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
聞言,溫暖眸光閃了閃,面色卻未有絲毫變化。
姬無雙見了,就豎起大拇指,“嫂子好氣魄膽量,說實話,剛剛我看了那陣杖都發怵了,簡直堪稱部落有史以來最隆重的一場決鬥盛典啊,你卻還這般從容淡定……”
溫暖笑笑,“不然呢?”
她還能不戰而逃?她倒是想啊,可那三兄弟能幹?
姬無雙吐吐舌頭,嘻嘻一笑,“倒也是,嫂子要是敢臨陣脫逃,二表哥還不得傷心死了,嫂子定然是舍不得的,走啦,嫂子,我帶你先過去,姜傾城早就在那裏等着了。”
“好!”溫暖應着,随着她拉着往前走。
姬無雙沖着車裏的神往打了個招呼,“二表哥,我先帶嫂子過去啦,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嫂子的。”
神聖本想開口,可餘光中瞄到大哥的臉色,便忍下了,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等兩人走遠,神聖才摸着下巴問,“無雙那丫頭怎麽最近都對我愛答不理的?我哪裏得罪她了?剛剛那番話應該對我說才合常理吧,她居然把我無視了?”
神往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
阿呆和神出也想保持,奈何神聖開口問了,“你倆說說,這是何道理?”
阿呆抓耳撓腮,“這個呀,确實挺沒道理的……”
神出誇張的附議,“豈止是沒道理?簡直是沒天理,還反部落、反人類好麽?”
神聖深以為然的拍手,“對嘛,所以我就想不通無雙怎麽就成這樣了呢?”
神出試探着道,“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腦子暫時短路了?”
神聖認真臉,“嗯,很有可能,看來我有必要賞賜顆藥給她吃。”
神出豎起翅膀點贊,“大公子英明。”
阿呆就目露不解的看了眼神出,無聲的詢問,你這樣掩蓋真相真的好麽?明明是無雙喜歡大公子好不?
神出對他翻白眼,那又如何?現在有少夫人了,你覺得讓大公子知道就好了?那兩人以後相處豈不是更尴尬?現在無雙正在調整心态,等以後風淡雲清了再提起這段孽緣那就是一句玩笑話,可現在,唉,就是傷疤好麽?
阿呆似懂非懂。
神出鄙視之,啥時候開竅啊,山外面十八歲的騷年都談了好幾場戀愛了,這個呆瓜還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唉,它也真是操心的命!
神聖這時往遠處看了一眼,吩咐神出,“去找小三兒過來。”
“啊?”
神聖摩拳擦掌,“我們一起給暖兒助威去。”
“哎呀,三公子可是最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湊啊,讓他去加油助威?怕是難……”神出實話實說。
神聖呵呵一笑,“你就告訴他,今天表哥會來,若是不想我戴上綠帽子,最好寸步不離的來看着,我一個人看不住,急需他的援助。”
神出噗了聲,默默的飛走了。
神往眸光閃了閃,“大哥,你把那事也告訴三弟了?”
神聖無辜的眨眼,“不然呢?你上還是我上?唉,我是覺得咱倆殺傷力太大,萬一傷了表哥,暖兒指定不喜,所以還是讓小三兒去招待一下比較穩妥。”
神往颔首,“大哥言之有理。”
神聖自得,“那是自然、”話落,又眯起眸子警告,“不許去暖兒那裏打小報告。”
神往還未應,神聖緊跟着又補了一句,“不然我就把你小時後尿床的證據拿出來給暖兒欣賞。”
神往,“……”
阿呆聞言都嘴角抽了下,無語至極,大公子都是什麽嗜好啊,收藏着二公子的尿布是怎麽個意思啊?就為了這時候威脅用?真是個人才!
