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更

人群圍起來的圈子裏,風秋霜和陶祺像兩個女戰士,打的不可開交,為了避免難以挽回的傷亡,所以依着習俗,兩人都沒用武器,赤手空拳,殊死較量。

衛素晴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倒是讓人猜不透她是什麽心思,站在這裏當這個見證人又是何目的?難不成是誰的授意?衆人揣度着,也興奮着,恨不得這池水越攪越混才好。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自古使然,看熱鬧總是不嫌事兒大。

車裏,溫暖心不在焉,眼神落在打鬥的兩人身上,思緒卻早已飛過千山萬水去,直到手心被不輕不重的捏揉了幾下,她才回神,不過看向神往的眸底還帶着幾分茫然。

神往又捏了她一下,語氣不似以往的淡漠,頗有些情緒,“你不專心。”

溫暖眼眸閃了閃,“有嗎?”

神往肯定的道,“有,你剛剛走神了。”

那語氣裏淡淡的抱怨,一剎那讓溫暖失笑,眸子清明起來,促狹的眨了眨,“我走神了嗎?那也是學你!”

“什麽?”被反将了一軍,神往還有些沒悟過來。

溫暖看着他揶揄的輕笑,拉長了音,故意慢悠悠的道,“我聽有人說,書院裏的老師上課時喜歡走神了,有時候連書拿倒了都不自知呢……”

神往呼吸一滞,對上她眸子裏的戲谑之意,不由懊惱的撇開臉,“這個金玉,又四下胡說、造謠生事了。”

“喔,真的是造謠麽?”溫暖笑眯眯的,美顏湊近了些看他,那肌膚如玉真是令人羨慕嫉妒啊,漸漸的那肌膚像是染了一層胭脂,綻放出更窒息的瑰麗來。

溫暖不由看呆,情不自禁的又靠近了些。

神往羞惱不已,又有幾分狼狽,距離那次兩人親密,已經過去二十多天,這期間雖有些小動作,可都是在桌面下進行的,明面上再不曾這般親近過,而那一晚也是意外,他也是被逼急才會……

此刻,青天白日,沒有遮掩,車窗甚至都還敞開着,她卻越來越近,那清甜的呼吸灑在他臉上,酥酥麻麻的癢着,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晚馥郁溫軟的美好。

“溫暖!”他克制着聲音的顫抖,低喚了一聲,心裏暗暗罵着自己沒出息,人家不過是靠的近了些,他便心懸意馬,開始胡思亂想了,他的聖人書真是白讀了。

“啊?”溫暖回神,尴尬的咳嗽一聲,她是不是湊的太近了,不知不覺,她都快貼到人家美男臉上去了,果然再次驗證美色惑人這個詞,她都快成色狼了吧?

她坐直了身子,見人家低垂着頭,一副被調戲輕薄後羞惱不已的模樣,眼眸閃了閃,為了化解尴尬,她故意又用輕松的語調調侃了句,“怎麽了,小叔子,喊我有事兒?”

一聲小叔子,讓神往霍然擡起頭來,盯住她的臉,目露幽怨,“不許喊這三個字。”

溫暖挑眉,漫不經心問,“為什麽?”

神往抿唇不語,只是握着她的那只手不再掩藏在袖子裏,兩手交纏,十指相扣,溫暖止不住心口顫了顫,她曾經覺得,情人之間最美好的事,不是擁抱,也不是親吻,而是牽手,她看過很多白發蒼蒼的夫妻牽手相互蹒跚着走過,她便覺得那是人間最幸福的畫面了,每每見之動容,也曾幻想過會是誰牽着她的手走在身邊,從春到秋,從黑發到白首,不離不棄,此刻,他就安靜的坐在那裏,眉眼溫柔而專注。

他又覆了一只手上去,開始摩挲着她的手背,如同愛不釋手的寶貝,一點點的把玩,直至最後,摸過每一寸的肌膚紋理,他才輕柔而堅定的包裹住。

溫暖不由的笑了,這算什麽?不說話玩她的手?無聲的抗議?含蓄的鬧別扭?她往回抽了下,沒抽動,另一只過去幫忙,卻又成了他的俘虜。

溫暖頓時好氣又好笑,“幹什麽呢你?”

