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譜的謠言
見童粒出來，衛長公主忙上前道：“你速度可真快，我們都沒來得及阻止你。”
童粒笑道：“我這不是沒事嘛。”
“你是沒被吓到，我們倒是吓了一跳。”陽石後怕的拍了拍胸脯。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宮吧。”童粒擡頭看了看，發現她們出來放風筝也放了好長時間了。
衛長公主點點頭，覺得自己需要回去消化一下，這諸邑變化太大，現在膽子這麽大，竟敢獨自一人跑到冷宮了。
——
三日後，大軍出發。
衛子夫擔心霍去病，每日都要召三姐妹去椒房殿說說話。
這日，童粒帶着楚楚出門，剛到禦花園，便聽到了牆角。
童粒挑了挑眉，喲豁，這禦花園聽牆角真是宮廷裏萬年不變的套路，這進漢宮這麽久了，還真讓她碰到了一次。
童粒拉着楚楚躲到背處，只聽一宮人道：“哎，你今天剛來禦花園當值，我問你件事。”
還沒聽另外一人說話，這宮人便迫不及待道：“你聽說前段時間諸邑公主殿下對霍将軍表白，但是被霍将軍拒絕的事情了嗎？”
？？？童粒一臉茫然，她是喜歡霍去病沒錯，可是她什麽時候表的白？
莫非她還會夢游？
“聽說了，宮裏都傳遍了。”另外那人道：“聽說公主殿下還罵了霍将軍。”
“……”躲在暗處的童粒一臉黑線，她什麽時候罵霍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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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別說，諸邑公主殿下真可憐，喜歡的人都不喜歡她。”第一個說話的宮女幽幽嘆了口氣。
另一宮女不盡然道：“這可未必，李家公子那是娶了妻不可能了，可霍将軍還未婚配呢，若是公主殿下求陛下賜婚，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哎，這話她愛聽。童粒勾着唇角笑了笑。
一旁的楚楚卻是目瞪口呆，這公主殿下聽別人編排她竟聽的這麽來勁？還有，她那瘋狂上揚的嘴角是怎麽回事？
“不過，公主表了白被霍将軍拒絕了，若是到時候陛下賜婚，霍将軍膽大拒絕呢！”剛說完那話的宮女又道。
……童粒嘴角抽了抽，喂，我剛還誇你呢，你居然這麽不給面子？
不過，童粒忽然想起霍去病的那句豪言壯志：“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記得是霍去病凱旋而歸的時候漢武帝給他加官進爵，然後想要賜婚公主給他，他拒絕而說的話。
不會吧，莫非歷史上的他拒絕的人真的是諸邑公主？
“唉，聽說當時公主殿下都哭了。”一宮女唏噓道。
另一人道：“別說閑話了，快幹活吧。”
兩宮女結束了對話，自然也沒聽下去的必要了。
童粒離開時還撇了撇嘴，以為能聽點宮廷秘聞，沒想到緋聞主角是她，還是這麽離譜的謠言。
她告白被拒絕？真虧這幫人想的出來。
她當時明明是被風迷了眼，疼痛難忍，讓霍去病幫她吹一吹罷了，被霍去病拒絕之後她也沒哭好吧，那眼淚是被沙子磨出來的！
此刻的童粒終于明白，謠言處處有，宮廷何其多。
因為路上耽擱了時間，到椒房殿時，她是最後一人到場的。
不過，她們幾個的神色怎麽都怪怪的？
童粒一臉狐疑的走進去，道：“母後，皇姐，你們怎麽了？”
陽石吃着糕點，見童粒進來，含糊不清道：“二皇姐，你怎麽才來，我們等你好一會兒了。”
衛子夫擔憂的看着童粒，斟酌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諸邑，母後問你件事？”
童粒挨着陽石坐下的空擋，應了聲是。
衛子夫與衛長公主對視一眼才道：“你喜歡你表哥？”
衛子夫也不與她打啞謎，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童粒呆了，怎麽一個二個的都知道她喜歡霍去病？她誰都沒說過啊。
不對，童粒又忽然想起禦花園那兩個宮人說的話，不會吧，這謠言傳這麽快？
衛子夫都知道了？
童粒咽了咽口水，道：“母後從何說起？”
衛子夫倒是沒聽任何宮人談論過，這事是衛長公主告訴她的，兩人本來不信，可是自霍去病出征以後，衛子夫擔憂常喚她姐妹三人過來說話。
童粒每次都要信誓旦旦十分信任霍去病的大肆誇獎一番，說他一定能大獲全勝，一定加官進爵的。
再聽了宮人們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話，兩人便都信了幾分。
衛長公主看了一眼衛子夫，才對童粒道：“你只用說你有沒有那份心思？”
童粒心裏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直接說呢，是破除謠言的否認呢，還是直接表明态度？
萬一衛子夫一高興了給他們賜婚呢？
“呃，不知皇姐與母後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童粒再次問道。
