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
晚上, 季念問程航:“你以後想不想去我的家鄉?”
程航想都不想回答她一句:“去你家鄉幹什麽呀?幹-你?”他翻了個身, 下颌擱在她頭頂上, “那我在這裏幹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季念說,“我家鄉空氣很好。”
程航打定主意和她周旋, 戲谑的在她頭頂笑, “難不成因為空氣好就連幹起來也不一樣?”他認真琢磨了一下說, “那我考慮一下。”
因為他說要想一想, 季念熱情的給他介紹起家鄉來:“我們家山後有很多棵番石榴樹, 如果你來了, 我可以爬上去摘番石榴給你吃,那裏的番石榴和城市裏賣的番石榴不一樣, 裏頭的籽是紅色的……”
“有多好吃?”程航把她翻過來,捧着她的臉看她:“為什麽不是我爬上去摘給你吃, 是你爬上去摘給我吃?”
“因為你不會爬樹啊。”季念嫌棄的語氣,“你長得高而已,又不是什麽都會做。”
“誰說我不會?”程航靜靜的在她頭頂笑,低語, “那你覺得我會什麽?”他在她耳邊說了句臉紅心跳的話。
季念推開他, 笑着,“你就會這個。”
他伸手揉她, 嗓音帶着笑意, “那還不夠嗎?”他面不改色的說,“你哪一次不是爽的直叫?”
季念哼哼在他懷裏瞪他的眼睛,他手在被子底下鬧她。
季念覺得他壞透了, 踢他一腳,“你別鬧了,我剛洗幹淨了。”
他最近沒節制的上,想搞就搞,沒有一次是戴套的,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時候他是個剛經人事的男孩,他每天最熱衷的事情就是上她,不分地點不分場合不分有沒有安全措施。
季念想到這裏就有些擔心,他沒有戴套,她也沒吃藥,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呢。
季念憂愁的嘆口氣,程航聽到了,還以為她是在思念家鄉。
可他不知道思念家鄉是什麽感覺,他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待在這個城市裏,雖然夢裏的畫面偶爾會出現另一個地方,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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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是個沒有故鄉的人,如果有,那就是這片土地吧,也或許是某個人的身體。他的眼光看着季念的心窩口,手覆上去,玩似的戳起來。
像是在戳什麽泥巴,他覺得她生出來就是給他玩弄揉圓戳扁的,他一邊戳還一邊說:“別動。”
季念想起她媽媽都嫌棄她胖了,問程航,“我是不是太胖了?是不是需要減肥了?”
“哪個傻逼說的?”程航不樂意了,他用自己僅有的一點經驗告訴她,“一點都不胖,你這樣剛剛好,不能減肥。”
他戳着那地方,心想她要是瘦成皮包骨,先別說他的幸福感指數會直線下降了,首先他的心就疼,至于他為什麽心疼他也想不明白。
程航不許她提減肥了,把她扳過來,繼續揉着,轉移話題,“你家鄉還有什麽玩的?說說看。改天我去瞧瞧。”
季念眼睛亮亮的看他,因為被他戳着聲音有些不連貫,“我家後山還有一條小溪,裏頭有好多魚,那魚是真的鮮美,要是能抓幾條回去煮魚湯真的好喝……”季念被他戳得理智有些放空,說了句:“可惜你卻總是抓不到那麽鮮美的魚,只能眼睜睜看着魚兒被別人抓走了。”
“你做夢呢吧!”程航用力的掐她那,“我什麽時候去抓過你家鄉的魚?還腦補一處我總是抓不到魚,我要是抓不到魚,那我現在抓到的是什麽?”他為了叫她知道自己能抓到魚特意掐痛了她。
她痛得哼幾聲,不理他了,翻過身子徹底背對着他。
他在身後哄她,手碰了碰她說:“痛了?”
