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修)

“……這玩笑不好笑。”

良久,花念眼神躲閃的側開了眼,手掙紮了兩下可是卻怎麽也掙脫不出來。

“我沒有和你在開玩笑。”張月連忙道:“我也不知為何,第一面就将你印在了心底,好像我等了許多年,一直在等你一樣。”

這是什麽意思?一見鐘情嗎?

花念傻眼的看着她,其實花念自己是很不相信一見鐘情這四個字的,沒有經歷過感情,但是她卻覺得感情應該都是建立在相處上。

她和張月認識多久?不到三個月。

一個人說沒說謊花念還是看得出來的,可是就是因為看得出來她才沉默。

和‘阿紫’不同,張月是比較穩重的那種,平日裏玩笑都不會開一個,也就對着她的時候态度會好些。

好好一個人,怎麽就看上自己了…

“我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

“我信。”

花念頭疼的說着,卻依舊沒有正視她。說實話,她對張月并無惡感,哪怕聽到她說喜歡自己心中也只是驚訝而已,并沒有反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心平氣和的站在這裏而不是揮袖甩開這個人。

她歷經過兩個世界了,其中沒有人和她表白過嗎?

有,而且不少。

可是那些人的下場基本都只有一個,被她打包丢出去。其中有男有女,不缺驚才豔豔之輩,可是她都看不上,打心裏厭惡。

張月不一樣,不知為何聽到她的表白她生不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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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是長期留在這個位面未免不能考慮一下。花念暗道。

“那…”張月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你我并無可能。”花念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說實話,她個萬年單身狗還是挺想試試談戀愛是什麽感覺的,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有個不讨厭的。

你說白從夏?她不是全程在開玩笑嗎?

對于白從夏的表白,花念從來就沒往這個方向想過,一直認為對方在開玩笑想玩自己而已。

張月臉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不死心的問道:“為什麽?”

“我會離開。”

花念并沒有隐瞞,她對着白從夏都能說出口,對着張月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這個世界已經夠玄乎了,相較之下,她的離開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

“去何處?”

“回去。”花念垂眸扳開了她的手,“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再過月餘會離開。”

“不能留下嗎?”張月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祈求。

“抱歉。”

張月原本就有些虛弱的身子聽到這句話後震顫了一下,她勉強一笑把那一顆夕陽凝聚成的金珠放在了花念的手上。

“我不求天長地久。”

花念張口想要拒絕,擡眸卻看見了張月那蒼白卻異常堅定的臉,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許久未曾體驗過什麽是傷感的她突然有了一絲傷感,拿着金珠的手攥緊,她低嘆了一聲,“随你。”

張月緊張的心聽到這句話後明顯放了下來,發自內心的一笑她伸手把人抱在了懷裏。

花念一愣,她從沒和人這麽接觸過,擁抱的溫馨讓她有些不适,被抱着的感覺讓她有些束縛的感覺。

很奇怪的感覺,花念想了想沒有推開人。

花念模淩兩可的話沒有給兩人飛一般的進展,只是比之前更加親昵了一些而已。張月可算是寵她寵到了極點,處處依着她,雖然花念本身就好像無欲無求。

花念從一開始的不自然,慢慢的也就接受了,張月手把手的教她道術她也學得很認真。

外面各地義軍都收到了來自各方的打壓,朝廷放權更是讓很多人大肆擴充了一批軍馬,張月和遠在清平的張平似乎都沒有去參合的意思,就任由各地義軍自由發展。

從私心上來說,花念是不希望張月卻參合一腳的,張月只是待在黃山,偶爾收留收留一些被朝廷打敗流竄的義軍就沒有再做別的事,倒是讓花念松了口氣。

義軍由張平的一些弟子和事先分布在各地的大小渠帥統治,而張月則隐于深山。

“念兒在想什麽?”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對于稱呼,花念有不自在過,但是想了想張月之前那個花妹妹的稱呼她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嘴。

天色很壓抑,灰蒙蒙的,這樣的天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單是看看就覺得壓抑好像要出大事了一樣。

“義軍軍最多還能撐幾個月而已。”花念感嘆一聲,“若是你父親屠天成功,且活下來了,或許可以逆天改命。”

但是難。

有類似的歷史在側,花念知道根本不可能成功。通過幾個月的學習,她對道術也有了些了解,通過望氣也能看出大漢的‘眼’,在鎖定,盯着張平。

被提起父親張月只是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屬于他的命,逆天改命,何其難也?”

認命嗎?

