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親

鬧劇結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但保龍一族的人是沒有‘媽’的,有的只能是抱着被角,在床上撒潑打滾。

安心是氣啊,眼看到嘴的肥羊,就這樣飛走了,她能不氣,要怪只能怪安民留下的墨成,壞了她多少好事,要不是他一直在那裏哔哔叨,說不定她早就把白不群給拐上了床,用的着落入現在這種尴尬的局面。

天空繁星點點,這是自打入冬以來,星星最多,月亮最大的一個晚上。

可就是在這樣的夜晚,白家的祠堂燈火明亮,一排排先人的靈位,随着燭光的搖曳忽明忽暗,最詭異的莫過于,靈位無字。

白不群規規矩矩的跪在靈位前,沒有以往淡然的表情,多了幾分心焦的惆悵。

偌大的祠堂,只有他一人,他記得最近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跪祠堂是五年前,那時爹爹還在,他不知為何爹爹會發那麽大的火,就好像這一次一樣,他不知道娘親為何會讓他跪祠堂。

“哎……”

輕輕一聲嘆息,算是道盡了他這些天所受的所有苦。他只是出于好心,沒想到竟招惹了這麽多的事……

五天後。

這是一個春光燦爛,陽光明媚的日子,來來往往的人兒鋪天蓋地的往天字一號大藥房裏面鑽,只因天字一號大藥房美麗動人的三小姐回來了,這三小姐跟二小姐不一樣,三小姐為人親和,舉止高雅,最主要是長的要比二小姐好看,而二小姐雖然長的也不錯,但是身上缺了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女人味。

看着擠爆了的櫃臺,安心是搖了無數次頭,同樣是女人,差別咋就那麽大了。

“大夫,你還要不要看病了。”椅上的‘病人’頗為不耐煩,要不是三小姐那裏太擁擠,他才不會排隊排到二小姐這裏來。

安心瞪了他一眼,腳還在桌下狠狠踩了他。

病人吃痛,果斷抽回了枕在脈席上的手,去了安國那邊。

安心是愁啊,男人泡不到手,情報還拿不到一個,現在連線人都成了別人的人,她堂堂的白虎大人,怎麽會混到如此的地步,真是可悲,可嘆,可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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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要看病。”

溫柔的一聲,讓安心重新振作的擡起了頭,笑中帶淚的說道:“你要看什麽病?”

坐在面前的女子淚眼婆娑,一副你要不聽我說,我就‘輕身跳河’的表情。“大夫,我……我竟然對一個茶不思飯不想,看到他跟別的女子在一起,我的心就好痛,我恨不得把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給殺了,你說我這是不是得病了。”

不說則已,一說安心就感同身受了,她勸慰道:“你這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那大夫,我還有的治嗎?”女子雙手拉着安心的手,問的很急切。

安心用手拍了拍女子,痛心疾首的說道:“沒得治。”

“沒得治,那我怎麽辦?怎麽辦?我還那麽年輕,我才十四歲,我還沒有嫁過人,大夫,我不想死啊。”

安心喃喃道:“我也不想死啊,同是天涯淪落人,我跟你得了一樣的病。”

“什麽,一樣的病!”女子很驚訝。且懷疑的說道:“這病該不會傳染吧,我好多姐妹都有過同樣的狀況,她們說只要嫁人,就會不藥而愈,我勸大夫姐姐你試一試吧。”

“試?怎麽試?我試過了,可是人家擺明了不想娶我進門,說好下山在談論此事,可是這都過去好些天了,人我都看不見,他們這是欺負我善良,不敢上門鬧事嗎?”

“姐姐,人家不娶你,可能是人家真的不喜歡你,你這樣巴巴的追着去,人家更是厭煩你,你還不如忘了,重新找一個喜歡你的,不是更好嗎?”

安心抽回手,錘了一下胸口道:“我倒是想重新找一個,可是世間那麽大,找一個我喜歡的和喜歡我的,實在是太難了。”

“不難不難,我倒有好幾個合适人選,不知道姐姐可否有空跟我去一趟,挑選挑選?”女子笑的開懷,完全沒了剛開始來時的的凄慘。

安心還沉浸在對于白不群和白不群他娘騙她的這件事中不能自拔,随口應了一聲道:“可以,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我要吊死整片樹林。”

“那真是太好了,明日午時,請安小姐在不夜天等着,我一定帶上好的良人供小姐挑選。”

“好嘞!”安心答的非常爽快,可也是這個爽快讓她突然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坑。

看着剛剛那個女人扭腰搖臀的離去,她狠狠捏緊了放在桌上的雙手,朝着一旁忙的不亦樂乎的安國吼道:“三妹,你是閑事情不夠多是吧!”

