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洪水救援(六)

帳篷底下鋪着鋁膜防潮墊和小席子,鐘屏按照自己的喜好,把這裏收拾得很舒服,被放躺下來時,後背一點都不硌。

她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嘴就被堵得嚴嚴實實,身上的人将她壓得動彈不得。

陸适怕她磕到頭,手還墊在她腦後,另一只手撬起她下巴,忘情肆意。胳膊上有手拍了幾記,他順勢抓住,按到邊上。

嘴裏舌頭作怪,鐘屏嗚嗚咽咽,睜眼是一張放大的投入的臉,閉眼那些交織在一起的聲音顯得更加灼人。

兩人體型差距大,鐘屏像被埋了起來,胸口壓座山,呼吸艱難。突然想起早前邁邁的話——“我這叫什麽重,可比陸老板瘦小吧,你到時候不被他壓壞了”。

陸适将手從她腦後抽出,一邊投入深吻,一邊捋着她的頭發,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拱起。

鐘屏找到機會,推他肩膀,使勁偏過頭,“重!”

陸适一頓,跪了起來,繼續追着她,鐘屏喘着氣,無意中瞥見帳篷頂,突然意識到什麽,擋住自己的臉說:“影子影子!”

陸适眼睛粘在鐘屏的嘴上,敷衍地問:“什麽影子?”

“帳篷上的投影,外面看得到!”鐘屏推他,“你快點起來!”

陸适朝頂上一看,又往帳篷四周掃了一圈,最後伸長手臂,“啪”一下——

陷入黑暗。

夜深人靜,大多數人已經休息,少有幾個還在外面閑逛。

邁邁坐在折疊凳上抽着煙,仰頭望天空,捅捅邊上的人:“哎,有星星诶。”

“哪裏?”詞典擡頭,見到幾顆光,“還真有啊,明天出太陽了?”

“誰知道。”邁邁随手彈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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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典瞅着她:“你也少抽點,就沒見女人像你這麽大煙瘾的。”

“你管得着麽!”說着,摸出煙盒,倒出一根煙給他。

詞典拿上,邁邁替他點煙,“我煩着呢,SR規定不讓喝酒,還不準我抽煙消愁啊!”

“你煩什麽?”

“什麽都煩,你不懂。”

詞典扶了扶眼鏡,“有什麽不能懂的,人會煩的就那幾樣,學業、事業、錢、感情,你麽,年過三十,有的是錢,煩得也就是男人了,缺男人啊?”

“滾蛋——”邁邁踹他一腳,“誰說我三十了?我才二十九,你搞搞清楚!”

詞典沒有躲開,拍了拍被她踢中的褲腿,嘟囔:“你重點抓得不對啊。”

“是啊是啊,我饑渴了,缺男人了,你真了解女人。”

詞典跟她開玩笑:“這裏什麽都缺,就不缺男人,你指個帳篷,我幫你抓個出來。”

邁邁擡杠:“何必舍近求遠,我順手就能撈一個。”

“嗯?”詞典抽着煙,不解地看向她。

邁邁白眼,“智障——”話音未落,她突然一愣。

詞典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

離得有些遠,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那頂帳篷上的投影有些古怪,還沒看清楚,裏頭燈光突然一滅,投影消失,帳篷像是突然沉寂下來。

“……我靠!”邁邁煙灰燙手都沒留意,指着帳篷的方向,瞠目結舌,“這麽重口——她那張蘿莉臉隐藏地太深了。”“啧啧”兩聲,搖頭驚嘆。

詞典幫她把手指上的煙灰抹下來,提醒她:“你輕點聲,別驚到別人。”

邁邁回過神,“噢。”閉上嘴,突然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又瞥向詞典。

詞典沒留意到她的異常,自顧自地說:“還是趕緊回去吧,咱們就當什麽都沒看到啊。”

邁邁:“……”

帳篷裏漆黑一片,倏然間,誰也看不見誰。

陸适半躺下來,摟着鐘屏貼近,“好了,什麽影子都沒了。”

“你……唔……”

這下,鐘屏不管睜眼還是閉眼,都能聽見那些灼人的聲音了。

她緩緩阖上雙眼,摟住陸适的脖子,不知觸動了他哪根神經,他頓一下後,吻得更加用力。

T恤布料往上蹭,大手伸進來,鐘屏哆嗦一下,朝邊上扭。

陸适一下将她控制住。

她腰細得驚人,陸适氣息不穩,越來越激動。鐘屏在他耳邊輕聲叫他:“陸适!陸适!”