“阿呆,還愣着幹什麽?趕車,沒看決鬥快開始了啊,耽誤了我給暖兒加油,你陪的起嗎?”神聖催促着,一臉亢奮的要去撕逼狀。
阿呆認命的坐上馬車,“是,大公子。”
但願決鬥能正常進行,可不要把二公子的風光給毀幹淨了。
……
溫暖和姬無雙走過去的時候,沿着忘川河的人群便開始往臺子周圍聚攏,視線更是毫不遮掩的打量過來,其中有驚豔,也有揣度和複雜。
臺子上,布置的很是講究,除了桌椅、筆墨紙硯,還有些花草點綴,營造出一副文藝清新範兒,此刻上面還無人就坐,倒是下面的椅子上滿滿都是人。
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神家和姬家的安排在東側,姜家在南,姚家在北,陶家在西,姜家那一側,坐的人最多,風家的女子也在其中。
一眼看過去,東側最冷清了,只有衛素晴一個人坐在那裏,端着杯子喝茶,周圍的人便多了些猜測和議論,有些傳到衛素晴的耳朵裏,她便瞪過去警告一眼,那犀利的眼神很有震懾力,那些碎嘴的人就膽顫的禁了聲。
衛素晴面上淡定,心裏其實是有幾分焦灼的,風華避嫌不方便來,自家兒子又忙着醫館和書院來不了,只有她和無雙,坐在這裏屬實單薄了些,看看那幾家,無不是集體出動,只那氣勢就明顯的壓過自己了,她不由的有些氣悶,那三個混小子不會都還端着扭着的不來給自己媳婦撐門面吧?
想想,還真有可能,除了老大,老二老三那性子,可是最不喜這樣的熱鬧的。
“娘,嫂子來了。”姬無雙笑着喊了一聲,拉着溫暖的手就走了過來,一排的椅子,除了衛素晴那把,其他都空蕩蕩的。
衛素晴站起來,看了眼溫暖,眼眸一亮,贊道,“外甥媳婦兒今天真是光芒四射啊,我眼都給晃花了,呵呵呵,那些男子見了還不得晃的連心神都沒了?”
溫暖行了一禮,才道,“舅媽謬贊了。”
衛素晴拉過她的手,嗔怪道,“哪裏就是謬贊,你是實至名歸,看看這裏坐了一圈的姑娘家,我就看你最長的最水靈出挑,你一來啊,再好的顏色都暗淡無光了。”
這話不高不低,足夠一圈的人都聽得見。
有些人無動于衷,有些卻臉色變了變,看着溫暖的眼神帶了審視和嫉妒。
溫暖無奈的笑道,“舅媽,您這是在給我拉仇恨呢。”
衛素晴不以為然,“這是自豪的事實,你有這個能力,無論我是不是這樣說,你都會注定站在高處受別人的贊譽或是嫉妒,躲避不了,不若坦然面對。”
溫暖受教的點點頭,确實如此,有時候你再謙虛低調,有人就是看你不順眼,還是會百般挑刺,心胸狹隘之人,哪怕她裝慫,也躲不開嫉妒那條毒蛇的攻擊。
姬無雙不滿的跺腳抗議,“娘,還有我在呢,雖然您說的是事實,可請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麽?”
姬無雙拉着溫暖坐下,嗔她一眼,指桑罵槐道,“你的小心肝連這個都受不了?我是該說你脆弱呢還是心眼小啊?沒這點肚量和承受力,還敢坐在這裏看決鬥?”
“娘……”姬無雙緊挨着溫暖坐下,故作不依,她自然知道娘這是拿教訓她說給那些女人聽的,所以樂的配合。
衛素晴又哼道,“你嫂子這還只是亮個相,才華都沒露呢,等會兒決鬥開了大殺四方,你要怎麽辦?這人啊就得學着看開點,小鼻子小眼的忒上不了臺面。”
姬無雙含笑道,“娘訓的是,女兒記下了。”
衛素晴這才滿意的點頭,“嗯,能為別人的榮耀給予掌聲,這才是真君子,否則就是小人。”
姬無雙暗暗豎起大拇指,娘,您真狠,這話一說出來,得膈應死多少小人啊。
溫暖坐在母女倆中間,聽的心裏暖暖的,這大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緣分吧,她和花都的那一家人有着分割不開的血緣關系,卻活的連陌生人都不如,甚至暗地裏對她捅刀子,然而在這裏,不過是兩面之緣,卻得人家真心維護,讓她如何不動容銘記?
接下來,姬無雙小聲的給她介紹着其他幾家來的人,和她們對着的是陶家,來的人也不少,姚落雁一身暗紅色群衫坐在中間,氣勢十足,陶祺居然也來了,看上去臉色發白,卻強撐着坐在那裏,和溫暖的視線相遇,沒了曾經那份活潑的靈秀,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一夜之間,她就成熟了。
除了陶祺,還有陶正宇,自诩風流倜傥的搖着扇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春風得意,他身邊坐着秦可卿,神色就沒那麽好了,見溫暖看過去,眼神還怨毒了幾分。
溫暖簡直覺得莫名其妙,她為了千丈崖去獻身,和自己沒關系吧?真不知道這敵意是從何而來!
