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會還有QAQ (2)

不赦的大魔頭,驕奢淫逸又有哪樣不沾?只是可憐了姐姐,你且安心留在首陽山吧,那魔頭被大傷元氣,一年半載也恢複不了了呢。”

青兮再次不安地喝了口水,“敢問是如何打敗那魔王的?”

方茵十分自豪,手舞足蹈地為她還原當時的情景:“那魔頭不知是不是修煉邪功走火入魔,功力大減到不剩兩成。掌門排兵布陣極有策略,內應與我們裏應外合,攻其不備,一舉破陣打進了魔界。那魔頭好像有舊傷在身又受了重傷,逃走了,對了那魔頭一直捂着心口,傷得委實太重。那些妖魔抓了四只活口,其他都殺了。”

都……都殺了?

“敢問,那些妖怪中有沒有一只兔子精?”

方茵思忖片刻,“記不大清了,應當是有吧,那魔界兔子精多的很,光掉的兔子精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好了,姐姐你身體還很虛弱,早些歇下吧,我去給你煎副藥。”

青兮望着方茵離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浮生仿若一夢般缥缈。

至于雲涼為何會受傷?她細細地想了想……難道是因為那根針麽?

可他當場明明說沒事的。

那……那便不是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QAQ渣辰先跪為敬!_(:зゝ∠)_

☆、以彼之道

首陽山四季如春,景色怡人。

青兮的腳傷痊愈了大半,但走路還是有些跛,好在終于能走上很長一段路了。

腹中的孩子已經四個月大,她穿着肥大的衣裙,也不怎麽顯懷,不知道的也看不出來。

清晨,她剛去廚房煮了一碗桂圓粥,趁熱坐在竈臺旁喝光了。這些日子,她已經學會怎麽自己煮桂圓粥了。

幾日見不到方茵,他們修仙的時常很多日見不到人,她已經習慣了。

青兮獨居在一座小山峰上,名喚姑媱峰,山上只有她和方茵二人居住。

她沒什麽事做的時候就會拿着掃帚去山下掃階梯,一掃就是一整天,回來喝碗粥便睡下,如此日複一日。

這日如往常一樣,她正掃着臺階,九月正值深秋,落葉積滿了臺階,她日日來掃還是有很多落葉,永遠也掃不盡。

忽聽一陣呼喝聲,她看到魔界那只小狐貍從臺階上沖下來,經過她面前也未停留,繼續向下跑去,盡管小狐貍廢了一條後腿,但仍然跑得很快。

“站住——別跑!”

五個人經過她的身側,繼續追趕小狐貍。

估摸着是小狐貍從牢中逃出來了吧。

當初她便覺得,小狐貍及那三只灰狼她們尋了機會一樣還是要逃走的。

只是小狐貍說過的話還在她的腦中回蕩。

她沒想到,與雲涼相識一場,最後卻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她忘不掉他說:“在下雲涼,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她在魔界時也常常會想,并不再打算逃跑了,這樣已經很好了。

但是她那微弱的小心思哪裏經得起風吹雨打,在危急關頭,那人還不是扔下她就跑了。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我算什麽?我什麽都不是!

青兮緩緩地掃着臺階,目光只盯住地面,一截衣袍掠進了視角。

擡頭去看,是大師兄方晴。

來到這裏兩個月,這是第二次見到他了。

上一次在半山腰遠遠地看到他禦劍飛上去,從心底來說,青兮還是很害怕他的。

并不想多打交道,青兮拱手施了個禮又繼續掃臺階。

“青兮。”

既然被他叫住,也不便再推脫。

“師兄。”她立在一旁,低眉順眼地看着地面,也不主動說話。

“還是記挂着魔界的事嗎?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你應當如新生般活着。”方晴不輕不重地說這一番話。

青兮聽懂,這是在告誡她不要多嘴嗎?

