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part15
敲定了出去玩的時間,計劃好路線,再一番磨磨叽叽,陳澄終于挨着點兒坐上了最後一班回老校的69路車。
上車前蘇小小從口袋裏掏出一袋□□糖塞到女友手裏,告誡道,“最後一次,下不為例”。果然,看到糖果的陳澄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毫不吝啬地沖蘇小小一笑,“我就知道小最好了!”早将剛才的愁眉苦腦扔到爪哇國去了,興高采烈地朝蘇小小揮了揮手,自個兒待車上與糖奮鬥去了。
蘇小小摸了摸下巴,有些哭笑不得,感情兒自己還不及那幾顆糖果來得高興。
說到陳澄吃糖也算是有歷史的。初四中考緊張,陳澄經常月經不規律痛經,老媽便經常擱包裏給她放幾塊糖果,權當紅糖順嘴兒了。時間一久便養成了個習慣,做題或者看書時嘴裏便要含上一顆糖。上了高中生活費可以自己支配後,更有資金買糖了,陳澄本着寧可不吃飯也得儲備好糖的原則,始終保持高中三年桌洞裏不斷糖果,久而久之,便上了瘾。當然,上帝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過得過于甜蜜的。剛上高一,陳澄便開始牙痛,一開始還能忍着,日子久了整個左側臉都腫了起來,于是,吃止痛片消炎藥,往牙龈上敷蘆荟……能用的都用的差不多了,最後還是痛得不行,不得已只好殺死牙神經,于是陳澄的高中生活就在治牙和牙不痛時吃糖中度過的,到了高考結束,碩果累累,已經有五顆牙齒完全成了擺設。
上大學後,學長王顯對她更是寵得不行,超市裏大大小小各類的糖果陳澄幾乎吃了個遍,換來的是,一上火牙龈便腫脹,最後兩顆用來吃飯的磨牙也壞了。陳澄欲哭無淚,一邊舍不得糖果,一看到糖果便兩眼發光,另一邊只得盡量調節心情,讓自已遇事盡量不生氣。直到和蘇小小在一起,蘇小小第一件事便是給女友戒糖,先和秦歌通好氣,将小丫頭的糖果一律沒收,連口香糖木糖醇都不放過。一開始,小丫頭糖瘾一上來便好話軟語、死纏爛打……變着法兒使招兒套糖果,還好比較怕蘇小小生氣,所以蘇小小只要一拉下臉小丫頭便老老實實的了,直至後來習慣後也就這樣戒了……
現在,這糖果可是某人主動送上來的!陳澄拽着糖有些興奮,一顆、兩顆、三顆……來回數了好幾遍,再挑一顆奶黃的送到嘴裏,嗯,橙子味兒的,果然是好吃啊!哇咔咔……(汗!還真是沒出息!)
某人正興奮着,眼的餘光瞄到有人正在看自己,确切的說是在看自己手中的糖果——嗯,長得挺帥,瞅糖的眼神兒很可愛,鑒定完畢。遂倒出幾顆問道,“要吃嗎?”
“嗯!”小帥哥被陳澄吃糖的幸福勁兒給閃瞎了眼,竟直直點了點頭。
還真不含蓄啊!陳澄心下腹诽,卻終究有些心痛地将糖果遞了過去……就這樣,糖果下的友誼建立起來了,兩人邊聊邊吃,等到下車時陳澄已經将帥哥家的三輩兒以內親戚打聽清楚了。
回宿舍時已是晚上九點,陳澄興高采烈地向大家描敘在公交車遇到的帥哥,衆姊妹一聽,立馬一致不屑道:“切!大家早就不相信你的審美眼光了,你覺得你說得這些還有意義麽?”陳澄頓時覺得極受打擊,這都是幫什麽孩子啊!真沒欣賞水平!正郁悶着呢,忽然發現老五大慶并未發言,正一言不發地倚在床頭看書,于是再次興致勃勃坐到老五邊上道:“大慶大慶,我今天在公交車上碰到一帥哥,真的,長得跟陸毅似的。”
許久,老五從書上移開視線,瞄了一眼陳澄,“嗯,誰家倒黴孩子啊?”
“姓許,叫許紹洋。特帥!”陳澄那個感慨啊,終于有知音了。
“戴眼鏡了?”老五眼睛還在書上。
“沒帶。長得帥又不戴眼鏡,啧啧……”
“我是問你戴眼鏡了沒?”
