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蕩意橫生

白不群被白酒嗆的沒法開口,拉扯着容浚,容浚也同樣好奇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墨成不知道如何說,還是安心雙手拍了一下桌子,不耐煩的站起來說道:“我說過了,月丘國還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

湖水繼續拍打着船壁,可是白不群和容浚再也沒有聽不到其他聲音,容浚連滾帶爬的跑出了船艙,須臾,又屁股尿流的跑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分外精彩。

“你……”容浚手指向安心,可瞬間又縮了回來,他算是領教了白不群真正所指的,安心恐怖的原因。

安心像裝作沒事人一樣,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白不群從容浚的臉上以及安心的表情就已經明了外面發生了什麽事,原來不詳的預感并不是單指安心的興師問罪,更重要的是荷包消瘦一圈,送往雜貨鋪修理的東西又是一大批。

在臨走前,惜花院老鸨抓着白不群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白公子,家裏有悍婦你就不要往這些煙花之地跑嘛,現在倒好,你雖賠了錢,可我的姑娘一個個被打的都進了醫館,你讓我以後怎麽開門做生意啊。”

白不群連連賠着不是,他能怎麽辦呢,他也很絕望啊。

安心蹑手蹑腳的站在白不群身後,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船上的一片狼藉,她不記得她上來時,動手這麽激烈啊,她明明就只是用手輕輕的……一拍而已。

晚風過隙,這傍晚算是過得膽戰心驚,不管是白不群,還是安心,都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容浚在離船沒多久,就已經揮手告別,墨成也是有眼力勁的人,在容浚離開後,他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兩人身邊。

月丘國的夜很美,以前安心每日在皇宮守着夜,就算對着月亮,她也不覺得有多漂亮,可是今日,即便是遙遙相望,也覺得月兒美得美不勝收。

“我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會沖動行事,你不要不說話。”安心可憐巴巴的跟在白不群的身後,想要與他并肩而行,可是又不敢看白不群黑着的臉。

白不群在人多的地方停頓了一下,很明顯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道:“安心,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

安心看了一眼白不群,別過眼道:“其實,我是個孤兒,我只知道小時候在街邊行乞,問一個大哥哥要吃的,哪知那個大哥哥不但給我吃的,還把我帶回了家,之後,他們便教我武功,讓我強身健體,免得被外人給欺負去。”

“他們?”白不群猶豫了一下,又問道:“他們是誰?”

安心癟了癟嘴,師傅和師娘身份不能對外人提起,可是白不群又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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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安心還是一半真一半假的說道:“其實那個救我的大哥哥是個女人,教我武功的是‘大哥哥’的相公,後來他們便成了我的師傅和師娘,師娘說我天資聰慧,學什麽武功都很快,師傅便把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教了我一遍。其實,師傅只是寵着師娘,師娘說什麽,師傅便會做什麽,而且不遺餘力的全部傳授。”

聽完後,白不群道:“那你師傅和師娘現在在哪?”

安心道:“師娘患有重病,她的生命不能用常人的推算而定論,說不定今天還笑嘻嘻的跟人講話,明天就躺進棺材,所以師傅為了救師母,帶着師母游山玩水,順便采集各種名貴草藥,天字一號大藥房很多珍貴的藥都是師傅給的。”

“那真是一對神仙眷侶,只不過紅顏薄命。”白不群又嘆息了一聲,繼續折身往前走。

安心木讷了一下,不明白不群的意思,上前多走了好幾步,追上白不群問道:“你問我武功是誰教的,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還想叫師父師母把我領回去不成?”

白不群回望安心,笑着道:“我只是好奇,是什麽樣的奇人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子而已,不過聽聞你這麽一說,或許我的見解有問題,你并不是被人教成這樣,而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哈?”安心不理解,特別是不理解最後一句話,她到底是近誰的‘赤’?近誰的‘黑’?

白不群行動的步子漸緩,最後慢慢停下,看着前路一片繁華,紅燈酒綠,又不由的會心一笑,伸出手摸着安心的頭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種無法無天的性格是因為你有得天獨厚,不可一世的背景,可是想想,你只是天字一號大藥房的二當家,雖然家財萬貫,但不至于讓你無盡揮霍,可是你有的時候藐視一切的氣質,确讓人懷疑,你連當今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你可知,那個船舫,是皇上老丈人家的,從來沒有人敢在那上面鬧事,可你不僅鬧事,還打人,換做常人,早就被官府抓起來了,可是今天,确賠了一點銀子就了事,真的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嗎?”

