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空氣裏還殘留着暧昧的氣息, 激情消退之後,兩人都有些懶倦, 可心髒處又砰砰直跳,像是在宣告着什麽。

秋清安手放在她腦後,偏頭, 吻了吻她額角。

“阿悅”

“嗯”和悅溢出一聲輕哼, 伸出雙手攬住了他脖子, 整個人往他身上擠了擠。

不甚明亮的客廳,窗簾緊閉, 縫隙中,投下來一縷午後陽光。

秋清安抱着她,還是忍不住笑了。

起來洗澡時,和悅落地有幾分不适, 但也可以忍受, 因為秋清安全程都算得上是溫柔,除了後面有些失控。

兩人都是第一次, 彼此都生澀, 不過男生大概生來就有這方面的天賦, 沒多久便漸入佳境, 和悅昏昏沉沉, 只能被動的納入給予。

熱水淋澆在身上, 和悅清理着自己,湧起一陣莫名的感覺。

她在今天,變得不一樣了。

是秋清安帶給她的。

重新換上幹淨的衣服, 和悅出去時,秋清安已經換好了沙發套,他穿着一件白T恤,窗戶被打開了,陽光透進來,他站在光暈下,滿身清俊的少年氣。

衣領裏露出的鎖骨上面,有一小塊紅色的印記。

和悅走過去,忍不住伸手用指腹摩挲了兩下。

底下肌膚白皙而細膩,讓那塊紅色越發醒目。

和悅回憶了下,好像是中途她忍受不住時,望着眼前晃動着的那片鎖骨,無意識親了上去,用了點力,不知道是吸還是咬的,現在竟然紅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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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清安順着她視線垂眸,想起之前在鏡子裏看到的畫面,眼裏蕩起笑。

和悅伸手摟住了他,把臉埋在他懷裏深呼吸了一口,聞到了滿滿的皂角味。

“你今天沒有洗冷水澡吧。”

“沒有。”秋清安神色有些不自然,又想起什麽。

“阿悅,你”他聲音在耳邊欲言又止,和悅微阖眼,擡頭,忍不住親了親他鎖骨上那一塊紅痕,秋清安原本想說的話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輕吸了口氣。

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

秋清安出去了一趟,買了些東西回來。

一起吃完飯,晚上和悅沒回去。

兩人規規矩矩的睡在一塊,他從後面擁着她,靜靜說着話。

“阿悅,你為什麽沒有拒絕我?”秋清安攥着她的手,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和悅怔了怔,想起他那時的模樣,轉了個身。

“你想要。”她右手輕捧住他的臉,輕聲吐字。

“我就給你。”

“可是”

“上次也是這樣。”和悅想了想,“你後來去沖冷水了,而且還感冒了。”

“我覺得你很難受。”

她盯着秋清安,眼中溫柔,“我也想要你。”

不管之前,不管以後,那一刻單純的想要擁有你而已。

秋清安很久說不出話來,只是看着她,不算陌生的暖流從胸口澆灌,湧入全身。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望着和悅。

“你還難受嗎?”

“不難受。”和悅搖搖頭,“沒什麽感覺了。”

“哦。”他垂眼,思考了一下,再次擡頭。

“那我們試一試今天買來的東西吧。”

“啊?”和悅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秋清安傾身,伸手去夠床頭櫃上那個袋子。

他從裏頭拿出一個小盒子,一邊拆包裝一邊小聲自言自語。

“下午太緊張了,都沒有好好感受,再來一遍。”

“”