溫暖不知道,這世上就有那麽一種人,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幸福,她遭了難,哪怕與其他人無關,哪怕是自己作的,她也會怨到別人頭上去,借此來逃避自己的責任。
姚家那邊,也是四個人,風雲茹神色淡漠,姚明姝還在禁足,姚玉姝看到溫暖時,還客套的沖她笑了笑,再就是姚初遠了,在場的人大約都沒想到這位病美人也會來,他出場時還引起一陣不小的震動,當然激動的都是女子居多,站在他後面,就為了近距離的瞻仰美男風采。
江藍也在,卻沒坐着,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灰色的簡單衣衫,沒有半分女子的明豔,卻孤傲如竹,令人不由的多看幾眼,卻又望之卻步。
☆、二更送上 比賽二
溫暖看向江藍時,她善意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倒是姚初遠看到她,笑得很友好熱情,遠遠的隔着臺子,還起身行了一禮,溫暖只好也起身還禮,引得衆女子都多看了好幾眼。
溫暖心裏忍不住腹诽,這病美人也是想給自己拉仇恨的吧?
果然,姬無雙湊過來低聲問,“嫂子,你和初遠大哥很熟嗎?”
溫暖搖搖頭,“一面之緣而已。”
姬無雙就笑了,“嘻嘻,那初遠哥可夠自來熟的了,也幸好幾位表哥不在,不然見了這場景,指不定會怎麽拈酸吃味的。”
溫暖好笑道,“你就沒看這裏的女子已經在吃醋了嗎?酸味隔着好遠我都聞到了。”
姬無雙笑吟吟的道,“這倒也是,初遠哥在部落裏的人氣也是很旺的,只比二表哥遜一籌而已,不過啊,你放心,那些女人也就心裏泛泛酸罷了,她們不會找你決鬥的。”
“嗯?”
“嘻嘻,你都是神家的兒媳了,誰還那麽不長眼啊?就是找人決鬥,也該是找站在那裏的那位,叫什麽江藍的,穿戴的不怎麽樣,不過倒是挺有味道。”
聞言,溫暖不由挑眉,“你覺得江藍和姚初遠之間有牽扯?”
姬無雙理所當然道,“當然啦,不然為什麽當初江藍能住進姚家去啊,一個女子住進一個家族裏去,下場只有兩個,要麽為妻為妾給男人生兒育女,要麽端茶倒水當使喚丫頭,你看她那樣子,是當使喚丫頭的命?”
溫暖失笑,“可她瞧着也不像是為妻為妾的樣兒。”
說是護衛保镖更合适點。
姬無雙嗤了聲,“那就未必由得她了,當初姚家收留她,才給了她能待在部落的機會,她還能一點都不付出?除非初遠哥不喜歡她,否則……”
溫暖淡淡的提醒道,“無雙,她是要離開的,不會留在這裏。”
姬無雙忍不住皺眉,“那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真要能闖出去,誰也不會攔她,只是別傷了初遠哥的心就好。”
溫暖沉吟着道,“我看着姚初遠不像動心的樣子吧?”
姬無雙不解的問,“那當時為什麽姚家會留下她啊?那個林楚楚是姜家的老三看中擡回去的,秦可卿是陶正宇喜歡的類型才要了去,我還以為初遠哥喜歡這種冷冰冰的呢,難道不是?”
溫暖沒再說話,心裏卻是了然,姚家為什麽會收留江藍,想來是和那位離開部落的姚沉魚有關吧?帶着使命而來,姚家怎麽會拒之門外?