“沒有。”
他手揉了揉她頭發,“不就是抓魚嗎?我下次幫你抓,你喜歡抓幾條就抓幾條。”
季念聽他一副自信滿滿的語氣就好想打他臉,以前他一條魚都抓不到,連炒個菜都不會的人,你還能指望他去抓魚?也就是逞逞嘴皮子罷了,季念無聲的嘆氣,還不能揭穿他。
季念從洗手間裏出來時,程航已經平靜睡過去了,她輕輕爬到他身邊躺下。
他扣着她手把他攬到懷裏還問她:“家鄉還有什麽好玩的?”
“傻子。”她低聲的說,“家鄉不是還有你狗兒子嗎?這麽重要的物件你怎麽也忘了?”
第二天出門,她特意換上新的內衣,就是李春華上次給她買的,能讓男人高興的那一套。
程航最近熱衷于在她上班之前,把她剝開來看看,裏頭到底裝了些什麽,他必須檢查一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檢查,大概是要确定她上班之前和下班回來,穿的都是同一套。
他今天吃了早餐就撩開看,嘴角維持着上揚的弧度,“你換了?”
“沒有。”季念把衣服放下去,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機。
可是程航對其他方面的反應的都特遲鈍,唯獨對這裏反應靈敏,冷着眼問她:“哪個男的給你買的?”
季念看一眼程航懷疑的眼睛,擔心他要報複她,就不敢繼續耍心機了,誠實的說:“媽媽買的,我媽說我要穿這種才好看,你覺得好看嗎?”
程航輕輕一笑,清晨的陽光下露出雪白的牙齒,整張臉熠熠閃耀,繼續盯着她那看,“你媽倒是比你有眼光。”他一口咬下去,從未有過的深,不知道是因為他早上特別有精力,還是因為那款式真的叫男人激動,總之他從未像今天吻得這麽細致動情。
她受不了,誇張的叫出聲,“你饒了我吧,我要去上班呢。”
他拍拍她腦袋,薄唇滑過她耳邊,笑道:“別叫,叫得跟真的一樣。”
她就笑,勾着他說:“是真的啦,你放了我,我今晚都是你的哦~”
他停下來,受不了她最後那句話,抱着她,力氣變得很大,盯着她,嘴角的笑容加深:“這可是你說的。”把她推上來,看着她說,“季念,你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了,”季念整理好從沙發上站起來,“幾步路而已,你開輛車接我,會被人笑話好嗎?”
“那我就帶你去別的地方。”
“嗯,去哪裏?”
程航思索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都好。”
其實他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玩什麽,他只是覺得,他和她在一起做什麽都挺好的,從來沒有人能這麽靠近他,他覺得他一直和她在一起也沒關系。
他想到了那個“一輩子”的詞語,以前他覺得這個詞語和自己沒什麽關系,他時常有些頭疼症伴随着夢魇,在國外的時候他看了一年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給他催眠,他通過那些催眠才記起自己的從前,原來他一直在這個城市裏讀書,學習,生活,除了五年前的一場意外他撞傷了頭部,他和正常人并沒有什麽不同。
通過心理師,他把他的記憶都找回來,可有時候他會覺得那一切與自己無關,但那些記憶又真實的存在自己的腦海裏。
在季念出現之前,他從來不去想未來的事情,哪怕談戀愛也不與人交心,因為他總覺得此刻這一副軀體裏的心并不屬于自己,只有和季念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覺得這一顆心是真實的跳動。
這種感覺起初并沒有那麽劇烈的,但是這段時間愈演愈烈,他隐約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喜歡她了,卻不想承認,總有各種想法與念頭交疊。他想去她說的家鄉看,當然不止是為了在那裏幹.她,他想去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更深的了解她。
程航盯着季念離開的方向,門鎖了,他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
這道聲音隐隐約約,卻又無比清晰印在他腦海裏,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過一樣。
他閉上眼睛試圖回憶起來,卻什麽都記不起了。
季念今天上班有些遲到了,在樓下碰見了騎着電單車過來的麗娜。
麗娜笑着去拉她的手:“你都要離職的人,還這麽勤奮準時做什麽?” 麗娜看了一眼季念的頭發,“怎麽頭發紮得亂亂的?”
