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為你擇良婿

見童粒專注,衛子夫忍不住拉了拉她,微微側身在她耳旁輕聲細語:“你收着點心思,免得被你父皇察覺。”

“……”聞言,童粒忙收回視線,再不去看陳阿嬌。

劉徹此刻臉色十分不好,盯着陳阿嬌怒斥道:“朕不與你多廢話,朕就問你一句,你可承認你所做的?”

“承認,怎麽不承認。”陳阿嬌輕笑。

“呵!來人!将廢後拖回冷宮,賜白绫!”劉徹冷哼一聲,說罷,閉了閉眼,再也不肯看陳阿嬌。

一旁的太監總管俯身道:“諾。”

陳阿嬌聽了對自己的判決,也不驚慌,也不害怕,只淡定的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多謝陛下!”

說完,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走到門口時,又突然想起什麽似得轉頭朝衛子夫喊了一聲:“衛子夫。”

衛子夫不由擡頭看她,對視間,發現陳阿嬌早已淚流滿面。

陳阿嬌仿佛感覺不到自己哭了,仍舊勾着唇角朝衛子夫笑道:“衛子夫,今日我陳阿嬌的下場,有朝一日,或許就是你的下場。”

說完,輕輕瞥了一眼衛子夫身旁的童粒,道:“這是你的女兒吧?生的真漂亮。”

挺直背脊走出未央宮時,還能隐隐聽見陳阿嬌的聲音:“若是我的女兒能活下來,現如今也該嫁人了吧……”

慢慢的,聲音再也聽不真切,童粒擔憂的看了衛子夫一眼,卻見一貫鎮定從容的衛子夫眼眶已經紅了。

童粒心不由微微一窒,陳阿嬌說的話,日後真的會實現嗎?

歷史上的衛子夫是什麽時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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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童粒恨不能撞死自己,為何不多看看西漢的歷史,她就看了些不正經的西漢小說,時間軸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些沒什麽用處的小事!

衛子夫身形一晃,又忙抓住童粒,頓了頓,才朝漢武帝道:“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回宮。”

漢武帝此刻坐在首位,面無表情,聞言只擺了擺手。

衛子夫拜了一拜,才拉着童粒出了未央宮。

——

回了椒房殿,宴席已經散了,宮人們正在收拾,衛子夫帶了童粒直接進了內殿。

童粒進去就看見衛長公主已經侯在此處,連同霍去病一起。

“姨母。”霍去病看見衛子夫,抱了抱拳。

衛子夫點點頭,道:“坐下吧。”

幾人這才落了座,童粒看了衛長公主一眼,有些好奇她是怎麽解決椒房殿的巫蠱小人的。

衛長公主對她悄悄搖了搖頭,童粒還沒明白過來,便聽見衛子夫問:“今日陳皇後的事情是怎麽說?”

衛長公主見母後看着自己,低了低頭道:“女兒不知。”

衛子夫目光犀利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霍去病:“去病,你說。”

霍去病微微颔首,道:“今日侄子并未參加宴席,只是剛好巡守到長樂宮時聽見裏頭一團糟,後來才知曉是李夫人暈了,又聽宮人們說姨母宮裏有邪祟。”

霍去病頓了頓,想起些不好的事情來不禁蹙了蹙眉,片刻後才又道:“侄子擔心李夫人故技重施,便事先派人到椒房殿通知姨母身邊的雲女官,讓她搜一搜椒房殿。”

衛子夫沉吟了一下,想起陳阿嬌說的話:“衛子夫,今日我陳阿嬌的下場未必不是你将來的下場。”忽得吓出一身冷汗,目光不由緊緊的盯着霍去病:“所以,雲女官搜出了什麽?”

莫非陳阿嬌真的沒有埋巫蠱小人?李夫人派來椒房殿埋的被他們轉移去了冷宮?

畢竟,陳阿嬌以前做過這事,現如今再做一次不奇怪。

可是,她衛子夫的本意并不願意牽連任何人。

“你們又是怎麽處理的?”衛子夫輕聲問道,仿佛這樣就可以騙過自己,雲女官一定知道她的心思的,雲女官必定不會派人去陷害陳阿嬌的。

“雲女官并未來得及做什麽。”霍去病道。

衛子夫有些懵,沒懂他的意思。

“王女官好像提前察覺到了風聲,帶着那些東西早已逃出了椒房殿。”霍去病耐心解釋。

提到王女官,衛子夫不禁恨得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本宮多信任她,沒想到她竟是李妃的人!”

衛長公主見自己母後上火,忙道:“母後別動怒,王女官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母後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童粒還沒搞明白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網,只跟着衛長公主相勸:“就是,母後。王女官現在肯定回她主子那裏去了。”說到這兒,童粒眼珠一轉,道:“母後何必生她的氣,她将事情辦砸了,她主子自然會收拾她。”

聽到這話,霍去病微冷的眸光直直射向了童粒,察覺到的童粒微微瑟縮了下/身子,別這麽看她呀,她就是甄嬛傳看多了忍不住說幾句而已,衛子夫聽不聽得進去還是個問題呢。

衛子夫不由看着她:“可是她也并未牽連到李妃。”

衛長公主皺起好看的眉,懷疑道:“諸邑,你居然還懂這個?”