如此一想,她再看姚初遠那笑得天高雲闊的俊顏,視線就淡了幾分。
四排椅子中,姜家那一處是最為熱鬧的,溫暖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姜家的男子,還有姜家的主母風落雪,和風雲茹長的有幾分像,卻儀态更端莊些,始終微笑着,一副母儀天下的範兒。
她的左側是姜子期和姜子離,兩人自從溫暖出現,那視線就一直若即若離的跟随着她,毫不掩飾其中的興致和玩味,令人不舒坦。
溫暖視若無睹,她比較想看姜家的老大是何等人物,遺憾的是,他沒來,林楚楚卻是也跟來了,就坐在姜子離身邊,不避嫌的秀恩愛,她同情的看了眼姚玉姝,裝的很好,半分不放在心上的姿态,這份功力倒是和風落雪有一拼,或許只有練就成這樣,才能符合她們所以為的母儀天下的本事。
她不由的想到姬風華,那樣的坦蕩光明、豪爽大方,那樣的真性情也許是她們所不能接受的,卻是她欣賞且引以為傲的,果然,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她心裏不屑,面上卻還是淡淡的,掃過那一排女子,一個個都打扮的光鮮亮麗,風家就來了三個,不過她只認識風秋霜,姬無雙低聲給她介紹,“那個穿淡紫色的是風家的兒媳,另一個穿粉色衣服的是風秋霜的妹妹風思雨。”
溫暖點點頭,風家的女子再豔麗,坐在姜傾城身邊也被比了下去,看來人家也為了今日的決鬥特意收拾了一番,穿的衣服還是白色的,卻比昨日那件更為華麗了些,長長的裙擺搖曳在地,寬大的袖子上繡着蘭花,她不由的就想,她那小叔子好像就是最喜歡蘭花的吧?
“嫂子,快看,姚叔叔來了。”她正想的出神,冷不丁被姬無雙扯了下衣袖,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姚夢沉緩緩走來,從容優雅,溫和隽永,把君子儒者之分發揮的很淋漓盡致。
随着他的到來,等的有些着急的人群就開始躁動了。
姚夢沉卻不受影響,一舉一動依舊慢條斯理的,走上臺,面對衆人,微微含笑,先是道歉,“在下因身體不适,來的晚了,還望各位海涵。”,這樣的理由大家都是接受的,接下來他便開始娓娓講述着關于決鬥的事,衆人耐心聽着,焦躁了半天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卻在這時,人群外有馬的長鳴聲響起,然後便是神出興奮的尖叫,“讓讓,都讓讓,我家英明神武的大公子來了,還有貌美如花的二公子!”
聞言,圍觀群衆不但不讓,反而更洶湧的想要擠過來看一眼。
神出見狀,就不懷好意的奸笑道,“大公子身上帶着剛研制出來的藥啊,還是久不見江湖的化骨散,誰想試試趕緊大公無私的湊過來奉獻自己的*啊,大公子會感激他的!”
這話出,衆人就驚呼着能避開多遠就避多遠了。
于是,一條寬敞大道讓了出來,恭迎走下馬車的神聖,神聖見狀很滿意,邊走邊含笑打招呼,“大家都辛苦啦!”
衆人勉強笑着應和着。
神聖又來一句,“謝謝你們不辭辛苦的來為我媳婦兒加油助威哈,我會全部都記住你們的!”
聞言,衆人就笑容僵硬了,他們是來看熱鬧的,可不是為了哪一個撐場子,姜家是好得罪的?可神聖這一句話,就似乎把他們拉入了神家的陣營,還真是……
面對神聖,還有那久不見江湖的化骨散,他們也不敢否認什麽,只有暗暗懊惱了。
姜子期的臉上就陰沉沉的不太好看了,不過倒還能忍,姜子離霸道嚣張慣了,自然不願吃這個虧,噌的站起來,“就沒個給我姐加油的嗎?”
這一聲透着不悅的威脅,讓衆人心裏一抖,誰都知道這小霸王不好惹,于是,有些人就動搖了,趕緊走到姜家的方陣裏去,表示他們支持姜家。
見狀,神聖就笑了,“哎呀,還是這樣好嘛,一面倒的都支持我媳婦兒,決鬥起來還有什麽意思?就是要旗鼓相當、勢均力敵的比賽才有趣,不然倒顯得我媳婦兒欺負人了。”
聞言,姜子離就冷哼了聲,別人都對神聖有幾分忌憚,他卻是不怕的,“神聖,你想太多了吧?我姐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話落,指着身後的人,得意的道,“他們本來就是支持我姐的,你怕是自作多情了!”
神聖也不惱,只看着那些人訝異道,“哎呀,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只是心懷同情做做樣子呢,感情不是呢,你們原來是這麽一群誠摯又坦蕩的人,太讓人敬佩了,我一定會把你們的名字都銘記在心的。”
聽了這話,那些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神出此刻還出聲幫腔,“大公子放心,我也都記下了,以後一定會好好關照他們的。”
神聖拍手,“真懂事。”
姜子離臉色頓時黑了,忍不住沖着神聖吼道,“你以為這樣威脅我就怕了?他們是我罩的人,你敢動哪一個試試?我姜子離絕不會放過你,啊……”
他正嚣張的放着狠話,忽然耳邊的頭發被削去一绺,他倏然驚了一身汗,臉色蒼白,剛剛那劍要是偏一點,他脖子就劃開了,“誰?是誰暗算小爺?該小爺滾出來!”