她本來也沒打算多說話的,畢竟方晴本身也沒有救她的責任,只是她想着的總是在魔界那次,方晴利用她來要挾雲涼的事。

“不記着了,我只想好好活着,如果能想起以前的記憶就更好了,想不起來也無所謂,只是……”她摸上小腹,問道:“敢問師兄,這個孩子我什麽時候可以拿下去?之前掌門說我身體虛弱,再等倆月,現在孩子每天都在長大,我是萬萬不可能生下他的。”

方晴皺了皺眉,為難之情都寫在了臉上。

“這件事我不敢妄下定論,這樣,待我禀明了掌門再與你答複,你放心,不會忘記這件要事的,但你也要記得,切勿與他人再提起。要讓人知道魔王的孩子在你腹中,恐會招來殺身之禍。”

青兮點點頭,她其實并未被方晴這一番話恐吓到。只是怕他們忘記了她,到時候孩子大了不好收場。

方才追小狐貍的五個弟子已經追到了小狐貍,此時正拎着被打回原形的小狐貍往山上走。

遇到方晴,五人駐足拱手施禮,道一聲:“大師兄。”

方晴點點頭,詢問道:“這就是魔界那只小狐貍?怎麽還留着不殺?”

“回禀師兄,掌門說要拷打她,好生詢問魔界地牢的入口,但她寧死不說,今日疏忽竟叫她給逃了,還好及時追回來,我們先将她送回再去向掌門請罪。”

小狐貍奄奄一息,她渾身都是血,一雙紅腫的狐貍眼睛冷冷地瞪着青兮,說:“賤人!我知道王上為什麽受傷了!都是你這賤人害的!我要你這賤人償命!要你償命!”

小狐貍說着,張牙舞爪地就要撲過來。可她也只是在原地撲騰撲騰,她整個脖子都被人抓住,做什麽都是徒勞的。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紛紛離去,方晴留下一句好生照顧自己也離開。

青兮掃臺階有些乏了,彼時正值正午,她坐在一階臺階上,細細想着小狐貍那句話。

雲涼受傷與我有什麽幹系?他們打起來的話……

她想到之前方茵說過的話。

說雲涼像是有舊傷在身,打鬥時一直捂着心口,又是功力消減到只剩不到兩成……

這些事情聯系起來,她總是想要聯想到那天夜裏,雲涼替她換傷藥,但她一時失手将針扔了出去。

當場雲涼表示無礙,但他又為什麽離去呢?他不是每晚都要留下的嗎?如果無礙?為什麽要走?!

青兮仿佛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應當就是那根針的原因了。

原來竟是我害了他……竟然是我!

青兮雙手捂住臉,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只是沒想到雲涼竟然什麽都不說。

怕是他從未将她當過什麽人,只當是一個……死了三百年又活過來的青兒嗎?

她一想到這兒,氣便不打一處來!這個孩子真是一刻都不能留下了!

抱着掃帚跑上臺階,一邊跑一邊哭,就在跑到頂端時氣喘籲籲,忽然腳下發飄,一個不穩,從上面骨碌骨碌滾了下去。

一連滾了十幾級臺階,終于在緩臺處停下。

她感到小腹脹痛難忍,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翻了會兒,勉強咬着牙站起來,雙腿打戰,再次摔倒,一張臉霎時變得慘白。

這時方茵路過,正好看到了她,背起帶回了姑媱峰。

方茵給她號了脈,所幸脈象還穩,孩子無礙。

她又去煎了服安胎的藥給青兮服下,見到青兮睡熟,離開姑媱峰去向掌門禀報。

玄清殿內有三個人正在商議一個孩子的生死,深不可測的掌門元嬰,面色陰暗的方晴,和神色不定的方茵。

方茵心中五味陳雜,她只是來禀報青兮的請求,沒想到要她參與到這等事來。

“掌門,這樣對待青兮,是不是太殘忍了?我們這樣做有違天道吧?”方茵小心翼翼地說,生怕觸怒了誰。

但還是觸怒了。

“放肆!”元嬰一拍桌子,吓得方茵連忙跪下。

“何謂天道?還需要你來教嗎?是不是認不清身份?青兮是個可憐的女子,剛來山上便叫那魔頭擄走,受盡折磨與苦難。若能以她腹中之子騙得……哦不,是誘那魔頭進圈套,為天下蒼生除去這一禍害,豈不是功德一件?”

方晴連忙拱手應和上去,“掌門說得有理。此等功德必能感知上天,助我們早日飛升。”

瘋了瘋了,當真是瘋了!

方茵第一次對信任尊敬多年的掌門與師兄如此失望。

他們怎麽能為了自身的功德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呢?

