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自己是正面肝呢,還是倒下裝死呢?
嗯…這是個問題。
“陣法對她怎麽會不起作用!”
身上穿着铠甲的鬼将上前一步死死看着花念,質問着将她抓來的那只屍妖。
那鬼将本身就是青色的臉變得鐵青鐵青的,語氣中含着的殺意讓那只屍妖脖子一縮但又不得不出口。
“屬下也不知啊。”
“破壞了太子的複蘇,我要你何用!”
鬼将眼一眯,伸手對着那屍妖一抓,一股無形的力道扼住了那屍妖,将他緩慢提起,只聽見咔嚓一聲細響,那屍妖脖子一歪居然就此斷氣了。
那鬼将把攝人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殺意逼得花念不得不往後退一步。
“該死的修士!”
鬼将凝聚出一只鬼爪狠狠向她拍來,但卻被一層淡金色的屏障阻了下來,煙消雲散。
“佛門居然開始招收女弟子了,真是奇聞啊,本将便看看你能支撐多久!”
那鬼将看見她身上出現的淡金色屏障誤以為是佛門神通,大笑了幾聲殺意更濃,數只鬼頭凝聚在那些鬼兵的上方,下一刻全部向花念襲來。
因為祭祀出了問題,少了一人陣法無法啓動,錯過時辰的鬼王需要等下個血月才能再次被喚醒。
深知還需等上十二年的鬼将是恨不得把花念千刀萬剮了,他已經等上十二年了,在這裏躲躲藏藏十二年了,在即将成功的時候居然被一個不起眼的練氣菜鳥給毀了一切!
他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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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凄厲刺耳的叫聲那些鬼頭一只只的向她襲來,花念不慌,但還是有些頭皮發麻。
不死之身是好用,但有個致命的缺點。一旦被判定不是致命傷害,這金光是不會出現的,也就是說,她是不死,但可以被活捉可以被關押,也會受傷,只要不危及生命的傷害她都受得到。
她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些鬼生前都是人,都是有智商的,可不是葬骨林那些沒有靈智的食木獸。
對花念而已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該如何脫身?
數百鬼兵的吃人的注視下她方得一匹。
她修為很低,面對金丹期鬼将的傷害必死無疑,鬼将現在不知道她的弱點,那是一個個大殺招接着來。
真是要命!
連屍妖的皮都破不開的她面對着超了自己兩個大境界的鬼将是慫得不行。
這鬼将的攻擊打在她身上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就在花念一籌莫展的時候,被封死的洞口突然發生了爆炸,幾只屍妖的屍體掉在了鬼兵堆裏。
這可是被打到了家門口,這是捅了馬蜂窩啊!
花念驚喜的望過去,有人吸引火力她便不用擔心弱點被看穿了。
那位好人不是別人,正是循着蛛絲馬跡找過來的闵玉煙。
她仗劍而行,冷着一張臉從洞口走了進來。
闵玉煙???
花念心中寫了個大寫的卧槽,闵玉煙出事了,劇情可怎麽辦?
提前死女主,這接下來還怎麽玩?
“好膽!”
那鬼将的注意力被引了過去,看着闵玉煙嚣張一劍滅了數隊鬼兵忍不得大怒。
“都給我退下!”
鬼将一聲大呵,那些鬼兵刷刷全部隐沒進了黑暗裏,熱鬧得大殿裏此刻只剩三人。
“既然來了,那便不用走了!”
手中出現一杆黑色的□□,那鬼将徒然向前一□□尖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一般向闵玉煙刺去。
“那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闵玉煙也面帶殺意,提劍迎了上去。
兩個金丹修士在拼鬥,花念本想偷偷摸摸的挪到那邊去,卻不料剛走一步那些鬼兵就刷刷的現形數百雙眼睛死死盯着她。
嘴角一抽她收回了邁出去的那只腿,那些鬼兵見她收回腿又隐沒進了黑暗裏。
得,看樣子如果闵玉煙打不贏,她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裏。
這些鬼兵可不是那鬼将,鬼兵大部分都是練氣修為,只有小隊長才是築基修為,而屍妖則是築基修為。練氣秒殺不了她,那便能在她身上留下傷,她的弱點也會暴露,那時便只有死路一條。
鬼将和闵玉煙不相上下,散溢出的招式打在宮殿裏震得整座宮殿都在抖。
花念回頭把目光放在了後面的棺材上。
要不然上去看看?
她往後走了一步,那些鬼兵并沒有理她,她踏上臺階那些鬼兵也沒有理她,看樣子是自信她并不能怎麽樣。
花念走上高臺看着棺材又看了眼那正在和闵玉煙争鬥的鬼将,心想如果自己動棺材,分散了那鬼将的注意力,闵玉煙能不能把握機會斬殺了那鬼将。
要不試試?
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幹等結果不是花念的作風,思考了一下她還是打算作死一把試試。
這裏是建在極陰之地上面,那鬼将占了地理的優勢,而闵玉煙在這種鬼氣濃郁的環境下根本發揮不出十分的功力,久之,敗的幾率非常大!
花念伸手去推棺蓋,本以為會很難的花念沒想到這棺蓋被她一推就推開掉在了地上。
棺蓋似乎極重,轟隆一聲引來了所有人鬼的注目,那鬼将看花念居然打開了棺蓋心中不免亂了分寸,咬牙擊退闵玉煙就往高臺飛去。
闵玉煙怎麽可能讓他如意,一劍斬在他的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的對手是我。”
“該死的修士!”