見她轉移話題，衛長公主與衛子夫又深信不疑了幾分，你瞧瞧，與當初問她是不是對李公子有意思的時候的态度一模一樣。
總是不肯好好回答問題。
衛長公主盯着她，語重心長道：“若是你喜歡，母後便去求父皇給你賜婚，若是不喜歡，母後也好讓後宮衆人閉嘴。”
衛子夫點點頭。
一旁認真吃着東西的陽石倒是好奇的望了望她們，覺得話題不對她胃口，便也不肯認真聽了，只接着吃她的糕點。
……童粒沉默，賜婚？不行，若是直接被霍去病拒絕了，那可真是沒有機會了。
不喜歡吧，童粒心想，先将這事解決了，以後來日方長。
“你們是聽宮人們胡說八道的吧。”童粒終于下定決心，對着衛子夫笑了笑：“那件事其實是個誤會。”
“誤會？”衛子夫挑眉。
童粒“哎呀”了一聲，慢慢解釋：“那日我沙子進了眼睛，不舒服，讓表哥幫我吹吹，但是他拒絕了，我當時流淚是被沙子硌的，不是那個意思。”
“是嗎？”衛長公主明顯還是有些懷疑。
衛子夫了然，疑惑道：“那每次提到你表哥，你都那麽誇他？我記得你以前是不喜歡你表哥的。”
童粒愣了愣，原身不喜歡霍去病？
她一直以為原身是與霍去病有過節，所以碰了面會針鋒相對，可沒想到的是，霍去病壓根就對她無感，是她自己不喜歡霍去病的？
可是為什麽不喜歡霍去病呀？
霍去病那麽優秀，而且還是她表哥，她為什麽不喜歡？
“呃，這個嘛……”童粒不知道怎麽解釋，她該怎麽說，說她不是諸邑？她童粒其實很喜歡霍去病？
童粒耐心解釋：“母後自從舅舅他們出征以後，便擔心表哥擔心得茶不思飯不想的，諸邑這不是為了寬慰你嘛，這才拼命說他的好話。”
“這樣嗎？”衛子夫恍然道。
童粒忙不疊點頭：“是，就是這樣的。”
一旁的衛長公主見童粒的神色，以及那眸中意味不明的光，雖然嘴上接受了她的說法，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懷疑。
見蒙混過關，童粒徹底放下心來。
雖然她很想嫁給霍去病，可是這也只是想想罷了，這西漢神将，一生未娶。
想必是，沒有什麽人能配得上他罷？
她就一普通的女子，如何能妄想改變歷史嫁給他呢？她何德何能？
——
公元前123年初冬。
漢軍大敗匈奴，一路返回長安。
大軍進長安時，初雪已經下過，這日童粒同衛長公主，陽石正像往常一樣陪着衛子夫說話，便見雲女官急急忙忙走進來。
“好消息！好消息！”雲女官滿臉喜色。
陽石盯着她笑：“什麽喜事呀？讓嬷嬷這麽開心？”
雲女官附身行禮一番，才笑道：“大喜事！大将軍們凱旋而歸啦！”
衛子夫一聽，猛的站起身子，慌亂間，還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燃着碳火的鐵盆。
刺骨的疼自膝蓋間傳來，衛子夫也顧不得了，只驚喜的問道：“青兒回來了？去病也平安回來了？”
雲女官笑道：“是是是，都平安回來了，現下，都在未央宮面見陛下呢。”
衛長公主察覺到自己母後撞了鐵盆，忙吩咐一旁的宮人過來查看，聽見雲女官說的話時又與童粒對視一眼，兩人皆開心的笑了。
太好了，霍去病回來了。
童粒心想，此刻的他肯定身着戎裝，并且即将在未央宮說下那句千古名言吧。
衛子夫聽見這話，心裏一直壓着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一摸臉，才發覺自己竟然喜極而泣了。
童粒見了，不禁揶揄道：“現在母後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衛長公主忙瞪了她一眼，笑罵道：“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陽石也十分開心，搓了搓凍得通紅的耳垂笑道：“舅舅回來了，表哥也回來了。”
衛子夫對着雲女官吩咐道：“未央宮那邊傳來的消息都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諾。”雲女官俯了附身，又退了出去。
“母後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表哥不負衆望。”衛長公主替衛子夫抹了抹眼淚，道。
“嗯。”衛子夫笑着點頭。
——
此時的未央宮。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劉徹就坐在上方，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
霍去病一身戎裝，跪在地上，滿身正氣，不卑不亢。
劉徹笑着道:“霍卿，此次凱旋歸來就證明朕沒看錯人！”
皇帝的肯定讓霍去病內心不禁沸騰起來，抱拳保證道:“承蒙陛下厚愛，有臣在一日就絕不讓匈奴侵入我大漢領土一分！”
“好好好！”劉徹一拍案，連說了三個好字。
看着堂下一表人才英姿勃發的霍去病，劉徹撫着胡須悠悠笑道:“霍卿已及冠了吧？不如朕将衛長公主許配給你如何？”
霍去病眉梢一跳，沒想到陛下竟然來這麽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