青兮她本身又有什麽錯?平白卷進其中還要遭受這樣的苦難嗎?

“掌門,青兮她本是極其不想生下這個孩子的,怕是逼她也沒用。孩子在她的身上,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們又不能時時刻刻盯着她。”方茵希望能為她争取來一絲機會。

“師妹說的對,掌門,不如讓青兮沉睡,待生下孩子再讓她醒來,以此确保萬無一失。”

方茵沒想到,為了她争辯的一番話,更是害了她。

“掌門!請恕弟子無禮,青兮只是一個平凡人,我們就不能換一個方法嗎?一定要這樣對待她嗎?”

元嬰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早就動怒,“阿茵,不要再胡鬧了。青兮她作為一個平凡人,能有這樣的機遇助我們鏟除魔頭,也是功德一件,她也算是積了善德。”

“那也要征得她的同意才是啊!不能直接讓她沉睡,讓她在什麽都不知道的境況下積什麽‘善德’啊!這算哪門子的善德?!”方茵情緒失控,喊叫起來。

“師妹!”方晴見她這樣,只得将她帶了出去。

方茵撲到他的懷中失聲痛哭,“師兄……哥哥!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掌門會這樣?而你,你怎麽也站在掌門那一邊,你變得好陌生好陌生,你不是阿茵記憶中的哥哥了。”

方晴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發,安慰道:“萬物都有機緣,她被抓走是為機緣,懷上孩子是為機緣,今日助我們也是機緣。要說可憐……呵呵,倒不如笑那魔頭可悲,作繭自縛,自掘墳墓!他一定不會想到,終有一日,他會死在自己孩子的手中。”

“哥哥你真的是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渣辰的心hin痛啊!

論青兮的到底被多少人算計。

但最可憐的不該是阿涼嘛QAQ

渣辰你醒醒!你在做什麽!

渣辰:我很好,很快樂。

再次瘋狂抽打提醒all——青兮不是替身!她是她!青骨是青骨!

“在下雲涼,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青兮:???你怕是個傻子吧,我們認識好久了。

那個……emmmm話說方晴和方茵是親兄妹吼_(:зゝ∠)_

☆、卑鄙行徑

料峭冷風将房門吹開,青兮是被凍醒的。

左右看了看,是在姑媱峰房內。

摸了摸小腹,孩子還在,只是還在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對待這個孩子是什麽心境,只想着它是不應當被生下來的。

青兮爬起來去關門,卻見門口處黑影一閃,追出去查看卻什麽都沒有。

八成是眼花了吧。

正巧此時,方茵冒冒失失地跑進來,險些将她撞倒。

青兮往後一跳去躲,不慎扭到了痊愈不久的右腳,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方茵将她扶到床上。

“阿茵,怎麽跑來了?有什麽急事嗎?”

方茵咬緊了下唇,一臉的悲憤,像是有千言萬語不能表達一般,只是幫忙脫下青兮的鞋子,看看傷勢。

右腳腳踝有些浮腫,雖無大礙,但這幾日怕是不能下地了。

“對不住,是我的錯。”

青兮倒覺得她十分不正常,安慰道:“不是什麽大事,我養幾日,消腫了就好了。”

“不,不是這樣的,現在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了?”青兮将她遞過來的藥塗好,眼也不擡,随口問道。

方茵陷入良久的沉默,最後說一句:“對不起。”

青兮覺得一頭霧水,今日的阿茵怎地這般反常?

不待她多問,阿茵已經跑了出去。青兮明顯看到,阿茵跑出去之時,還抹了一下眼淚。

她今日真是奇怪的很。

走了也好。

青兮痛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只腳算是不能痊愈了。那道刀傷處長出的新皮還透着粉紅色,輕輕一碰還會破。

哎呀,忘記囑咐阿茵記得來送飯,這小山峰上只有她們二人居住,現在她行動不便,真是不想一瘸一拐地去廚房。

希望阿茵能記起來吧。

終于塗好了傷藥,青兮拿過床頭的針線簸籮,一針一線縫起了小衣服。

她估摸着,這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就算是滑下來,也要體面的埋了,斷不能随便一裹丢到荒郊野外去喂狼。

一針一線,總是能回憶起魔界的日子。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月,也足夠回憶一生。

說起來,她的人生也不過只有四個月,之前的日子都不記得。

天色漸晚,她委實餓的慌,眼睛熬得有些紅了,放下針線打算去廚房煮粥。

此時敲門聲響起。

“青兮,是我,方晴。”

其實她不太願意見到他的,但想着他很少主動來拜訪,也不好推脫。

方晴拎着一個木質的食盒走進來,一眼看到她的腳傷,說:“這是怎麽回事?”