開了這個頭,後面有些無法收拾。

和悅總往這邊跑,還經常夜不歸宿,很快引起了和啓的注意。

不得已,她只能找了個借口,說在幫周蜜妹妹補習。

她有個讀初中的小妹,明年就是升學考試,學習緊張也是正常。

周蜜還特意帶她來家裏吃過飯,謊言被圓得天衣無縫。

和啓待在家裏的時間不算多,和悅會經常挑他在的時候陪他,所以哪怕她一個月只回來了十多天,在和啓眼中也只出去了幾天而已。

但秦非言就不一樣。

他有幾次過來都見不人,一打電話才知道,她又去了周蜜那裏。

時間走向了八月,天氣越來越熱,和悅晚上做了涼拌雞絲和海帶,吃完,切了盤冰西瓜,兩人一起在小閣樓上看電影。

巷子深,周遭安靜,樹木茂盛夜裏很涼爽。

開着窗戶透風,有時候連小風扇都不需要。

電影是部老片子,九幾年的亂世佳人,斯嘉麗美得毫無瑕疵,哪怕老舊的畫面依舊不影響她的精致,只可惜觀衆看得并不用心。

和悅不知怎麽他們又滾在一塊,底下涼席有點硬,硌的她腰疼,和悅推了下秋清安。

“去床上”

“等一下。”他表情忍耐,又折騰了一會,才稍稍克制,把和悅抱了起來。

兩人滾到床上。電影落幕,屏幕自動暗了下來,光亮消失,只剩下窗外透進來的一點路燈。

不甚明亮的光線中,秋清安俯下身子,深深吻她,交纏在一起的肌膚發燙,和悅喘息着,到了頂峰。

男女力氣好像天生就有懸殊,尤其在這方面。

平複過後,和悅軟着腿站在洗浴臺前刷牙,秋清安在一旁精神十足,動作利落,很快吐掉嘴裏泡沫捧水洗臉。

和悅刷牙的動作一頓,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這段時日,足夠叫一個人快速成長,剛開始她還能勉強應對,到後面,經常會吃不消,尤其是像剛才,某人的精力就好像用不完一樣,和悅哭着求了他幾聲,才得以解脫。

後遺症也是很明顯,休息這麽久,現在站着兩條腿還是虛軟無力的。

洗漱完出去,秋清安從廚房端了杯水過來,溫度剛好,和悅一口氣喝完,幹澀的喉嚨纾解不少。

“你下次就不能快點嗎?”她低聲埋怨,秋清安神色一頓,語氣無奈。

“我好幾天沒見你了。”

和悅聞言有些心虛。

前段時間和啓突然心血來潮要帶她去出差,那個城市是他讀大學的地方,因為放假待在家裏時間不算多,他總會抽空來同和悅一起相處。

兩人在那邊呆了快一周,參觀了他的學校,和啓還有後續的工作要處理,見縫插針,和悅就提前回來了。

自從破了禁之後,秋清安很少有和她分開這麽久,一時情難自禁也可以理解。

“我腿好酸。”和悅說着,伸出雙手。

“你背我上去。”

“好。”秋清安彎腰,讓她趴到自己背上,勾着她放在兩旁的雙腿,慢慢上樓。

和悅圈着他脖子,下巴搭上肩膀。

“我重不重?”她故意貼着秋清安耳朵問他,還朝裏面吹氣。

“不重。”明明耳尖都紅了,還是平靜的語氣。

和悅按耐不住,湊過去咬了口,還用牙齒磨了磨。

底下的人抖了一下,耳朵徹底紅了。

“阿悅!”他警告,話裏卻毫無力度。

和悅蕩了蕩腳,惡人先告狀。

“親一下也不行嗎。”

安靜了會,秋清安愈加無奈的聲音傳來。

“可以。”

“親哪裏都可以嗎?”

“你想親哪裏?”

秋清安皮膚白,手感極好,尤其是那道白皙清瘦的鎖骨,每每從T恤領口露出來時,總讓和悅難以克制。

她又偷偷湊過去,貼在他耳邊小聲說。

“等到了床上再告訴你。”

秋清安猝不及防,渾身一緊,感覺今晚只洗兩次澡是不行的了。

在家待了幾天,江浩傑叫他們出去玩,彼時兩人正靠在一起,擠坐在沙發上,和悅給他剪着手指甲。

“我的指甲不長。”他看了眼光禿禿的手指,又看了眼和悅。

她的已經被修剪得幹幹淨淨,弧面圓潤,摸上去只剩下柔軟的指腹。

“你怎麽突然剪指甲了。”秋清安問,和悅沒擡頭,專心握着他的手修剪。

“我上次把你肩膀弄傷了。”

“有嗎?”秋清安反手摸了摸。

洗澡時好像是有一丁點的痛。

“嗯,挺深的。”和悅順便把他十個手指都剪完,滿意端詳。

“唱歌去嗎?”秋清安看着和悅,兩人一整天都沒有出門,他怕她無聊。

“好啊。”和悅想了想,答應了。

他們也很久沒有見面了。

包房裏,蔣方在和江浩傑高歌嘶吼,周蜜同和悅湊在一起,小聲對着口供。

“上次叔叔還給我打電話了。”

“你怎麽說的?”