“這關我帶沒戴眼鏡什麽事兒啊?”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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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沒戴眼鏡還可能遇見的是個帥哥,要是帶了,那就夠嗆了。”老五波瀾不驚道。
“哈哈……”其他人聽了這話哄聲笑了起來。
“話說,大慶,你說話還真是皮癢。”陳澄有揍人的沖動。
“過獎過獎。”
“我這不是誇人。”
“我當成這是誇我就行了。”
陳澄徹底噎住。不愧是大慶,不管做什麽說什麽,都可以如此理直氣壯。
老五全名叫劉慶,宿舍裏昵稱大慶。話說這大慶從小就喜歡看書,不論是文學作品詩史文言還是山水漫畫導彈軍事,甚至是一本論文大綱,只要是帶字的我們大慶都可以捧着在那兒研究一番。所以,大慶也是宿舍知識面最廣的,幾乎是有問必答。時間久了大家便發現問題了,這大慶雖然發言具有一定的權威性可是也不是事事皆準的,偏偏每次人家都說得理直氣壯極為肯定,讓你不曉得到底是對還是錯。記得有一次宿舍裏說起小說家衛斯理,正好大慶出去上廁所了,回來後聽到大家在議論衛斯理立馬權威地說道:“衛斯理和周慧敏關系極為緊張,估計以後會分。”老八小超無語道:“那個,衛斯理還真和周慧敏成不了一對,話說,他倆一對事情可就亂套了。”“怎麽不會?雜志上都說了,倪震他爹希望要孩子,周慧敏不同意,正鬧着呢!再加上周慧敏還是個藝人。”大慶立馬舉證道。
“啊?”大家疑惑。
“絕對的,衛斯理他爹倪匡肯定會反對的。”大慶立馬擺出一副權威觀點道。
“咳咳,那個,話說,衛斯理就是倪匡,也就是周慧敏的公公。”老七秦歌憋着笑道:“他倆應該不會亂來滴。”
“那啥,咱們大慶不管真話假話都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老六超萍佩服道。
“那當然,這叫氣場!以後當律師,第一點兒就得有能壓得住場子的氣勢!”大慶絲毫不覺得有啥難堪。
“嗯,俺們甘拜下風……”大家一致感慨。
又一次學工辦王主任下發通知,要求全體06級同學必須上晚自習,并規定自律部每天晚上查人,這一通知一下,鬧得很多同學滿腹怨言,大慶對此也是無比憤慨。一天晚上宿舍談及此事,大慶極為不平道:“都大學了還弄得跟高中似的,簡直是神經病啊!老王不弄點事兒心裏是不舒服,生怕人家不曉得他是掌權的,怪不得鬧得個面癱呢!”老六超萍有些不大自在:“咱們這麽在老師背後說他壞話不大好吧?”“壞話當然是在背後說的,難道還能當着他面說嗎?”大慶立馬接道。此話被姊妹推為宿舍經典雷人話語,一時在宿舍廣為流傳。
說起大慶來,就不得不說說大慶那幽默搞樂的老媽和一直為姐姐婚姻大事擔憂的弟弟。一直以來,由于大慶從小學便開始看作文書,初中便開始看言情,高中更是對海岩張恨水等人的文章研究的幾位透徹,所以等到上了大學,大慶對愛情便抱着“只可看戲不可深入”的觀點,始終不給自己制造緋聞。這可愁煞了一直為女兒戀愛擔憂的劉媽和一直覺得姐姐會沒人要的小弟。于是,時不時地,劉媽便打電話慰問一下女兒,甚至要了宿舍其他幾個姑娘的手機號,期望可以從天南海北的胡侃中發現點兒蛛絲馬跡。很可惜,大慶讓她失望了,從大一到大四,始終單身如一。雖說女兒平日裏讀書很多見多識廣吧,可也不能一輩子就這麽一個人自個兒跟自個兒一般見識啊!劉媽算是看出來了,見多識廣的女兒并不是啥眼光有多高,根本就是閑談戀愛麻煩懶得動彈,她可不希望閨女二十多了過幾年就奔三了,還孤家寡人在那兒跟峨眉山上的姑姑們似的。見多識廣和看破紅塵可是兩碼事兒,她堅決不能忍受自己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就這麽砸自己手裏,說啥也要推銷出去。別人養女兒都怕被男人騙,只有劉媽,做夢都盼着女兒能遇上個什麽感情騙子,痛快點兒把她嫁閨女拐走吧!……這讓和男友處了四年還不敢讓家裏知道的老八小超極為羨慕:“這要我媽能這麽深明大義該多好啊!真希望大慶她媽是我媽。”
對老媽的如次熱心大慶也極為無奈,哪有這麽事兒媽啊!沒事就愛拿自家閨女消遣,可她就這麽一個媽,無奈也沒法退換。所以,每當劉媽電話“授經”時,口才極佳的大慶只好選擇暫時性耳聾、間歇性失聰。
如果說對于大慶的婚姻大事,劉媽是現在過于緊張,那大慶的弟弟劉磊則是早就有預見性的擔憂了。大慶家三個孩子,大慶下邊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分別隔一歲和三歲。大慶剛上大一那會兒,劉磊還在初三,送大慶去火車站時,小弟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姐,我從上初中就擔心你嫁不出去了,現在終于不再我眼前晃悠了,趕緊去學校,趁剛上大一,男生都在高三學傻了還沒轉過腦子來,給我找個姐夫,要不以後嫁人可就更困難了。”
大慶将這話說給宿舍姊妹聽時,大家頓時被劉小弟這番話所折服:經鑒定,這絕對是親弟弟,要是別人,做姐姐的早就一巴掌呼了過去,這沒大沒小的熊孩子!
可這次卻是讓大家大跌眼鏡了,因為,沒過幾天,秦歌便在學生會的活動上,認識了許紹洋。
兩人竟神奇地有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