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全本精校】《地精傳奇》作者:ZENK
【文案】
我已經老了,但也許我是在位時間最長的領主,雖然我再也揮不動大棒也無法騎上毛驢,卻沒有任何一個同胞打算奪走我的權力。
人類常說當人到了老年時就會開始懷念過去,因為死神已經在他的身邊數着沙漏中為數不多的沙顆。地精會懷念過去嗎?我知道許多同胞到死為止,他們的懷念也只是短暫的一瞬,而我現在卻貪婪的從記憶中挖掘着過去的一切,畢竟從沒有哪個地精能像我活的那麽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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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夢每個人都會有,在這個網絡時代,我們敲擊鍵盤将夢化為一個個字符。做夢的人多了,寫夢的人也多了,看夢的人更多了。當一個個夢想列于書站之中,我們不禁會發現許多的夢是那麽相似。
在金戈鐵馬中争霸大陸是我曾經的夢,但此時卻不是我想要的。當“我意王”如天上的雲朵随處可見後,英雄們早已失去光澤,那些豪言壯語怎麽看都像是落日的餘輝,雖然美,但已是黃昏時。
對于什麽題材流行我并不感興趣,我最喜歡的還是西式奇幻。也許我對于奇幻的定義并不準确,但我想告訴別人奇幻是什麽,用一本不一樣的奇幻來告訴他們,奇幻可以這麽寫。
我的筆下不想有一位英俊的主角,也不要有一群如狗一樣忠誠的部下,更不能有一堆圍着主角的花瓶。但沒有争霸大陸的鐵血,沒有越戰越強不斷升級的主角,沒有月下的纏綿,我該如何書寫這個故事?
非人類的主角是我的選擇。我不要獸人,他們太強壯了太有雄心了,有他們就會有争霸,我不能抹殺角色的意志。我本身便不是強者,所以我選擇了弱者,奇幻世界中最弱小的種族——地精。
由于網游的大衆化,地精這個弱小的種族對于許多人來說并不陌生,他們就是新手專用的升級NPC,一群沒有戰鬥力的烏合之衆。但是,即使是最弱小者,他們也有享受生活的權利。
事實上地精主角克瑞根這個角色很早之前便存在了,不過他只存在于我的一篇三千多字的短篇同人中。很早起我便想要為這個綠家夥做點什麽,在那段時間,我的腦中總有個模糊的影子,總是覺得抓住了什麽,但又溜掉了。
寫一個既要反流行又要吸引人的故事,這實在是件很費心費力的事。故事由短到長,從寥寥數筆的玩笑之作,到一個三萬字的短篇,最後變成了現在這個長篇。雖然從沒有想寫成幽默故事,但随着地精的形象逐漸豐滿起來,這個綠皮的家夥主導了一切。在亂七八糟的嘲諷中,故事在輕輕松松打打鬧鬧中展開了。
有一位讀者曾給我留言,說他在開刀住院時觀看此書,其中的情節讓他大笑,最後扯到了傷口。從留言中我感到很大的欣喜,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不一樣的奇幻嗎?
我希望這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超級英雄、沒有宏大的戰争、沒有追逐美人的故事同樣能給你帶來笑聲,畢竟這就是我的目的。
序章
〖地精屬于社會性種族,他們跟矮人一樣很好辨認。地精有着綠色的皮膚,但他們沒有頭發與胡須。地精長着一張并不好看的臉孔,寬鼻子、尖耳朵、大嘴和小而尖銳的犬牙,胖的看起來像個傻瓜,瘦的則像是特意誇張過的小醜般。地精通常身高在四英尺左右,他們站立行走雙手垂過膝蓋。這些奧德大陸上最常見的家夥壽命約為五十歲,但很少有地精能活過三十三歲。這些綠皮膚的家夥以搶劫為生,但他們從不單獨行動,對于所搶掠的貨物采取平均主義。地精沒有文字更沒有道德觀,無論是一個或是幾個世紀他們都不會有所改變。
——《奧德大陸生物圖鑒》〗
我合上了手中的一本古書。我已經老了,在地精的歷史中也許我是在位時間最長的領主——相對于國王的頭銜,我還是懷念過去稱呼——雖然我再也揮不動大棒,再也騎不上毛驢,卻沒有任何一個同胞打算奪走我的權力。
人類常說當人到了老年就會開始懷念過去,因為死神已經在他身邊數着沙漏中為數不多的沙礫。
地精會懷念過去嗎?我知道許多同胞到死為止,他們的懷念也只是短暫的一瞬。而我,他們的王,他們的神,現在卻貪婪地從記憶中挖掘着過去的一切,畢竟在我之前還沒有哪個同胞能像我活得這麽精彩。
那是多少年來着?我努力地從腦袋裏搜索着最初的記憶。那是一九一年的春天,是的,是一九一年的春天,我出生在科森——那是一個地精聚集區,像科森一樣的地方在整個奧德大陸十分常見。
我從沒有見過我的媽媽,只是從爸爸嘴中知道她是某位小隊長的女兒,在我出生後沒多久就死了。我父親的名字叫做克瑞根·大棒,科森的地精領主是他的兄弟,如果按照人類的說法,我也算是出生于名門。
剛剛開始回憶,我忽然想笑,一個出生于名門的地精。
爸爸雖然有個當領主的兄弟,但是他卻沒有得到什麽晉升,到最後甚至連小隊長的職務都丢掉了。
雖然沒有權力,但是身上的血統讓他臉上總是有一種旁若無人的神氣,他巨大的嗓門總是朝着擋路的地精喊道:“我!克瑞根,最強的,的弟弟。”
如果這回憶寫出來的話,換上個人類來看一定會覺得痛苦。畢竟地精最初的語法可不如人類語那麽順暢,而且我們的名字也不同于人類,他們是前名後姓,我們正好相反。
按人類的标準,謙遜與優雅是一種風度。但地精中,看似驕橫的态度恰恰也是風度的體現——有多大的家世有多大的風度。
“若是不叫,笨蛋以為,我,克瑞根,最強的,的弟弟,笨蛋!”
