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番外一反攻番外
別院深深夏簟清，石榴開遍透簾明。
葉紹卿翻了個身，便覺額頭磕住一硬物，睜眼一看，是只手雕小馬。央回方在席上玩耍，睡過去被抱走後，這一床的東西倒是沒收。
葉紹卿此番也沒了睡意，折頭去瞧身邊躺着那人。
宋景儀枕着小臂還在熟睡，黑發用軟緞整齊束着。江南的水土最是養人，葉紹卿瞅着那薄綢銀絲下蓋不住的玉肌清骨，喉頭一陣幹癢。
他将下巴湊過去，貼着宋景儀的耳垂輕吮了吮。
微鹹。
宋景儀頸子裏的溫香。
香汗薄衫涼，涼汗薄衫香。
葉紹卿側過頭，再往下吮了吮。
終于一只手捏住他口鼻，宋景儀低頭嗤笑，“胡鬧什麽？”
“鬧你。”葉紹卿撐起身子去尋他的唇。
宋景儀拿掌心阻他的嘴，卻也沒放什麽力道，葉紹卿輕易壓了下去，先吻了他掌心，再吻了他唇。
輕觸後，葉紹卿貪心不足地探了舌。
宋景儀捏住他後頸，“葉紹卿。”
葉紹卿只舔到了點唇瓣，撇撇嘴，手卻往下頭順了過去。
“葉臨！”宋景儀用膝蓋磕了他一記，伸手攏到自己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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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紹卿哎喲一聲，也将手覆上去，摸了摸。過了四個月，那裏已經有了幾分圓隆，葉紹卿心裏歡喜，又摸了摸，最後探進手去。
宋景儀這回沒來得及捉住他手腕，便覺微燙的掌心貼住了自己小腹，一股異樣情動便蹿了下去。
“……放手。”宋景儀臉色微變，挑眉看他。
宋景儀生央回時受傷早産，是以這第二胎養的更小心些，雖說胎兒已坐實，大夫也叮囑過二人尚不可行房事。
葉紹卿正色回看他，居然立刻乖乖放手了，然而下颏，手掌卻落在了宋景儀兩腿之間。
“嗯……”宋景儀輕輕一哼，他身上有孕本就敏感，如此立刻起了反應。
葉紹卿手指攏住下面兩顆彈丸，掌心微壓，沿着那根從底下往上按蹭。
宋景儀呼吸越發亂了，屈腿想躲，卻被葉紹卿正好另一只手壓住了大腿根，往外折開去。
“紹卿……”宋景儀抻起脖子，眼角脖間仿佛被那紗帳外的石榴花濺上了緋紅顏色。
葉紹卿背上一熱，低下頭吻他鼻尖唇角，啞聲道，“……我想要，景儀。”
宋景儀當真有點騎虎難下，偏偏葉紹卿手上動個不停，那指尖從那根頂上拂過，一轉，竟是用指背再撫了回來，他甫一動，葉紹卿那只手的指甲便壓在他大腿根輕輕搔刮，簡直要命。
“你……”宋景儀閉眼喘息。
葉紹卿俯下身體，在他耳邊笑道，“我曉得輕重，”他在宋景儀耳邊呵氣，“大夫說我不好鬧你，沒說不能反過來啊。”
宋景儀一愣，即刻睜眼，卻見葉紹卿眼角彎彎，不像胡說。
沒料到他是這麽個“曉得輕重”。
“你……”
葉紹卿把他未問出口的話用嘴再堵了回去，舌頭長驅直入，不住勾扯宋景儀的。雖說饑渴忘形了些，但葉紹卿吻得分外認真，雙眼閉得緊緊的，睫毛都在微微發顫。
宋景儀向來對葉紹卿邀歡無甚招架之力，此時聽聞葉紹卿這番話，更是心頭激蕩，索性回應去吮蹭他的唇瓣，不再猶疑。
唇齒厮磨，落花無聲。
葉紹卿勾住宋景儀的脖子，帶他撐坐起來，宋景儀按住葉紹卿背脊，将他吻得仰過首去。
葉紹卿捧着宋景儀的臉就笑，在那點喘氣罅隙裏努力将身子坐穩了，“宋公子好生性急……”他故作女态地低眸旁瞥，“奴家頭一回，公子可要多多憐惜……”他這麽說着，還将自己肩頭袍子扯下去，柔柔側過身體，将肩膀朝宋景儀送了送。
