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都卷Fin (3)
識地低頭,看着他胸脯和肋骨上的傷口,從肉體腐爛的程度來看攻擊他的人的刀刃絕對事先抹好了毒|藥,而且用的應該是已經布滿鐵鏽了的刀刃。不足幾天這些細菌就會迅速繁殖,然後那些傷口也會迅速蔓延而開。
也就是說她面前的許多腐肉都必須被徹徹底底地挖除幹淨。不然的話……後果應該是不堪設想的。但是如果要完成這些手術并完全不使用麻醉劑的話……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這裏頭的痛楚。
“快點動手。你要是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掐死你。”利威爾見她沉思了半晌,只好扯了扯她的長發如此提醒到。
“知道啦。”她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可誰叫他是利威爾呢?他所決定的事情,她不僅沒有辦法改變并且也不能完全參透他的意圖。所以在這些事情上面,她大概也唯有完全信任他這一條路可走了。
☆、新生卷(二)
海倫右手緊緊握着銀制的手術刀,輕輕地劃過燃燒着的燭焰,趁着手術刀還未完全冷卻之時,她對着眼前的腐肉狠狠下去就是一刀。那肉體與金屬利器接觸而發出的聲音,在她聽來都感覺到了幾分疼痛。
在腹部的傷口切除完畢後,她拿起一卷紗布,抹上了抑制細菌滋生的藥物,緊緊地纏在了利威爾的身上。她知道這種泥黃色的藥用在依舊發炎化膿的傷口長是最為疼痛的,可是現下眼前的人也決不允許她心軟。
于是她只好很盡職盡責地将紗布緊緊地纏起。接下來是肋骨上的傷口……因為這一塊的皮肉都比較薄,搞不好随便一下刀都會切到骨頭。
她用手輕輕撫上利威爾的肋骨,根據她的經驗來看……顯然這位凱尼下手極其很辣。已經有兩根肋骨是斷的,還有一刀是直接刺穿了橫隔膜。
将近幾個小時的手術讓她的額頭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一切完成之後她感到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旁的克裏斯擔憂地看着她,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分隊長休息一下吧。既然手術完成了,接下來的交給我就好。”
海倫猛地搖了搖頭,道:“不行。這場手術是我主刀的,手術完的三小時內還是要我守在這裏觀察才行。況且……”她低頭看了看床上的人,咬了咬下唇道,“我覺得這也應該是我的職責。如果不是我的失職,利威爾也不會受那麽重的傷。”
克裏斯聽罷,默了半晌。會意之後只好說,“好吧。那我去幫分隊長準備一些提神的東西。”
“有勞了。”海倫微微颔首。
雖然該消毒的傷口都消毒完畢了,但也許是因為隔了太久才進行手術處理的緣故。化膿和發炎的情況依然十分嚴重,以至于利威爾現在還是發着高燒。
已經叫克裏斯去配了一劑消炎藥和退燒藥,只是畢竟是藥三分毒,海倫也不敢将劑量下的太重。所以能不能完全退燒還很不好說……現在的毛巾還是要不停地更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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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來一張木椅子坐在利威爾的床邊。看着床頭櫃上的那本小說,她不由自主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手中,輕輕撫上了那已經有些略微發黃的頁腳。封皮上的固膠已經有些松動脫落,顯然是被這本書的主人翻了太多次的緣故。
随手打開了扉頁,上面布滿了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跡,一個個地都寫着同一個名字——海倫.金格萊爾。看到這裏她有些忍俊不禁……當年的自己還真是有着奇怪的癖好呢。
如今看來當時的字跡的确是略顯稚嫩,當時巨人還沒有攻破WALL ROSE,三大兵團也還沒有像如今這樣起內讧。利威爾還是世人口中的“人類最強士兵”。
她不禁微微出神,看着這被翻的有些破爛的小說。喃喃自語着,“翻那麽多次……難道他喜歡這種?”
“無聊的時候用來打發時間而已。”
“诶诶?”海倫猛地睜開眼,看着利威爾,“你沒睡着啊?”
