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麽說來闵玉煙那就是一生孤苦,還不得善終咯。

再結合闵玉煙本該的下場,花念對闵玉煙生出了一絲憐憫。

“你在聖月教呆了多久啊,聖月教又是個怎麽樣的地方?”

闵玉煙說要介紹她進聖月教,所以花念此刻問起這個也不會太奇怪。

怎麽樣的地方?

她既沒有顯赫的身世也沒有靠山,剛進宗門那幾年,端得上是一生最黑暗的日子。

眸色一沉,她卻笑道:“那還需你自個體會。”

有她護着花念,那些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應該不會在花念身上再重新上演一遍。

闵玉煙如是想到。

模淩兩可的話沒有給花念提供一點有用的消息,嘴角一抽她讪笑了一聲。

“你此前是在青石門吧。”

“對。”

“青石門如何?”

“尚可。”

除了花癡比較多以外,尚可。

花念想起那成堆的花癡,還有葷素不忌,男女通吃的同門就頭皮發麻,這群顏控花癡簡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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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青石門走動了兩回,兩回遇上人不是搭話,表白就是求抱抱的,簡直堪比追星族。

當然,作為青石門第二美,她還比不上修禦南,修禦南那才是妥妥的大明星,一出場必有小迷妹跟随。

對了…修禦南…

花念突然想起自己和修禦南的約定,她好像記得修禦南讓自己等他來找自己來着,自己還和他說了句自己在葬骨林。

她離開葬骨林好像還沒和修禦南聯系…

花念探查了下自己剩下的儲物袋,但都沒發現和修禦南的傳訊符紙,看了闵玉煙一眼她默默為修禦南默哀了一秒。

向闵玉煙讨東西的事還是算了吧,至于修禦南…反正是主角,應該浪不死,浪死了的話,正好劇情直接崩她也不需要幹什麽了。

“尚可,那應該就是還不錯。”

闵玉煙善于察言觀色,見她的表情就猜測出了花念其實對青石門并無惡感。

“還有家人在世嗎?”

闵玉煙突然想起了這個,如果花念還有家人在世的話,她轉宗門應該還需要和家裏說一聲。

花念想起了原身的父母。

一個蛇精病老娘,一個被忽悠瘸了至今生死未蔔,怕是領盒飯了的老爹。

“在的。”

花念苦澀的開口,她不想和闵玉煙說自己是孤兒,她想直接告訴闵玉煙自己的身世,這樣一來如果在聖月教自己的身世不小心暴露了,闵玉煙也會對那個蛇精病有所防備。

“可要回家一趟?”

“我二十餘年沒見過他們了。”花念搖頭。

闵玉煙一愣,随後想到了自己,不由心中對花念升起了同病相憐的兩分親近。

還不待她開門,花念便自己道。

“我生來便是四靈根,父母皆是金丹修士。”

妥妥的修二代。

但花念此刻分明只是雙靈根。

以為自己看錯眼的闵玉煙默默用神識又掃了下,發現的确是雙靈根後心中又腦補了另一個版本。

難道是仇家尋仇導致家破人亡?

“我母親生我便是為了我的靈根,她資質不好,雖然勤奮但是修為卻怎麽也跨不過元嬰那道坎。”

“後來她得到了兩門邪術,一門便是那補足靈根的邪法,取血脈相連,至親之人的靈根補足自身缺損的靈根。”

闵玉煙本來還有些疑問,聽到這裏渾身的血都慢慢發涼,隐約猜到了後面的事情。

“我正恰擁有她缺失的兩道靈根,我娘親便在我滿月之時硬生生從我體內,抽走了兩道靈根,所以我現在修為進展緩慢身體比之一般的修士都要來得弱些。”

“你爹呢?”闵玉煙皺眉忍不住道。

“我爹也不過是她變強的棋子而已,被她騙去了找陰木蓮至今無音訊。她本想直接掐死我的,但我終究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她下不了手便把我丢了。”

闵玉煙沒追問花念那麽小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因為人都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花念不提怎麽知道的,她便不問,但聽完花念的身世她總覺得心寒。

什麽樣的母親才能如此心狠手辣?

花念于她而言應該就只是個容器,一個工具。

心疼的看了花念一眼,闵玉煙暗自決心要多護着她一些。

“雲煙姐,你看!”

花念眼皮子一擡,居然恰好對上一個黑影,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識躲到了闵玉煙的身後,拉着她的衣服。

“屍妖!”

剛剛沉浸在花念的故事裏無法自拔所以忽視了身邊,被花念這一驚一乍的聲音一吓,闵玉煙的氣息鎖定了那黑影,眉頭一挑追了過去。

那東西跑得極快,而且善用地形,闵玉煙和花念緊追不舍但總是追不上那東西。

那東西跑過的地方還留着未消散的淡淡屍臭味,極其惡心。

“該死!”

闵玉煙抛出一張神行符,速度一提與禦劍有得一拼追了上去。

慢慢停下腳步的花念:“……”

所以…她這是被丢下了?

