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岚夜劍法
“星月給師傅請安！”進了大廳，屋裏已經有許多人了，風痕和昊天都在，見我進來了，昊天那小子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好大的架子，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讓這麽多人等你！”其實用不着這小子說，一進門看到那麽人時我就後悔死了，此時只能低下頭來認錯了：“對不起，害大家久等，請師傅責罰！”
“唉，算了算了，是我讓這丫頭多睡會兒的。早上我去看她時，她睡的正香，趕了這些日子的路，一定是累壞了，又這麽小的年紀，所以我吩咐小蝶她們不要叫醒她，就讓她多睡了會兒。”媚兒師傅笑着向大夥解釋到，看到有美人這麽說，大夥也都附和着笑笑，并沒有人多說什麽。
“好了，”坐在首位的莊主看着我，“這次就這樣吧，以後每天卯時初刻起來練功，不得有誤，你年紀還小，需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為師不日即将閉關，閉關之前先給你們打打底子，把岚夜劍法的口訣傳授給你們，以後在這上面的造化就看你們自己的悟性了。除此之外，你們三個要和暗司師傅學畫，和暗晦師傅學棋，和媚兒師傅習樂，和崔大夫學醫，風痕、昊天你們還要去和洪師叔祖學習兵法，而星月，你是女孩子，女紅是必不可少的，就和落師傅學吧！”天哪！看着面前一個個沖着我直點頭的師傅們，我簡直想一頭撞死！就是前世上N個補習班的小孩子也沒有我要學的多吧？
和每位師傅見過禮之後，由莊主帶頭向屋外走去。去哪兒呢，貌似應該開始練功了吧？我暗暗嘀咕着跟在後面。
“我們要去主峰那邊，”可能是看到了我不解的樣子，媚兒師傅給我解釋說：“九峰這裏只是後山，是我們山莊裏自己人住的地方，平時練功什麽的都在主峰那邊，有客人來也安排在那邊，以後每天白日裏在主峰上練功，晚上回九峰上來睡覺。不過，女紅可是要回來做喲！”
“謝謝媚兒師傅。”我甜甜地道着謝，不知怎的，雖然才剛認識，可總覺得媚兒師傅很容易親近似的。
再一次走上懸空的小石徑，心裏就不那麽緊張了，看着前面的師傅們一個接着一個的飛縱着，襯着四周的霧氣，仿佛是一個個的神仙一樣。小蝶跟在我身後，看起來功夫确實不錯，很輕巧地就過來了，山莊裏的規矩是每個人都會有一個下人做為陪練一起來和主子習武，也便于随身伺候，小玉不會功夫，所以小蝶就随我一起來了，這可是優差，和主子随同一個師傅學習，運氣好的話會得到師傅的指導，若是悟性高的話，收獲可頗為不淺。
我們一行人到了主峰之上，我原以為會去那個宮殿那邊，沒想到卻只是圍着外牆兜兜轉轉，之後到了山峰的另一側，繞過一堆山石，有一條很細的小石徑彎彎斜斜地沿着山體向下延伸，它被四周的樹木草叢掩映着，若不是有人帶着還這樣仔細的觀察，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這條小路的，我壓抑着心裏的驚訝和好奇，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随着師傅們往下走。四周的光線漸漸地暗下來，小路慢慢地沒入了一個山洞中，前面有熒熒地光，近了，我看到那居然是一顆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鑲嵌在石壁上，溫和的珠光照亮了我腳下的路。再往前走，又是一顆，每顆之間大概有五米左右，走過四顆珠子之後，我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寬敞的石室中了。這石室看起來大概得有上千平米的樣子吧，頂上正中央也懸挂着一顆夜明珠，很大的一顆，打眼望去，那直徑怎麽也得有一米多的樣子，四周還散着上百顆或是嵌在頂上，或是嵌在壁上的，整個石室仿佛宇宙一般，任月亮和星星漫撒着光輝，将石室裏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人們面前。
“這就是我們岚夜山莊的修煉之地了，”我們随着莊主站在石室的中央聽莊主說，“歷年來，我們山莊的弟子們俱是在此識得劍法奧妙，修煉參詳，只是無一人能夠達到最高境界。甚至，”莊主停了一下又接着說：“甚至無人能知道到達最高境界是什麽樣子，傳說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破碎虛空，也不知是真是假。前幾日觀師祖的身法，應該是到了頂峰了吧，但畢竟離破碎虛空還有本質的區別。唉！”莊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忽然又轉過頭來望了我一眼，我看不懂他眼裏的意思，不過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地問出聲來：“師傅，聽說創建岚夜山莊的祖師爺就煉成了啊，怎麽他沒有破碎虛空，羽化而去嗎？”
“呵呵，他？”莊主又回頭望了望我：“他若破碎虛空了，哪裏還會有今天的岚夜山莊！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啊，他就無法斬斷紅塵，甘願在此沉淪了，星月呀，即便是那女人負了他，他還是寧可如常人一般死去，也不願一個人獨活！來，你來看，”說着，莊主竟然牽起了我的手，拎着一孩子般向前走去，确實在他眼裏我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童。“看這石壁上這一幅幅的畫，可都是當年他一筆一筆畫下來的，他教會了她武功，他們一起上戰場，原想着之後便做生生世世的神仙眷侶的，可誰想她居然會愛上了別人？”我驚訝地望着莊主，不是因為他所說的故事，而是因為他的激動，他用力控制着自己的顫抖，可是他的手卻騙不了我，我好怕他把我的手骨捏折了！真是奇怪，這樣一個故事好像很是狗血吧，至于嗎？
“于是呢？于是祖師爺成全了他們，一個人躲到這裏？用這一幅幅的畫來表達自己對愛情的挂念？”不得已地我出聲打斷了他的回憶。可我偏偏忘了本尊的年齡。看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時，我才驚覺，一個七歲的孩子好像不應該這樣成熟的。莊主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要透過我的眼睛望到我靈魂的深處去，我的手被他緊緊的攥着，一時之間我竟覺得是無處可逃了！
