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夫人發難

兩人你來我往,弄的安心的激情也漸漸褪去,直到那個學生走,安心已經是興趣缺缺,剛剛培養的暧昧的感情,煙消雲散。

安心無精打采道:“那個學生叫什麽名字?”

白不群道:“叫常春。”不過說完又是一頓,道:“怎麽呢?”

安心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沒什麽,就是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白不群也沒在意的回道:“月丘國人數百萬,長相相似也沒什麽稀奇,或許他長的像你一個朋友,對了,你剛剛說你想吃什麽?”

安心愣了愣,隔了那麽久,黃花菜都涼了,而且對着這種時候的白不群發浪,無疑就是找死。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道:“我剛剛說,我想吃……你帶我去吃的任何東西。”

白不群微抿着唇,又一次摸着安心的頭說道:“那我帶你去吃糖葫蘆吧,我剛剛向常春問了地方,我知道怎麽走。”

安心無奈的仰天暗嘆:都是糖葫蘆惹的禍啊!

從最繁華的小吃街回到白府時,天已經是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安心嫁給白布群這麽久,第一次覺得最滿足的一天,不僅兩人朝夕共處了大半晚上,白不群還溫柔體貼的給她買了很多好吃的,雖然這些吃的差點把她給吃吐,但還是不妨礙她美好的心情。

只不過,在推開白府大門的那一剎那,一股帶着殺氣的風迎面撲來,讓安心整個汗毛都直立了起來,差點就拔出了寶劍。但看見人的時候,她的寶劍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回了鞘。

“九姐姐,七姐姐,五姐姐,還有老夫人,這麽晚了,你們還沒睡啊。”安心小心翼翼的說話,生怕在婆婆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幾個小妾也在老夫人面前乖順的很,沒有張牙舞爪,不過那一幅幅詭異的笑容,讓安心覺得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夫人瞥了安心一眼,并沒有把她的問候當回事,而是直接對着白不群道:“你可知,現在是幾時?”

白不群拱手道:“回母親,現在是子時!”

“既然你知道時辰,為什麽現在才回,你把白府的家規置之于何地。”老夫人痛聲訓斥,讓白不群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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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看着白不群低着頭挨訓,有些過意不去,連忙道:“夫人,相公是陪我出去游玩,才會晚歸,請你不要怪他。”

安心不說還好,一說更是讓老夫人火冒三丈,“安大小姐,我念你是天字一號大藥房的掌櫃,又念你初為新婦,對你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你別把我當瞎子,你在家砸桌子摔椅子,我可以不說,畢竟那是家醜,可是,你今日竟然跑到了惜花院鬧事,你可知惜花院是什麽地方,你把白府和群兒的名譽直至何地。”

一句話,把安心堵得語塞。

這才過去沒幾個時辰,事情就已經傳的這麽快啦!

白不群見安心臉色又變,連忙擋在安心前面道:“母親大人,此事是我不對,你有什麽要說的對我來就好,安心也是出于對我的關心,才會去惜花院尋我,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的。”

“群兒,你……你現在有了心愛的人就不把為娘放在眼裏了。”老夫人有些錯愕,随後又說道:“我只不過輕言細語說了她兩句,你就急着站出來替她辯護,其他房的妾,都知道你去了惜花院,可她們都乖順的在家,唯有她抛頭露面的跑到惜花院大鬧一番,還砸了人家東西,她不為她過失負責,總的為她的行為負責,一個人婦白日在家睡覺,晚上不見人影,已經是有損德行,現在還損了白府的名譽,這樣的女子怎麽可以成為白府的人。”

最後一句語氣之重,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

安心更是不可思議的看着老夫人,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不就是去了一趟青樓,置于說的她好像是去做妓一樣嘛。

此時,安心的心裏就好像有一座火山正待噴發。

白不群也急着道:“母親,安心藥房事情繁忙,所以才會黑白颠倒,性子雖急躁,但出發點都是為了我,這一次她确實做的過了,可是在路上她已經在忏悔了,你小時候就教育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安心都說要改,你何必說她不能成為白府的人了。”

