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柴家
柴家,二當家和其它三位當家形象生動地描繪着他今日的所見所聞。
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對于穆離勾.引未成年的鄙夷,和對于未成年輕易被勾.引的痛心疾首。
柴老大蹙着兩道濃眉,眉宇間閃過千思百緒。
三當家磕着瓜子幽幽道:“老大,我們要管管小主人嗎?”
四當提議,“要不找人給姚府通個信兒,讓他們把人接回去。”
“我覺得姚府比那不夜天還危險呢。”二當家不贊同他的話,又湊到柴老大跟前道:“小主人肯定是和他那娘鬧了矛盾,他能陽光茁壯成長到今天實是不容易,最好別讓他回去才好,但是也不能讓他留在不夜天免得學壞。老大,你怎麽看?”
“你那是什麽話?”柴老大未開口,四當家對他的話不以為然,“就算那女人再有心計也是親娘,還能害了小主人不成?”
三當家磕着瓜子擺了擺手,“小主人純良的性子是随了将軍,和他那娘應該沒什麽關系。但難保近墨者黑,如今他們有了沖突絕不能讓小主人屈服于她的淫威,不然以後性子也會随她了。”
柴老大蹙眉想了一會兒,問道:“他們鬧了什麽矛盾?”
四當家道:“應該是和尚家的親事問題,前不久小主人未經她的同意去尚府提了親。”
二當家揚手一揮,“那咱們更得幫小主人實現心願,既然她不喜尚姑娘做她的媳婦我們偏讓尚姑娘做她的媳婦,讓她也嘗嘗被勉強的滋味。退親的事兒咱們也有愧于尚家,就當是對尚姑娘的彌補,老大,你怎麽看?”
柴老大斂眉,“這事兒咱們不好直接插手,我想貝貝和女婿更合适做這事兒!”
于是柴老大懷着沉重的心情,用飛鴿給身在陸府的楚辭和紫蔚傳了一封家書。
二當家不甚理解,明明找人傳個話就行,又不是很遠!
紫蔚随着杜雅言習了一天的琴,楚辭待了不到半天便去了兵部。
楚辭離開後,杜雅言的授課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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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蔚也不在意,獨自認真地在那習琴。
彈了一天,她的手指有些疼。
楚辭捧着她的手貼到胸前,深情道:“比你手更疼的,是我的心。”
“無聊。”紫蔚白了他一眼抽回手,走到窗邊靠在窗棂上看着窗外的冷月又開始泛空。
他只覺得每次她和杜雅言見面後,情緒都怪怪的。
楚辭從她身後抱住她,靠着她的頭很是擔憂,“你別這樣,第二重人格會跑出來的。”
偏頭看了他一眼,她笑,“不會的,我現在已經有了警惕,不會像上次那樣沒防備的。”
只是,楚辭并沒有被她的話安慰多少。
“你是不是和杜雅言習琴不開心?”
她轉身,抱臂,冷淡的月光下看向他的眼神卻格外的明亮,含着笑意,“我有表現出不開心嗎?”
确實不像不開心的樣子,只是很反常就是了。
“我覺得你有心事,不能告訴我嗎?”聲音傳到她的耳鼓,聽起來有些低落。
男人一旦示弱,就像孩子一樣,強勢的女人對于孩子一般的男人都沒什麽抵抗力。
果然,紫蔚對他打開心扉。擡手摳了摳他的衣襟,她斂眉問,“你真的相信她和宋小姐長得一樣只是一個巧合嗎?”
“不是巧合還能是什麽?”
她擡眸,眼神沉亮,“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楚辭愕然,“你說她是宋秋顏的前世?”
紫蔚撇撇嘴,撫了撫下巴點點頭,“我覺得有很能。”
“你是電視劇小說看多了!”他總結,瞧見她不以為然的樣子把她抱進懷裏,笑問,“那等咱們回去是不是可以和宋秋顏吹牛,說我們見過她的前世?”
她卻轉了話題,似是很好奇,“宋小姐那麽優秀,你為什麽不接受她?”
“你怎麽知道她很優秀?”