神往還是不語,再次把玩她的另一只,動作更輕柔耐心,不含*,卻自有一股撩人的味道,她不由的想入非非,假若他和女子做那最親密的事,是不是也能這樣仔細的愛撫、做足了前戲?而不是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題?

直到手心被什麽勾了下,她才倏然回神,對上他不滿控訴的眼神,尴尬的笑,“那個,你不回答就算了哈。”

神往卻沒理會這茬,而是抱怨着,“你又走神了。”

溫暖這次心虛起來,她為什麽走神啊,還不是你的美色禍害了她啊,腦子裏想了些少兒不宜的,這讓她如何說得出口?

見狀,神往聲音低啞下去,“和我在一起,就那麽不願嗎?”

“啊?怎麽會?”溫暖趕緊否認。

神往臉色落寞,“那不然呢?為什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你心裏分明是在想着別的……”

溫暖強詞奪理,“沒有。”

“有!”

“真的沒有啦。”

“你就有!”

兩人跟個孩子似的争起來,溫暖見他難得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忍不住又笑了,“好吧,我承認走神了,可走神也不能說明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不願的啊?你在書院上課走神,難道是不想和那些孩子們在一起?你那會兒心裏又是在想些什麽呢?”

聞言,神往眼神就飄忽了起來。

溫暖見狀,不由起了惡趣味,逗弄到,“說啊,你在想什麽?”

神往耳根紅了起來,唇卻抿的更緊。

溫暖莫名的就是想撬開,于是,誘惑道,“你要是跟我說了,我也會跟你說我剛剛在想什麽走神了,如何?”

聞言,神往睫毛眨了下,“真的?”

溫暖點頭,“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神往默了片刻,像是在醞釀某種勇氣,溫暖玩味的看着他,氣定神閑的等着,她的淡定不知為何就刺激了他,憑什麽他心裏如小鹿亂撞,而她如此平靜?

于是乎,他脫口而出,“我在想你!”

溫暖懵了下,“嗯?”

神往見她傻愣愣的瞪着自己,心裏舒坦了些,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在想你。”

“咳咳……”溫暖假意咳嗽起來。

神往唇角溢出淡淡的笑意,繼續道,“我上課的時候,想到你了,看書的時候,想到你了,和良緣下棋的時候,也想到了,所以我才走神了。”

溫暖心裏那個亂啊,明明剛剛她占了上風,正調戲的不亦樂乎,誰知道人家說逆襲就逆襲,還如此大尺度的卒不及防,讓她一時真沒招架之力。

他想她了,所以走神了,咳咳,這表白太來的太突然了,容她先冷靜下。

美男不給她緩沖的機會,又逼問道,“那麽你呢?你剛剛為什麽走神了?我已經說了我的,你不許反悔,更不許随便尋個借口敷衍我。”

溫暖不自在的呵呵了一聲,“那個,你先松手,我再告訴你。”

神往拒絕,“不要。”

“為什麽?”

“大哥說,握着手說話,就可以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溫暖無語,“神聖那貨說的話你也信?”

神往眸色閃了下,“大哥說的,我自然都是信的。”

溫暖笑罵了一句,“是他說的那些但凡可以占便宜、耍流氓之類的話,你都信了吧?”

如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拉手了,還可以把罪名轉嫁到神聖頭上去,他還是那個發乎情、止乎禮的君子!

哼,悶騷男。

果然,她這一調侃,神聖就咳嗽起來。

溫暖順勢收回手,要笑不笑的睨着他漸漸又紅起來的臉,“你大哥,還跟你說什麽了?”

神往端起桌上的杯子,淺淺抿了一口,才穩住了聲音,“你莫要轉移話題,我還在等着你的答案呢?”

溫暖這會兒的注意力卻落在他端着的杯子上,惡趣味的提醒,“你喝的是我用過的杯子。”

聽說,他相當潔癖,從不和別人共用一樣東西,就是家裏親近的那幾個人也不行。

聞言,神往果然身子一僵,剛剛他沒多想,就是下意識的一種行為,他當然知道放在她面前的杯子是她的,可被她這麽一提醒,那感覺就……

溫暖等着看他不舒坦,結果,人家默了片刻後,優雅的又喝了兩口,這下子輪到她驚呆了,“哎,我說這是我用過的杯子。”

神往淡淡的反問,“那又如何?”