陸适将她抱緊,含住她耳垂,不由自主地蹭着她。

鐘屏一僵。

要炸了!

她用力扯,扯不開,壓低聲音叫,身上的人低聲回應,又來親她的嘴。

鐘屏喘氣,咬咬牙,肌肉繃緊,使勁一翻。

“咚——”天旋地轉,兩人掉了個個兒,鐘屏壓在了陸适身上。

鐘屏氣息不穩地警告:“你別亂來。”

陸适沉默,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鐘屏在他身上聞到她沐浴露的味道,黑暗中漲紅着臉,一點點往邊上挪,不一會兒,後背扣來一雙手。

她倒在陸适身上,擡眼想看他,入目依舊一片黑暗,外面的營地燈隐約透進點光,盯得久了,似乎能看清對方的輪廓。

黑暗中,那些痞氣傲慢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臉型顯得異常剛毅。

從認識他到現在,鐘屏從來沒有将“剛毅”兩個字和他聯系在一起,此刻黑色的保護層裏,他似乎褪去了什麽,取而代之的是雄性的濃烈氣息。

陸适的手扣在她背上。

她外衣完好,文胸卻已掉落,他的手一動不動蓋在那裏,在她臉上落下輕輕的幾個吻。

鐘屏趴在他頸側,閉上眼睛,在他下巴上回吻。

陸适将她摟緊,又在她鼻尖和臉頰吻了幾下,才仰躺着,盯着帳篷頂。

半晌,大手往下,覆住她的臀,輕輕揉捏,低聲沙啞地在她耳邊說了句:“我想……”

最後幾個字出來,鐘屏把臉埋進他脖頸,一聲都不吭。

陸适繃緊渾身肌肉,大力捏住她的臀,過了會兒,上下蹭動,再頂弄。

帳篷似乎輕晃,又仿佛是風吹過時的錯覺。

許久,悶哼一聲,陸适收緊雙臂,将鐘屏勒得密不透風,持續一陣,他稍稍松開力道。

兩人大汗淋漓,誰也不說話,鐘屏還趴在陸适身上。

過了會兒,陸适親她一下,鐘屏動了動,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陸适揉捏着她的臀,另一只手上下搓着她的手臂,低聲說:“我去弄水,洗一洗?”

“……怎麽洗啊,”鐘屏埋着頭,“不方便。”

“我先出去,你過十分鐘再到浴室那裏。”

“……會被人看見。”

“……那我把水端過來?”

“……也會被人看見。”

陸适:“ ……”

陸适摸摸她的臉,“真燙。”

鐘屏:“……”

陸适低笑,“不怕,有眼睛的都知道我們的關系,誰也不敢說什麽。”

“……你要不要臉!……那你先走,我過十分鐘再去。”

陸适悶笑:“嗯。”

應完一聲,他卻動都沒動,仍躺在地上,抱着鐘屏。

鐘屏也沒起來,不知道他身上的T恤哪裏脫線了,她手上抓着一根線,繞來繞去。

陸适又親了親她的臉頰,手在她身上摸着。

鐘屏頓了下,拍開他,“快點走。”

烏漆麻黑,誰也看不清誰,她翻身坐起,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蓋住自己。

陸适起來,從背後摟了下她一下,彎着身說:“那我先出去了,浴室那裏等你。”

“嗯。”

陸适鑽出帳篷,外面的燈光一下子透進來,他半跨在外,回了下頭,見到一道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的影子。

他一陣燥熱,“十分鐘,別忘了。”趕緊離開。

鐘屏呆坐半晌,穿好文胸……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

放下衣服,理了理頭發……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

抱住膝蓋,埋頭躲起來……

炸飛了炸飛了炸飛了!