宋景儀便想起當年秦淮飛觞那一回，桃眸帶笑，矯揉弄态。
“你這看起來還真不像頭一回。”宋景儀忍不住低笑，将人扯過來。
葉紹卿偏頭躲過他的吻，将唇落在他下巴，順着脖頸吻過去，一路到了耳垂。宋景儀低頭貼住他面頰，沉沉喘着氣，手伸進葉紹卿背後壓揉，葉紹卿清瘦，背後那脊骨突出流暢，指尖滑入兩股之間，葉紹卿背上一顫，那裏就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呵……”宋景儀察覺耳邊一熱，那是葉紹卿在吐氣。
葉紹卿攀着宋景儀的肩膀，手心都漸漸滲出汗來。葉紹卿不曾在下，雖姿态上做得刻意勾引，心裏頭還有些忐忑。宋景儀的手指纖長有力，指甲光滑圓潤，落在那私密之處，着力間張弛有度，竟讓葉紹卿情動起來，不光身前那處擡頭，身後都有些古怪……難耐。
宋景儀聽見那一嘆，全身也是燥熱不堪，将葉紹卿往後拉了拉，低頭吻他胸膛。葉紹卿有些意外，剛想說話，便覺胸前一點被宋景儀含進了嘴裏。隔着輕薄的衣料，宋景儀用牙齒蹭刮乳首，接着探舌舔弄。
“景……”葉紹卿頭一拗，頗有些招架不住地攥緊了宋景儀肩頭的衣服。
衣料被津水濡濕，那淡粉的乳首便清晰顯露出來，宋景儀将拇指按上去撫摸，葉紹卿喉嚨裏長長嗯了一聲，宋景儀擡頭看他，葉紹卿面上染情欲紅暈，卻不顯羞澀，反倒感嘆，“原來這麽舒服，下回我也學給你。”
宋景儀指下故意加了點力氣，将他衣服褪下去，換一邊繼續。
葉紹卿也來了興致，一邊去剝宋景儀衣服，一邊雙腿大分着去勾宋景儀的腰肢。
兩人面對面坐着，又是吻作一團。
葉紹卿将兩人分身握在一處摩挲撸動，宋景儀環着他的腰肢，手在他身後細心拓寬。
“不行不行，再磨就完事了。”葉紹卿啞聲嗓子搖頭，去撥開宋景儀的手，“來吧來吧。”
宋景儀也忍得辛苦，頗有些哭笑不得，方想說話，葉紹卿已經自顧自将他推倒，自己跨坐上來。
“你別魯莽……”宋景儀想起身，又被葉紹卿按住肩膀。
“宋公子不必多禮。”葉紹卿勾唇邪笑，扶住宋景儀分身，慢慢往下坐。
那頭沒入一點，宋景儀也是沒法自持了，掐住葉紹卿的腰，将他往下帶。
葉紹卿坐了一半便有些心虛，進退不得般低頭看向宋景儀。宋景儀一雙柳眸暗沉如墨，直勾勾盯着他，“……腿打開。”他掰開葉紹卿的腿，沉聲道。
“哎呀，你這眼神，跟要将我剝皮拆骨似的。”葉紹卿舔舔嘴唇，身上卻被宋景儀盯得火熱，身後那處縮了縮，将宋景儀那根又吞進去幾分。宋景儀趁勢将他大腿狠狠往下一壓，将整根送了進去。
葉紹卿倒吸一口氣，覺得身下漲痛，又有些古怪的酥癢，低頭看了看，兩人結合之處緊密相貼，一絲縫隙也沒留下，不由胸口一燙，微微激靈。
宋景儀低着眼眸，按着葉紹卿的腿根，牙齒輕咬。
“你臉紅。”葉紹卿俯低身子，登徒子似的在宋景儀面頰上一刮。
宋景儀這才擡眼看他，壓着他的腿便挺弄起來。
“我錯了錯了！”葉紹卿趕緊撐住床板，“自己來，我自己來……”
宋景儀也怕真弄疼了他，松開手握住了葉紹卿手腕。
葉紹卿與他掌心相貼，自己微微擡身，複又緩緩坐下去。宋景儀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葉紹卿面上有幾分小心與好奇，身上卻流了許多汗，黑發粘在他胸膛上，分明香豔。宋景儀伸手觸他腰身，指腹摩挲他後腰。
葉紹卿低頭扣住他手腕，看見宋景儀癡迷專注的眼神。他看着他，便若世間只有他。
火焰悄燃。如同宋景儀這份情，不聲不響，不争不擾，在暗處熊熊燃燒着，一觸，才知滾燙蝕骨，能将整個人都化灰了去。