溫暖被問的噎住,半響後,才道,“你不潔癖啦?”

神往垂下眉眼,一字一句道,“只對你。”

“呃?”溫暖又懵逼了,這是表白再次來襲?能給她點準備嗎?

他緩緩解釋,“只對你不潔癖。”

“呵呵,為什麽呢?”她不想處于被調戲的下風啊,明明美男是害羞的,怎麽一下子有如神助、如此放得開了?

神往轉過臉,認真的看着她,很是正經的道,“親都親過來,還會在乎這一點點的口水嗎?”

溫暖,“……”

說好的悶騷呢?說好的禁欲呢?你不迂腐君子啦?你不偷偷搞事兒了?就這麽搬到明面上來真的好麽?

溫暖腦子一抽,就又喊了聲“小叔子”,借此想提醒一下兩人的關系,讓彼此冷靜冷靜,結果,剛張開口,這三個音還發的模模糊糊,就被傾過來的唇吞下去了。

------題外話------

先傳三千字,中午再傳二更,早上太忙了些,碼不出來了,嗚嗚……

☆、二更送上 你敢,我便敢

溫暖再次懵了!

兩人也不算是第一次了,可彼此還是因為唇的貼合,而激的身子一顫,這一次,不是蜻蜓點水,他緊緊的壓住後,便沒有再離開。

她的眸子睜得大大的,裏面有驚異,還有一抹悸動的陶醉,美男的唇是溫軟的,帶着一股子雪蓮的清香,那一回太短暫,她都沒來的及細細品味,此時此刻,倒是讓她嘗過瘾了。

也讓她忽然懂了,原來悶騷美男逼急了就咬人啊!

這個習慣還真是……是優點呢還是優點呢?

“閉上眼。”他不舍得退開,含糊不清的喃喃了一句。

因為這一喃喃,他的唇便動了動,彼此唇瓣的摩擦又是一場天崩地裂的悸動。

溫暖乖乖閉上眼。

神往呼吸急促,也閉上了眸子,微微啓唇,含住她的,開始小心翼翼的品嘗,一下,又一下,不激烈如火,不狂野如風,卻偏偏撩撥的人心癢難耐。

溫暖睫毛抖動着,情難自禁的回吻了一下。

他身體募然緊繃起來,呼吸粗重而急切,唇也變得火熱起來,就像是不溫不火的水忽然添了一把猛火,然後就沸騰了,他重重的壓着她的唇輾轉吮吸起來,心神迷醉,恨不得這一刻能到白頭。

直到心髒再不能承受那份悸動帶來的沖撞,他才喘息着分開,眸裏似正蕩漾着一池春水,美顏紅的能滴出血來,唇還微微腫着,那風情怎是一個撩人,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禍水!

溫暖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美色,不由的又癡了。

神往擡手遮住她的臉,低啞道,“羞不羞?不許再看了!”

溫暖平複下心跳,穩穩神,這才拉下他的手,盯着他,打趣的嗔道,“咱倆到底是誰不知羞先親過來的?”

聞言,神往就撇開了臉,之前的勇氣用盡,都消耗在唇齒之間的纏綿裏,這會兒後知後覺羞澀的有點招架不住她的調戲了,恨不得就此下車走掉,卻又舍不得。

溫暖見狀,更是乘勝追擊,“說啊,是誰不知羞的親我?這次可沒有人網住你啊……”

“誰讓你……再說那三個字的?”他不想自己太過被動,硬生生擠出一句。

溫暖頓時玩味的笑了,慢悠悠的道,“喔,感情那三個字還有這種令人沖動的作用啊?讓超凡脫俗的高嶺之花都熱情如火了……”

“溫暖!”他羞惱的打斷,“你再說,我就再親過去了!”

這樣的威脅,果然符合逼急了就咬人的優點。

溫暖笑起來,揶揄道,“不玩悶騷了?”