利威爾淡淡地“嘁”了一聲,冷冷地說:“你這種自言自語的毛病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一個人在沒有人搭話的情況下還能說這麽多話,有時候我真想剖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麽。”
她聽後撇了撇嘴,看了看手中的小說,讪讪地說道,“那你的工作應該是非常無聊。”
“……”
“快休息吧。”海倫替他撚好了被子,柔聲道:“等病好了再說其他。”
聽到身邊的人平穩的喘息聲漸漸響起的時候,海倫才敢放心地趴在床邊打了打盹。雖然是很強大的利威爾……但也有很累的時候吧?剛剛的消炎藥也有安眠的功效,這樣至少他今晚還是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恍惚間聽見了有人走進房間的聲音。海倫條件反射地回頭望去,是身穿白大褂的克裏斯。克裏斯看着海倫,示意性地搖了搖手中的飲料,又倒出來一杯遞給了她。
“以前跟着團長總是要做各種各樣的手術,沒一點提神的東西怎麽行?只是我這麽多年來已經習慣了,分隊長還年輕,怕是不靠這些還是撐不住的。”
海倫低聲道,“謝謝。”之後接過了他的杯子,将裏頭的液體一飲而盡。
好苦。這是她喝完之後的唯一感覺。
“克裏斯醫生跟着埃爾文團長多少年了呢?”她忽然鬼使神差地問了句。
克裏斯怕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笑了笑說:“不瞞分隊長說,從前我也還算得上是一名出衆的調查兵。年輕的時候在兵團裏也幻想過坐上團長的位置……只可惜……”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繼續道,“那一次壁外調查回來,我算是死裏逃生。在整個班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我活了下來。盡管左手廢了,并且再也拿不起砍巨人的長刀了。”
他長舒一口氣,繼續道:“我那時候也有在想,身為一名士兵如果拿不起刀刃,那跟廢物又有什麽區別?但這個時候埃爾文出現了……那時候埃爾文團長還只是個讓當時的調查兵團團長十分頭疼的士兵。他卻站在我面前告訴我——即使拿不起砍巨人的刀,卻可以拿起手術刀。大概也是因為這句話,我才确信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海倫聽後,愣了半天沒有接話。只是低着頭盯着自己的手掌一言不發。半晌過後,她才道:“其實關于活着沒有意義這件事。我也時常這麽覺得。”
“恩?分隊長有什麽看法?”
“就是……”她吞了吞口水,“小時候所遭受過的苦楚,有時候讓我喪失求生的意志。但是每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總有人出現給予了我希望。”
她不由得看着利威爾,又搖了搖頭道,“可是他們都有個共同點。就是在給予我希望之後又紛紛離我而去……有的人不知所終,有的人死在巨人腳下。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得到了會失去的話,那還不如一直都是一無所有。”
說完她又看着克裏斯的眼睛,“埃爾文團長對于克裏斯醫生來說,一定也是很重要的人吧?但是……如果計劃失敗了呢,如果我們沒有能力救出團長……”
“不是的噢。”克裏斯忽然打斷她,露出了慈祥的微笑,“我們在這個随時就會死去的世界裏,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妄想着得到什麽。因為沒有什麽是永恒的……比起巨人我們太弱小。随時都可能死于他們腳下。所以啊,對于生死我可是看得很開呢。”
“我可是看得很開的。分隊長所說的那些重要的人,也不能因為他們的離去就徹底抹去了與他們相遇的價值。是他們一起成就了今天的你……即使終有一日要分別,也要想着‘啊,遇見了你真是我賺到了呢!’這樣的話,生離死別倒也沒那麽難受了。”
海倫聽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想着自己昨天和利威爾爬着下水道艱難地回到了這裏,她也的确十分十分地疲憊了。
啊……這場戰争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
看着眼前的利威爾發熱的情況也漸漸褪去,她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向克裏斯道:“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克裏斯重重地點了點頭,她才敢放心地站起來,想要回房休息。
但是就在膝蓋剛剛直立而起的那一瞬間,她忽的感到雙腳麻木無力,而眼前瞬間變得混沌黑暗,原本應該是很清晰的景物變得扭曲模糊。
***
意識似乎在游走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只是依舊能夠感受到身邊那遙遠而陌生的啜泣聲。
“下一個人是誰……?”