麗娜伸手給她整理一下頭發,季念想起這都怪程航,把她衣服弄亂也就算了,連她頭發都不放過,今晚回去打死他。
“還沒問你,最近和那個程航的發展得怎麽樣呢!”麗娜神秘兮兮的問。
“還好。”季念低下頭,藏不住嘴角的笑意,“他最近住在我那裏。”
“啧啧啧!”麗娜誇張的發生聲音,“都同居了啊?看來在我去帝都擠豬仔的時候,有人過得很性福啊!”麗娜說完搖搖頭自言自語說,“難怪我說你過了個年回來連臉色也不一樣呢,一張臉上寫着四個字:春風滿面。他又讓你前所未有的滿足了?”
季念看她一眼,在麗娜面前也不掩飾,笑笑說:“你就笑話我呗。”
“不笑話你笑話誰?”麗娜低哼一聲,“我早說了養大的豬兒留不住,就是沒想到你被拱得這麽high。”
季念覺得臉紅耳熱的,進科室的時候,叫了麗娜一聲:“別說了,等會被人聽到。”
“還怕被人聽到嗎?你臉上都寫着性福女人四個大字了!誰都看出來啦!”麗娜笑笑,走回她自己的科室了。
季念一上午都做工作交接,吃過午飯,看一眼手機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她打開手機看程航有沒有發信息給她,并沒有。
她就發了一個“豬豬跳舞”的表情撩撥他。
程航過一會就發了個信息過來:【跳得這麽騷,想我草你了?】
季念又發了一個表情包給他,是個“兔兔打臉”的動态圖,然後耐心等他回複。
程航估計是在生氣,竟然好久都不回複。
季念就又等,她等着等着,就等出些焦急感出來,頻頻看手機,以前她剛和他戀愛的時候沒有手機,他就買了一個給她發信息。
她在課堂上偷偷看他發來的信息,有時候是叫她放學在哪裏等他,有時候是叫她放學後帶英語試卷給他抄,有時候是叫她快點逃課回來讓他抱。每一次她都看得面紅紅,同桌的女孩每次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她。
她現在沒有同桌了,但卻有同事,仍舊是看他的信息,偷偷的看,偷偷的期待,他現在的用詞尺度是以前的N+倍,她卻再不像以前剛認識他那樣手足無措,因為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他要是發類似“上班累不累?”之類的信息過來,她感覺自己會被吓出一聲冷汗來。
她還沒有等到信息,護士長輕輕敲了一下她桌子。
季念擡起頭來看,立刻把手機收起來,倒像是以前上課的時候,被老師逮到了偷偷看手機的狼狽。
護士長也沒說什麽,指了指科室外頭站着的兩個人說:“你認識的?來找你的。”
季念往護士長指的方向一看,心眼直打鼓,不遠處站着的兩個人,一個是秦毅,一個是秦毅的未婚妻溫可晴。
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季念渾身寒毛倒豎,她沒做過虧心事,卻害怕見到這兩個人。
秦毅已經看到了她了,笑着點頭,牽着溫可晴的手朝她這邊的方向走來。
季念條件反射性的站起來迎接這兩位,很努力的擠出了嘴角的一絲笑容。
溫可晴走到她眼前,露出溫柔的笑容,率先解釋道:“季小姐,不好意思,沒有打一聲招呼就過來了,其實我是有事情想來找你幫忙。”
她說得大方得體,話裏找不出任何纰漏,這樣的人平時生活肯定也是滴水不漏的。
季念這樣想着,笑着說:“溫小姐,沒關系。您有什麽事情直接來找我就行了,就怕我沒本事幫,如果有一定竭盡全力。”
秦毅站在溫可晴身旁,斜着眼睛打量了季念一眼,眼神微妙深不可測。
溫可晴拉着季念的手,像是好姐妹一樣的親密,悄聲在季念耳邊說,“其實我是想你介紹你們醫院的中醫給我,我想問問懷孕的事情。”
季念被她握住的手微微一頓,總覺得溫小姐這番話是故意要講給自己聽,她一個剛來的護士,差不多就要被炒鱿魚了,哪有認識什麽醫院的中醫?
