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離家出走

這一天,紫蔚正在書案上面練習書法,完成夏侯婉瑜交給她的任務。

楚辭抱臂靠着窗棂,靜靜望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又明媚憂傷的模樣。

這樣的反常,已經有好幾天。她問他,他也什麽都不說。

問了一次,他說是秘密不能告訴別人她就沒繼續問。

紫蔚想,她也瞞着他不少秘密,就沒強逼他。

确定關系後,她不止一次想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可她也擔心,他知道後會追問那些她無法給他理由的問題。

今朝有酒今朝醉,能開心一天是一天。

否則像癌症晚期病人一樣相處,那麽悲傷她承受不來。

估計,他也承受不來。

楚辭用眼角掃了她一眼,寫得還挺認真。

他原以為擺出滿懷心事的模樣,她就會追問他的秘密,哪知道她問了一次就再沒問過。

那他如何和她交換秘密?

計劃A失敗,他還有計劃B,只是他擔心她會生氣,才遲遲沒敢用。

他不明白她為什麽隐瞞自己的身份,電視劇裏對這種情況的解釋是有苦衷。

那她一個人藏着秘密,是不是很苦?

他們現在的關系是男女朋友,以後還會有更進一步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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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她的苦衷,無論是什麽,他都要和她一起承擔。

所以,他要她承認自己的身份。

然後,問出她一直瞞着的秘密。

楚辭踱了兩步到她身邊,掃了一眼她臨摹的書法,點點頭,“寫的不錯。”

紫蔚無動于衷,“謝謝!”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說!”

楚辭搬來凳子坐到她身邊,撐着腮看着她道:“如果我做了錯事兒你能原諒我嗎?”

她終于掃了他一眼,“什麽樣的錯事兒?劈腿還是出軌?”

“我是那樣的人嗎?”對她的懷疑,他有些痛心疾首,“我想我以後肯定會不小心惹你生氣之類的,如果惹你生氣你會原諒我嗎?”

她哼笑,“聽你這麽說,已經想好了要惹我生氣了?”

“沒有,我只是比較有憂患意識。”楚辭堅決否認。

她想了一下,“只要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大錯兒,我會原諒你的。”

“原則性的标準是什麽?”

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只要不缺德不犯法,就是在大原則之內,這你都不懂?”

又給他具體化,“譬如吃喝嫖賭坑蒙拐騙奸淫擄掠等違法的事兒我不能原諒,還有在關系內劈腿出軌我也不能原諒。”

這他就放心了。

楚辭嘻嘻道:“這些我都不會做的。”

至于接下來他要騙她的事兒,他認為那只是善意的謊言。

她習字,他就在一旁陪她。沒一會兒有丫鬟前來通傳,相國府的杜小姐到了陸府。

兩人對視一眼,紫蔚捏着毛筆挑眉壞笑,“英雄救美,現在沒準兒人家要以身相許喽。”

他也笑,“以身相許?那是恩将仇報。”說完抽掉她手中的毛筆,拉她往外走,“是時候擺出你正室的風範了。”

“她又不是什麽側室小三,我用得着嗎?”她不以為然。又拉了拉他的胳膊有些好奇,“你看她的臉,是什麽感覺?”

皺眉想了想,他笑,“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

妥妥兒地釣魚,紫蔚不上鈎。

兩人來到大廳,杜雅言正嬌俏地和夏侯婉瑜聊着天。

夏侯婉瑜瞧見他,笑着對他招了招手,“四兒,聽說你前不久在梅林巧助了杜姑娘,真是緣分不淺。”

杜雅言羞怯地看了楚辭一眼起身微福了個禮,又對着夏侯婉瑜淺笑嫣嫣道:“陸夫人,您是郡主之尊又是長輩,還是喚我雅言吧。”

“好!”夏侯婉瑜笑着應了一聲。

杜雅言蟬聯了三屆群芳會的冠軍,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日能特地登門陸府,加上那羞怯的神情,她的心思自然逃不過夏侯婉瑜的眼睛。

她不介意多個兒媳,只是還是要看四兒的意思。不然再鬧個離家出走的事兒,這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頓了半晌,杜雅言才似是鼓起勇氣一般對着楚辭嬌羞道:“當日幸得陸公子和少夫人相助,雅言不勝感激,今日特意到貴府感謝二位的相助之恩。”

楚辭官方道:“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當日幸好我家娘子耳聰目明,不然我大概也無緣相助杜姑娘。”

夏侯婉瑜一聽,就知道她家四兒沒這方面的心思了。

最近他和媳婦兒如膠似漆得緊,這個結果也在她意料之中。

聽聞楚辭的話,杜雅言對着紫蔚又盈盈福身,“雅言謝過少夫人。”

紫蔚還禮,同官方道:“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夏侯婉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二人,又笑道:“雅言琴藝享譽整個京城,恰巧貝貝最近也在習琴,若是有空可指點一二。有雅言這樣的好師傅,想必貝貝琴藝必有所精進。有梅林之緣,若是能成良師益友,豈不是一樁美事?”

