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功成
“丫頭，回來了？今天怎麽想着出去了？”
我一進屋子，沒想到爺爺竟然在等我了。我一下子就把剛剛的難過抛到爪哇國去了。當然，如果這裏也有爪哇國的話。
“爺爺，你回來了！”我興奮地跑上前，拉起爺爺的胳膊：“是不是很辛苦。距離你上次來，都一年多了呢，爺爺，你都去哪兒了？”
“島上的藥材有限，我偷偷的跟船回了大陸，今天才回來。”爺爺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個藥瓶，“這裏有三顆藥，你每七天服一粒，二十一天後你的經脈就能承受的住将兩股內力合二為一了。”
“爺爺，你真的煉成這種藥了嗎？”我接過藥瓶，打開塞子，一股藥材苦澀的清香飄出來，我怕失了藥效，連忙蓋上。
“從今天起就開始服用吧。”爺爺說，“這二十一天，我留在這兒，幫助你。”
“不，爺爺，也許星月自己就能做到，若要爺爺動手，怕是要消耗爺爺太多的修為。其實我倒是用另外一個辦法解決了內力的問題。”我将把兩股內力形成了陰陽循環的事情細細地告訴了爺爺。
爺爺聽後，沉思了半晌，點點頭說:“這倒也是一個好辦法，只要不是遇到寧傲凡這樣的絕世高手，就算是夜君珩也不是你的對手。”
“寧島主的功夫到底有多高？爺爺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我沒有和他交過手，只是暗地裏觀察過他，覺得此人深不可測。只是不知為什麽，江湖上并沒有這麽個人物。”爺爺頓了頓又說，“這樣吧，星月，你先服下此藥，将經脈拓寬，增強內力，也許将內力合二為一了，就能和寧傲凡一戰了。”
“好，爺爺，我們就在這裏再呆上二十一天，等我成功之後，我們一起回大陸。不過，”我又想了想說，“爺爺，星月要拜托您一件事。”
“什麽事？”
“您上次不是說這島上有鐵礦,寧傲凡在派人開采嗎？”
“是啊，我去采藥時發現的，怎麽了。”
“我想知道，他将鐵開采出來做什麽。我們馬上就要回大陸了，這麽個危險的人物，三年了，都不知道是敵是友，不摸摸他的底細，我們怎能放心的離開呢？”我想了想，又說，“反正只要我将經脈拓寬，就能将內力合二為一，不需要爺爺的外力幫助，那麽爺爺，您不如趁此機會，去打探清楚，若有什麽事，我們也好早做應對。”
“好，不過，我要先看着你服下第一顆藥，如有意外，我也好及時照應。”
我心中一暖，笑着說；“好，您對我好的都像我娘了！”說完，取出一顆藥丸服下。五心向天坐好，內觀着自己的身體。藥服下後不久，就感覺有一股熱流從丹田緩緩升起，它不同于內力，更像是水，在沿着河床緩緩的流動，所到之處，遍地生機。我原以為拓寬經脈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畢竟有之前內力循環的前車之鑒，可沒想到，不僅沒有痛苦，反而暖洋洋的很是舒服。那股暖流在我的身體裏繞行一周之後，又回歸丹田。我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爺爺已經不在了。
我決定趁熱打鐵，接着運行內力。兩股內力循環着在我體內運轉，由弱變強，漸漸的竟有澎湃之勢。我收了功，細細地體味着那種奇妙的感覺。只是最初便如此，那二十一日之後呢？真是期待啊！
原以為爺爺要二十一日之後才能回來，可第二十日就回來了。
“丫頭，感覺如何？”一見面，爺爺就關切的問。
“棒極了！”我對爺爺說，“不僅是經脈，就連內力都增長了幾分。你呢，爺爺？這島上的事可都打探清楚了？”
“清楚了，他們将鐵開采出來，有專門的人來冶煉，煉好之後，還有人将它們打造成兵器。”
“兵器？”
“是兵器，刀最多。都藏在那邊的一個山洞裏。”
“為什麽要打造兵器呢？這個寧傲凡想做什麽？”我想了一下，對爺爺說，“明日服下最後一丸藥，将內力合二為一之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不親眼看一看，總覺得不放心呢。”
“好，明日，爺爺給你護法。”
……
來這島上三年了，第一次走到這深處來，原來這島竟然有這麽大。島中央的這座山，嚴格的說來并不很高，只是低處極低，早已到了海平面以下。只是被周圍的山擋着，才沒有海水灌進來。