“海倫,到海倫了。”
她感到自己背後被人猛地退了一下,想要反抗的她放聲大哭着。可是卻無濟于事。
救命……救命……
為什麽要是我……?
她本能地想要破口大喊,生理上的恐懼迫使着她猛地睜開雙眼。可是擡頭一看不是幽暗的窗戶,只是自己房間裏那已經被燒的有些發黃的吊燈。
她吃力地轉了轉眼珠子,視線才恢複了正常。
只見眼前的利威爾側身坐在她的床邊,昏暗的橘黃色燈光照着他側臉的輪廓異常清晰。那烏黑的發絲有幾縷微微垂了下來,一雙眼睛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蘇醒。
他咳了咳嗓子,淡淡地道:“從我房間裏出去就直接倒在地上然後睡了兩天。我對克裏斯說你要是再不醒來直接送你去他的實驗室做标本算了。”
她感到自己腦袋沉重疼痛地仿佛就要炸裂,喉嚨也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灼燒着,發出任何一個音節都讓她感到巨痛無比。
“唔……我睡了兩天啊。現在幾點了?”
“第二天晚上剛吃完晚飯。”
“我的天……”她不由得感嘆,“那,那和韓吉分隊長約好的那個報社社員的見面時間是?”
“是明天。”利威爾轉頭看着她的灰色雙眸道。
“那……”她愣了愣,“我這個樣子簡直……”她感到有些洩氣,忽然間像是猛地想起來了什麽,對着利威爾問道,“你不會也要去吧?”
“這種事情必須我親自去做。”
“可是你的傷還沒完全好。”
“這種程度的受傷比起曾經巨人造成的創傷根本不值得一提。”
海倫聽後撇了撇嘴,心裏想着:真是嘴硬的家夥。
“你太累了。”利威爾看着她,冷不丁冒了句,“先休息吧。”
“恩……也許吧。結果我自己還沒察覺到呢,就這麽倒在克裏斯醫生面前真是太丢臉了。”
利威爾靜靜地坐在她的床邊,語氣平淡如水的問道,“你是有半夜尖叫的習慣嗎?”
海倫猛地“啊”了一聲。
“什……什麽?我剛剛又那樣了……”她想說的是,原來當着克裏斯摔倒這件事果然還不是最丢臉的。
“你斷斷續續地叫了兩天晚上,吵得克裏斯和安娜幾乎都沒法睡覺。而且一天比一天大聲。”
“……我,我睡眠比較淺啦。而且有時候一個人睡會給自己胡思亂想的東西吓得做噩夢,所以,所以才……”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臉頰一定緋紅。
“怕這些?”利威爾聽後挑了挑眉,“那現在沒什麽好怕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寫到這裏進度條應該已經過半了。
但是字數倒不确定啦……
感覺已經有些嗅到了往結局發展的氣息XD
希望接下來的東西可以順利寫完它。
經歷完目前這段非常忙非常忙的時間……XD
☆、新生卷(三)
傑克一面低着頭整理手中的一大堆資料,因為忙于梳理那些還沒有熨燙的報紙,他的五個手指頭都變得有些黝黑。
今天又是一個沒有休息的工作日……日複一日的生活,社長對于報社的發展也不太樂觀,長此下去自己所待的這個報社還會有倒閉的危險。
究竟怎樣才能拿到緊緊抓住人們眼球的一手新聞……一只是傑克在苦苦尋找答案的問題。
他一旁的因格麗德倒像是在找茬似的,點起了一根煙叼在嘴裏,然後一面吐着白氣一面帶着戲谑的語調說道——
“看樣子我們離流落街頭不遠啦。前線的新聞又搞不到手,手頭上的那些花邊新聞……在這種戰争年代壓根兒就不吃香。傑克,你是個聰明人,我是你早早的先把推薦信準備好,另尋高就了。”
“嘁。那只是你這種人才會這麽想而已。”傑克狠狠地啐了一口,“而且你還要繼續抽煙的話,就給我立馬出去。”
“啊呀呀,我們親愛的編輯大人發火了——”因格麗德倒是一點兒都不害怕的樣子,繼續火上澆油地說着,“真是不明白你對社長和這個破報社的莫名執念從哪來。你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止不住懷疑你的性取向了……”
“你——”傑克提到喉嚨的罵人的話,卻又給他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算了。反正你這個樣子早不是一天兩天了。”傑克自顧自地說道,“因格麗德,你要是想走我不攔你。下午你就去帳房領完工資滾蛋吧……”
“你……我明明是好心勸你……”
因格麗德俨然一副吃蔫了的表情,像是沒有料到傑克會以這種語氣對她說話。
她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忽的門外緩緩走進來一個苗條纖瘦的身影,這個女人皮膚白皙,有着一頭接近于銀色的及腰鉑金色長發。
她灰色的眼睛四處張望了下,最後停在了傑克的臉龐之上。
她緩緩開口,“打擾了。請問傑克先生在這裏嗎?”