“不打緊,不慎扭了一下,休養幾日便好了。”

“給你煎了一副藥,喝下去,這孩子就沒了。”方晴打開食盒,端出一碗黑漆漆的藥。

青兮接過來,卻未喝,端在手中猶豫半天。

心中竟有那麽一絲的舍不得。

“喝下吧,及早做個了斷。”

青兮點點頭,大口大口喝下了。

方晴輕輕笑了一聲,收回碗,對她說:“先躺一會吧,醒來一切都結束了。”

青兮聽他的話照做了,只是頭剛剛沾到枕頭,便油然一股強烈的睡意,她強行撐着熬紅的眼睛,問向他:“為什麽……為什麽忽然好想睡?”

“睡吧,無需他想,睡着了就好了。”

青兮剛聽到一個“睡”字,随後便睡着了,一只手臂從床下垂下來,打翻了枕頭旁的針線簸籮,針線和小衣服散落在地上。

方晴兀自坐在桌前,就這樣靜靜地望着地上的小衣服,若有所思。

“不要!哥哥!”方茵的聲音從大老遠傳過來,但她趕到之時,已經晚了。

方晴有些嗔怒,“我說過,在山上不要叫我哥哥,要叫我師兄。”

“怎麽可能?”方茵将地上的小衣服撿起來,吹了吹灰,将它們盡數收好。

方晴拎着食盒向門外走去,“你以為偷換了藥我就發現不了嗎?別傻了,就算你這次換成功了,我不會再來一次嗎?她自有她的命數,這孩子也是同樣。在大殿上掌門已然因為你的沖撞而惱怒,你莫要再胡鬧使小性子了。今日之事權且作罷,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你先搬去主峰與我同住,這裏我會安排其他人來看管的。”

青兮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很是平靜,她不知道她接下來将要面對什麽。

“哥哥!”方茵撲上來從背後死死地抱住他,說:“哥哥你真的變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你不再是小時候的哥哥了。”

“我說過。”他甩開了她的手,十分冷漠,“在山上不要叫我哥哥,叫我師兄。”

說完,方晴拎着她離開了姑媱峰,潮濕發黴的木門被重重關上,房內的少女對一切都不知情。

若是她在夢中,也許會想,這一覺醒來,一切都結束了,同那個抛下她的人再也沒有關系了。

冷風吹來。

木門處漏進來一只白白的毛耳朵,像是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縮成一個小球,從門縫裏滾進來,在地上打了個滾變成人形。

正是花醉,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邊,輕聲叫道:“姐姐?姐姐?”

青兮沒有回應。

“姐姐?”花醉的手摸上她的脈搏,還活着,但是……這是有身孕了?!

王上的孩子?!

花醉喜得幾乎叫出聲來,但立刻冷靜,她背起青兮,正欲離開。

“誰?”

被發現了!

花醉單手在後,背起青兮,另一只手摸出蝴蝶刺,半弓着腰,警惕地看着四周。

五步遠處緩步走來一位少年,少年身負長劍,一身傲氣,看到她,冷冷地說:“兔子精?也就是個五百年的道行,敢來首陽山惹事搶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方晴霎時出手,人未到劍先至,角度刁鑽,直奔兔妹咽喉而來。

花醉将青兮的身體抛上天空,就地一滾險險躲開,複而彎腰穩穩接住了青兮。

她小小的身體抱着青兮,模樣有些滑稽。

那一瞬間,她想,見這個仙門弟子對青兮的态度十分看重,若是以劫持青兮為要挾的話,逃跑的勝算更大。

但是花醉不敢,要知道,懷中的可是王上等了三百年最愛之人,不能傷她,更怕她醒來誤會。

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來權衡利弊了!