“我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回答。”

“我爸沒有懷疑吧。”

“沒有沒有。”周蜜說完,又遲疑。

“悅悅,我總覺得這樣心裏不太踏實。”

“沒問題的,等過了這個月就好了。”還有一個月,學校就開學了。

“你們在聊什麽?”秋清安從外面回來,提了吃的放在桌上,随口問。周蜜很有眼力見,立刻騰出位置。

“沒聊什麽!我走了——”

秋清安看向和悅,她從桌上端起杯飲料,避開視線。

一群人玩到夜深,蔣方喝的四仰八叉,癱在沙發上,江浩傑還好,挺清醒的在那打着牌,這會無人,和悅同周蜜霸占了點歌臺,一首接着一首唱無比合拍。

唱完的間隙,突然正中屏幕一跳,出來一首因為愛情,和悅一愣,周蜜已經竊笑着,把話筒塞給了秋清安。

他被人推了出來,坐到和悅旁邊,兩人一對視,都無奈笑着搖頭。

歌曲前奏切了進來,和悅索性大大方方的,秋清安唱的男生部分,比起陳奕迅的深情低沉多了幾分少年的清澈,卻出乎意料的悅耳動聽,房間頓時響起一陣掌聲和叫好聲。

輪到和悅不免有些壓力,她側頭望着秋清安,撞進他剔透的黑眸裏,心情瞬間平靜下來。

這首情歌唱得分外纏綿悱恻,唱到後面,兩人都有些受不了,只覺得口幹舌燥,心砰砰直跳。

最後結束,在所有人起哄聲中冷靜地放下話筒,待他們開始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注意後,和悅偷偷的,牽住了秋清安的手。

卻不料他徑直抱住了她,腦袋在她頸間蹭着,聲音裏都是笑。

“阿悅阿悅”秋清安一聲聲叫着她,叫得和悅心頭發軟,她剛準備拍拍他,秋清安已經擡起頭,親了上來。

吵吵鬧鬧的房間,他食髓知味般纏着她不放手,唇間炙熱,奪走她的呼吸。

好不容易和悅才掙脫出來,慌忙打量周圍,衆人都像是沒看見,也不知是故意怕他們尴尬還是真沒注意到。

她看向秋清安,正想說他幾句,後者又湊過來,在她臉頰嘴角落下一個個的吻。

就像兩人平時在家那般旁若無人的親近。

和悅連忙捧住他的臉,細細打量,秋清安神色如常,然而瞳孔深處,卻不複往日清明。

她反應過來,小聲問。

“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有。”秋清安搖完頭,傾身,又猝不及防地親上她。

和悅躲開臉,那一個個吻就落在了頸間,偏偏他還似乎不覺得哪裏有問題,竟然還想伸手去扯她衣服。

和悅頭都大了,連忙把他的手抓下來,在他耳邊耐心教導:“我們現在在外面,好多人都在旁邊,你不要再親我了,會被別人看到。”

“嗯?”他終于停下動作,從和悅身上擡起頭,打量周圍一眼,臉上露出苦惱。

“那怎麽辦?”秋清安有些難過的瞅着她。

“阿悅我想親你。”

“忍一忍好不好?”和悅哄他。

“等回去就可以了。”

“我想親你。”他執拗的,低低地重複。

和悅一時沒了辦法,目光不由茫然投向四周,最後做下決定。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她試探問,秋清安立即點頭,整個人鎮靜的絲毫不像是醉酒狀态。

和悅無奈,起身同其他人告別,大家反應都很正常,如果沒有在最後她扶起秋清安時,背後突然有人開玩笑扯着嗓子叫了句——

“樓上就是酒店。”

一切就堪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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