“我是。”傑克連忙示意性地舉了舉手,今日他這個潦倒窮困的報社居然還會有客人主動進來。因格麗德此時此刻驚訝得連煙都忘了掐滅了。
“請問有什麽能夠幫得到您的嗎?”
“其實,準确的來說不是我的委托啦。”海倫頓了頓道,“我是韓吉.佐耶分隊長的朋友,今天是手她所托将手中關于憲兵團的資料交于傑克先生手中。”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傑克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眼珠子都要激動的掉出來。
本來和韓吉分隊長的約定他也以為只是韓吉分隊長可憐他給他的暫時安慰而已。畢竟對于憲兵團罪行這一類最難以弄到手的資料,他也不指望真的能夠得到。
但如果真的能夠得到這些一手資料,那麽報社的未來就有救了。
“是的。”海倫用力點了點頭,下一秒将一卷有些破舊的羊皮紙放到了傑克眼前的木桌上,“他們近幾年的肮髒勾當幾乎全在這裏了。我們可以無條件地把這些資料給你們……但是——”
“但是你們也要保證将這些資料一五一十地全部向公衆報道出來。”眼前有着灰色瞳孔的長發女人忽的擡頭看向傑克的雙眸,眼神中流露而出的感情卻是無比地堅定。
傑克連忙将桌上的資料展開,他看着眼前這真實的,可以觸碰得到的希望。卻有些恍惚。
仔細将資料審視完畢後……他更加确信自己曾經的決定是正确的了。
在如今幾乎所有報社都受制于王政府和憲兵團的打壓,以至于任何一點負面的報道都沒法出現在市面之上。在平民的印象中……也許這個社會仍是一切太平。
但眼前的資料告訴他事實顯然并非如此,甚至與之相距甚遠。
他原本就像是下了一個賭注,選擇站在調查兵團那一邊,如今看來他應該是賭贏了。
只要這些事實能夠曝光于世,想必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再選擇站在憲兵團和王政府那一邊了。
“真是看不慣你那種樣子。”在一旁被晾了半天的因格麗德忽然開口,“就算你弄到手了又怎麽樣?社長同意你報道這些了嗎?我親愛的編輯大人。”
“少羅嗦。”傑克像是被說中了心事,“社長會同意的。”
“我看倒未必。”因格麗德似乎很堅持跟他一直唱反調。
大約二十分鐘後,海倫終于見到了他們口中的“社長”——一位胡子花白了的老人。
本來以為會是一位極好說話的人,可是在聽完海倫和傑克闡述完的計劃後,他卻堅決地搖了搖頭。
“為什麽?!”傑克似乎不相信社長會是這種反應,“可是這明明是再正确不過的事情了。”
“那又如何?傑克你還是太沖動了。如今在這種節骨眼上,你膽敢和王政府對抗……就別說是我這個小小的破報社,就連你自己的性命都可能沒法保住。更有甚者,還可能會牽連身邊的人。”
“可是……”傑克似乎還想再開口辯駁些什麽,卻被社長無情地打斷。
“我心意已決。你也不必再多說了。至于這位女士,怕是要抱歉讓您白跑一趟了——”社長轉身面對海倫,微微地一鞠躬以示歉意。
海倫卻只是沉默着。
按道理來說,歷經千辛萬苦才弄到資料,卻因為報社的膽怯而被拒絕,她本來會為此憤憤不平,甚至應該破口大罵才對。
可是她此時此刻卻一反常态的什麽都不想說,大概就這麽僵持了片刻,她忽的開口——
“雖然社長這麽說了。但海倫還是希望您能再聽完我說完這最後一段話。”
社長愣了愣,只好無奈地應答道,“請講。”
“社長在威脅面前選擇自保無可厚非。但是比起面對王政府和憲兵的威脅……更加危險的是什麽呢?”她忽的輕輕一笑,“你們都明白吧……”
“是巨人。”因格麗德在一旁接話。
海倫瞥了她一眼後,示意性地點了點頭。
“那位小姐說的沒錯。大家都已經知道巨人已經攻破羅塞之壁了,羅塞之壁內還是安全的特區已經愈來愈少。而如今身處希娜之牆的我們……又怎麽能知道巨人究竟會不會再哪一天攻破這最後一道防線呢?”