花醉幾個縱身,已經抱着她跳到山下。

但是方晴緊随其後,也不叫幫手,十分自信,自信到有幾分自大了。

花醉在前面飛速地跑着,猛一回頭見身後追趕的人消失不見,可下一刻,那人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

方晴的劍指着她的胸膛,低頭俯視着她。

“我怎麽?你這只小兔子精有點意思,我要把你抓起來馴服,養成一只寵物,阿茵一定會喜歡的,她便不會再同我鬧小孩子脾氣了。”

花醉冷笑一聲,他真的低估了她,別看她只有五百年的修為,但她修的是鬼道。

她擡手咬破一根手指,在地上飛快畫符,随即重重一拍地面,大喊一聲:“起——”

地面土地四散,先是爬出一只手,随即爬出一只披頭散發的女鬼,女鬼的腦袋只有光禿禿的一顆頭,五官已經爛成肉泥。

“殺了他。”

兔妹吩咐完,背着青兮繼續往山下逃去。

一定要将她帶回去,王上見不到她,已經想得快發瘋了。

還不等逃出兩步,身後女鬼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喊,就是刺耳的鬼叫聲。

那女鬼已經被方晴劈死了。

倒沒看出,這少年有點功力。

兔妹将青兮放到一旁地上,看來必須殺了他才能離開。

摸出腰間雙刺,她腳步很輕地同他繞着步子。

只要尋到一個破綻,便要讓他死無全屍!

哪成想,卻見他忽然抱起了躺在一旁地上的青兮。

長劍橫在青兮的喉嚨上,方晴笑嘻嘻地說:“你不怕我殺了她?”

花醉霎時大驚!這人怎麽?他不是仙門的弟子嗎?

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她想起來了!他就是之前偷襲王上不成卻被打得半死,又以青兮要挾而逃出魔界的那個人!

原來就是他!

一個手段竟然用兩次,委實卑鄙!

“你廢了自己的手腳,我就放下她,我能看出,她對你很重要,是也不是?”

“你們都是這般作為嗎?她只是個普通人,拿她做要挾,太有失風度了吧?”

方晴避開這話題,只說:“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兔妹十分驚慌,她正打算尋個空擋,一定要搶回青兮!

方晴倏然沖着她的身後喊:“掌門?您怎麽來了?”

兔妹回頭去看,而就在這時,她的後背插了三根細針。

竟然就這樣被偷襲中了暗器。

“你真卑鄙。”

“過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方晴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可憐了兔妹,武力值差了一丢丢,還被偷襲成功,今朝惜敗于他,他日必要十倍百倍的讨要回來,而且,這是第二次以青兮要挾了!

給老爺們跪下了,這章補昨天更新噢麽麽噠~今晚晚上18點正常更~比心心_(:зゝ∠)_

☆、帶你回家

兔妹心中做着盤算,她想要奪回青兮,但現在怕是連自身都難保了。

“怎麽樣?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兔妹心一橫,怒道:“我不信你真的敢殺她。”

方晴冷笑一聲,手腕輕輕一動,劍鋒在她的喉嚨上割破一層皮。

兔妹大駭,這次是真真切切地看清了!

“你可真卑鄙。”

“過獎過獎。不必急着誇在下,就說你的,你到底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兔妹當然不可能主動斷手腳,她剛準備運氣反擊,卻發現周身內力都被封住了。

“不必白費力氣了,那三根針都是有毒的。”

“休要得意那麽早。”

別忘了,兔妹她是主修鬼魅之術的。

只見她手指在地上飛快地畫符,而後重重一拍,喚出兩只惡鬼來,一只纏住了方晴,一只背起她鑽進了密林。

方晴面無表情輕而易舉地斬碎了一只鬼,望着樹林,心中惆悵:“這只小兔子還有點意思,可惜讓她給跑了,下次要記得防範她這招。”他從心底就認為,那只兔子還會再來的。

那只惡鬼沒命地跑回魔界,還不等到大殿門口,它便累死了。

雲涼聽到響動,出來查看。

“誰傷的你?”

“王上別碰我,我背上還有毒針。”兔妹自行勉力爬起,“這是首陽派的卑鄙小人,他竟以……”說到這,她忽然止住,若是讓王上知曉那人以青兮的性命來要挾,怕是王上立刻便會沖上首陽山将那人千刀萬剮。決計不可如此行事,王上的功力還未恢複,切記沖動。

“竟如何?”