“……”童粒抿了抿唇,半晌才搖着手笑的尴尬:“你看,我這只是随口一說,這不也漏洞百出嘛。”

衛子夫凝眉細想片刻,道:“諸邑說的也有理,既然李妃送本宮這麽出大戲,本宮不還她一份倒是不夠意思了。”

說着,朝殿外喊道:“雲女官!”

童粒不由好奇的看向門外,只見這個霍去病口中的雲女官進來了,年紀稍大,但是步伐穩健,氣定神閑,一看就是心有城府的人。

不愧是衛子夫的心腹女官。

“娘娘吩咐。”雲女官俯身行禮。

衛子夫道:“不管用什麽方法,要讓李妃以為王女官背叛了她。”

雲女官不愧是衛子夫的得力幹将,一句話便知道衛子夫要做什麽,她只笑着俯身,道:“娘娘放心,奴婢省得。”

說罷,又退了出去。

事情解決,霍去病也不再停留,他該做的事已經做了,剩下的是後宮女子們的事了,他抱了抱拳道:“若無他事,侄子告退。”

衛子夫點頭:“去吧。”

待人走了,衛子夫才對童粒道:“你這醫術是在桐桉寺跟着溫太醫學的?”

衛長公主聽見這話,一臉疑惑的看着兩人。

童粒看着衛長公主笑了笑,才一臉正色的對衛子夫道:“是的,旁人都以為兒臣是去祈福,可你們都知道,兒臣是去養病的,我閑來無事,見小泉子跟着溫太醫學醫術,我也好奇,便跟着溫太醫學了。”

這原身性格和她差太遠,還望她們不要看出端倪才是。

不過,這世人都道,心裏有鬼的人才會怕鬼,童粒怕大家看出她鸠占鵲巢,可其實,大漢的公主誰又敢殺而代之?

她的變化,在衛子夫,衛長公主等人看來,完全就是好事一樁。

衛子夫聽到這雲淡風輕的話,眸光一柔,隐隐就有淚光閃現:“諸邑,你受苦了。”

童粒見她要哭,吓得站起身子,忙安慰道:“母後別哭呀,這一年來諸邑在桐桉寺過的很好的!”

衛子夫強忍着心中的酸澀之感,勉強笑着:“諸邑你可怪母後将你送去桐桉寺?”

童粒咬唇,她可不怪,要是沒有諸邑去桐桉寺,恐怕就沒有她童粒重生了。

不過,原身想必是怨的吧?

“母後,既然說到這份兒上了,諸邑今日便在這裏把心裏話放下了,諸邑不怪母後,反而還要感謝母後。”童粒垂下眸光,佯裝心中藏着很多心事。

衛子夫聽到這話,眼睫不由微微一顫:“謝我什麽呢。”

這惆悵無比的話,姐妹二人不是傻子,自然都聽懂了,衛長公主見童粒心事重重,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以便給她一些鼓勵。

童粒朝她笑了笑,道:“本來這些話兒臣想日後再說的,不過今日發生了這些事,諸邑便現在說了。”

見衛子夫點點頭,童粒才道:

“去桐桉寺的一年,将病養好了,性子也養好了,想來那裏也是一塊福地,在那裏,每天都是新奇的一天……”

童粒說着,眸光也不由自主露出了向往,回想起桐桉寺的生活,童粒心下不由感嘆,這才剛回漢宮,便開始懷念那間小禪房,那丘種着紅薯的地,以及溫太醫十分寶貝的藥房。

“……所以,兒臣也算重獲新生,前塵往事與我再無幹系。”童粒說完,又在心裏默默重複了一遍。

她重新來過,重新以童粒的性格,劉媚的身份活下去,前塵往事再無相幹。

只是,她偷偷吻過的少年,從今往後怕是只能當表哥了。

好可惜啊……童粒暗暗咬指甲,好不容易遇上霍去病,好不容易遇上個她喜歡的類型。

這,特喵的居然是她表哥!

還是個歷史上沒有妻子還英年早逝的!

不過,這話的主要目的還是要麻痹衛子夫等人,她對那李敢一點意思也沒有,別到時候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她們懷疑她。

衛子夫聽完,不由微微松了口氣,朝童粒笑着:“你想通就好,日後母後定為你擇個良婿。”

“……”

童粒沉默,片刻後,才極其不擅長的用嬌羞的表情道:“母後,諸邑不想嫁人,只想陪在你們身邊。”

呸!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一身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歷史上的諸邑嫁給了誰?要是能有選擇不按歷史發展的話,她倒是想嫁給霍去病。

也不知道衛子夫同不同意。

童粒悄悄擡頭看了衛子夫一眼,又與衛長公主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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