她忽的攤開了羊皮紙,淡淡地道:“憲兵和王政府的勾結和巨人的陰謀有關已經成為了鐵定的事實。而諸位也不想等巨人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才後悔吧?”
社長聽完後陷入了沉思。
“海倫還是希望社長能随我去一個地方。”她低頭淡淡地道,“希望社長能随我去完那裏之後,再做最後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了隔壁再來寫這裏真的感覺這邊的畫風好壓抑啊(怎麽之前沒這麽覺得orz)
感覺接下來的情節真是越來越難寫了QAQ果然我還是不太适合寫這種內憂外患的故事——
(說白了就只會無腦嫖吧,科科:)
隔壁《桃花簽》是我第一次寫綜漫ww主角是我很喜歡的《文豪野犬》們,感興趣的小天使們可以去看看啦啦啦啦~
話說這邊都沒什麽人評論好寂寞QAQ
☆、新生卷(四)
那名憲兵跪在地上,卑微地顫抖着身軀,對于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踩着他頭頂的男人,那除了跪地求饒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嘁。”他似乎聽見了男人輕蔑的吐氣聲,“真是有種銀子全喂豬了的感覺。搞了半天人類的錢都拿去養了你們這種廢物。”
男人把話說完,便又擡起右腳往他的臉上狠狠一踹。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右臉頰火辣辣的。
“把你剛才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
“是……”他顫抖着聲音道:“都是我們做的。商人的事情不過是憲兵團用來誣陷調查兵團的幌子而已。王政府隐瞞了巨人的真相……其實我們早就離死亡不遠了。政府拿了人們的納稅錢不過是用來花天酒地而已……”
他咽了咽口水,腦海裏浮現出一小時前的景象。
一小時前他作為一名憲兵,理應追查着一個男人——利威爾.阿克曼。本來還喜滋滋的以為自己可以以此升職的他,如今看來着實無比可笑。
別說抓住利威爾,就是因為追着他進了死胡同,他才被眼前的男人這般淩|辱。
“我全都說出來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還不想死……”
他此時此刻顯然已經尊嚴盡失,完全沒有一點士兵的模樣,像的只是一個可悲的小醜。
利威爾忽的擡起了右腳,從他的頭上移開。他擡了擡頭,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他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吧——?”