她白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又蠻不講理,“我就知道,你別轉移話題。”
楚辭想了想,“沒有感覺,怎麽接受她?”
“什麽感覺?”
握住她的手貼到胸前,他嘻嘻道:“心跳的感覺。”
說完看着她的眼睛,又有如魔音灌耳般唱了起來:
......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別
眼淚再苦再鹹,有你安慰又是晴天
靠的再近再貼,少了擁抱就算太遠
全世界只對你有感覺
玩的再瘋再野,你瞪一眼我就收斂
馬路再寬再遠,只要你牽就很安全
我會又乖又黏,溫柔體貼絕不敷衍
我只對你有感覺
我只對你有感覺
......
紫蔚沒有打斷他,只是看着他黢黑的眼睛傻笑。
等他唱完,在他臉上擰了一下,輕笑,“傻瓜!”
他無語。
“這種時刻你不是應該撲上來抱住我,用力狠狠地吻我,然後一臉感動地對我說全世界你也只對我有感覺嗎?”對于她的不解風情,他有些痛心,“你一點表示都沒有,我真是覺得好傷情。”
她笑,踮腳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這樣行嗎?”
楚辭搖頭,一臉壞笑地把她抱坐在窗棂上,“看來,只能我自己來了。”
四唇相接糾纏半晌,紫蔚覺得他的吻技果然比以前好多了。
不得不說,男人在這方面存在一種無師自通的能力。天性,亦或是本能。
窗邊的人吻得難分,都沒注意到一只肥鴿落在窗戶上,正用着炯炯有神的雙目盯着他們,兩扇翅膀還急切地撲騰了兩下。
似是着急着回家。
又過了半晌,肥鴿縱身一躍,在楚辭摟在紫蔚腰上的手背上啄了一口。
吻在一起的人終于分開,楚辭看着打斷他好事的肇事者非常不滿,想着要不要把它烤了。
就見肥鴿如同大秀美腿的少女一般,伸出一條肥肥的左腿,楚辭瞧見它腿上似是綁着什麽東西。
“大白。”紫蔚叫了它一聲,肥鴿姑娘的眼神依舊冷豔,不耐地動了動自己的腿。
紫蔚從窗上跳了下來,解開綁在它腿上的信條兒。大白便揮一揮翅膀,不帶走一片雲彩。
卷起的紙條被打開,楚辭湊過去,瞧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有事,速回!”
僅四個字,卻似乎用盡了畢生所學。
楚辭皺眉,“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要不咱們現在去一趟?”
“不清楚。”紫蔚神色淡淡,收起紙條兒,“想來不是什麽緊要的事兒,不然也不會用信鴿了。”
完全沒有現在就走的意思。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楚辭哼笑,湊到她面前眨了眨眼睛,“嫁人了,娘家的事兒就不上心了?”
她也笑,推開他的臉,“你這便宜女婿倒是當的挺稱職!”
楚辭笑,擁着她,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如果我們能回去,我一定會好好兒孝順岳父岳母,感謝他們讓我們相遇。”
“叫的跟真的一樣,我有答應嫁給你嗎?”白了他一眼又在他臉上擰了一下,紫蔚推開他轉身再次靠在窗棂上,擡頭看了看天空,低聲道:“不過就算你想叫也沒機會了,他們在上面呢。”
楚辭怔住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他怎麽不知道?
再次從身後緊緊抱住她,他心疼又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
六年的空白,他對她的事兒一無所知。
“那以後不許提了。”她笑,故意道:“提我的傷心事兒我不高興,不過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
“對不起。”
......
他好像認真了,而且真的很愧疚。
看着他自責不已的樣子,紫蔚撓了撓頭,“我逗你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我早就不難過了,你別放在心上。”
楚辭只覺得她在假裝堅強,摸了摸她的臉,認真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不再留你一個人,不然就讓岳父岳母來找我!”
紫蔚笑,“好...特別的承諾。”
最後,兩人還是回了柴家,由于相距不是很遠選擇了步行。走到一半的時候,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
楚辭撐起毛氅頂在頭上,兩人在風雪中撒腿狂奔,但還是避免不了被淋了一身的雪
柴老大一邊看楚辭替紫蔚解下落了雪的毛氅,一邊直皺眉,“怎麽不明兒個回來,夜裏多冷啊,還淋了雪!”