嗚咽一聲,猛得大力甩頭,運了運氣,終于走了出去。

陸适先回自己帳篷拿了一條換洗內褲,再去接水燒水,趁燒水的功夫,他将就着沖了一個冷水澡,換上幹淨內褲。

水開了,他兌上一臉盆溫水,鐘屏剛好到。

“溫度剛好,可以洗了。”

鐘屏看了眼熱氣騰騰的臉盆,“你洗好了?”

“啊。”

“那我洗了……你回去吧。”

“我外面等你。”

“不用,你先回去吧。”

陸适拿上自己的髒內褲,“你趕緊洗,熱水不夠再喊我。”轉身出門。

鐘屏把門關上,抓抓頭,趕緊洗澡,快速洗完,出去的時候見到陸适拿着毛巾髒內褲靠牆等着,她腳步停了一下,才朝他走去。

陸适見她出來,站直了,沖她一笑。

兩人誰都不說話,并排往回走,頭頂三顆星星一路跟随。

第二天清晨,鐘屏關掉手機鬧鐘。

她趴在那兒,臉頰在枕頭上蹭了蹭,沒像以前那樣立刻起來。耳朵越來越紅,閉上眼睛,翻了個身,她又把枕頭往臉上一蓋。

滾了半天,她才磨磨蹭蹭爬起,抓抓頭,挪到拉鏈扣,悄悄露出條縫,往外面看。

醒得早,外面沒什麽人在走動,天氣似乎轉好,遠處天邊有一抹霞光,橙金的顏色似乎驅散了不少這些天的陰霾。

鐘屏吐出口氣,大大方方地鑽了出去。

洗漱完,隊友們陸陸續續地過來了,鐘屏跟大家打着招呼,看見章欣怡,她想起那把剪刀,回到帳篷取出來,又折回龍水頭那兒。

“你的剪刀,謝謝啊。”

章欣怡吐出漱口水,跟鐘屏說話:“咦,是你用啊?”

“嗯,我昨天剪了剪劉海,剪刀已經洗幹淨了。”鐘屏說。

“沒事的,你不用跟我這麽客氣,”章欣怡接過剪刀,打量鐘屏的劉海,“你剪的很好啊,自己剪的?”

鐘屏笑笑,章欣怡當她默認。

梳了梳自己的劉海,章欣怡說:“我自己也試着剪過,每次都剪得老醜了,後來幹脆養長,這種長劉海其實更方便。”

兩人正聊着劉海的話題,遠處陸适拿着毛巾和牙刷走來,鐘屏聲音一掐,突然忘記下一句話想說什麽。

陸适也頓在原地,眼珠往旁邊瞥,竟然有點不敢直視她。

昨晚夜色遮掩,誰都看不清誰,兩人事後都挺自然。

這會兒日出東升,霞雲滿天,再也沒有黑夜來掩飾,對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顯露無疑。

也就幾秒,陸适轉回眼珠,将視線落到鐘屏臉上。

鐘屏也若無其事地繼續跟章欣怡說話,“我平常在和平東路的一家店裏剪頭發,他們家水平還行……”

陸适默默地走到水龍頭前接水,耳朵聽着鐘屏的話,接完水,瞥她一眼,鐘屏也恰好看着他,兩人對視一瞬,很快又錯開。

鐘屏跟章欣怡又聊了幾句,就回去了,陸适快速擦了把臉,連毛巾都沒重新搓洗,拿上東西,慢悠悠地、大步跟上去。

營地人來人往,兩人目不斜視地走着,偶爾跟迎面走來的隊友打個招呼。

不一會兒,路上人漸少了,鐘屏腰上多出一只手……

“今晚去小樹林……”

鐘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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