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冷宮一日游
到了衛長公主寝殿時,童粒等人剛進門,在此等候許久的衛長公主見了兩人,笑罵道:“明明寝殿不在一個方向還偏要一起來,讓我等這麽久。”
“哎呀,大皇姐,咱們不說這個了,開始吧。”童粒笑嘻嘻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衛長公主嗔笑着瞪了她一眼,才吩咐一旁的婢女呈出早已準備好的顏料等。
陽石第一個湊了上去,拿起新紮的風筝對童粒道:“二皇姐,你不讓我們自己給風筝作畫,那你是準備給我們做什麽呀?”
衛長公主也有幾分好奇,上前拿起童粒先前送過來的風筝道:“你也不讓我們看,現在可以揭曉了吧?”
童粒跑過去掀開白布,道:“這是我新發明的畫法,你們看有趣不有趣?”
說着,白布一拿,一只憨态可掬的Q版小豬型的風筝露了出來。
童粒一臉等待誇贊的看着兩人。
衛長公主盯着面前有些難以言喻的風筝,頓了頓,才艱難道:“這是?”
陽石畢竟天性/愛玩,見到這個,先是被驚得咽了咽口水,而後便笑了:“二皇姐這個風筝有意思!”
童粒得意的挑了挑眉:“是吧。”
衛長公主道:“你不會也要将我們的畫成這個樣子吧?”
童粒知道現代的Q版畫風很難讓所有人都接受,自然不會強人所難,所以她才只畫了自己的,如果她們也喜歡,那她也給她們畫。
陽石倒是十分感興趣:“我要!”
童粒點頭,問:“你想要什麽動物?”
“我要蝴蝶的!”陽石說完,便湊上去看着童粒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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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公主雖然有些難以接受,可見自己兩個妹妹都如此興致盎然,便也笑着要了個小貓的。
三人做完,便捧着風筝到禦花園空曠的地方,準備放風筝。
陽石四處望了望,道:“咱們這麽來禦花園放風筝,會不會被父皇斥責?”
童粒笑了笑,這陽石這麽怕漢武帝?
“主要是,我怕鈎弋夫人來。”陽石湊到兩人跟前小聲說道,“上次我在禦花園玩,碰到了她,咦~”
說着,陽石抖了抖身子,仿佛在抖雞皮疙瘩。
顧忌什麽她也沒說,童粒也不清楚這位夫人是什麽性子,想着後宮的妃嫔們都喜歡往景色雅致的地方去,只笑着安慰陽石:“沒事,咱們在這空曠的地方玩,遇不上她的。”
“嗯。”陽石點點頭。
“哎,大皇姐你別放不開呀!”陽石盯着風筝最矮的衛長公主,有些恨鐵不成鋼。
童粒心裏偷偷笑了笑,讓衛長公主這個只知道端莊的淑女來跟她們一起放風筝,真是難為她了。
看看,她那飛的高不高低不低的風筝,陽石都看不下去了。
童粒見陽石過去幫她弄,便也不再關注,只專心放着自己的小豬佩琪。
後來,越放越高,然後,狗血的事情就發生了。
童粒瞅着自己手裏的線頭,再看看那斷了線的風筝,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
這小豬風筝若是讓別人看見了,多害羞啊。
“大皇姐,你可知道那宮殿住着人沒有?”童粒湊到衛長公主身旁,有些不好意思。
看見童粒手裏沒了風筝的線頭,衛長公主了然一笑:“風筝飛了?”
童粒:“……”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見童粒這幅模樣,衛長公主眼裏多了份戲谑:“那宮是荒殿,沒人住,你敢去拿嗎?”
童粒:“……”運氣這麽好?
衛長公主知道諸邑從小便膽子小,哪怕現在性格變了,膽小應該也是沒變的,便道:“那風筝別要了,非要的話讓侍衛進去拿吧。”
陽石見兩人停了下來,忙跑過來問:“怎麽啦?”
童粒忙拉住陽石:“你陪我進去拿風筝。”說着,指了指那荒殿的高牆。
陽石立馬搖了搖頭,她才不去,那是前不久剛被處死的陳皇後的冷宮,多陰森啊。
衛長公主見童粒真要去拿,忙阻攔:“那是陳皇後的冷宮,別去了。”
陳皇後?冷宮?童粒頓時一個激靈,想了想又道:“沒事,大白天的,那風筝應該就在外殿,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提起裙子往冷宮方向跑去。
陳阿嬌的冷宮,這個可真得去看看。
童粒自來是不信什麽鬼怪的,就是這歷史名人死的太凄慘了些,唏噓之餘她又好奇,剛好趁此機會進去看一看。
衛長公主和陽石見童粒就這麽進去了,也來不及阻攔,自己又不敢進去,只跟着來到殿門口等待。
童粒貓着身子摸到她估計風筝掉落的位置。
冷宮之所以是冷宮,是因為住在這裏的主人不受皇帝喜愛,被冷落所以被稱為冷宮。
童粒看着殿裏的一切植被都被修繕的整齊有致,心裏暗嘆,電視劇害人不淺吶,她還以為冷宮都是破敗的,陰暗潮濕的,走進來地上滿是枯葉,看着就瘆人那種。
可眼前的宮殿,除了蕭索之外,與其他的殿并無區別,想到陳阿嬌在未央宮說的話,她身邊應當是沒有宮人伺候的,那麽,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親手做的。
童粒此刻雖然身為衛子夫的女兒,可也不得不佩服陳阿嬌。
環境親和,童粒放松了不少,大搖大擺的在院中找起風筝來,繞了些地方以後,童粒終于在一顆歪脖子樹上看見了那個粉紅色的小豬佩琪。
拿又拿不着,梯子是梯子沒有,在現代童粒去采藥時也是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鼈的,所以她二話不說挽起裙子便爬上樹了。
拿到風筝時,童粒忍不住洋洋得意,看,雖然老娘現在變成了諸邑公主養尊處優,可是前世的技能一樣都沒丢!
