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愛你

清晨的房間裏年輕男女美好動人的喘息聲交織着,低沉壓抑的迫切、婉媚入骨的輕吟,一陣陳顫栗的漣漪般擴散。

過了許久,趨于平靜。

這時,明亮的陽光已透過窗簾把整個屋子染成柔美的淺藍色,龍芷瀾閉目側卧在潔白的被子裏,傅以寧從後面擁住她,她泛着光澤密雲般的發絲灑落在他結實的臂彎裏。

室內一片靜谧,卻似乎有某種令人心安的柔暖音律回蕩着,讓人懶洋洋舒服極了。

傅以寧撫着女孩細瓷般柔膩的小腹,問:“餓不餓?”

她閉着眼睛搖了搖頭,唇角的笑又乖又美。

本來是餓的,可身體魇足後,竟不覺得肚子餓。

他修長的手繼續向下,帶着微微磨人的粗砺,停在某個隐秘的地方,幹澀沙啞地問:“這兒呢?疼不疼?”

她阖着眼,唇角笑變得會心玄妙,“還好,技術好就不疼。”

說起來也怪,上一世的初|夜,他溫柔許多,她卻疼得厲害。

可這一次,她幾乎沒有感受到疼痛。

這種變化可能與她熟|女心态有關,也可能,與她等待太久有關。

從某一方面來說,她比他更加饑|渴。

傅以寧微微怔了怔,看着臂彎裏曼妙安穩的笑容胸口溢出一股細細的、難以言喻的感受。

或許,或許,那就叫幸福。

他想起昨夜那些生澀貪婪的探索,那些魯莽蠻橫的沖撞,那些到了最後無法自控的激狂……技術好?

他的傻女孩。

他承認昨晚整整一夜他都有種不着邊際的感覺,直到今早看見她的笑,看見床單上櫻花般的血跡,他才心定了,生出結結實實的幸福感。

他的女孩。

他輕輕咬着她軟玉一般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親吻道:“不疼?那舒服嗎?”

她被弄得又酥又癢,“啊”地一聲尖叫轉身用力去推他,他捉住她的手腕控制到頭頂翻身去吻她,兩個人瞬時笑鬧成一團……

年輕青春的肌體交纏着,那麽美好,那麽容易被再次點燃,她掙紮道:“不、不要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扣住她的手喃喃道,垂頭去吻着情人光滑如緞的肌膚。

她的肌膚散發着蓮花與茉莉混合的清香,他恨不得寸寸蘊吻寸寸撕咬寸寸吞噬!她在他身下輕顫着、眉尖微蹙,如青幽的月光中一朵朦朦胧胧的睡蓮,隐隐約約在夜色的潮水裏搖曳,妖嬈漲滿了全身……正在這時,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響起,兩人均是一頓。

埋首在女子頸間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氣,翻身坐起,接起電話。

他的聲音變得冷靜而沉穩,與方才低沉惑人的聲音完全不同。

身後的龍芷瀾也翻了個身,慵懶地撐着頭靠在枕頭上打量着背對着她的男人,眼中的意亂情迷消失了,

他挂斷電話,回過頭對她笑笑,“想吃什麽?我去買。”

“要去公司?”

“嗯。”

“那你去吧,我把你做的早餐再熱一熱就成。”

他伸手揉揉她淩亂的長發,“也成。”說完,掀開被子下床,拎起散落在地上的褲子套上。

龍芷瀾看着他背對着自己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

光着的背、強健光潔的肌體、倒三角型的腰身……以前她覺得傅以寧是最适合穿白襯衣的人,現在她覺得他穿上衣服真是浪費了身材。

傅以寧邊扣着領口的扣子邊說:“早餐給廚房裏還有,如果不喜歡就出去吃點。”

“嗯。”她低低應了一聲。

他又笑了笑,“今晚我會早點回來,你想吃什麽我帶回來。”

她指指他的領口,“不打領帶嗎?”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模仿了一個向上推領帶的動作,“還沒到裝斯文的時候。”說着又低頭吻了吻她,看着她的眼睛道:“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她垂下睫毛沒有做聲。

他不禁皺了皺眉,側過頭探究她的臉色,“怎麽了?好像有點不開心。”

她偏頭避開他的目光,“沒什麽,你快走吧。”

他沉吟地瞅着她,忽然粲然一笑,低頭噙住她的唇:“還在裝,是不是怪我沒留下來陪你?”