神奇從人群的上空飛掠而過,然後一個翻身,便異常潇灑的落地,不偏不倚,就在溫暖的前面,抱劍而立,迎着姜子離不耐的道,“吵死了,是老子,你要如何?”
姜子離見是他,新仇舊恨都湧上來,他在神奇手裏可沒少吃虧,此刻見了,便分外眼紅,“你居然出劍想殺我?”
聞言,神奇輕蔑的呸了聲,“殺你還用老子出劍?老子剛剛就扔了片樹葉你都躲不過,殺雞焉用牛刀,你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你……”姜子離指着他,羞惱成怒。
神奇一臉鄙視,“我什麽?我嫌你吵扔片樹葉怎麽了?你不服氣,你也可以扔啊!”
姜子離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媽的他的功力能扔出去嗎?這簡直就是在赤果果的羞辱他,在打他的臉!
神聖這時走過來,佯裝斥責,“哎呀,小三兒,你怎麽這麽調皮呢?亂扔東西是不對的,砸到花花草草就更不好了,看吧,現在居然還砸着個人!”
最後那個字眼,他特意拉長音咬着牙強調了下,配上他那表情,衆人就秒懂了,你看看,你還砸了個畜生!
------題外話------
寫了這麽多,居然還沒開始比賽,我也是醉了,下午三更看能不能多點字
☆、三更送上 比賽 三
這話出,圍觀的群衆裏就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姜子離那臉色黑成了鍋底,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難堪屈辱,就要拔刀,風落雪面無表情的制止,“坐下!”
“娘……”
“坐下。”風落雪還是不輕不重的兩個字。
姜子離再多的不甘惱恨,也只能暫且忍下,沖着神奇惡狠狠的一瞥,神奇冷笑,忽然又揚起手,兩指之間還夾着一枚綠色的葉子,惡意滿滿的道,“準備好了嗎,老子又想扔着玩了。”
姜子離面色一白,咬着牙坐下去,身子下意識的縮在姜子期的遮擋中。
神奇鄙視,“老子最瞧不起明明沒本事卻嘴上耍狠鬥勇的孬種了!”
聞言,姜子離那臉都漲成豬肝色了,被逼到這份上,他要是再不起來還是男人嗎,下意識的他就要起身,去被姜子期按住,“三弟,我們可是來為傾城加油的,不是跟野蠻人一樣打打殺殺的。”
說着,還自持風度翩翩的看了神奇一眼,眼裏透着不與之為伍的高雅和矜貴。
神奇受不了的搓了下手臂,特麽的真惡心,他能對付的了姜子離的嚣張,卻拿姜子期的裝模作樣無解,他看一眼就想吐,趕緊轉過身子。
姬無雙了解,悶笑着給他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神奇也沒客氣,不過選了離着溫暖最遠的位置,仿佛多麽不願意跟她挨着似的。
溫暖也不以為意。
姬無雙倒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再坐這邊不合适了,于是起身,坐到衛素晴的另一側去,讓出離着溫暖最近的那把椅子,衛素晴無聲的拍拍女兒的手。
溫暖仿若未覺,視線落在款款走來的美男身上,那樣的風姿,那樣的顏值,那樣的氣度,驚為天人,頓時碾壓了在場的任何一位男子,他無需作态,無需表現,只需露個臉,萬衆皆服。
所有的雄性都感受到了森森的惡意和壓力,心理素質差的就自慚形穢的想藏起來了,面對人家,就是嫉妒都沒資格,姚初遠苦笑一聲,而之前還感覺良好的姜子期頓時有些灰頭土臉的狼狽感,因為幾乎所有的女子目光都迎着神往看過去,像是黏住了一樣,帶着深深的癡迷,跟魔怔了似的,他胸腔禮部右的氣血翻滾。
既生瑜,何生亮?