神往咬牙強調,“那是矜持端嚴!”

“那現在呢?你就不矜持不端嚴了?”溫暖繼續逗弄。

神往似懊惱,又拉過她的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下,“現在不需要。”

溫暖挑眉,“為什麽?”

神往忽然幽怨起來,“你說呢?”

溫暖不解的看着他,“我哪裏知道?”

神往像是被她的遲鈍給氣到,忍不住哼了聲。

見狀,溫暖更好奇了,忍不住哄道,“說說嘛,我是真的不知道。”

神往脫口而出,他自己都不知道語氣裏的酸味是那麽強烈,“你和大哥在一起時對他那麽了解,為何換了我就半分默契都沒有了?。”

話說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是不是瘋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想當然的,溫暖訝異了,美男這是醋了?不然為什麽她聞到那麽濃烈的酸味啊,她心下好笑,便又要打趣,卻被他飛快的攔截住,“我随便說說,你莫要多想。”

溫暖作恍然狀,“喔,原來是随便說說,不是吃醋啊。”

神往懊惱的又捏了她一下,不想再被她揪住這事取笑他,便主動引到剛剛的問題上,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麽現在不矜持不端嚴了嗎?”

果然,溫暖好奇心被勾引過來,“是啊,為什麽?”

神往幽幽道,“因為想見你一面實在太不易,所以良緣告誡我說,機會來時,就一定要好好珍惜,該出手就時就出手,莫待無花空折枝。”

溫暖,“……”

神往見她不語,又自顧自道,“若是我再一味矜持,只怕你會連我是誰都忘了。”

這語氣那個幽怨的啊,溫暖都無語凝噎了,好笑道,“我們天天都在見面的好麽?”

再說美男是她想忘就能忘記的?

神往看着她,聲音低下去,“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啦?”

“那時候,你身邊有大哥在。”他語氣又忍不住發酸發澀,“有大哥在,你的眼裏便容不下別人去,大哥也不會允許你容下其他人。”

溫暖不自在了,心虛的小聲道,“其實也沒那麽嚴重了……”

事實上,要她當着神聖的面,和美男親親我我,她還真不敢,那貨還不得鬧翻天去?就算明面上維持住雍容大度,等到了背後,一準哭死給她看,她實在拿他那股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本事沒辦法。

神往也是了解的,所以聽了她這敷衍的話,就輕哼了聲,表達不屑和不信。

溫暖尴尬的笑笑,“那個,所以你才趁着今天他忙着出來見我?”

神往“嗯”了一聲。

“那你怎麽知道我和無雙在這裏的?”

“……我讓良緣委婉的暗示她去叫你來的。”

溫暖恍然,“原來你早有預謀啊。”

神往懊惱道辯白,“什麽預謀,我這是……無可奈何。”

溫暖就揶揄的笑,“其實我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約的。”

神往看過來,“你敢嗎?”

溫暖不說話了。

神往就又去捏她的手,溫暖忍不住反擊,“那你敢嗎?”

神往一字一句道,“你敢,我便敢。”

溫暖又敗下陣去。

好吧,她不敢。

神往見她乖巧安靜了,心裏不由的暗想,果然對女子,不能一味的害羞矜持,那就失了男子的氣勢了,對她,他可以無條件的寵着,讓她因為調戲自己而得意自喜下,卻不能縱容到自己被壓的那一步,否則,他以後還如何去和大哥争寵呢?

此時,他方才覺得父親的話是有道理的,對自己的女人,該好時掏心掏肺,可以寵到沒有底線和原則,可該霸道時,也不能手軟,一張一弛,才是正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神往又舊話重提,“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為何走神。”

溫暖咳嗽一聲,他還沒忘啊?“其實,也沒什麽……”

神往打斷,“不許敷衍我。”

這一聲,就帶着幾分霸道,溫暖不由挑眉,然而他寸步不讓的和她對視,那雙眸子如天池的水誘惑着她沉淪進去,她撇開了臉,美色什麽的真讨厭啊,她投降了,“是我家裏出了點事兒。”

神往沒有意外,阿呆已經跟他說過,只是具體是什麽事就不知道了,“你家裏怎麽了?”