當然不是,因為這個時候墨成估計拿着她保龍一族的令牌去吓唬人了。

安心背後冷汗直流,可面上還憨憨的說道:“我看那個老丈人估計是看在你是不文書院的校長,而我是天字一號大藥房的二掌櫃,才會想着大事化了,小事化小吧!”

“或許是吧!”白不群眼眸一動,不自然的将眼睛看向前方。

安心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直到白不群的眼神移開,才敢慢慢的松開手,将手上的冷汗悄悄擦幹。

不得不說,像白不群這種溫溫吞吞的人,偶爾認真起來,仿佛能看穿一切一樣,剛剛他的眼神,讓她莫名想起了師傅。

兩人再次行走,不過這一次安心再也不敢多嘴,她怕多說一句,白不群就能看穿一些東西,例如她的天大謊言。

白不群面上微微笑着,目不轉睛的看着前路,只是偶有停頓,腳步便轉向了一條與回家背道而馳的道路。

安心亦步亦趨的跟在白不群身後,踩着他的影子,壓根就沒注意白不群走向了哪條道。

夜不算深,街上的人也不算少,熙熙攘攘的人群,将兩人擠過來又擠過去,就在安心準備用內力悄悄震開行人時,一只細長有力的手牽起了她的手,讓她的發功戛然而止。

安心猛的擡頭,就看見白不群溫柔的對着她,雖然臉有些紅,但語氣依舊鎮定道:“此地是月丘國最為繁華的地方,我一直想夜晚過來走走,可是一直沒有太多時間,今日,你便陪我走走吧!”

安心原是驚詫的臉蛋,逐漸、緩緩的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以後你要是想來,就喊我,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我陪你走到天荒地老都可以。”

白不群一愣,臉上更紅,他幽幽的轉頭,默默的牽着安心的手走在人群中。

安心除了面上激動,心裏更是蕩漾,被牽的手有些溫熱,連帶着她的腦子裏面也開始暈乎乎,此時的她,再也不會管身邊有沒有人擠到她,也不會管有多少人踩到了她的腳。她只管前面那人消瘦的背影,比以往任何時候,看起來都要銷魂,讓她忍不住想要把他當街撲倒。

女人三十猛如虎,她堂堂一國的護國白虎,二十一歲,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的母老虎,已經到了如饑似渴的年齡,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好色,好色的有點急不可耐。有時候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白……白不群,要不……我們回去吧!”回去就可以做好多羞羞的事情。

安心心裏已經演練了幾百場不同的人妖大戰,正欲找人實踐。

可是純潔如羔羊的白不群根本就沒發現安心一本正經的表皮下有着一顆騷動不安的‘人面獸心’,他聲音飄忽的回道:“再等一下,我在找一樣東西,等找到了,就回去。”

安心炙熱的心立馬被潑了一盆冷水,她不依不撓道:“你要找什麽,我幫你找?”

白不群回過頭,溫柔的說道:“我聽說這裏有一家賣的糖葫蘆很好吃,我想買來給你嘗嘗。”

……這一次別說安心心裏蕩漾了,她發現她連骨子裏都透着蕩漾。

說是這裏是他最想來的地方,說是他想來這裏走走,原來不過是想在這裏給她買糖葫蘆,這份心,怎麽能不讓她動蕩。

“算了,不找了,今日我不想吃糖葫蘆。”安心停住腳步,一把拉住白不群。

白不群有些納悶道:“那你想吃什麽?這是京城最有名的小吃街,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安心兩眼精光閃閃,脫口而出道:“我想吃你……”

“先生,你怎麽會來這裏?”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安心的話。

安心氣憤的扭頭,就看見到了一個長相頗為秀氣的男子,手中還拿着一個粉色的香囊。

白不群道:“閑暇無事,出來逛逛,你也是來買東西的。”

學生笑着道:“有朋友過生日,便來這裏挑選一些禮物。”

白不群似是也注意到那個學生手中拿的香囊,于是笑着說道:“送給姑娘的禮物,最好用精致的盒子包一下,這樣更加讨人歡心。”

學生一讷,用手撓着頭道:“還是先生細心,多謝先生提醒。”

白不群道:“不客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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