“雅言只怕才疏學淺誤了少夫人。”杜雅言謙虛了一下,頓了頓又道:“若是少夫人不嫌棄,雅言自當全力相助。”

夏侯婉瑜笑着點頭,“甚好甚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這麽商量好了。

至于當事人紫蔚的意見,誰都沒有征求。

......

武德侯府的小世子姚城聽聞表姐成了陸府的授琴先生,智商有如開挂,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少女心。

他估摸着那日梅林巧遇,也是她故意為之。

小世子眯着炯炯有神的雙目,撫了撫下巴暗想是要阻止還是促成這件事。

他想和陸家親上加親,但是四哥畢竟已經有了娘子,他擔心表姐會受委屈。

小世子抓着頭發沉浸在痛苦的抉擇中不能自拔,對武德侯夫人的呼喚都恍若未聞。

“城兒!”武德侯夫人又叫了他一聲。

姚城回神,就瞧見他娘親精致的眉眼沉肅地望着他。

這是她生氣的征兆。

姚城起身拱手規規矩矩地喚了一聲,“娘親。”

武德侯夫人沉着臉坐到首座的椅子上,“前幾日你又去見尚家那丫頭了?”

姚城抿了抿唇,“娘親,我就喜歡她,我要娶她。”

“胡鬧!”武德侯夫人呵斥,“那尚若雲被陸家退了親,別人不要的你還上趕着撿,你丢得起這個臉面,武德侯府丢不起!”

任誰也忍受不了喜歡的姑娘被人這麽貶低,姚城立馬梗着脖子道:“我已經和尚伯母說好了,男子漢要言而有信,我絕對不能辜負若雲!”

他不說還好,一說武德侯夫人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成親之事遵從父母之命,你和尚家提親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娶媳婦兒又不是您娶媳婦兒,您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您要是不同意,那我入贅到她家去!”

武德侯夫人額角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她用盡手段才從姚業那裏得了這麽一個兒子,他竟然想要入贅?!

小世子橫完瞧見武德侯夫人山雨欲來的神色,立馬又開始撒嬌,“娘親,我就喜歡若雲,我不要別的姑娘就要她,您就答應我吧!”

“住口!”

小世子見和她說不通,腳一蹬就跑回房間收拾包袱去了,老管家瞧見他挎着包袱氣沖沖地就要往外走,一把抱住他的腰,“世子,您要去哪兒?”

“我要去入贅了!”

老管家兩腿一軟,如今侯府只剩他這一根獨苗苗,整個侯府的将來可就指着他了,他怎麽能入贅別人家?

老管家含淚道:“世子,您要三思啊。”

“管家,我已經四思五思。”姚城握住老管家的肩,神色嚴肅鄭重囑咐道:“我打算離家出走一段時間,我娘就拜托你們了!”

說完含淚與老管家相視一眼,一臉悲痛地轉身離開。

“世子!”老管家痛心疾首地伸出爾康手,看着他決絕的背影又悲痛地收回,只能轉身去給武德侯夫人禀報世子離家出走的消息。

等武德侯夫人追出來的時候,熊孩子已經跑了個沒影。

姚城拎着包袱在街上無聊地閑逛着,出走的事兒來得突然他完全沒有準備,他想得去一個他娘親找不到的地方才行。

姚城撓頭苦惱的時候驀地撞到了一個人,擡頭一看,是他曾在外祖父家見過的不夜天老板,穆離。

穆離沉魅的眸光在他肩上的包袱上輕掃一眼,挑唇笑道:“世子這是要去哪兒?”

“穆老板真巧。”姚城單純,坦白道:“我在離家出走,您能當做沒有瞧見我嗎?”

穆離輕笑,“那您有去的地兒了嗎?”

姚城撓頭,“還沒有。”

“那...不如去我那裏?”

姚城遲疑了一下,他娘親不許他去不夜天。不過,她應該不會去那裏找他。

聽說那裏還很好玩兒...

姚城有些心動,就見穆離笑得勾人,“我那裏很熱鬧,想來世子不會無聊。”

二當家正在街對面的酒樓買酒,就瞧見穆離如同狼外婆一般勾引姚城這只小白兔。

他豎着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清,等他瞧見姚城背着包袱跟着穆離走的時候,他大概猜到他們在說什麽了。

他對小主人的不堅定有些痛心疾首,不過想着他還未成年,他還是能夠理解。

二當家抱着酒壇,神色嚴肅地回了柴家。

作者有話要說: 姚城是個小智障~~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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