若是神奇聽了這話,估計又得呸他一臉,你們兄弟倆都愛往臉上貼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神往走近,對着神聖道,“大哥,還站着做什麽,我們不是來陪嫂子比賽的嗎,莫要被閑雜人等耗去了時間,讓嫂子坐在那裏等。”
他絕對深谙自己的聲音是多麽的好聽,好聽到又是一把碾壓衆人的利器。
于是,女子皆醉,男子皆陷入更深的羞慚當中。
而作為閑雜人等的姜子期又被打了一把臉,他剛才那自诩優雅不凡的談吐此次被比到塵埃裏去了,不是說神往最是淡漠不喜說話嗎,為什麽一張口就這麽多?
神聖對兩只弟弟的自覺助攻很是欣慰滿意,笑道,“言之有理,我差點就為了個小芝麻,丢了西瓜,暖兒,我來啦,你等急了沒有?”
他撲過來,當仁不讓的緊挨着溫暖坐下,笑得那個溫柔體貼、深情款款。
溫暖不動聲色的微笑,“還好。”
神聖拉過她的手,緊緊握住,“暖兒,你不要緊張喔,随便發揮一二就夠秒殺一切的,切記不要累着哈,不然我是會心疼的,我心裏一疼,就很可能做出什麽失控的事情來,比如撒個藥粉什麽的……”
聞言,圍觀的人就默默吐血了,這是在警告誰呢?
臺上,正在講話被打斷後就一直被無視徹底的姚夢沉終于開口,“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麽決鬥就開始吧。”
他端的是好涵養風度,哪怕被涼在臺上半響,還是微笑着。
神聖喊了一聲,“姚叔叔,您可要公正公允,不能因為是人家的姨夫就偏心眼啊。”
姚夢沉笑道,“那是自然。”
神聖眼眸一轉,又道,“當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這一條,你是可以銘記在心的,若是你想趁機報恩什麽的,相信大家都不會有意見。”
姚夢沉還是笑着,“聖兒放心,你的救命之恩,我也是不會忘的。”
神聖呵呵一笑,“那就最好不過了。”
“那麽,現在就請兩位要決鬥的人上臺吧。”姚夢沉說完,轉身坐到臺中間的椅子上,站了這麽久,他便有些體力不支的氣喘了。
見狀,溫暖不由的皺眉,這身體素質是不是也太差了點?
“暖兒,上臺啦。”神聖提醒,還跟着她一起站起來,且神出手臂,溫暖最初不解,在他不斷的示意下才明白,感情這是要紳士的送自己上去?
溫暖有點感動,也頗無語,這貨就不能低調消停點,讓她好好比賽嗎?
她低聲拒絕,“不用。”
神聖卻固執的不收回胳膊去,幽怨的道,“難道暖兒是覺得別人更合适?”
溫暖就無奈了,只好把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氣場十足的往臺上走,腦海裏便想到老佛爺出場的派頭,只是他的表情很違和,不是谄媚的,而是挺胸擡頭,非常的驕傲,溫暖只瞄了一眼,就趕緊目不斜視了,她怕笑場。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忍了他,卻沒防備住神出。
就聽神出開始自動伴奏音樂,“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噗……”溫暖若不是神聖扶着,差點崴腳,這是婚禮進行曲吧?
神聖聽了,更加眉飛色舞。
可其他人就痛苦了,一臉驚悚的額望着不請自來的神出,這是要幹啥?好好的比賽不行嗎,為什麽要搞笑呢?搞笑也就罷了,可你搶戲了知道嗎?
今天的重點是比賽!
阿呆立在神往的後面,生無可戀的看着這一幕,問神往,“二公子,你還好麽?”
明明是讓你風光的決鬥,卻硬是畫風突變,扭曲成這樣,還真是……
神往默然不語。
神奇倒是嘀咕了一聲,“幸好不是為了我啊,大哥和神出一聯手,真是太可怕了。”
臺上,姚夢沉哭笑不得,卻沒有制止。
而姚家的一側,姚初遠見了,笑得很是誠摯,姚玉姝卻暗暗流露出幾分不屑來,見狀,姚初遠就收斂了笑意,意味深長的道,“玉姝可是不喜這樣?”
姚玉姝下意識的道,“難道大哥喜歡這樣?很丢臉好麽?”
姚初遠失望的搖搖頭,“你覺得誰丢臉?神聖還是溫暖?你錯了,部落裏哪個男子能做到神聖這樣的地步?衆目睽睽之下,送自己的女人去決鬥場,這是一份無人可及的寵愛,更別說她還不是為了他而決鬥,若是你将來能得一人為你做到如此,那麽你這輩子也算沒白活,不然,你便沒資格嘲笑溫暖,你該羨慕她。”
聞言,姚玉姝臉色頓時難堪了,“大哥,你怎麽能這麽擡舉別人、小瞧自己的妹妹?”