“不是您說的速回?”紫蔚挑眉,替楚辭撣着落在身上的雪漫不經心道:“出什麽事兒了?”
二當家替他們找來幹的毛巾,三當家替他們煮來熱茶,四當家給他們搬來火爐。
幾人圍着火爐坐了下來,柴老大思索了一下,“貝貝賢婿啊,你們知道我和你們這幾個叔叔曾經是姚府的門将這事兒吧?”
二人點頭。
柴老大又開口,“姚将軍對我們哥兒幾個有恩,所以現在爹有件事兒想求你們。”
“您有話直說。”
柴老大又在思索,二當家是個直性子,有些着急,立馬開口道:“我今日瞧見姚府的小世子離家出走,被不夜天的老板拐了去。小世子還是個孩子,我們絕不能看他誤入歧途,不然有愧于姚将軍。”
穆離?他為什麽要把姚城帶回不夜天?
紫蔚斂眉,穆離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楚辭不解,“這事兒直接通知姚府不就得了?”
三當家幽幽道:“小世子是為了和尚姑娘的親事才離家出走,如若讓姚府把人帶回去,估計這親事也得黃了!”
親事黃了...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嗎?
看着楚辭仍舊不解地神色,柴老大幹咳了兩聲,“雖然這事兒和我們沒什麽關系,但是和你們有關系啊!”
四當家解釋,“武德侯夫人就是因為尚姑娘被陸家退親的事兒,才看不上尚姑娘,所以這事兒你們有責任。”
二當家拍了拍他的肩,“姑爺啊,男人要有擔當。當初你負了人家尚姑娘,現在補償的時刻到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責任都推到了楚辭頭上。
楚辭在心裏握草,當初是誰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許他娶別人的?現在怎麽這麽好心?
紫蔚看了一眼幾人,淡淡道:“說實話!”
幾個當家立馬低頭,少頃,二大家鼓足勇氣開口,憤憤道:“我們就是看那武德侯夫人不順眼,想給她添堵!”
這個理由不在紫蔚的預料之中,“她怎麽得罪你們了?”
能讓四個人都恨上她,想來不是什麽小事兒。
“此事說來話長,總之那武德侯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柴老大回避了她的問題,又道:“若是小世子此次聽了她的話,将來必定對她言聽計從,如此也不會成長成姚将軍那樣的鐵血男兒了!”
說完又懇求道:“貝貝,姚将軍就這一個兒子,我們定是要讓他如願以償,不能讓他幼小的心靈留下遺憾和傷害的,所以這事兒你不會坐視不理的對吧?”
“那尚姑娘願意嫁給他嗎?”紫蔚問出關鍵的問題。
“你們私奔的事兒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如今是尚夫人讓她嫁誰她就嫁誰,尚夫人選中了小世子,想來她是願意的。”
在私奔和傷害等字眼上,柴老大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楚辭和紫蔚有些讪讪。
“你們怎麽什麽都知道?”紫蔚皺眉。
柴老大幹咳兩聲,“其實,其實我們一直暗中關注着姚府的動靜。”
外面的雪依舊飄得很大,柴老大留他們住了一晚。
二人進門,楚辭問她,“這事兒咱們真要管嗎?”
紫蔚斂着眉,在床上坐了下來,“這事兒暫且不說,我更想知道穆離打的什麽算盤,邀請未成年去不夜天,我總覺得他沒安好心!”
“你這麽想就對了!”楚辭站到她面前,附和,“瞧他的長相,就看起來一肚子壞水兒!”
她笑,“我看你還一肚子壞水兒呢!”
“我哪裏壞?”他對她的話不以為然,“本少爺可是B市十佳傑出青年好不好!”
紫蔚懶得理他,他又伸手在她額上探了探,“不難受吧?可千萬不能病了。”
“沒事兒。”知道他又是擔心第二重人格跑出來,“好着呢,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