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花念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可是腦子卻忍不住的一直在思考,最後疑慮都壓在了那條未知消息的身上。

那個叫阿強的保镖已經把銀針帶了過來,給了花念,花念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銀針。

“小妹,你該不會真的要…”

“南霜,你不能和月如一起胡鬧,這是在拿爸的生命在開玩笑!”

夫妻倆都不同意,而且意見非常的大,一來花念太年輕了,在他們看來根本不可能有那種能力,二來就是花念剛剛話,他們也很怕花念在其中搞什麽小動作。

“不試爸又能活多久?”景南霜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一個月?半個月?亦或者一周?”

夫妻倆沒說話,景月如也連忙附和:“對啊爸,試試爺爺或許能有一線生機呢?”

“你們,你們這是在胡鬧!你,你不能紮,不然我們跟你沒完!”

“阿強,把我哥還有嫂子帶下去。”眼見場面要失控,景南霜淡淡的吩咐道。

那些保镖居然真聽這位景南霜的,帶着人就把這夫妻倆請到了隔壁去。

花念看了一眼景南霜,想起來了景南霜的打臉系統。她是不是景南霜?如果是,她到底有沒有記憶?

心中懷着疑惑,但她不能問出口。

這老爺子的病和景南霜還有景月如的不一樣,景月如和景南霜的病是一種,都是精神病範圍的罕見病,但是這老爺子不一樣。

這病後期會讓人昏迷不醒,然後在睡夢中悄然無息的死去。罕見,但是花念的腦海裏卻有類似的病歷。

她解開了這老爺子的衣服,攤開放着銀針的包取出了自己要用的銀針尋着穴位準确又穩健的紮了下去,分毫不差。

紮到第十針的時候那老爺子咳嗽了一聲,眉頭微微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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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景月如的臉上露出了喜色,手忍不住抓緊了衣服不敢出大氣。

花念皺着眉下着針,雖然動作好似她做了千千萬萬遍,但是下針還是急耗精神且注意力必須高度集中。

差之分毫都可能對療效産生一定的影響,她要做就是做的最好不允許有瑕疵,這針灸足足用了她半個小時。

她的額上布着虛汗,腦袋隐隐作痛,被推倒撞的那一下到現在還沒複原。

老爺子的氣息逐漸沉穩有力了起來,蒼白的臉也慢慢恢複了些許正常,花念臉色凝重的下了最後一針。

那老爺子居然緩緩睜開了眼,兩人好像角色互換了一樣,躺在床上的老爺子氣色好了很多,花念卻臉色蒼白得不像話,身子疲軟得厲害。

“爺爺!”景月如驚喜的想要靠近。

花念臉色一冷呵斥道:“等下!”

花念一手活死人的針技讓景月如徹底信服了她,聽見她的話下意識就停下了腳步。那老爺子突然皺眉,然後咳嗽,哇的一聲起身側頭往地上吐了一口黑血。

找準時機花念手速極快的将針收了回來,“好了。”

她聲音略顯無力,但沉浸在喜悅中的景月如并未發覺而是圍在了那老爺子身邊。

桌上有紙筆,腦袋裏刺痛得厲害,花念不敢耽擱,因為她感覺自己可能随時會暈過去。

刷刷在紙上寫好方子,注明用法用量和熬藥方式她把紙撕了下來遞給了身後跟着她的景南霜。

“你不舒服?”

花念做完事情總算松了口氣,眼前一黑聽見這話就倒了下去,剛醒來沒多久就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明市,醫院

“跑了?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二十來歲的男人滿臉陰翳,随手砸了房裏的東西,好好一處病房被砸得一片狼藉。

“費少,費少息怒啊,我們也沒想到那女人這麽狡猾,居然吭都不吭一聲直接跑了。”

收了費旭的錢,聽令看着花念的醫生一臉尴尬,看着滿室的狼藉有些心驚,他恭敬的說着,生怕這人遷怒了自己。

“沒想到?你收了我這麽多錢都是白收了是吧?”費旭氣惱得一腳踹了過去。

“滾!再讓我見到你,有你好看!”

“诶诶!”

費旭看着遍地的狼藉眼中透露出了兇狠的神色,他這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求而不得,花念是吧,好,我看你能跑哪去!只要還在國內,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他思及這處撥打了一個電話。

“是我。”

“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的航班信息。”

“花念,身份證是xxxxxxxxxxx”

“海城?”

費旭皺眉挂掉了電話,海城那邊是景家的地盤。不過那女人要背景沒背景,要錢沒錢,雖然景家和他家沒交情,但是想來應該不會參合自己這事。

……

“這位姑娘近日頭部受過嚴重的撞擊傷害,而且從手背上的傷來看,她出院應該連半天都不到…說實話,她現在不應該出院了的。”

花念的病房裏,除了醫生便只剩一人,景南霜。

景南霜聽着醫生的話皺起了眉,轉而問道:“她這次昏倒和頭部的撞擊有關嗎?”

