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路展屏看着對方,心想,平樂公主原來也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般驚為天人。是比自己漂亮,但也沒有把她遠遠比下去的感覺。

甚至她有些心痛,為何衛珩會如此癡迷對方……

畢竟這位平樂公主,給人的感覺并不舒服。

正當她心裏百感交集之際,侍女又是連着打了她好幾個耳光。

路展屏頓時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疼,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這位女子繼續冷笑,擡頭看着外面,過了一會又嘆息道:“難不成這世上除了平樂公主就沒有旁人了?郭長安果真是聲名遠揚,連你一個邊關的商人子女都知道,本公主自嘆弗如。”

侍女又打了路展屏一下,說道:“讓你沒眼力勁!這位是文陽公主。”

路展屏哪裏分得清這些。她只知道衛珩昏迷的時候,心心念念的人絕不是什麽文陽公主,而是名為長安的平樂公主。

她低下頭,心想,原來和自己一樣,也是觊觎衛珩的人。如果對方是平樂公主,或許她會內疚會自愧。

郭華稹蹲下來,擡手捏着路展屏的下巴,仔細打量着路展屏,“模樣算是清秀的,不過也只是清秀。我問你,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去勾搭衛珩的?啊?就你這副姿色,宮裏面随便找找,都能找出百八十個。”

路展屏抿了抿唇,心想,那咱們也是大差不離的。

“想當少将軍夫人是嗎?”郭華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下巴,“路大小姐,你覺得你配嗎?”

路展屏別開臉,舔去嘴角的血絲,道:“配不配,想必也不是公主說了算的,少将軍喜歡我我便當得起!”她硬着頭皮說,“少将軍若是不喜歡我,也不會同我……同我關系親密的。”

“嘴還挺硬!”郭華稹咬了咬牙,嘴角噙着笑,眼藏殺意,說,“那我就讓你長長記性,看你下回還敢不敢這麽嘴硬。”

路展屏道:“縱然你是公主,也不能草菅人命。”

“我是誰別人又怎麽可能知道呢?”郭華稹接過侍女遞來的方帕,認真地擦着自己的手,“再說我沒想要你的命,我偏不要你的命,我就要讓你卑賤地活着,讓你肮髒地活着。走出這間屋子,你去找誰告我呢?誰會相信你的話?誰會認為堂堂文陽公主會來這種鬼地方找你說話呢?”

郭華稹的話不無道理。

路展屏吓出一身冷汗,兩只手開始不停指喚地顫抖着,眼裏露出驚恐之意:“你……你想做什麽……”

郭華稹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對侍女說:“完事後處理幹淨一切。”說完轉身便走。

“你們……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我告訴你,我……我可是少将軍的未來的夫人,你們不能……不能這樣對我。”路展屏拼命掙紮。

然而侍女毫不動情,用毛巾塞住她的嘴,拿起一把匕首,在她臉上劃了一個犬字,又在她另一邊臉上劃了三筆。

路展屏驚恐萬分,無奈她無法動彈,嘴巴也被人死死捂住。

她感覺到自己的血真順着臉頰滴進衣襟裏。她疼得閉上眼,心想,或許自己這次要死了。但是很快,侍女便幫她擦去臉上的血,并在她臉上抹了一層清涼止疼的膏藥。

這時,侍女又問旁邊的人:“人找來了嗎?”

“找來了,路邊的乞丐,又髒又臭。已經喂了藥,估計一會就得難受得嗷嗷叫。”

這兩句話,吓得路展屏顫栗不止,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然而依舊是徒勞無功的。

她們要做什麽?

她們已經毀了自己的容顏,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再見人了,她們還想做什麽?

此時她又聽到侍女道:“很好,把她扔進去。”

緊接着,路展屏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提起來,然後丢進旁邊的屋裏。

屋裏,有一個衣衫褴褛頭發淩亂渾身冒着怪味的乞丐。

這個奇怪臉上很髒,但是一看到她,眼裏便露出驚喜的之光。

乞丐走上前。

路展屏哭得眼睛快看不清了,拼命地往後退,嘴裏嗚嗚念着:“不要過來!”

乞丐還是走到了她面前,嘿嘿笑着,伸手摘下她嘴裏的東西,“你、你就是要跟我洞房的人?”

“我不是……我不是……你走開……”路展屏哭着哀求,“你別碰我。”

乞丐道:“就是你,我知道就是你。你可真白,真幹淨。嘿嘿,想不到我一個乞丐也能娶到媳婦。”

“你放了我,我不是你媳婦,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找一百個媳婦……”路展屏連忙說,“我家裏很有錢,真的很有錢。我是路府的大小姐,你相信我,真的。”

乞丐猶疑地瞪着她,不相信地說:“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是路家大小姐。他們說了,是給我找了一個沒人要的,還說你給人生過娃。路家大小姐什麽事時候給人生過娃?”

“那是她們在騙你……”路展屏這是忽然覺得臉上巨疼無比,似乎是那些藥起作用了,她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這是乞丐揉着脖子道:“忽然覺得渾身很熱。”說着他伸手想去摟路展屏。

路展屏咬着舌頭,此時她已被逼退至牆邊,并說:“你若是過來,我便咬舌自盡。”

“別別別!”乞丐吓得連忙收回手,“你別咬舌自盡。我好不容易有了個媳婦,可不能就這樣讓你死了。”

這時,外面一陣傳來一陣打鬧聲。

路展屏趕緊趁機大聲喊道:“救命——”

乞丐被她猛地大喊給吓住了,本能地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叫什麽?你別叫?把人都叫來了,我們還怎麽成親?”

乞丐的話剛一落下,門就被人踹開。

最先進門的是沈連壁,緊跟着是芸兒。

芸兒看見自家小姐被一個乞丐捂着嘴,差點氣暈過去。

沈連壁上前一腳便把乞丐踢到另一邊。

芸兒趕緊上前,扶起路展屏,“小姐,你的臉怎麽成這樣了?”

路展屏說:“我臉好……好疼……”

此時,和沈連壁一起來的人走到乞丐,看着乞丐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褲子,便說:“他被人下藥了。”

沈連壁嫌棄地皺了皺眉,說:“澆盆冷水讓這小子冷靜冷靜。”他扭頭看着奄奄一息的路展屏,對芸兒道,“芸兒姑娘,快帶你們家小姐離開。”

芸兒扶着路展屏走到外面後,那個給乞丐澆了一盆冷水的人對沈連壁說:“我看這事不一般,好像是蓄謀良久,意圖侮辱路大小姐。”

沈連壁道:“我看出來了,而且剛才那幾個人的身手,分明不是邊關的手法,而是出自京中。”

“要不要立即告訴少将軍。”

沈連壁道:“當然得立即禀告少将軍。問題是,少将軍現在在百裏之外,和馮明将軍一起,現在當務之急是我們得趕緊離開。免得對方回來殺人滅口!”

一行人,趕緊離開此地。

芸兒不會騎馬,只能讓別人帶着,而受傷的路展屏自然是沈連壁負責照顧。

芸兒道:“快送我們小姐回去。”

沈連壁白了她一眼:“姑娘,你能聽得到遠處成片成片的馬蹄聲嗎?”

說完,他揚鞭,一行人朝着軍營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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