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責任
沒死，便服毒，将死，也服毒，死了，在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咬碎牙齒，服毒，這樣專業的素質，非死士莫屬。
“他們不是江湖人士嗎，為什麽江湖人還養這樣的死士。”墨成有點不理解。
安心嘆息了一口道：“江湖也是人喊出來的，唐門養小鬼，五毒養毒物，朝廷養暗衛，江湖人為了辦黑事，當然就的養死士，不過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成為死士，也不是所有小門小派都有資格養死士……還是這麽一大批的死士。”
“二小姐的意思是說？”
安心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道：“你跟着四弟在邊疆，有聽過黑風煞這麽一個門派嗎？”
墨成想了想，搖了搖頭，別說黑風煞，要不是蜀中唐門，苗族五仙，行事歹毒，又歸屬一地，他連這有名門派都是不清楚的。
“估計你也是沒聽過，因為連情報庫裏都沒有記載這麽一個門派，然而今天不僅多出來一個黑風煞，黑風煞還有這麽多高質量的死士，想想都很恐怖。”
墨成細細一想，連保龍一族的情報網都捕捉不到的門派，确實夠恐怖，可是……
“萬一剛剛那群人是随便編了一個名字騙我們的，想把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呢？”
“有可能。”安心頓了頓，不過馬上又不知可否的說道：“但我仍然相信他們沒有說謊，并且這個門派就是在暗底下存在的。”
“為什麽？”墨成不明白，他倒是覺得那群人随便編個名字，用調虎離山計更靠譜。
安心眸光一亮，振振的說道：“因為女人的直覺。”
墨成額頭瞬間劃下三根黑線，女人的屁直覺！
風蕭蕭兮易水寒，冷不飕飕兮要複還。
辛苦忙活了七天，一朝劫囚，被打到了解放前。
墨成是不甘心的，他一不甘心被女人救，二不甘心被挾持，三不甘心……他的初吻獻給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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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是不高興的，她一不高興囚犯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見，顏面啊！二不高興回家還得挨訓，顏面啊！三不高興為了這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她竟然沒有跟最心愛的人過第一個年，還負傷回去，顏面啊！
這種種情緒，弄的兩人回到天字一號大藥房時，是氣勢洶洶，兇神惡煞，吓的那些大夫離他們數丈之遠。
“啪！”
一聲震天響，桌子在安心的魔掌之中，搖晃了兩下，堅挺的挨住沒有碎裂。
墨成站立一邊，心事重重，可還是忍不住問道：“人犯丢了，我們該怎麽向上面交代？”
安心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她也在想怎麽跟大哥交代。
“要不這樣，我去給皇上說人犯被人劫持帶走，你去給大哥說，人犯丢了,如何？”
墨成悻了一下，難為的說道：“要奴才給大公子說，人犯丢了，他會不會……殺了我。”
安心點了點頭道：“恩，你說的有道理。”之後又頓了頓，“要不，我去給大哥說人犯丢了，你去給皇上說人犯被人劫持了。”
“……那皇上會不會砍我的頭。”
墨成摸了摸頭，好像不管跟誰禀告，他的小命都是難保的。
安心翻了一個白眼，不樂意道：“我是為了救你，才把莫不同弄丢的，這個責任難道要我一個人背，我已經很寬宏大量要面對兩個頂頭人中的一個，你是不是也要面對一個，你不能老是躲在我的背後吧，男子漢大丈夫，怎可貪生怕死，叫女人擋刀了。”
他不是貪生怕死，而是……這刀有點莫名其妙啊。
墨成心裏絕望，老實巴交的道：“那……二小姐覺得我對誰講，痛苦會少一點。”
“這個！”安心手指敲了敲桌面，勉為其難道：“要不你面對大哥吧，你是四弟的人，大哥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應當不會殺你的。”
墨成看着安心眼睛閃亮，還冒着精光，突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二小姐，我覺得我還是可以面對皇上的。”