“有直接關系,建議留院觀察幾天,畢竟是頭部,說不定會有什麽後遺症。”

“好。”

送走醫生,景南霜坐在了病床旁,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忍不住伸手幫她拉了拉被子。房裏有空調。

花念手背上的血斑看得景南霜不知為何的心疼,這次醫院紮的是她的另一只手的手背,沒有再傷上加傷。

景南霜握着花念受傷的那只手輕得不能再輕的輕輕撫摸蹭了兩下那青紫的大塊血斑,然後鬼使神差的低頭輕輕觸碰了下花念的手背。

接觸的瞬間她好像觸電般了一樣,連忙坐了起來臉色微微有些異樣,她模樣古怪的看着花念。

花念在做夢,夢裏她又回到了空間之城,回到了之前和景南霜的第一次相遇。

她呢喃着,景南霜猶豫了片刻把耳朵湊了過去,從花念口中聽到了咬字并不清晰的景南霜三個字。

她在喊自己的名字?

景南霜眼前稍稍一亮,沒有弧度的嘴角微微勾起,她看着花念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不速之客總是來得特別的準時,景南霜想做些什麽的時候腳步聲傳了過來,景南霜剛剛回暖的臉又布回了一層寒霜。

“小姑,她沒事吧?”

趕來的是把花念威逼而來的景月如,她也算有些良心,看到花念暈倒後和爺爺說了些話又匆匆趕了過來。

“你從哪遇到她的?”

“飛機上。”

景月如對自己這個小姑是又敬又怕,這家裏除了爺爺外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小姑。

景月如對景南霜很有好感,是很想和她親近的,但是可惜景南霜就像是一塊活着的移動冰塊,壓根沒有一點感情可言。

“醫生說她現在應該在醫院待着。”

“她受傷了?嚴重嗎?”景月如一聽,有些着急的說着。

景南霜眼一眯,眸中寒意增了些許,“你看來很在乎她?”

“人畢竟是我請來的。”

景月如說到請這個字很不好意思,甚至很尴尬,她其實沒想到花念的醫術真的這麽高的,她當時就是一種感覺,一種直覺,也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把人綁了過來。

“人情是我欠的,人也是我求的,你可以離開了。”景南霜一語砍了景月如和花念的聯系。

“可是…”

“回去。”

景南霜的話景月如沒辦法抗拒,雖然覺得很怪,很不理解為什麽景南霜要這樣說,但是她還是順從的離開了這間病房。

勾着花念的手指,景南霜垂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你…我的。”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頭疼緩解了很多,花念晃了晃頭坐了起來,她躺在病房裏,房裏并沒有人。

失落一閃而過,她伸手給自己把了個脈,大致清楚自己是個什麽狀況後她便想離開。

“你做什麽?”

景南霜開門看見了花念想要拔針的動作,當即皺眉阻止了她。

“我為什麽要挂這東西啊,我又沒出血。”花念苦着臉倒沒有繼續。

“你冷汗不止。”

景南霜淡淡的說着,絲毫沒有下午突然發現花念冷汗不止跑去找醫生的沖動和緊張。

花念愣了下,然後空着的手摸了下自己身上,似乎沒有感覺到黏糊糊的感覺。

“我幫你洗了個澡。”

景南霜說得冷靜,她把自己帶來的粥放在了桌上:“現在有胃口嗎?”

“我衣服也是你換的?”花念擡頭看着景南霜。

景南霜自然點頭,笑話,不是她換的,她難不成還能讓別人看?

“真看不出,你居然這麽熱心腸。”

花念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然後伸手想去夠桌上的東西,她很久沒有吃東西了,昏迷那幾天天天輸營養液維持,今天醒了東西也沒好好吃就被強硬的拉到了這裏。

說多了都是淚!

“身子虛,我喂你。”景南霜端過自己剛剛放桌上的粥準備親自喂。

“我還沒斷手。”花念挑眉驚訝的道。

景南霜不說話,就是淡淡的看着她,花念被看着不自在還是低了頭:“好了好了。”

粥的味道不錯,路程問題也不怎麽燙了,花念吃的也是很開心,畢竟她餓慘了。

“這粥真好喝,你哪買的?”舔了下唇,花念興致勃勃的問道。

景南霜看了眼她濕潤的唇瓣低下了頭,舀起一勺道花念的嘴邊喂下去道:“我做的。”

“咳咳咳!”景南霜的話吓了花念一跳,還沒咽下去是粥成功讓她咳嗽了起來,她撇過頭咳嗽忍不住道:“你還會煮粥?”

“以前一個人住,什麽都得學些。”

“說得倒也是。”

“你幾天沒吃東西了?”一邊投喂景南霜一邊問着。

“約莫…三天多吧。”

“……”景南霜沉默了下,然後道:“一碗夠了,吃多了不好。”

“我知道。”

“餓的時候可以喊我,我幫你。”

“怎麽找你?”花念翻了個白眼。

“這幾天我會守着你,等你出院。”

花念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随後搖頭:“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你該忙什麽就忙去吧,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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