老夫人也知自己剛剛那句話說的有點過火,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不拿點‘真’的,怎麽捍衛自己的威嚴,于是道:“好,既然群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情,我也不是那種惡婆婆,安心,你有三個兄弟姐妹,天子一號大藥房,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而且白府也不是養不起你,你就不要管大藥房的事了,好好的在白府讀讀書,學學規矩,免得外人一直說,白府的第十個妾胸無點墨,只會舞刀弄棍,就是一名悍婦。”

白不群呆了呆,回頭看着安心,這種事他肯定不能為安心做決定,而且即便做了決定,也會得罪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安心知道白不群現在左右為難,索性也不指望他,而且他做的已經夠好了,在面對至親之人,還能擋在她面前,替她說話,已經很讓她感動了。

安心蠕了蠕嘴,把白不群拉到身後,微笑的看着門口四人。

以她多年的經驗,她早就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一個深居簡出的夫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在幾個時辰裏面,把她在外面砸場子的事了解的這麽清楚,還句句有理的指責她各種行為,多半是有人給老夫人上了眼藥水,而這個上眼藥水的人……

安心眼睛直盯那個身子矮小,看起來憨厚可居,實則媚态橫生的人。想不到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心機如此沉重,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老夫人,我知道我的德行你一直看不慣,我的一切都很不符合你老人家的審美觀,我在未進白府之前,就聽人說,白府的老夫人喜歡的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女子,而我很不幸,偏偏與夫人的喜歡背道而馳,幸而夫君擡愛,才把我娶回白府做小妾。不過,我一不偷,二不搶,黑白颠倒的去藥房做事,只為了救死扶傷,外面那些說我是悍婦的人怕都是一些沒有教養的潑婦吧,因為在京城,誰人不知天字一號大藥房的四個掌櫃都是華佗在世。”

安心的态度畢恭畢敬,不帶一絲嚣張,也不帶一點不誠懇。

看着老夫人又要開口,安心直接堵住口道:“當然,我想老夫人應當不會跟街上那些潑婦一樣膚淺,老夫人可是被皇上親自封為‘婉淑夫人’的婦人,‘婉淑’二字,即為‘溫婉賢淑’,乃是有大智慧的人,即有大智慧,肯定是學富五車,見識淵博,肯定不會看不起像我這種胸無點墨的人。人必有一長,有的人好文,有的人好武,雖說世間女子均已柔為美,可總得有兩個巾帼不讓須眉的奇女子,不然這日子不是太乏味了嗎。”

安心的話可謂是無不精妙,即給老夫人帶了高帽,也把自己給誇贊了一番。

站在安心身後的白不群,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的奇光,他隐隐覺得,安心也許就是他苦苦尋求拯救不文書院的貴人。

現場一度安靜,安心的話讓老夫人無法反駁,要是開口說她,就顯得自己小氣,配不上皇上禦賜的‘婉淑夫人’四個字,要是不說……可剛剛潑出去的水該怎麽收場。

安心嘴角上翹,上前走了兩步,站定在老夫人面前,黑色的衣服配上她酷酷的步伐,顯的英氣十足。

她揚言道:“夫人,白府後院那麽多侍妾,其實多她們一個不多,少她們一個也不少,她們的家裏也不是養不一起那麽一個閑人,為何她們在這裏不離開了,同等的道理,大藥房雖然不缺我這麽一個人,白府也養的起我,為什麽我就要離開了?而且我在大藥房做事,不僅可以拿上好的藥材給夫君治病,還可以為白府的人走後門看病,我每月的工錢雖然不多,但也算是可觀,別說白府養的起我,我也能養的起白府所有人。即便是以後白府落魄,我依然能保障所有人衣食無憂,那請問,後院的女子,誰能做到這一點了。”

……無人能做得到。

老夫人的心中莫名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後院的女子,每個人的家室都富可敵國,可實質上真正可以把銀子拿出來用在夫家的沒有幾個,如若真出了事,怕是連她們都會四散而去。

安心看着老夫人的表情,知道已經擊退了老夫人心裏的防線,不過,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不然只會适得其反,所以,她又甜甜的說道:“夫人,我知道我太沖動,以後我會改的,絕不會在給白府的名譽抹黑,你看天都這麽晚了,還讓你在門口等我們,是我……和相公不孝,要打要罰,都聽候老夫人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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