憲兵猛地一怔。反應過來後他急忙擡頭一看。果然,這裏并非一般的死胡同——而是王都所有報社的工作樓。
也就是說,他剛才顫抖着說出來的所有罪行,現在處在王都大部分的報社的人們,都一五一十地聽見了。
後悔的情感讓他匍匐在地,狠狠地錘動着水泥地板。已經無力回天了,不論是對于憲兵團,還是這個昏庸無能的政府。
海倫居高臨下地在三樓看着一切發生,目光還是止不住地落在了利威爾身上。
她有些微微出神,直至傑克在一旁示意她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如今不僅僅是只有你們一家報社知道了這些消息。想必剛才聽見他所說的話的報社不在少數,而第一手資料只在你們手上。”海倫頓了頓,吐了口氣。
“所以報不報道是你們的選擇,但是他們同樣也會有他們的選擇。——別讓別人搶先一步了,傑克,韓吉分隊長曾經跟我說過你是一個聰明人。”
社長在一旁一直沉默着,忽的擡頭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海倫。
“我知道了。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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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穿戴齊整之後,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利威爾。
利威爾一身西裝筆挺,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如今的裝扮倒是一反常态。
海倫随手拿起了今天最新的報紙,丢給利威爾,随口一說:“今天的報紙。做到這個程度想必他們已經盡力了。對王政府的罪行再怎麽說也不能過于直白。”
利威爾接過了報紙展開一看,緊皺着的眉頭忽的舒展開來。
“還不止一家報道了這些,不少還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啧,我果然是太久沒和這群人打交道,竟然忘了他們的本性本就是趨利附勢。”
“話雖這麽說。”海倫無奈地笑了笑,“但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嘛?”
她說完一步上前,幫利威爾理好了有些褶皺的衣領。就在這一瞬間她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原來已經比利威爾高的這個事實。
這家夥……果然這麽多年來一厘米都沒長啊。
正當她內心暗自吐槽之際,利威爾那骨節分明的右手忽的緊緊抓住了她的雙手。
他淡淡地道:“今天還是要按照我昨晚說的計劃行事。有什麽突發狀況不要逞強。”
“知道了。”海倫低聲地嗫嚅着,“今天是埃爾文團長的審判,皮克西斯總司令應該也會來。如果真的能找到機會跟總司令說清楚的話……一切會順利很多。”
如果他們這樣公然地劫獄,這種做法顯然不可取。所以最為理智的做法就是找到總司令,讓他不通過今天審判時對埃爾文的定罪。
因為罪名一旦成立,被處以極刑怕是板上釘釘的結果了。
她取下了挂在衣帽架上的巨大黑色帽子,還沒有等利威爾同意就蓋在了他的頭上。
“不允許反對——”她笑着朗聲道,“不然你一定會給認出來的。”
“……”利威爾奇跡般地沒有捏碎她的右手。
這種關乎高職位人員定罪的重大審判,王政府都會做做樣子的民主一次——讓普通百姓進場在一旁旁聽。
海倫身穿一身天藍色衣裙,将原本披散着的長發仔仔細細地編成了只有已婚婦女才會盤的盤發。換下了原本花哨的鞋子,轉而選擇了一雙咖啡色潛口皮鞋。
她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忍不住地在內心裏哧笑着想:打扮成這樣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難道真如皮克西斯和格爾斯所說她到了該嫁人的年齡了?
當她和利威爾排着隊準備進行安檢然後進入法庭時,那位進行安檢的憲兵用右手攔下了他們。
“不好意思夫人。”他的聲音清亮悅耳,聽起來年齡頂多二十出頭。
“可以請您身後的那位先生……把帽子拿下來嗎?不好意思,冒犯了。”
海倫一聽不由得一愣,想了想她旋即道:“雖然這的确是一件我們應該做的事。但實不相瞞……”
她努力地将眼淚逼出來,可憐楚楚地望着面前的憲兵,“我先生家父數日前才過世。他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我知道他內心一定悲痛萬分。不然怎麽會這幾天一直戴着那頂黑色的帽子死活不肯拿下來……”
“呃呃……夫人您先冷靜點。”那位憲兵見海倫一副要哭未哭的愁苦樣子,原本到了嘴邊的強硬的話也沒法說出口了。
