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緣由
“怎麽回事?”與陸瑤一起将人送到醫院,看着被高燒折騰得雙頰緋紅的江怡,羅昭磊開口問道。
“不知道,跟姚遠吵架了吧!”陸瑤無奈道,認識江怡的這些年裏,她僅有的兩次不理智都與姚遠有關。
“又是那小子!”羅昭磊拳頭狠狠的砸在牆上。
“我們先出去吧!讓她睡會。”陸瑤拉着羅昭磊離開病房,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羅昭磊,你別沖動,他們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
“我知道。”羅昭磊抱着頭,無奈的應道。當年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早就讓他受到教訓了。感情之事,有時候,容不得旁人插手。
羅昭磊糾結不已,話題的中心人物,一個安靜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另一個焦灼的等在醫院的産房外。
“家屬別擔心,胎位很正,胎兒也不大,不會有事的。”護士輕聲安撫道,有些無奈,家屬們的憂心外露,雖然已經司空見慣,卻還是連帶讓他們也跟着緊張起來。
“謝謝!”姚遠點了點頭,默默的坐在家屬等待區,直到褲兜裏手機持續不停的震動。
“阿遠,購房的手續已經辦好了,絕對是按照你的要求找的,可以直接入住。兄弟的效率,夠快吧?”劉強在電話裏毫不謙虛的自吹自擂,“房子的證件,是等我回來了給你,還是直接給嫂子送去?”
“給她吧!麻煩你了,強子。”姚遠直接給出了答案,沒有一絲猶豫。她應該回C城了吧?有那麽多朋友在C城,應該能夠照顧好她吧?
“好,那我找個時間,就給嫂子送過去。”劉強滿口答應,不帶任何推诿。
“嗯,如果她手機關機了,你就先把證件放她朋友那,我一會把電話號碼發給你。”姚遠叫住準備挂電話的劉強,雖然江怡沒有心情不好就關機的習慣,但她那手機卻有天氣一冷就關機的習慣。
與劉強把事情交代清楚,剛挂斷電話,妹妹姚靜也趕到了醫院。
直到淩晨三點多,姚娜才把孩子生了下來,母子平安。
姚靜對剛出世的侄子稀罕不已,學着娛樂圈裏的明星,抱着嬰兒,在一張白紙上印了個腳印,拍照發朋友圈,昭告侄子臨世。
姚娜的丈夫和婆婆,是第二天下午趕到醫院的,兩人雖然面色不顯,仍可以看出對孩子的到來稀罕不已。反是姚母的臉上,出現了極不自然的神色,姚遠突然覺得姚娜的産期抑郁症,可能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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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妹妹對視一眼,姚遠拉着母親出了病房,直言不諱的問道,“媽,您別瞞我們,大姐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姐姚娜自诩長姐,對弟弟妹妹向來多有照顧。姚遠還記得自己高一那年,大姐高考成績很好,超出重本線幾十分,最後卻因為家裏窮,也為了給底下的弟弟妹妹省下上學的錢,最後去上了一所不需要交學費的職院。
因為這事,姚遠一直覺得,是自己欠大姐一個大學夢。
他上大二那年,大姐就結婚了,從此報喜不報憂,每次回家說的都是外甥女的趣事。若非姐夫去非洲援建,大姐突然鬧出孕期抑郁症,他還不知道大姐一直在粉飾太平,在婆家的日子,并非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如意。
“是我對不起娜娜。”姚母抹着眼淚悔恨道,想起親家剛才對自己的視而不見,“她一貫懂事,我就關心的少。你也知道,我跟你爸在地裏刨食,掙不了多少錢。她結婚那年,你上大二,靜靜大一。黎家過來了五萬塊錢的彩禮,我想着你畢業後找工作要花錢,靜靜上大學也要錢,就把這錢給留下來了。這些年,因為這事,娜娜的婆婆一直有意見。”
“媽,這錢咱們不能要。黎家給彩禮,是他們的誠意,咱們不能讓人寒心。”姚遠堅定道,終于知道其中內情的他,突然不知道該埋怨母親的短視,還是該憐惜她的一片愛子之心,“我看姐夫對姐姐也算上心,那麽遠從非洲趕回來。這彩禮錢,既然是因為我留下來的,這錢就由我還給黎家吧!再補上咱們家該給大姐的嫁妝。”
“二哥,你大二之後,就沒用過家裏一分錢,這錢還是我出吧!”姚靜突然開口道,想到姐姐多年來所受的委屈,內心極不好受。她是家裏年紀最小的,也是承受壓力最少的。
知道姚靜雖然畢業才三年,但因為從事的是金融行業的工作,也是個不缺錢的主,姚遠也就不跟她争執,“既然如此,彩禮錢你還,嫁妝由我補。”
兄妹倆很快商量了出來各自負擔的部分,當天晚上就把錢給籌齊,當着黎家婆婆的面,把錢交到姚娜夫妻倆手上。
看到這一幕,親家倆的心結算是徹底打開了,黎家婆婆歡歡喜喜的幫着兒媳婦把東西收拾了一番,依着姚娜的想法,把人送到姚家坐月子不說,還反複叮囑兒子好好照顧媳婦。
姚、黎兩家皆大歡喜之時,C城的陸瑤和羅昭磊正焦頭爛額着,原因是本該在病床上休養身體的江怡,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病床上的iPad正停留在電影《亂世佳人》中的場景,瑞德與斯嘉麗分手時的臺詞:“Frankly my dear, I don’t give a damn。”
“他們分手了!”羅昭磊篤定道,并非他和陸瑤以為的只是情侶吵架。
“我早該想到的,那天在屋頂,她的表情就不對。”陸瑤懊惱的拍着自己的頭,急得團團轉。
“別太擔心,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她應該只是出去走走散心,咱們先找找,看她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羅昭磊冷靜的分析道,在床鋪上翻找起來。
“大哥哥、大姐姐,那位生病的姐姐,早上寫了張紙,放在桌子上。”羅昭磊和陸瑤掀開被子翻找時,同病房的小男孩指着臨窗的桌子,果然水杯下壓着一張白紙。
“昭磊、瑤,我跟姚遠分手了,之前有些不理智的行為,給你們添麻煩了。十月的時候,我曾規劃過寒假的行程,有些課題研究的資料需要搜集,我準備按計劃走,勿念。”白紙上,江怡雖然沒有交待自己的去向,卻是說明了自己的安排。看她的表述,無論是否走出悲傷,但顯然已經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