每次吼完,爸爸總是開心地拍着我的頭。雖然我不知道爸爸為什麽總用那根木棒而不用手,但現在回想起來,也許那就是地精展現愛的一種方式吧。
盡管爸爸一生都非常認真地保持他的風度,但我相信在爸爸成為領主前沒有任何一個地精被他吓住。事實上在爸爸大搖大擺地走後,我總能聽到一些笑聲,每次也總有幾個笨蛋因為偷笑而被衛兵抓住,然後被狠狠地訓了一頓。衛兵的理由是:他們嘲弄了強大的地精領主,畢竟爸爸和領主是兄弟,有着血緣關系。
“我,克瑞根,最強的,的弟弟。”
從我還不會說話開始,爸爸就時時在我面前提起這句話。爸爸以前常跟随他兄弟出征,在地精語中,戰争或是出征總是代表着又一輪的搶劫行動。
很顯然,爸爸并沒有立下什麽功勳而得到提升,但是也沒有因為後退而受過恥笑。在地精的詞彙中有仁慈而沒有逃跑這個詞,當一切的情況都顯示地精處于劣勢時,所有的地精都會展示出他們的仁慈,最常見的就是轉身,然後跑。不過無路可逃時我們會顯得像羔羊一樣溫馴——面對一群軟弱的可憐蟲,并不是所有的人類都能痛下殺手。
爸爸經歷了許多次戰争,有一點他一直引以為傲,那就是他沒有受過傷。“克瑞根·大棒,受神保護。”
地精到底信奉什麽神,我一直不清楚。對我們而言,神只是一種人類稱之為抽象的東西,他可以是獸人的戰神、德魯依的森林之神或是那些黑暗教徒的神。
可是每當爸爸那麽說時,所有的地精總是連連點頭,特別是身後站着地精巡邏隊時,他們點得更勤了。
因為爸爸運氣太好了,便一直深信自己有着成為領主的運勢,他的兄弟一直擔心。而某次戰争後,他的兄弟也不再喜歡他了,沒多久便革去了他小隊長的職務。
事情發生在某一次人類進貢的時候,按爸爸兄弟的意思——“進貢使團,來向最強的,克瑞根進貢。”
可當人類的馬車被倒在地的大樹擋住時,他們不肯交出貢品,于是戰争便開始了。
爸爸兄弟粗短的手指向前劃過,騎着毛驢的地精們開始了沖鋒,起先地精進行得很順利,為數不多的護衛被打倒在地。但當一陣稀奇古怪的聲音響起後,立即有兩個地精被當場燒焦,于是所有的地精都開始顯示着他們的仁慈——地精寧可與半獸人打交道,也不願面對一個法師。
爸爸的兄弟開始顯示他的仁慈時,不小心,也許真的是不小心,他手中的長槍刺到了肉呼呼的屁股。
肉呼呼是爸爸的坐騎,一只巨大的山豬。在記憶中,每到肚子饑的時候我總是想吃掉它,但爸爸總是慈愛地對我說:“吃,不準。不然棒子。它,坐騎、冬天糧食。”
肉呼呼帶着尖嚎迎着退回的地精發狂地向前沖去,那不規則的行動方式讓它沒有變成一只烤豬,最幸運的是它不但将法師撞倒在地還踩斷了對方一根肋骨,疼痛讓法師沒辦法集中精神施法,地精也因此贏得了那場戰争的勝利。
從那以後爸爸再也不舍得吃肉呼呼了,“豬好,冬天吃,不好。冬天,一條腿,再冬天,再一條腿。”
并不是每一次都是人類給地精進貢,有些時候地精也給人類進貢,特別是人類領主發出了征讨令之後。征讨者對地精來說就是惡魔,我不知道惡魔在人類眼中是什麽樣子,但對于地精而言,他們就是人類口中的勇者。
勇者來後,爸爸總是被他的兄弟派出去顯示我們地精的仁慈,每一次爸爸将錢幣奉上後,惡魔都會高興地離開,不過他們離開時總會砍下一些老年地精的頭,而惡魔每一次離開後,我們總能在森林中找到許多車糧食。惡魔的意思我們地精都很清楚,等到明年的時候又會有征讨令了,就像爸爸對我說的那樣:“豬好,冬天吃,不好。冬天,一條腿,再冬天,再一條腿。”
當惡魔離去時,爸爸的兄弟站在經過打掃的營地中心說:“地精,文明的。人類,野蠻的。我,克瑞根·巨拳,最強的。生氣,他們死。”按慣例,所有的同胞總是發出巨大的歡呼聲,仿佛我們地精才是真正的勝利者,至于死去的同胞,就沒人理會,地精所惦記的只是他們的財産是否有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