“竟使暗器傷了我。”

雲涼替她解了毒,又療了傷。

他坐在大殿上,回想着花醉方才說過的話。

她為何如此猶猶豫豫?說話又吞吞吐吐?花醉做事一向幹練沉穩,為何會如此慌張?就算是劍插進她的胸膛她也未必是如此神情。她是說首陽派的卑鄙小人。而青兒此刻身在首陽山上,難道是上次闖進來欲意刺殺的那個人又要傷害她嗎?

上次他便以青兮的性命相要挾,以花醉之道行,未必會輸給一個仙門弟子。

看來……必須親自動身去一趟了。

雲涼起身去冰室看望了一眼青骨,自言自語地說:“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也好,恨我那便睡着吧。我這就去救你回來,雖然現在只有兩成功力,哪怕我現在是個廢人,我也不會放任你在外面的。我說過,我喜歡你,要将你帶回去,關起來,讓你只能愛我一個。”

你……你也是答應了的。

雲涼來到首陽山下時,東方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他收斂了魔氣,此番只想取一人性命,帶一人離開。

可是剛到半山腰,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魔氣。

說是強烈是因為與他的氣息相接近。

這是怎麽回事?

他循着這縷氣息尋過去,這是一座小山峰,山峰上開滿了紅色的木槿花,霎是好看,想着她也許會喜歡這樣的景色。

推開一扇破舊的木門,果然青兮正安詳的躺在床上。

“青兒,我來帶你回家。”

這時他才注意到,這股強烈的魔氣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摸上她的身體,雲涼被驚得不知所措。竟然……她竟然懷了孩子!

喜悅之情無以言表,他雙眼泛紅,但當下是要帶她走。

既然她已睡着,便先不叫醒她,她三百年前就愛耍小孩子脾氣的,醒來容易胡鬧。

背着她飛到山下,忽然聽得一聲巨響,一道金色的網從天而降,将他們籠罩其中。

“雲涼,沒想到吧,老夫在這裏侯你多時了。”

來者說話的正是首陽派掌門元嬰,他一左一右分別是長老元風和大弟子方晴。

方晴說:“你們就在這裏好好享受僅剩的團聚吧。我們便不奉陪了。”

這道金色的網很大,将兩個人罩在裏面。

“青兒,你怎麽還不醒?”

青兮還是睡得很熟,她沉浸在夢中,永遠都在做着美好的夢。

“看來是中了噬魂毒。”

雲涼輕輕咬破了她的脖頸,那裏本就有一道淺淺的傷痕,是新傷。無暇他想,雲涼吮吸了她脖頸的兩口血再吐出,複而脫下長袍鋪在地上,将她放在上面平躺。

這是個什麽陣法?

他第一次見,但見金色的光芒化成點點繁星,繁星複而化成蝴蝶,蝴蝶旋轉兩周而後迅速俯沖直下,一次又一次撞到他的身上。

金色的小蝴蝶每撞一次,他便感覺到身上的靈力失去一點。

出手抵擋,但金色的蝴蝶無形化影,什麽都打不到它們。

幾輪攻勢下來,身上僅有的兩成功力只剩下一成了。

“阿涼?”

青兮終于醒過來,第一眼便看到了他。

“青兒躺着別動,你身上的毒還未完全解開,待我破了此陣,再為你解毒。”

青兮未聽他的,爬起來坐到他的身旁,說:“之前你受傷,是不是因為那晚我傷的你?”

雲涼勾唇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怎麽會?你還傷不了我的。”

青兮不再多說,就知道他不會承認的,伸手摸上他的心口,關切問道:“還痛嗎?”

雲涼握住她的小手,貼在臉頰上,說:“本來是有一點痛的,你這一摸,全然不痛了。”

“沒個正經,我可還生着你的氣呢。”青兮抽回了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反複要自己記住,魔界被打破的那日,他可是将自己抛下了!