鬼将恨的牙癢癢,那些鬼兵根本靠近不了棺木所在,鬼王未醒,但其威壓還在,那些鬼兵貿然上去只有灰飛煙滅一條路可以走。
棺材裏躺着一個穿着玄色衣袍繡着金龍的男子,男子劍眉星目,身體和普通人一樣并不像鬼将那樣帶着青色,更沒有屍妖身上的臭味。
就和活人一樣,他甚至還有呼吸。
花念看着這人為之一愣。
不是因為這鬼王和活人一樣,而是因為這鬼王居然和她這身體長得有四分相似!
我了個擦啊!
花念看着這鬼王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心情了,這眉毛,這鼻子,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說沒點關系存在,花念是肯定不信的。
“你叫什麽名字?”
溫潤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花念看了眼四周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這個并沒有蘇醒的鬼王身上。
“你在和我說話?”
花念小心的問着,還往後退了一步。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聲音再一次響起。
花念心驚之時不免猜到了自己和這鬼王可能真有幾分關系。
“回前輩,晚輩名為伍月。”
她報完名字那鬼王并沒有再說話,花念看了看棺材裏那睡着了一樣的鬼王忍不住道了句。
“前輩?”
“你生母是誰?”那鬼王的聲音再次響起。
“晚輩不知。”
花念當然不可能用對着闵玉煙的那一套說辭要應付這鬼王。
“晚輩自幼被遺棄,十歲才入宗門,至今修煉才十三載。”
“你如今二十三歲?”
“回前輩,是的。”
“…你滴一滴血在我眉心。”
鬼王的這個要求讓花念不由警惕,她不怕死,但闵玉煙…
花念回頭看了眼和鬼将顫抖的闵玉煙,這一幕似乎被鬼王‘看’在眼裏。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只是想确認一件事。”
若是信你的話,我便是傻了。
“追風住手。”
鬼王神識傳音,那鬼将臉色一變順從的離了戰鬥圈,回了原來的位置警惕的看着闵玉煙。
闵玉煙剛想過來花念連忙出聲。
“玉煙姐你別過來!”
“嗯?”闵玉煙皺眉看着花念。
“你站到洞口那去。”
花念咬牙最後還是打算試一試,讓闵玉煙站在洞口,這樣的話即使鬼王複蘇了,也沒辦法直接拿下闵玉煙,畢竟剛蘇醒不可能直接恢複到滿狀态。
闵玉煙只是皺眉,并沒有聽她的話。
“信我!”
花念看着闵玉煙,抿唇堅定的道。
闵玉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退回到了洞口。
花念松了口氣,目光負責的咬破指腹滴了一滴血在這鬼王的眉心。
三清道尊保佑,這祖宗可千萬別是個蛇精病。
那一滴血發着淡淡的紅光,随後隐沒進了皮膚裏面,下一刻,躺在棺材裏的鬼王坐了起來。
他睜開了眼,黑白分明的一雙眸子複雜的看着花念。
“前輩…”
花念尴尬的笑了聲,往後又退了幾步。
“你該叫我爹。”
花念:“……”
???
這麽巧的嗎?
那個死鬼老爹???
真死了???
還是鬼王???
“我是你爹,玄武國太子伍仁。”
太子???
這麽nb的嗎?
國度對這個世界而言便是大一些的宗門,這個世界的确有幾個國度,但花念都未曾關注過,現在突然聽到自己還是個隐藏的公主,心情已經不能用卧槽來形容了。
“你…真是我爹?”
花念艱難的開口,看着這個死鬼老爹心中有些不真實。
“我真是你爹。”
伍仁面色放柔,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又道:
“血祭失敗,雖然有你的血做引子但還是只能維持一刻鐘,你若是有心可回玄武國一趟,若還是父皇在位你可前去找父皇,若有新皇繼位,你便立刻離開玄武國,不要向任何人暴露你的身世。”
“爹不能陪你,很抱歉,月兒。”
伍仁伸出手指在伍月的眉心點了下,将伍氏一族的傳承交給了伍月。
扶着暈倒的伍月,伍仁看着飛來的闵玉煙眯了下眼。
“你是聖月教的人。”
伍仁淡淡的說着,把花念交給了闵玉煙。
闵玉煙發現花念并沒有受傷敵意化去了不少,聽見他的話禮貌的點了下頭。
“家師道涵。”
道涵!
聽見這個名字伍仁殺心一起,但很快又壓了下去,看着警惕的闵玉煙他笑了一聲。
“小女修為不精,日後還得勞煩你多幫襯幫襯。”
伍仁大手一揮,數百件散發着靈光的法寶升起,飄在空中,七彩的光芒簡直亮瞎眼睛。
“你便挑幾件護體吧。”
闵玉煙還沒從鬼王是伍月的老爹這個震驚中蘇醒,看見這麽多不凡的法寶又是一愣。
“晚輩不能收。”
她已經占了花念便宜了,現在不能再拿伍仁的東西,否則她是真的還不清了。
三百刀晶便讓她心有愧疚,若是再拿…
“若不能變強,你如何護她,如何護自己?”
伍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猜到了眼前這個姑娘就是被道涵挑選中的□□。
“前輩此話怎講?”闵玉煙皺眉道。
“小心道涵,我言盡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