踩着樹幹的童粒渾然不知自己此刻多危險,若是衛子夫和衛長公主等人在,怕是要吓得暈厥。
所以,她人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根樹幹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在片刻後,它犧牲了。
随着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童粒應聲而掉:不會吧,這麽倒黴?這麽狗血?
看來,是回宮後的日子太舒坦了,她吃胖了,所以樹枝才會這麽不給面子的斷了!
一陣天旋地轉中,預感的四肢朝天,屁股開花沒有,骨頭摔斷的疼也沒有。
相反,她聞到了一股十分清淡的香味。
不對!童粒吓得睜開眼,眼前是放大的盔甲,抱着她的人手上的盔甲硌得她十分難受,她忙擡頭看,只看到一個弧度完美的下颔。
察覺到懷中的人反應過來,霍去病将她放好,便冷着一張臉看着她,目光中多是責備。
童粒見救自己的人是霍去病,很是被驚了一驚:“你怎麽會在這裏?”他跑到陳阿嬌的冷宮做什麽?
霍去病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也不準備回答她,只道:“你小心一些,姨母會擔心。”
說完,便轉身要走。
“哎!”童粒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笑嘻嘻道:“沒想到咱倆還真有緣哈,在這冷宮居然都還能碰見。”
說完,童粒有些緊張的抓緊了手中的風筝。
霍去病瞥了一眼她手中模樣怪異的東西,又看了看大着膽子跑到冷宮來拾風筝的童粒,蹙了蹙眉,越發懷疑她了。
見他嘴唇的弧度自始至終都沒變過,童粒知道自己又冷場了,有些尴尬,察覺到他的眼神,又悄悄的将風筝往身後藏了藏。
“那啥,我先走了。”童粒伸出手比了個走的手勢,便挪着步子要離開。
“等等。”霍去病心裏糾結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準備趁機問個清楚。
童粒腳步一頓,身子有些僵硬,怎麽?難道他又要為了他的姨母批評教育她?
微微偏了偏頭,童粒不敢直視霍去病。
畢竟人家要批評她不是,作為一個酷似被班主任教訓的不良學生,童粒還是有些敬業的,她表現得十分恭敬。
“你,好像與一年前不太一樣?”霍去病皺了皺眉,有些遲疑。
咦?怎麽與她預料的不太一樣?童粒疑惑擡頭,看着霍去病略顯疑惑的神情,不禁有些好笑。
“怎麽,你要說什麽?”童粒道。
霍去病覺得現在面前的這個諸邑與在桐桉寺救他的人是同一個人,可是又不像原來的諸邑,所以,他困惑了。
“桐桉寺救我的是你?”霍去病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童粒笑了:“怎麽,莫非普天之下還有第二個諸邑?”
得到肯定,霍去病越發迷惑了。
晃神間,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昏迷時,似夢非夢的吻。
霍去病抿了抿唇,又猛然間想起什麽,頓時身體有些僵硬,唇好像也僵了,似乎當時唇上溫熱的觸感還停留在上面。
“你給我喂的藥?”
“自然。”
“怎麽喂的?”霍去病心裏有些莫名的緊張。
童粒笑了,挑了挑眉有些不懷好意的道:“就拿勺子喂啊,還能怎麽喂。”
她自然不敢說實話,照霍去病的性格,若是知道她非禮了他,那還得了?
是這樣嗎?霍去病狐疑的皺了皺眉,可救他的人都這麽說了,那也沒有什麽疑問了。
或許,當時真的做夢了。
“如此,我再次真誠的向公主道聲謝。”霍去病問完問題,瞬間又恢複那個高冷模樣,朝童粒抱了抱拳。
她說她叫童粒的事情他就不問了,畢竟他當時也說自己叫衛征。
童粒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客氣了客氣了,你是我朋友嘛。”說着,童粒狗腿的朝他笑道:“你是我表哥嘛,以後你罩着我就當是還我救命之恩了。”
那厚顏無恥的态度,就差她去替他捏肩捶背了。
顯然,此刻某人已經全然忘記了剛剛是誰救了她讓她免于摔個狗吃屎。
霍去病點點頭,低低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