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澈的師兄

“郡主——我還以為你們……正要去找”

只見纖雲小聲啜泣着,見到陸南風,不管不顧地沖上去,紮在陸南風懷裏,嚎啕大哭。

只是纖雲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她在文澈面前一直都是喊陸南風“小姐”的。

纖雲自己也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可已經來不及了,小心翼翼地看着文澈和陸南風。

“我的事情不必瞞着文公子。”陸南風毫不扭捏地對纖雲說道。

其實陸南風看文澈在地宮中,對南陽地宮這麽了解,她就覺得只要是文澈想知道的事,一定能知道,既然這樣,幾次三番遇到文澈,說不定文澈私底下已經把她的身份調查清楚了,既然這樣,再瞞着,也沒有意思了。更何況,在地宮中,多虧有文澈照顧,就沖着這份照顧,她也不該瞞着人家,也不想。

陸南風對着文澈很真誠地說道:“文公子,我是陳國郡主陸南風。”

不過這話在文澈聽來,怎麽那麽別扭!

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文公子了,剛才那是誰一口一個文澈的?南風,你這是有意要跟我劃清界限麽?

“原來是南風郡主,失禮。”文澈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拱手作揖道。

文澈只覺得自己心中惆悵,但面上神色依然淡雅若竹,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舒展,真是個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

“我叫陸南風,你可以叫我南風。”陸南風淺淺一笑,扶起文澈,示意他不必行禮。

既然已經平安出來,趁天色未晚,陸南風簡單地同文澈告了別,帶着纖雲離開了。

“我又不是瘟神,躲我躲得這麽急,一句話都不想與我多說。”文澈從懷中掏出一個不起眼的小瓷瓶,望着陸南風一行漸漸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七葉雪芝果然厲害,不過一刻鐘就讓你的抓痕消失。”

“出來吧。”文澈篤定地開口。

陸南風一行剛剛離開,現在只剩下文澈一人,他這是在跟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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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瑞王府裏還有別人?

王府四下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帶起樹葉的沙沙聲。

“啪啪——”不大一會兒,遠處傳來一陣擊掌的聲音。

“阿澈,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了你。”

說話間,一個青衫公子翩翩而至。

只見他皮膚白淨,眉目如畫,鼻梁挺直,淡青儒衫輕垂,漸漸散去的夕陽拉出一個修長的輪廓,說不出的俊秀飄逸。他神色悠遠而淡然,仿佛對一切世間事漠不關心,又仿佛把世間一切事都盡收眼底。

這不正是陳國太子太傅裴紹謙?!

文澈:“師兄,你不在上書房好好教導太子殿下,跑到這裏實在不應該。”

裴紹謙:“阿澈,你不在府上好好待着,跑到瑞王府不說,還闖了南陽地宮,更是不該啊。”

裴紹謙學着文澈的口吻,明明是玩笑的話,卻用一板一眼的口吻說,兩人不禁啞然失笑。

“師兄,你想多了。”文澈望着陸南風遠去的方向,幽幽地開口。

“阿澈,你們不合适。”裴紹謙一臉嚴肅,很鄭重地對文澈說。

“我跟誰不合适?”文澈似乎沒有聽明白,反問裴紹謙。

“阿澈,不要跟我繞彎子,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跟南風郡主不合适。我剛才替你們算了一卦,你們倆的命格單獨來看都是極好的,卻又有一種極罕見的象把你們的命格聯系在一起。但是合在一起,卻是非常奇怪……我算不出你們的未來。”

文澈知道裴紹謙認真的,也收起剛才玩笑的神情。

“師兄,世人都當你是博學多才的陳國太傅裴大人,可又有幾個人知道師兄最拿手的其實并非經史子集,而是……卦象。師兄今日破例為我算一卦,我豈能不聽師兄勸告。”

裴紹謙輕輕點頭,以示贊同。

“師兄放心,你我自小一起長大,你覺得我是會動情的人嗎?今天我原本就打算到南陽地道走一遭,與南風郡主無關。我更是不會娶一個陳國郡主。”

裴紹謙緊緊盯着文澈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點端倪。

裴紹謙:“這倒也是,自小你除了畫紅楓樹,不見再有什麽愛好,多少姑娘明裏暗裏讨好你,你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不知碎了多少姑娘的玻璃心吶。何況南風郡主對你愛答不理的。”

文澈聽到這裏,俊臉明顯一黑,自己原來在陸南風面前這麽跌份啊?!連師兄都看出來了?!

裴紹謙:“你今天早些時候問我南陽地宮的事,我猜你可能要闖地宮,就過來看看,或許能幫得上忙……不過,話說回來,地宮裏可有什麽特別?”

文澈就詳詳細細地把在地宮裏的經過跟裴紹謙說了一遍。

裴紹謙:“阿澈,你是說陸南風說她見到了南巽兒?”

文澈點點頭,不知道裴紹謙為何對南巽兒這個人感興趣,其實文澈更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自己的血還是陸南風的血移動了法臺,顧六真實的主人到底是誰。

文澈試探着問道:“師兄,你可聽說過南巽兒?”

裴紹謙輕皺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良久終是搖搖頭:“沒聽過,可卻覺得非常熟悉。”

文澈沉吟一會,神色凝重地對裴紹謙道:“師兄,我要回周國一趟,陳國這邊你替我盯着。聽說周國大皇子宇文泓也在陳國,一切有勞師兄。”

文澈說着淺淺一揖,裴紹謙立即會意道:“阿澈,放心吧,師兄不會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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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龍域大殿之上

寂靜的大殿,因為夜晚的緣故,顯得格外高不可攀,幽深不見頂。四周牆壁上燈火通明。

“滴答——,滴答——”整個大殿安安靜靜,可以清楚地聽到大殿頂上落下一滴滴水珠,顫巍巍地打在天水盤上。

身着黑袍的流觞在天水盤前負手而立。靜靜地看着顫巍巍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打在天水盤上。

“太子的生辰賀禮準備得如何了?”流觞察覺到背後有人,也不回頭,靜靜地看着顫巍巍的水珠沉聲發問。

正宇躬身作揖道:“尊上,都準備好了。只是……”

“只是什麽?”流觞轉過身,沉聲問道,不辨喜怒。

正宇:“尊上,顧六不見了。而且,據可靠消息,顧六似乎是想要文澈的性命。這明顯是違抗尊上的命令。”

流觞沒有立即發話,正宇對顧六的行為也是一臉的不解。

正宇:“顧六理應知道違抗您的命令的後果,終生東躲西藏,擔驚受怕他也願意嗎?”

“只有一種可能。”流觞沉思片刻,篤定地開口道:“顧六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他的主人也許……也許是周國人也不一定。”

正宇還是很了解尊上的脾氣的,尊上能這麽說,那麽顧六真正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周國人了。

“正宇,你吩咐人下去,通令整個伏龍域,遍查顧六下落,尤其是陳國與周國的邊境,三天之內取顧六性命。”

“是,尊上……那個丫頭怎麽處理?”正宇猛然間想起了什麽,急忙問道。

流觞:“先不要殺她,關起來,嚴加把守,或許她對紫瀾有用。”

正宇連聲稱是告退。

流觞又一次注視着從大殿頂上落下的顫巍巍的水珠,打在天水盤上,激起一連串細小的水滴子。

“小太子,我一定會送你一個難忘的生辰宴。”流觞自言自語,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次評論區,我都無法回複,不知道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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