他一說她果然裝不下去,用力去推他,結果被他扣住了手腕狠狠蹂|躏。櫻紅的唇被蹂得更加嬌媚,她推不過幹脆用力咬他,氣呼呼瞪着他:“傅以寧,你沒看過小說嗎?”

“什麽小說?”

“随便什麽小說,世界名著、通俗小說、中國小說、外國小說,長恨歌西廂記,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王朔的動物兇猛、鐵凝的大浴女……無論什麽小說!”

“這些小說有什麽聯系?”

“你猜!”

“嗯,我猜這些小說的男女主角第一次都會關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屋子裏,除了吃方便面就是幹那件事。”

“……”

“……”

“……”

龍芷瀾一臉冰雪凝固。

傅以寧忍不住啞然失笑,擡起她的下巴看她的眼睛,“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咱們家的大浴女。”

龍芷瀾面頰轟得一下緋紅,惱羞成怒地狠狠推開他翻身不理人。

他沒有動。

過了一會,輕輕撥開她背後的長發,露出一片潔白無瑕的沃雪,他的手指輕輕滑過那片雪地,嘆了口氣柔聲道:“我也不想走,可如果我不出去,我們真的只能吃方便面了。瀾瀾,我會給你更好的生活,等我回來。”

說完,他低頭印上一吻,轉身出門。

門被合上的一刻,龍芷瀾睜開了眼睛,冷漠複雜的光芒眼中倏然閃過。

方才,他在她背上寫下三個字。

——我愛你。

* * *

傅以寧就這樣開始忙碌起來,每日早出晚歸。龍芷瀾倒也不無聊,她還有一些西藏之行的習作沒有完成。

他們住的地方采光不錯,于是傅以寧便把客廳的東西都挪了騰出當成畫室,頂上的吸頂燈也取下,換成長管日光燈和一圈燈泡,冷暖兩種光線中和,明亮而不刺眼,接近自然光源,下面安了控制開關,可以随意調節光線的照射方向和強度。

“怎麽樣?”傅以寧安好最後一個燈泡後讓龍芷瀾打開燈看效果。

龍芷瀾啪地一聲按開開關,通透明亮!她沖梯子上的傅以寧豎起了大拇指。

* * *

接下來的日子龍芷瀾便在這間簡陋的畫室裏把尚未完成的采風作品一幅幅潤色完成,藏區的冰山雪嶺、蒼林高壑、藍天碧湖,一幕幕又在筆下似真似幻的重現。

“這是哪裏?”某一天,傅以寧指看着畫架上的畫面問。

那是一座落日下的寺廟,光線透過層層疊疊的雲層射在萬佛塔上,塔頂反射出好似佛光的晚霞光輝,聖潔、神秘而肅穆。

“那是白居寺。”

傅以寧說:“我最喜歡這一幅。”

龍芷瀾不禁有些吃驚,這幅畫在一堆習作中并不起眼,“為什麽是這一幅?不應該是納木錯湖或者南迦巴瓦峰之類的嗎?”

“你畫的雪山和聖湖都很美,不過只有這一幅給我一種召喚的感覺。我想去這裏看一看,感受一下畫畫人當時感受到的一切。”

龍芷瀾不由沉默。

她想起第一眼看見陽光照透佛塔的感覺,忽然之間感到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力量牽引着她來到這裏,這種力量很神秘,讓人不惜奔波不計勞苦千裏而來登上塔頂,卻又說不清到底所為何事、所為何來?

就如她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她的堅持、她的憤怒、她的機關算盡、她的冷酷殘忍,一切其實非她所願,卻有股強烈的力量驅使着她這麽做,不知緣由也不計結果。

她說:“我也最喜歡這一幅。”

說完,她拿起筆将陽光穿透雲層的細微光影變化描摹的更加細致精準。

傅以寧靜靜看了一會作畫的龍芷瀾,沒有打擾她,走到床邊打開燈,翻開床頭的書。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吃肉都吃膩了吧?不過還是可以關注一下我的W B,楓葉流丹裏,看不到的那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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