這本就是張平自己選擇的路,與其當個逍遙散人,他更願意出世,順從天意而逆天。

張平的思維太超前了。

花念聽過張平的理論,那種想法在這種封建王朝很難實現。

“對了,你有聽過別的仙人嗎?”

“有的,我道家還有三位仙人。”張月略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她道:“這三位道長都是道門修士,能力在我之上,父親之下。”

這三人是道家中的無為派,也就是那傳說中的閑雲野鶴,壓根就不會管這些破事的人。

“比你還厲害?”

花念倒是有些好奇了,張月的本事她也見識過,按她的話這兩人怕也是有幾分真本事在身。

“這世上能人很多,念兒可不要輕易輕敵。”

張月笑着刮了下花念的鼻子,眸色有些暗沉,真正的大家傳人都還在藏着,那些人可都不準備這個時候出世的。

等到真正的亂世開啓,怕是諸子百家又會再次争鳴。

注定不平凡的時代啊。

父親不讓她參合其中,她也懶得去計較,只是帶着花念用道術幫那些安居下來的義軍們做了一些事,例如開荒布雨什麽的。

算着日子,離回去倒是越來越近了,該學的能學會的她都學了,剩下的都是沒些時間學不了的東西。

花念停下了學道術和張月四處走了走,說實話,這個時代沒什麽好看的,而城池她也不可能進得去,畢竟現在嚴打,而義軍軍占領的城池根本運作困難。

說好聽是起義軍,可是這些人本質都是農民,這個世家掌握知識的時代,這些農民大字都不識幾個,更不要說一些治理了。

大多都是得過且過之輩,只顧着眼下,而沒有長遠之見。那些有些本事的人基本都看不上義軍軍,就算偶然有一兩個寒門士子充當軍師,但是卻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哪怕對張月感覺不一樣,但是花念依舊不會改變想法,依舊還是很不看好義軍起義。

哪怕張平活下來了,無人能敵了,可是真靠這些大字不識的人很難在短時間內建立起政權。

不過都是送經驗的炮灰。花念總結了一下,神奇的發現這次義軍起義就是個練級場。

“在想什麽?”

“我在想,要是沒遇見你,我或許會去見識下戰争見識下大梁。”

“…現在也可以啊。”

“別了吧,咱們現在這樣去,肯定會被抓起來。”花念開玩笑道。

“誰能抓得住你啊。”花念的輕功讓張月邊笑邊搖頭。

她從未見過花念這種身法。

花念看了眼張月搖了搖頭,她所剩的日子不多了,她并不想花時間在別人身上,倒不如多陪陪張月。

“我教你的那些東西都學會了嗎?”

“能運用了。”

“能運用了,自保之力也就有了。”張月聞言點了點頭,看着花念猶豫了下問道:“還能留多久?”

“三天。”

對,又是三天,離她回去只剩三天了。

只剩三天了嗎?

張月很失落,但是卻依舊笑着,沒有抱怨的心思。她說過了,她不求長遠,能與花念在一起她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只是…人都是有貪心的,她雖然已經到了這個境界但是還是不能免俗。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花念看出了她笑容低下的猶豫,說實話花念她自己也有些不舍,但是這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宿主,而非傳說中的主神或各部門的部長。

“念兒的那方世界…有追求你的人嗎?”張月笑着,眼中的溫柔仿佛要溢出來了一樣。

問這個問題她很忐忑,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她都盡量避免提起這個。

追求的…人?

不知怎的,景南霜在她眼前一晃而過,她皺眉搖頭,心道自己真是瘋了。

“能…”

一向什麽都說得出口的張月躊躇了,她想,但是又覺得強人所難了些,有些得寸進尺。可是她卻是真心的想。

“但說無妨。”

“離開前能與我拜堂嗎?”

張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目光灼熱的看着花念,她希望花念答應,但是卻又不希望花念答應。

矛盾之中,最後還是私欲占了上風。

拜堂?

花念有些詫異的看着張月,她沒料想到張月會提這個。

“為什麽?”

沒答應,也沒有拒絕,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情。花念包括這輩子已經歷經四世了,雖然會淡化感情和記憶,但是這拜堂成親還真是頭一回。

或許日後還會再碰見讓她有好感的人,但這第一位總是更有些特殊權益的。

“這樣日後你就是我娘子了。”張月笑道。

她的意思是留下個念想,日後也不會再喜歡他人。

“你這是何必!”

“我心悅你,那便是值得。”

張月并沒有覺得不妥,如果花念沒有出現的話她也不會去喜歡別人,在此前情愛對她而言甚至不如道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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