我和爺爺沿着山脈下飛掠着。一個時辰之前，我服下了最後一顆丹藥。藥力行開時，我覺得自己仿佛金光罩體，可當我将兩股內力同時從丹田內激發出來時，才知道了什麽叫痛徹骨髓，內力如同絕了堤的洪水，一瀉千裏，沖擊着我用二十一天的時間鑄煉的經脈。我的身體仿佛被鋸子割着，不斷的沖擊和修複，這樣一個小周天和一個大周天之後，澎湃的內力才一點點回歸丹田。我整個人累到脫力，汗水涔涔的如同水裏撈出來的一樣。調息一刻鐘，才漸漸地緩過來。
“成了？”爺爺關切地問。
“成了！”我微笑着回答。站起身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就是睥睨世界的力量嗎？
“很期待和你交交手呢。”爺爺看着我，一臉的期待。
“好啊，爺爺，我也正想試試自己此刻的身手呢。不過，這裏不行，我還不想驚動別人，我們出去吧，反正我們也正想到深山裏去看看，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打一場！”
“好，我們走！”
由于地勢低，四周的林木又過于茂盛，這山間的光線十分的黯淡，雖然正值初夏，但身處其間，覺得格外陰涼。
“我看就這兒吧，”爺爺停下腳步，看看四周，“這裏相對開闊些，又人跡罕至，從這裏向東行進十幾裏，就是他們挖礦的地方了，我們比試完之後就可以直接過去。”
“好，”我走開幾步，雙手抱拳對着爺爺說：“那麽，星月就放肆了，請爺爺賜教！”
爺爺捋了捋胡須，笑眯眯的點點頭，笑容還未消失，便以指為劍，向我攻來。呵，這是偷襲的節奏嗎？我嘴角一咧，揮手迎了上去。人家形容高手過招都是風雲變色，天地無光。其實那都是誇張的文學手法，還有以前在現代時，電視上倆高手一作勢，還未動手，就烏雲壓境，狂風呼嘯啥的，都是電腦做出來營造視覺效果的。現在我們真的打起來了，也不過是真氣激蕩起漫天的枝葉，轉而被我們化作利劍擊向對方。真正的高手，拈花摘葉皆可傷人，這倒是真的。我們這一戰，足足打了兩個時辰。很久很久以前，在現代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特別喜歡武俠片，幻想着哪天成為絕世高手，仗劍行走江湖。沒想到竟然還有夢想成真的這一天。爺爺如同一頭戰獅，兇猛狂厲。我化身蛟龍，笑傲天地。我想起當初爺爺讓我在瀑布下練功的情景，若此刻置身于瀑布之下，我會讓瀑布的水逆流而上！這場比試以我後退一步，爺爺退後三步而結束。
爺爺一邊喘息着一邊大呼過瘾。我扶着爺爺向他賠罪。爺爺大笑着擺擺手：“哈哈，不妨事，不妨事，好久沒有這麽痛快過了，爺爺年歲大了，不過能敗在星月你的手裏，爺爺很開心，這麽多年的工夫沒有白費，我黑煞終于後繼有人了！”
我望着爺爺開心的笑顏，想着從岚夜山莊到這安樂島，教我武功，為我找藥，面前這位老人為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若沒有他，便沒有我今天的一切。如今我的武功在他之上了，他居然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我實在不知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激動之餘，我後退一步，跪拜在地。
“星月，你這是做什麽。”
“爺爺，”我擡起頭，眼中含着淚對他說，“從您開始傳授星月武功到如今已經七年了，您對星月悉心教導，不離不棄。您不知道，星月初到岚夜山莊時有多惶恐，是您讓我有所依仗。如今，星月長大了，卻無以為報，只能跪拜以謝您的大恩！”說完，我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丫頭啊，起來吧。”爺爺将我從地上扶起來，對我說，“江湖上人稱我為黑煞，其實我不過孤老頭子一個。遇上你，也是爺爺的福氣。一開始，只是想着将我這身功夫找個人傳下去。和你呆的久了，總讓我想起當年被我錯手殺死的媳婦，她肚子裏懷着的那個孩子。”爺爺停了下來，整個人都處在悲傷之中，我以為他會向我講述當年發生的故事，但過了許久，他才嘆了口氣，說，“唉！這麽多年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不論如何，星月，總覺得你就像是我的親人一般。這也是咱倆的緣分吧。”
“嗯，爺爺，以後咱們爺孫倆就并肩作戰，笑傲江湖！”我豪情萬丈地說。
“好！爺爺就先帶你去看看安樂島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