無禮的人,是不是真的公主殿下身前人,讓奴婢幾人帶來問問。”

南诏的确和大楚一樣,講究上下尊卑、規矩禮法。甚至,在南诏,奴仆比大楚更沒地位,是随主人高興可以随意打殺的。

而這女官若真的說出“不需要向大楚命婦诰命行禮”這樣的話,那就是挑釁了。她是瓊玉公主身前伺候的女官,在外代表的是瓊玉公主的态度,難道是瓊玉公主認為大楚的命婦诰命們,當不起一個宮奴的禮?

這話讓人浮想聯翩。

陳侍郎心中是最高興的。元帝授意他來南州,就是要給南诏使臣們一些下馬威的。可是,自己是大楚的朝廷命官,自然不能無故找茬,這南诏使臣們表現的有禮有節,一時也沒落下把柄。

如今有了今晚這出,好比瞌睡送來個枕頭啊。

他轉頭看着上座的秦紹祖,暗道聽說這秦紹祖做官勤謹卻碌碌,經常問計于後宅婦人。看王夫人今晚的行事,有膽量有氣魄,還很有餘地,難怪秦紹祖要後宅問計了。

秦紹祖聽了虹霓的話,順着轉頭看向南诏這邊,“雷正使,您看此人……”

雷明翰心中暗暗叫苦,公主殿下在南诏耍性子,到了大楚,竟然也玩這一手?對于虹霓剛剛所說的這女官的嚣張無禮,他毫不懷疑,因為,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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