“好好好,此番出去再與你解釋。你先躺好。”

不消一刻鐘,雲涼的內力被吞噬幹淨。他已經和一個普通人毫無區別了。

既然如此……

雲涼從懷中拿出那只玉笛。

首陽山的老家夥們必然是不知道世間還有這一樣東西。

玉笛橫在嘴邊時,雲涼倏然止住,他回頭看向青兮。

青兮是沒有內力不會受此影響,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呢?這孩子是他的,生來便會有內力護體,若是受了這曲子的影響,萬一日後……

可是繼續留在這裏的話,卻只剩死路一條。

花醉受傷還未痊愈,青兒有孕在身,不能再猶豫了!

雲涼吹起玉笛,這首曲子名喚《亡靈曲》,是個邪曲,會使得方圓十五裏之內的生靈內力盡失,而且是永久失去。

天下只有這只笛子能吹出如此效果,好在當初青兮将笛子扔在了魔界還湊巧再次被雲涼撿到并貼身攜帶。

“雲涼?你在吹什麽?我覺得腹中疼痛難忍……”青兮說完,躺在地上翻滾不止。

雲涼陡然停下吹奏,頭頂盤旋的小蝴蝶盡數散落在地上,它們吸滿了雲涼的內力,此時受此邪曲迷惑心智,皆爆體而亡。

蝴蝶死光後,金網消失。

雲涼背起她,一步一步走下了首陽山。

他身上一點內力也沒有,如同一個普通人。

首陽山上的那些老家夥也沒有力氣追上來,怕是此刻對自己還照顧不暇。

走了約莫三個時辰,正值正午,來到一個小鎮子。

找個客棧正欲住店,摸便全身卻發現沒有銀兩。大魔王生平第一次因為這個犯了難,他即沒有,更變不出來,摸到頭頂束發的玉簪,拔下來抵了房錢。

那店小二像是看到個活的怪人,心想這人莫不是第一次出門?這下可算是碰到能騙的大頭鬼了!待晚些還要上去再狠狠地宰他一把!

青兮痛得滿頭是汗,渾身也被汗水打透,她咬緊了下唇,叫得早沒了力氣,只是在床上不住地翻滾,十分揪心。

怕是那孩子在腹中受到了亡靈曲的波動,這才鬧騰起來。

“青兒!這孩子生下來怕也是一個有問題的,不如……不如我們不要了,我們來日方長,還會再有很多機會的。”雲涼真的不忍心,他自己也是很舍不得。

青兮皺緊了雙眉,“你……你莫要自作多情。這孩子不是你的,是我新相好的,與你何幹!快!快放我走。”

她越是這樣說,雲涼心中越是愧疚萬分。

怎麽會不是他的呢,他心中當然明白。

“這個孩子,不要也罷!”

雲涼下了決心!與一切相比,他還是要選擇青兒!

“雲涼!這不是你的孩子!你有什麽資格決定它的去留?”

雲涼聽着她此刻還在說氣話,心中悲戚萬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內力這個問題,後面确實會有非常大的影響。

就是可憐了孩子_(:зゝ∠)_

青兮可還在氣鼓鼓呢!就等大魔王跪搓衣板解釋吧QAQ

☆、破軍劍出

月明星稀,青兮躺在床上縮成一團,而雲涼在一旁忙得焦頭爛額。

此時魔醫不在,內力盡失,要去尋個大夫來!

雲涼不放心将她一人放在客棧,這時響起敲門聲。

是店小二進來問要不要上飯菜。他是盯準了這房的人,勢必要多诓騙些錢財下來。

“你,快去請個大夫來。”

小二将擦桌抹布搭在右肩上,半個身子依着木質門框,不緊不慢悠閑地說:“怕是走不開呦,樓下還有這麽多客人,您看……”

雲涼懂了,再次陷入了為難。

他哪裏還有錢啊!之前那只玉簪已經抵了房錢,他在身上摸了摸,好在腰帶上還有幾十顆珍珠,取下一顆遞給小二。

小二樂颠颠地跑下樓了。

“青兒,馬上就好了,馬上就會來人了。都怪我,都怪我。”

青兮縮在床上,一動也不再動。

果然拿錢好辦事,此時都已經是深夜亥時,小二一樣領着大夫來到房間。

那白發蒼蒼的大夫號了號脈,愁眉不展。

“這胎象竟然如此強勁?這位夫人又是為何腹痛?”

他當然看不明白,這可是魔王的孩子,當然不是普通的胎象!

“你不必說那麽多,且開一副安胎藥,只要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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