葉紹卿啄啄他鼻尖，低聲道，“說點什麽。”
宋景儀蹙眉，擡頭只想吻他。
不似葉紹卿沒臉沒皮，興盛時口上全無遮攔，如何放浪的話都能說出口，宋景儀身上矜持不了，口上到底還是相當矜持的。
葉紹卿躲開他的唇，撫摸他的鬓角耳廓，“靈蘊，你在我裏頭，很舒服……”
宋景儀不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眼邊的紅暈越發深了。
葉紹卿就笑，扭動腰肢，試探着夾了夾宋景儀那根，繼續道，“深一點，給我……”
宋景儀喉結重重一動，将葉紹卿攔腰撂倒了去，壓着他膝蓋深深頂進去。
“唔……”葉紹卿差點失聲，只覺那根硬物直杵進了最深的那處，攪弄起欲罷不能的舒爽浪潮。
“哈……你悠着點……”宋景儀身子一低，葉紹卿便察覺他身前隆起壓到了自己小腹上，便将手伸過去護着，雖口上這麽說，自己下身卻更高擡起迎着宋景儀貼上去。
宋景儀這會也有些紅眼了，捏住葉紹卿的下巴吻上去，舌頭直抵進他口裏深處。快意從身後那處，如有萬千蟲子啃食，直咬穿腰肢雙腿，葉紹卿眼前都是霧蒙蒙的，鼻裏口裏都是宋景儀的氣味，只能不成音的胡亂吟哦。
“……阿臨。”忽地，葉紹卿聽見宋景儀在自己耳邊嘶啞着喚了這麽一聲。
他們相識至今，即便到了如今兩人第二個孩兒即将臨世，宋景儀都從未喚過他“阿臨”。“紹卿”是平日叫的，“葉紹卿”是微愠時叫的，“葉臨”是大怒時叫的。只是“阿臨”，除了大哥和……那人喚過他，再無人用過。
或許也是因為如此，宋景儀便從不喚他“阿臨”。
葉紹卿捧住宋景儀臉頰，“別停。”
宋景儀眼角濕潤，全是遮掩不住的情動，他鼻尖凝汗，如露打海棠，水凝嬌芳，“阿臨，阿臨……”
葉紹卿胸口也猛地起伏，摟緊了宋景儀的脖頸。
風動一軒花竹，影搖滿帳玲珑。
“宋公子好生厲害。”葉紹卿用外袍将兩人随意擦了擦，卷着宋景儀的頭發輕輕勾扯。
宋景儀搭着他腰拍了拍，“葉二少天賦異禀，佩服佩服。”
“不如此後你我二人就如此了，”宋景儀捏了捏酸沉的腰，伸手蓋到腹上，“我也便再不會受這種累。”
葉紹卿賠笑着去幫他揉撫，又小心摸了摸他的肚子，“雖說我也不想你再遭一次罪，不過這樁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宋景儀嗤笑一聲，輕撫葉紹卿耳邊長發。
“我去叫安寧打盆水？”葉紹卿揩去宋景儀臉邊薄汗。
“太乏了，再躺一會吧。”
葉紹卿聞言，點頭在他旁邊趴下。
宋景儀看他跟只小狗似的，就差沖自己搖頭擺尾了，不由一哂。
他從未想過，葉紹卿會願意做到如此地步。葉紹卿心之傲，如鵬飛九天，從不低頭求全。他與葉紹卿走到今日，他也未提過要将上下倒置，因是對着葉紹卿，那些個寵忍似乎都是沒來由的。只是同為男兒，争強制服之欲便是免不了的，對心愛之人，總會想要将其制在身下。沒曾想葉紹卿如此輕易便主動伏了下，還使盡渾身手段來取悅自己。
“你笑什麽？”葉紹卿用指尖壓住宋景儀勾起的嘴角，仿佛按住證據似的，“笑我服侍周到？”
“那你又笑什麽？”宋景儀拍開他的手。
“你方才叫我‘阿臨’了。”葉紹卿挑眉，沾沾自喜。
宋景儀撇開目光。
“你再叫我聲？”
“難道只有我那樣你才肯？”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你要做‘靈哥哥’，我只好做‘臨妹妹’……”
“葉臨！”
晴雲輕漾，熏風無浪。
盈盈翠竹，纖纖白苎，不受些兒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