溫暖嘆道,“我奶奶住院了。”

神往皺眉,“很嚴重嗎?”

溫暖搖搖頭,神色凝重起來,“我也不知道,只說是暫時脫離了危險,奶奶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偏偏外面傳言我遭遇了不測,所以她便……”

神往憐惜的拍拍她的手,寬慰道,“別擔心,後天就是祭祀了,祭祀過後我們就離開,到時候什麽謠言都會不攻自破,還有你奶奶的病,你也無需太過憂心,有大哥在,什麽病都不是問題。”

溫暖舒出一口氣,笑着“嗯”了聲。

神往又問,“可還有別的?”

溫暖就想到表哥,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起來,“還有我表哥好像要來部落找我了。”

“表哥?”這兩個字被他說得頗有些涵義深遠。

溫暖咳嗽一聲,“是啊,我姑姑家的表哥,他不放心我,所以就想來看看。”

“可部落裏有規矩,不準任何男子進入。”神往情緒不明的提醒道。

溫暖嘆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寫了信,讓神出傳了出去,希望他們可以攔下表哥。”

神往沉吟道,“我有辦法。”

“嗯?”

“我是說,我有辦法攔下他,讓他進不來部落。”

“什麽辦法?”

“進無憂谷時,最先踏入的那個八卦陣太簡單了。”

“所以呢?”

“我可以擺的更複雜些,我保證他破不了,如此,就可以把他擋在部落外了。”

“……”

“如何?”

“咳咳,那個,要是他硬闖呢,會不會有危險?”

“你關心緊張他?”

“你說呢?他是我親表哥!”

“……那我可以略去危險的陣法,只困住他就好。”

溫暖還是搖頭不同意,依着她對表哥的了解,表哥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更別說事情還涉及到她,指不定他情急下,會做出什麽來。

見狀,神往臉色變了變,“他果然對你而言是不同的。”

聞言,溫暖心裏一動,下意識的解釋,“我說了,他是我表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分自然是不同的。”

“只是表哥嗎?”

“不然呢?”

神往忽然道,“在部落裏,表哥表妹也是可以通婚的,親上加親,情分更勝一籌。”

溫暖撇開臉,看向車窗外,“你想多了。”

神往酸酸的低哼了聲,“但願如此。”

溫暖裝傻,不接話了。

誰知,他又帶着幾分情緒道,“我覺得,這麽重要的事還是告訴大哥一聲比較好。”

溫暖,“……”

這是要給她告狀?

------題外話------

下午還有三更,妹子們記得刷新看哈,麽麽噠

☆、三更送上 阿往,不許告狀

溫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神往,你……”

你幼稚不幼稚啊,還給她告狀?

神往無辜且正經的看着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我想出來的法子,你不同意,可若是任由你表哥闖進來,又會壞了部落的規矩,大哥是長兄,不告訴他說不過去。”

這麽糾結的事,還是交給大哥去頭疼吧。

溫暖搖頭,“不行。”

告訴那貨,還不得鬧死她?

神往眼眸閃閃,“那就用我的辦法攔截?”

溫暖還是搖頭,“那也不行!”

神往垂下眉眼,咕哝道,“那你要我怎麽辦?”

溫暖想也不想的道,“你就當作不知吧。”

“你想瞞着大哥?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擅闖部落,大哥就都會知道的。”

溫暖頓時頭大,“那能瞞多久算多久吧。”

就算要告訴他,也要找個合适的機會,真被他去告狀,那貨肯定花樣作。

神往不說話了。

溫暖又不放心的警告了一聲,“記住啊,不許去告狀。”

神往意味不明道,“我盡量,但是不能保證。”

溫暖要笑不笑的,“那要怎麽樣才能保證呢?”

神往又沉默是金了。

溫暖眼眸一轉,忽然湊近些,婉轉纏綿的喊了一聲,“阿往,不許告狀!”