“可是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希望你們可以諒解。”
“可是……”
海倫話音還沒完全停下。利威爾忽然間率先将自己頭頂上的帽子緩緩取下,用雙手緊緊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背部對向了那名憲兵。
如此一來,那名憲兵看向利威爾這個方向的視線便完全被擋住了。
利威爾雙手死死地握住她的肩膀,迅速地将自己的臉龐貼近了她的臉龐,海倫猛地一怔,睜大着充滿訝異眼神的眼睛看着他。
就在那一瞬間她忽的感受到雙唇之間多了一絲她從未感受過的酥麻觸感,和之前耶爾淩對她的所作所為帶來的感覺截然不同,此時此刻她只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就要興奮緊張到跳躍出來。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異樣的酥麻瞬間蔓延而至,舌尖忽的化開了一陣甘甜的香氣,他的溫熱吐息随着他的唇齒緩緩傳遞而來。
那名憲兵對于面前的場景看傻眼了。
他舌尖的纏綿輾轉讓海倫感到不知所措,頃刻過後利威爾停下了剛剛的所做所為,手腳麻利地再将巨大的黑帽壓在了自己的頭頂。
憲兵只見得他壓低着聲音湊在那名女子的耳畔間喃咛着,樣子親密無比:“我不是說過了我沒事了嗎?還要怎麽樣證明你才肯相信?我之所以一直不願意摘下這頂帽子,不過只是因為不喜歡這毒辣的日頭而已。”
海倫在此時此刻也傻眼了,等她反應過來後,她早已過了安檢口,被利威爾推着走了好遠。
那名憲兵依舊一臉懵逼地望向漸漸遠去的那兩個背影,心想着:怎麽回事?剛剛那兩人不是兄妹??
難不成……德國骨科??
利威爾一臉嫌棄地看着身旁帶着那種要死不死的表情的海倫,一面走着一面止不住開口。
“你那是什麽表情……我還沒有嫌你口水髒……”
“你還嫌我髒……?”海倫忿忿不平地瞥了他一眼,內心剛剛才冒出來的一點疑似有些變質的感情也被眼前人的态度立馬打消得煙消雲散。
“我明明每餐飯後都有刷牙的!”
作者有話要說: 每當這種時候就特別羨慕那些會開車的太太們(攤手)
因為感覺寫這些真是随時翻車QAQ
能不能直接簡單粗暴的寫吻戲也好,開車也好
直接這樣:他的腎上腺素和甲狀腺激素分泌增多,然後後面的哔——
☆、新生卷(五)
“只是一味地被動防守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一馬當先地殺入敵人的腹地才是我們調查兵團的責任。”
埃爾文手腳皆被繩索死死捆綁着,整個人雙膝跪地。他的面容憔悴,原本熠熠生輝的金發此時此刻也變得暗淡失色。兩頰上的顴骨還有些微微凸起。
坐在前方的國王似乎對這場審判感到十分無趣。只是用右手撐着下巴,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樣子。
而他身邊的幾位王室的長官則是一臉輕蔑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埃爾文。
“我們已經清楚你的主張了。畢竟你經歷了中央憲兵那麽嚴酷的拷問,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其中一名長官打了打哈欠說着。
“‘商人是被打算綁架艾倫和克裏斯塔的人殺害的。調查兵團并沒有打算和王政府作對,解散調查兵團對人類毫無益處。’這就是你這幾天來一直堅持的主張嗎?”
長官的眼中忽的閃現陰冷的光芒。
“真是可惜。可是據我所知,你的左膀右臂利威爾在這幾天裏可是幹了不少事。膽敢在中央憲兵眼皮子底下殺害了數名憲兵之後畏罪潛逃。”
埃爾文聽後猛地一怔。
憲兵團團長奈爾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這說明他拒絕自首的同時,還以殘害憲兵的惡行來代替口頭談判。要是身為牆內居民代言人的我來說,這種行為完全就是對牆內平穩的公然挑戰。”
長官又示意性地瞥了一眼站在奈爾身旁的駐紮兵團總司令——皮克西斯。
倏而他開口道:“皮克西斯總司令,駐紮兵團身為和調查兵團一樣同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戰友,想必也是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誼吧?但是,您該不會連他們那種叛亂意志……一同建立了起來吧?”
皮克西斯神色淡然地聽完他發問,忽的淡淡一笑道:“絕無這種可能,人類之間的相互殘殺簡直愚蠢至極。”
他話音剛落,海倫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沉到谷底。
和利威爾一同混坐在平民坐席的她,看着皮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