不過倒是知道有一個老中醫把脈特別準,很多人慕名而來,但她和這老中醫連說句話都不曾說過,帶她去也是要依號排隊的。
“溫小姐,我倒是知道院裏有個中醫,這樣吧,你和秦毅先去找地方休息,我先去給你排個號,等差不多到你了我就去叫你過來。”
“那怎麽好意思?”溫可晴善解人意的笑笑說:“還是我們一起去吧,順便我還可以和你說說話呢。”
“那好。”季念答應了,随後和同事打了個招呼,帶着秦毅和溫可晴往中醫樓的方向走。
到了中醫樓,季念叫秦毅和溫可晴在休息椅子上坐會,她則熟練的去給溫可晴辦理病歷卡挂號。
付錢的時候,秦毅走過來,站在她身邊,對窗口的收銀人員說:“我來交。”随後他取出了一張大鈔。
醫院工作人員很為難的問:“有沒有零錢?不然刷卡也可以。”
秦毅眉頭皺了一下,他錢夾裏估計都是大鈔。
季念迅速用手機掃碼付了款,退出的時候,瞧見程航發了信息過來。
她看了一眼,嘴角不知不覺笑了下,把手機放回兜裏的時候,瞧見秦毅正在盯着她的臉看。
秦毅很快收回目光,為自己今天的突然到來做簡單的解釋:“是可晴說要過來的,昨天晚上她在……”他說一半就改了口,“她今天一早說要來找你,帶她去看一下老中醫,聽說你們這醫院裏的中醫特別有名。”
季念很配合的說:“知道了。”她說着轉身就要走。
秦毅手很快速的摁了她肩膀一下,語氣略緊張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帶她過來的,可她吵着要過來,如果你覺得她給你造成困擾,我現在就帶她回去。”
“不用了。”季念把肩膀從他手裏抽出來,提醒他,“她在後面坐着,随時看到你的動作。”她壓低了聲音說:“你別這樣。”
秦毅深深的看她一眼,眼裏好像有很多事情要講,最後卻只是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季念從他手裏逃了出來,往後轉身,還好溫小姐并沒有望向這邊的方向,她長長松了一口氣,拿着交好錢的病歷卡和排號單,走到了溫可晴眼前。
溫可晴正在低頭看手機,擡頭瞧見季念回來,臉上露出笑容,“季念,你弄好了?謝謝你。”
她的眼睛笑起來像孩子一樣天真,有一瞬間,季念覺得溫小姐不像是會扣她檔案的人,她看起來那麽善良,連笑容也那麽真誠,真的會是她嗎?
“弄好了,我帶你去吧。”季念挽着溫可晴的手,朝排隊的方向走去。
秦毅跟上來,走在她們身後,等待排號的過程中,秦毅接了個電話,挂了電話有些抱歉的告訴溫可晴:“公司有點急事,要不下次再來好嗎?”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看着季念。
“不用了,你去忙吧。”溫可晴笑着講,“有季小姐陪我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了,去忙你的吧,等會回去我自己叫計程車。”
秦毅原本只是想帶走溫可晴,可話已至此,他只能先走了。
秦毅離開之後,溫可晴在排號座位上耐心等候着,季念的手機收了條信息,是秦毅發來的,她眉眼一顫,沒看信息,第一時間打量溫小姐的神色,溫小姐面色無波瀾的盯着前方看。
季念這才打開手機信心看到秦毅發來的信息:【如果可晴問你我們的事,你就叫她直接來問我。知道嗎?】
季念看完發了一會呆,随後把信息删除了,擡頭瞧見溫可晴正在看着她的臉笑,依舊是那麽溫婉動人。
溫可晴說:“季小姐如果忙的話,可以先去忙你的,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等着就可以。”
季念笑笑回道:“沒關系的,其實我現在快要離職了,除了做些交接,也沒有新的工作。”
“原來如此。”溫可晴有些遺憾的說,“做的好好的,為什麽要離職?”