聞言,神往半邊身子都軟了下,強自鎮定着,垂下的眸底卻有一閃而過的笑意,他柔柔的低聲道,“嗯,我記住了,不和大哥說。”

溫暖便也無聲的笑了,坐直身子,心安的看向外面。

此時,外面的那場決鬥已經變了味道,與其說是武功的搏擊,不如說是毅力和決心的較量,兩人似是誰也不服輸,哪怕體力消耗嚴重,卻沒有一個放手。

風秋霜盯着陶祺,像是争奪食物的母狼,而陶祺倔強的瞪着她,猶如護着寶貝的母獅子,兩人誰也不讓誰。

溫暖眯起眸子,“你覺得,她們倆誰武功更勝一籌?”

神往平靜的道,“風秋霜。”

溫暖也是這麽以為,陶祺之所以沒倒下,更多的是憑借着一股誓不罷休的意念在支撐,她不知道被風秋霜打了多少下,卻都在倒下後又頑強的站起來。

這讓她想到拳擊場上的慘烈,她實在不喜,卻無法阻止,這是陶祺的選擇,她或許不覺得自己悲壯可憐,因為她在用全部的力量守護自己所愛的。

那風秋霜呢,又是什麽鞭撻着她去這樣做?說是愛,那就太可笑了,姬家那倆兄弟看了她這幅樣子,能喜歡的起來才怪?這分明是損敵一千、自傷八百,可她還是做了。

人群裏,陶祺再一次倒地,她狠狠摸去嘴角的血跡,掙紮着又站起來,風秋霜冷冷的盯着她,似是對她也不理解,明明打不過自己,為什麽還要一次次的撲上來找虐呢?

圍觀的人也是唏噓着,卻又隐隐興奮着,這樣的決鬥帶着變态的快感和刺激,更能引發人心底原始的那股兇殘,衛素晴一直冷眼旁觀,不發一語。

溫暖忍不住感慨一聲,“她這是何苦呢?”

“你是說陶祺?她喜歡金玉,自然不願輸給其他女子。”神往接口道。

溫暖嘆道,“可是你舅媽之前也說了啊,就算打贏了沒用,她又不承認什麽,這麽拼做什麽呢?”

神往卻道,“若是我,也會這麽做。”

“什麽?”溫暖一時不解。

神往解釋道,“若是有人因為你,而像我發起挑戰,就算你沒有答應我什麽,就算我打不過對方,我也絕不會認輸,直到我被打死。”

聞言,溫暖心口一震,斥道,“別胡說,那是匹夫之勇,不可取。”

神往認真的一字一句道,“我知道,可人這一生,總要有那麽一個人,可以讓自己奮不顧身一次,在她面前,不需要理智和冷靜,就只是順心而為,哪怕是蠢的、傻的,雖死而無憾。”

溫暖,“……”

又猝不及防的表白了?

見她不說話,神往喊了一聲,“溫暖?”

溫暖忍不住好奇的問,“你怎麽不喊我暖兒?”兩人按說都挺親密的了,怎麽還連名帶姓的喊呢,她剛剛還施展了一下溫柔攻勢,叫了阿往呢。

神往酸酸的脫口而出,“不想和大哥一樣。”

溫暖頓時好笑,“那你就想和小三兒一樣了?他也喊我溫暖。”

神往皺起眉來,“他不是該喊你嫂子?”

溫暖玩味的提醒,“你也該喊我嫂子啊,你不是也不喊?”

神往撇開臉,“那不一樣。”

“怎麽又不一樣了?”

“反正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溫暖看他那較勁的樣子,忍不住失笑,“好,不一樣,喊什麽都随你。”

神往無聲的勾起唇角。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驚呼,溫暖看過去,就見陶祺倒地後,嘔了一口血出來,地上被染的觸目驚心,繞是這樣,她卻還在掙紮着要起來……

風秋霜看不下去了,複雜道,“陶祺,你認輸,你打不過我的。”

陶祺趴在地上,臉上被打過一拳,青紫難辨,早看不出以前的模樣,狼狽不堪,可那雙眼依然像小獸似的,“不可能,我絕不會認輸。”

風秋霜恨聲道,“你就不怕被我打死嗎?”

陶祺掙紮着坐起上半身,沖着她冷笑,“就是死,我也不會認輸!”