姚初遠沉聲道,“我不是小瞧你,而是你确實不如她。”
“大哥!”姚玉姝身子都顫了下。
風雲茹不滿的斥責了一聲,“初遠,哪有你這麽幫着外人數落自己妹妹的?”
姚初遠嘆了聲,“娘,溫暖也不是外人。”
風雲茹冷笑,“也不是自己人。”
姚初遠不再說話,神色落寞下去。
這會兒,在神出的伴奏下,溫暖已經如女王一般站在了臺上,和姜傾城面對面隔着兩米對峙着,所不同的是,她孤零零一人,而自己身邊多了個護花使者。
姚夢沉無奈笑着開口,“聖兒,你是不是該下去了?”
神聖拍拍溫暖的手,依依不舍道,“暖兒,那我在下面仰視你,等你凱旋歸來。”
溫暖點頭。
神聖下了臺坐好,神出飛過來邀功請賞,“大公子,我剛剛的配樂如何?”
神聖贊了一聲。
神出就得意的飛回樹上,等待着下一個表現的機會。
此刻,全場寂靜無聲。
衆人的視線都落在臺上站着的兩位女子身上,忍不住暗暗比較,要說容貌,都是美的讓人驚豔,要說氣質,也都是出塵脫俗的仿若不食人間煙火,要說區別,一個清冷淡漠,一個娴靜安雅,一個目光沉沉不知道其中承載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一個眼神澄澈悠遠、天高地闊、風淡雲清。
高低立現。
當然也有不喜溫暖的人在心裏暗暗不屑,能單槍匹馬的闖部落,又能簡單到哪裏去呢?
姚夢沉看了兩人一眼,心裏微微嘆息,明明都是世間少有的絕色聰慧女子,卻命運如此不同,究竟是造化弄人,還是自己的選擇?
他壓下紛亂的心緒,溫聲開口,“傾城,侄媳,既然你們選了文鬥,那麽無非就是琴棋書畫,琴,棋,書畫一體,比試三場,三局兩勝,你們意下如何?”
姜傾城淡淡開口,“但憑姨夫做主。”
溫暖也含笑道,“侄媳聽姚叔叔的。”
二人的回答,就是兩種态度,一個疏離,一個親昵,臺下神聖就笑逐顏開的拍手,“我家暖兒就是懂禮貌。”
這聲音高高的,唯恐那誰誰誰聽不到一樣。
姜家一排上,風落雪的眼神就冷了幾分,其他人敢怒不敢言,憋屈的難受,誰要是敢挑釁表達憤怒,神奇就捏着樹葉一臉傲嬌的給你看。
姚家一排上,風雲茹的臉色也不好看,冷冷的笑着,心裏揪的難受,不過是人家的兒媳,他都這般另眼相看,對那個人的偏心可想而知了。
姚夢沉對溫暖的态度也很受用,點頭笑道,“好,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第一場就比棋吧。”
兩人應了聲“是”,便分別坐到桌子的兩邊,姚夢沉親自拿過一副棋去,黑白玉石的棋子一亮相,便贏得了一陣驚嘆聲,姚家對琴和棋的打磨可是無人可出其左右,這一露面,果然名不虛傳。
姚夢沉放下棋子,含笑道,“不管今日三場決鬥的勝負如何,只棋這一局,你們誰若勝了,這幅玉石棋子便贈與誰。”
姜傾城面色依然淡淡,道了聲謝,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對她這副樣子,姚夢沉似也習慣,不以為意。
溫暖卻是眼眸一亮,毫不掩飾對棋子的喜愛之意,“沖着姚叔叔這幅棋,侄媳也要全力以赴了。”
聞言,姚夢沉就笑得誠摯了些,任是誰見了人家喜歡自己的作品都會欣慰高興,那眼裏流露出來的是貪婪還是欣賞,他還是能分辨清楚的,如此,便越發對溫暖有好感了。
臺下,神聖看了眼神往,嘆道,“唉,原來二弟還不如一副棋啊?”聽聽,人家都要全力以赴了。
神往只看着臺上不語,心裏拉拉扯扯的不知道是什麽情緒,看她笑顏如花,他滿足又歡喜,卻又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