“我不是他，我不會像他這樣，一個人躲起來，像個小獸一樣一點點舔自己的傷，”莊主的眼睛泛着血一樣的紅色，“我會讓他們知道，背叛的代價！星月，你現在是個女孩兒，可終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女人，看，就像是這畫中的女人一樣，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你會不會也和她們一樣的背叛？嗯？”
她們？我真佩服自己這樣的時刻還能抓住這樣的字眼！但卻來不急考慮了，我搖搖頭，趕緊說：“不會的，我一生都會忠于莊主，忠于岚夜山莊！”只是在說這話時，眼前突然出現了那老頭的樣子，看來我還是禀承了現代人的特性，誓言嗎，說說而已吧。
“好！星月，你要記住今天說的話，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一定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這一刻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我睜大了眼睛瑟瑟地回望着他，過了好一會兒，莊主才平靜下來，“好了，星月、風痕，你們兩個聽着，這石壁上刻着的就是岚夜劍法了，一會兒我傳給你們岚夜心法，得了心法後，再索圖修煉劍法，将來成就的高低就看你們自己的悟性和天分了！牢記心法和圖畫，我閉關之後，你們可以來此練習，也可以自己在山莊上找地方練，修煉中有什麽問題可以向任何一位師傅請教，等我出關之後，我會考查你們的進展。現在星月和風痕随我去密室，我把內功心法傳授給你們，小蝶你們也跟着進來吧。”
“是！”我堅信我看到了小蝶眼角的興奮。而我，可能是剛才那一番的對話吧，心裏還是毛毛的，怎麽都興奮不起來，甚至我都能感覺到歷史的車輪轟隆隆地向我碾來了，可我卻是逃無可逃！
密室在石室的後面，小了許多，卻也有幾百平米的大小，這就是師傅平時閉關的地方了，空空的一間房子，同樣的夜明珠照明，地上只有一個蒲團而已，師傅盤腿坐在上面，我和風痕面對着師傅席地而坐，而小蝶和那個叫做福生的男孩就坐在我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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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夜的內功心法一直以來都是口口相傳的，”師傅說話了，眼睛卻沒有看着我們，只是盯着眼前一尺的地面，“你們用心記下來，記着，要牢牢地記着，在練功的過程中讓它成為你們的本能，只有這樣你們才能不斷地進步！”停了一下，師傅開始傳授心經了：“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周身一家，內外相合，松散通空，其大無外，其小無內……”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師傅的嘴，生怕有一個字聽錯了，要知道這內功心法煉錯了可是會走為入魔的，我可不想像歐陽鋒一樣瘋瘋颠颠地在這異時空裏呆一輩子！
“這就是岚夜的內功心法了，怎麽樣，你們倆個記下了多少？”
“師傅，徒兒愚笨，只記了十之八九吧。”風痕一臉慚愧的樣子。我心裏卻說：“十之八九還算少呀，這麽長的心經，又拗口的很，你已經很聰明了！”我細想想，回道：“師傅，星月還不如風痕師兄，只記了個大概。”
“也難為你們了，好，聽着我再說一遍，之後你們就得給我背出來了。”我連忙坐直了身子，集中全部的精神，仔細的聽着。不一會兒師傅就念完了，問我們：“你們誰先來？”
“我來吧。”風痕看了我一眼，靜靜地回着，見師傅默許了，他便開始背了：“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我在一旁安靜地聽着，這風痕真是聰明，只聽了兩遍就絲毫不差的背了下來，他背的很慢，想來是想讓我再好好的聽一遍吧，這個師兄還真是不錯，比姓夜的那小子強多了。聽了三遍了，我也沒讓師傅失望，很順暢地給背了下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小蝶和福生兩個人也一字不差地背了下來。師傅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就算是過關了。
“好了，今天到這裏了，我們出去吧。”說完起身向外走去，我們跟在師傅後面，離開了密室來到了外面的石室。只見外面的師傅們或是坐在一邊冥思苦想，或是在一旁比劃着，還有幾個人在一處互相切磋，姓夜的小子也在那裏，看到我們出來，都停了下來，向我們這邊聚過來。
“好了，時辰不早了，休息一下，去用飯吧，以後每天上午來這裏練功，午飯後，去和其他的師傅學習，師傅們會給你們安排好的，去吧。”我們陸陸續續地走也了山洞，走到了陽光底下，擡頭眯着眼睛望了望挂在頭頂上的太陽，仿佛重新回到人間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氣，心才慢慢安定下來。
“小姐，走吧，我們被落下了呢。”小蝶在我身後輕輕地說。
“嗯，好，我們走。”
午飯後的第一個時辰，我和落師傅學習女紅，而風痕他們去和洪師叔祖學習兵法了，一個武林世家居然要學兵法！這不禁更加深了我的疑心。之後我們一起和暗司師傅學習書畫又用去一個時辰。再之後媚兒師傅過來教我們彈琴習樂，這又是一個時辰。晚飯之後，學醫和學棋又各用一個時辰。這樣說起來，時間過的好像很快，其實也是真快，一天眨眼的功夫就沒有了。因為是第一天上課，所以所有的師傅都只是教了一些很簡單的東西，說了一些注意事項而已。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累得不得了，教棋的暗晦師傅說今天到此為止時，我好想一頭倒到床上去。不過臨閉眼時，一個念頭從腦子裏閃過，不知是閃地太快了，還是我實在是太累了，沒有抓住，我就這樣睡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