風秋霜氣不過的吼了一聲,“你這樣有什麽意義?想感動他們?還是想逼我心軟?我告訴你,都不可能,你不過是自作多情!”

陶祺晃悠着居然又站了起來,眼前發暈,她甩了甩頭,呼吸似乎都苦難了,聲音偏偏铿锵有力,“我什麽都不想,我只是堅持我自己的心意!”

風秋霜惱恨的沖過去,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再次把她打倒在地,“愚蠢!看到了嗎,你的心意有什麽用?你沒有本事和能力去堅持,還不是只能被我踩在地上踐踏?”

這一次倒下,陶祺掙紮了半響,還沒有起來,聲音都模糊不清了。

圍觀的人群裏,有人終于不忍的喊了聲,“別打了,陶祺,你打不過風秋霜的!”

陶祺迷迷糊糊中,聽到這一聲,卻下意識的搖頭。

風秋霜看向衛素晴,“姬夫人,您覺得這場決鬥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

衛素晴抿唇不語。

風秋霜又喊了一聲,“姬夫人,您是見證人,您不說出個結果來,我就只能繼續了,若是陶祺有個三長兩短……”

衛素晴冷聲打斷,“有個三長兩短就是我的責任對嗎?還是我姬家的責任?她不認輸我能怎麽辦?我若是讓你現在放棄,你肯嗎?”

風秋霜臉色一變,不說話了。

衛素晴沒好氣的沖着地上的陶祺又吼道,“你現在認輸還有救,別死扛了,就算你死扛到底,閉上眼,我也不會多感動,更不會認你當我兒媳。”

陶祺劇烈的咳嗽着,直到又咳出一口血來,踩呼吸順暢了點,卻是清晰的一個字,“不!”

衛素晴恨恨的咬咬牙,“不知所謂。”

陶祺又繼續掙紮想站起來。

溫暖看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

神往卻似很有感觸,低聲道,“金玉和良緣見了,該是會有所動容吧?”

溫暖想了想,點頭,就算不會被打動一下子就愛上陶祺,至少不會無動于衷的漠視了,畢竟有那麽一個人為了自己不顧生死的在決鬥,哪怕是可笑而無用的,她卻癡心不悔。

……

另一輛馬車裏,姬無雙都已經不忍再看,轉回身子,對着姬金玉問,“大哥,你是什麽感受?”

姬金玉有些煩躁的抓抓頭發,“你是不是傻啊?明知道打不過了,還在堅持什麽呢?是不是嫌活得太長了?草,我又沒答應她什麽……”

姬無雙複雜的道,“她若是不傻,她就不是陶祺了,我也是服了她了。”

換成自己,她不會置自己與這樣悲慘的地步。

姬金玉沖着姬良緣道,“良緣,你倒是想個辦法制止啊。”

姬良緣一直沉默着在研究桌面上的棋,聞言,才沉聲說道,“沒有辦法,她堅持到不能再堅持,便停止了。”

“那算什麽啊?”

“不算什麽,那就是她的選擇。”

姬金玉無言以對了。

而外面,這時卻起了波瀾,陶家的人終于看不下去,出來制止了。

走出來的人是陶正宇,他一向是自诩風流潇灑,甚是注重形象,可現在,陰沉着臉,難看至極,撥開圍觀的人群,彎下腰就要去扶起陶祺,“給我起來回家去!”

陶祺這會兒是清醒的,所以,她拒絕着,“二哥,你走開,不要管我。”

陶正宇瞪着她,恨其不争,“你看看你都什麽樣兒了,還讓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是不是今天要死在這裏?”

陶祺倔強的道,“就是死,我也要堅持到最後那一刻。”

“你……”陶正宇氣的火冒三丈,卻也不能再對自己的妹妹下手,他站起身,惡狠狠的盯着風秋霜道,“你還沒打夠嗎?”

風秋霜冷漠道,“不是我沒打夠,而是她非要不知死活的站起來,她若認輸,我立刻收手。”

陶正宇冷笑,“你明知道她死心眼,非姬家不可,你為什麽還要跟她争?別跟我說,你也喜歡姬金玉!老子沒那麽好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