???

看着闵玉煙和屍妖消失的方向花念有些心塞塞,還未吐槽闵玉煙她身邊的屍臭味卻突然濃郁了起來。

花念臉色一變,唰的一下抽出了佩劍。

“真是香甜的血肉。”

這聲音像極了金屬刮擦聲,難聽又帶着一絲驚悚,人形的屍妖站在她身後讓花念臉色一白。

居然不止一個?

特麽還會調虎離山?

這玩意成精了?

她看不透這東西的修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怪物的修為比她高,花念雖然有不死bug但她對這類東西向來都是敬而遠之,若不是正巧西石鎮就在附近,還有闵玉煙陪着,她其實是不想來的。

花念臉色發白的拿劍對着這只沒有眼珠子的屍妖。

屍妖渾身散發着屍臭,皮膚已經變成了鐵青色,沒有眼珠,頭發油膩膩的披在腦後和一條條的毒蟲一樣。

“完美的祭品。”

那屍妖感嘆了一聲伸出了邪惡的爪子,花念用劍斜砍擋住了他的爪子,但砍在屍妖的皮膚上她發現好像砍在了鐵器上一樣,連皮都蹭破不了。

變态啊!

這打個鬼啊!

花念後退收劍丢過去一張火符,對這種陰邪之物,雷火是最好的選擇。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連皮都破不了花念也不想和他怼,因為和這家夥怼的下場只有一個,看誰皮厚。

屍妖是肯定弄不死她的,可是她同樣也弄不死人家啊!

丢了一張火符,花念轉身就想走,但沒想到這玩意完全不按套路,身子比花念自己本身還要靈活,居然躲過了火球一記手刀砍暈了花念。

不死的金光只有遇到致命威脅的時候才會爆發,屍妖暫時不想要她的命,只是砍暈了她,所以這次她的bug沒有派上任何用場。

屍妖把她抗在身上,三兩下就離開了這裏,融入黑暗不知去往了何方。

沒有追上那只屍妖的闵玉煙急匆匆趕了回來,但卻只看到了地上那一團火符燒火的地磚。

空氣裏還留着淡淡的臭味,闵玉煙的臉色極其難看,一掌拍在牆上,她哪還不知道是中計了。

“該死!”

地宮裏并沒有多少氧氣,但是身為修士對氧氣的需求量也不是很多,這裏關押着的十幾個修士都活得好好的,被分別關着。

脖子酸疼,花念咳嗽了兩聲睜眼看着頭頂那黑不溜秋好像看不到盡頭的頂。

“最後一個齊了,應該馬上可以進行儀式了。”

“等主上恢複,咱們也就不用這麽躲躲藏藏的了!”

細細的讨論聲傳到她的耳朵裏,她側頭看見了兩只陰靈交頭接耳。

空白的腦袋回想起了之前的事,花念的臉一黑暗罵了一句狡猾。

她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一間石室裏頭。

三面都是牆,還有一面對着看守自己的陰靈,這根本沒辦法逃出去。

她只有練氣修為,這修為怕是守在外頭的兩只鬼都打不過。

話說,這和劇情不符啊!

不是說好只有一只屍妖而已的嗎???

她沒來得及細想哪出了錯,突然就從外面的洞口走進來了十幾只築基期的陰靈鬼兵。

這些鬼兵分別找了一個囚牢裏困着的修士,然後壓着一堆人浩浩蕩蕩的排成一隊走着。

花念細心的發現那些修士都是渾渾噩噩的,修為不高,但是好像失智了一樣,和傀儡一樣任由這些鬼兵帶着他們走。

不死這時候總應該有作用了吧…

花念不确定的想着,心中突然有些慌。

地宮的牆壁上挂着的都是幽藍的鬼火,陰冷而可怕,這一條路不知走了多久,最後忐忑的花念跟着鬼兵走到了一個空曠的殿裏。

這座大殿規模宏大,兩側站着數百鬼兵,清一色的築基修為,花念看着都心驚膽顫。

鬼兵分成兩堆,中間留了一條路,壓着修士的鬼兵便順着中間把他們帶到了數百鬼兵的前方。

她腳下是一個圓形的陣法,十分的詭異還呈現着淡淡的血色。

而前方,是一階階的樓梯,足有百階。百階階梯之上是一個平臺,上面放置着一具棺材。

這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說不是血祭都沒人會信。

這些鬼兵都不會和人廢話,打了個手勢便開啓了陣法,血色的光芒一瞬間迷了花念的眼。

她眯着眼清楚的看到旁邊那個傀儡一樣的修真者的血肉在被迅速吸幹,壯實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

十個呼吸間便只剩皮包骨了,花念身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隔絕了陣法的作用。

不到一分鐘,站着的十幾個人除了花念便全部化作白骨倒了下去。

鶴立雞群的花念和那些看着自己的鬼兵大眼瞪小眼,都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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