“皇上不一定願意面對你，你覺得皇上會接見你嗎，皇上日理萬機，忙的不可開交，你一個小小侍衛，去禀告這麽大一件事，說不好，你的小命就沒了，而對着大哥，大哥對你是知根知底的，肯定會網開一面，留你一條小命。”
“說的也是。”墨成聽安心說的頭頭是道，也就放下了戒心。壓根沒看見，安心在聽到他這句話時，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笑話，皇上根本不敢動她一根毫毛，可是大哥就不一樣了。這種事，當然得墨成在前面頂着，她好在樹後面乘涼。
事情一決定，屋內就陷入了沉默，安心對墨成是無話可說，墨成對安心是不敢亂說。
可是要是兩人都不說，整個感覺就很詭異，墨成覺得既然四公子叫他跟着二小姐，于情于理，兩人的關系不要弄的跟隔世的仇人一樣，二小姐雖然這不好那不好，但關鍵時候還是救了他的命，這說明，二小姐還是有點良知的，也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想到這，墨成清了清嗓子，關切的問道：“二小姐，你要不要先給傷口上藥？”
不說還好，一說安心就碎碎念道：“你說你好歹是個侍衛，連點警覺心都沒有，要不是我給你擋那一刀，你就嗝屁了，你知道嗎？”
“多謝二小姐相救，所以說，二小姐你現在要不要先上藥，免得落下疤痕。”墨成低頭，壓根不敢反駁。
安心見墨成這溫不隆冬樣，也沒了脾氣，嘆息了一口，涼涼的說道：“算了，大夫都回家過年了，留下來的也都很忙，就不要給他們添加負擔了。”
墨成眼神閃爍，弱弱的道：“二小姐，那只是普通的傷口，上點金瘡藥就好了。”
“你給我上嘛！”安心沒好氣的回怼道。
果然是四弟身邊的人，連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真的是！
墨成被說的啞口無言，他一個男的，确實沒法給一個女的上藥，雖然這個女的看起來有點像男的。
“二小姐，我可以叫個丫鬟給你上的。”
“要你多管閑事。”安心再一次拍了一下桌子，這一次桌子再也忍受不了折磨，成功宣布辭世。
墨成看着碎成一塊一塊的桌子，心裏默默道：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想着要跟二小姐套近乎。
……
臘月初四。
晴空萬裏，湛藍無雲，清風徐來，水波不驚，要是輕輕一嗅，還能聞到梅花的淡淡香味。
白不群此時一身玄衣，頭戴黑玉冠，腳踏馬皮靴坐在院中品茗，同在的還有九妾胡媚娘，七妾付雲鳶。
這兩位都是嬌小動人的女子，就是看上去很小，實際發育很完美的女人。
三人對坐，兩女一邊說着悄悄話，一邊嬉笑打罵，而白不群則秉着笑不露齒的優雅狀态，從頭喝茶喝到尾。
如若不細看，或許還覺得這是一個妻妾和睦其樂融融的景象，但是走進，就會發現，在嚴冬臘月，還有人穿着開胸的衣服，胸前的小白兔都快呼之欲出，而兩人的悄悄話，也變成了冷嘲熱諷。
這樣尴尬的争寵，委實讓人覺得煞、風、景。
當安心被人攙着走進院時，看着的就是這番煞風景的景象。
說實話，她一走，她就已經料想到府中的小浪蹄子會趁她不在騷擾白不群，可是這騷擾也未免太過了一點，昨天還下着大雪，積雪都還沒有融化，這一個個就穿着春裝出來招搖，也不怕胸口的小白兔變成奶凍。
原本想要裝着身染重病，楚楚可憐博取白不群同情的安心，瞬間化成了一個母夜叉，将扶着她進門的墨成往旁邊一推，大步凜然的走向了石桌。
“喲，七姐姐，九姐姐，沒想到大年一過，你們就來我的院子給我拜年了，真是讓十妹我受寵若驚，可惜我回來的匆忙，沒有準備紅包，不好意思。”
身、人同行，當胡媚娘和付雲鳶看到來人時，安心已經一屁股擠開白不群，讓他坐到邊邊角思過了。
胡媚娘看着安心有些害怕，付雲鳶可就沒她那麽多顧慮，直言道：“十妹妹，雖然你是新婦，可是也不能一直把相公留在你的院中啊，皇上都還講究雨露均沾，你這想要渴死我們嗎？”
話很直白，沒有拐彎抹角，莫名讓安心産生了一絲好感。
所以她也好心情的道：“七姐姐，難道你不知道相公已經是個‘廢人’。”
這‘廢人’二字一出，讓在場的其他四人，都臉色一白，特別是白不群，更是想要用手捂着他旁邊口不擇言的‘妒婦’。
付雲鳶咳了咳，不信邪道：“就算相公是個……那啥，不能吃到肉，最起碼也要喝點湯，你這湯都不讓我們喝，未免就有些自私了。”
安心抿唇笑了笑，“這也不能怪我，這可是老夫人說的，要叫我細心照顧相公，相公病沒好之前都得留在我的院中，如果你有什麽不滿意，你可以去向老夫人投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