……

何為親人,親人就是在你困難的時候幫你一把,親人就是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你一個庇護,可安心覺得,她的親人,往往都是她起跑的時候突然多出來的一塊絆腳石,或者說是她心煩意亂的時候會在給她潑一盆冷水,告訴她什麽叫做落井下石。

就好比這件事,說實話,她之所以單身到二十還嫁不出去,多半跟家裏的三人有關,安泰永遠以兄長的身份告訴她這個男的不行,那個男的不好,這個男的沒資格,那個男的你高攀不上,而安國永遠都是她愛情裏面的一顆老鼠屎,有她總會壞了她一鍋湯,因為她喜歡的,有一半都喜歡安國,還有一半硬生生被她拆散,秋後處置了。安民,就不用說了,那簡直就是一個攪屎棍。

這不,白不群的事還沒有過去,安國就已經着手安排她相親。

“三妹,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安國拿起桌上的茶水,撥了撥面上的浮葉,信誓旦旦的說道:“二姐,我怎麽會見不得你好,你想想,我要是見不得你好,我置于給你安排相親嘛,你不是想要嫁出去嗎,相親才能讓你見到更多的好男人。”

“我覺得我不需要相親,白不群就是好男人。”安心拒絕的斬釘截鐵。

喜歡一個人就應當一心一意,如果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不就是傳說中的水性楊花嗎?

安國把水喝進嘴中,不贊同道:“白不群看起來是個好男人,可是家有小妾,姐姐,你要是嫁進去,如果不做正妻,就太有失保龍一族的身份了,這要是叫外人知道,不笑掉大牙。”

“面子和名譽有那麽重要嗎,我覺得只要嫁給喜歡的人,不管做小妾也好,還是做正妻也罷,都是一樣的。”

“不,大不一樣。”安國把水放在桌面,伸出三個指頭,一個一個掰着道:“第一,做正妻,就可以吆五呵六,別的妾侍就得尊稱你一聲姐姐,第二,做正妻你不用卑躬屈膝,說實話,小妾就是比奴才高一等的女人,你啥事都要做,第三,做正妻可以掌管財物,姐姐,如果你不做正氣,我怕你會在白家吃不飽穿不暖啊。”

安心細細理了一下安國說的這三點,好像說的挺有道理的樣子,這小妾既不能威風凜凜,還得見人行禮,最主要的是,她要是嫁進去做第十個小妾,她上頭就有九個‘姐姐’,她們要是合起夥來壓榨她的話,會不會今天端洗腳水,明天擦屁股,後天就餓死在廚房,手裏只捧着一個幹癟癟的窩窩頭和一碗髒的不行的泔水。

這樣一想,安心就忍不住發毛,她可是懶出知名度的人,要是嫁給白不群就得忙裏忙完,伺候一家大小,她不得瘋。

安國見給安心洗腦的差不多,俏皮的彎起嘴角,下猛藥的說道:“二姐,做小妾不如做正妻,明兒個我給你安排的對象雖然沒有我們家大業大,但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你要是嫁過去,絕對是做正妻的料,誰要是敢對你出言不遜,我們抄家夥就能鬧得他滿門抄斬。”

安心抖了抖嘴唇,她是要去嫁人的還是去抄家的?

清晨天色不過朦朦,安心就已經在安國的催促下整裝待發。

白色狐裘裹着安心一身素白,照安國的話就是‘要想俏,一身孝’,所以安心‘披麻戴孝’的就趕去了不夜天。

不夜天,白天是個酒樓,晚上就是一家青樓,白天清幽淡雅,不沾俗氣,晚上紅燈酒綠,滿目奢靡。不過也就是這樣強烈的對比,讓它成為京城最大的銷金窟,不管是文人雅士,還是達官顯貴,請客吃飯,都會往這裏一坐,坐到晚上還會有女子相陪,更是美哉。

安心對這個地方倒不陌生,人多的地方情報也多,所以她有事沒事也會往這裏來,偶爾還會賞點錢,叫姑娘唱幾個小曲兒。

不過今日,她倒不是來聽小曲兒來的,反而有種要唱小曲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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