季念原本故意提到自己要離職,就是想要看看溫可晴的反應,可她仔細瞧着溫小姐的反應,總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溫小姐的反應看起來像是完全不知情,她眼底流露出的情感也是真實的遺憾。
季念想自己也許真的是把人想的太壞了。溫小姐不像是這麽不堪的人。
季念淡淡的苦笑着說:“我猜可能是我表現得不好,不讨院裏領導的喜歡吧。”
“怎麽會呢?”溫可晴看着她青春年輕的臉龐,由衷的說,“季小姐長得這麽好看,一定很多人喜歡才對。”
季念就苦笑了一下。
溫可晴繼續問:“季小姐有過男朋友嗎?”
季念沒有撒謊誠實道:“有過。”
“那你也備孕過嗎?”
季念失神的搖搖頭。
溫可晴掃了一眼她肚子,笑着溫婉道:“聽說女孩子有了寶寶,就會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溫可晴臉上露出滿足幸福的笑,“其實我和阿毅備孕了一段時間了,可我一直沒能成功懷孕,我聽我家裏的傭人說,這裏的中醫特別擅長調理這一方面,所以就想來碰碰運氣。”
季念笑着鼓勵她:“加油,一定會好孕的。”
“謝謝你。”溫可晴眉眼彎彎看着她笑笑,“季小姐,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季念看着溫小姐臉上的笑,猶豫了幾秒,點頭說:“有的。”她故意說,“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
“真的嗎?”溫可晴眼睛一亮,說話也帶着輕松惬意,“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他。”
“他下午會來接我下班呢,我叫他早點過來,溫小姐就可以見到他了。”季念提議道。
溫可晴也顯得非常感興趣的說:“好呀!我一定要見見,是多優秀的男孩子能得到季小姐的喜歡。”
季念當着溫小姐的面打電話給程航,電話接通了,她用只在床上對他的嬌滴滴嗓音道:“程航,你下午可不可以早點來接我呀?”
程航還蠻意外的,但是還算特別給面子的問:“要多早?”
季念故意撒了個嬌,“嗯啊。”她看了一眼手邊,說:“你下午四點半過來吧。”
程航在那頭說:“好,你真會挑時間。”
他才剛開車回學校打球,這才打了二十分鐘,她要他四十分鐘後到,他算了開車過去的時間,覺得自己今天不用打球了,但她難得提要求,他也樂意為她放棄打球。只是說:“今晚操到你下不來地。”
季念說:“嗯啊,愛你哦,拜拜。”
程航挂了電話,覺得自己今天耳朵可能出現了一點問題。
他都說要操.她了她還這麽乖巧?合情合理她不應該罵他一兩句嗎?
要不她應該說他壞蛋,他都想好了,她要是敢說他是壞蛋,他就說她整天吃壞蛋。今晚也要她吃個夠。可惜她都不說。
李金逸走過來,問他:“你和誰打電話?操來草去的,有女人了?”
他見過程航和趙子萱談戀愛,他們倆打得最火熱的時候也沒有草,程航對那個女的彬彬有禮客氣得不像在對女朋友,這才過了多久他就操天操地了?
程航收了手機丢在一旁,抿着唇笑不說話。
李金逸看他一眼,“我聽我們家芳芳說你春節在找季念小姐姐。”
“不許叫她季念小姐姐。”程航走到線上投籃,一個一個的投。
李金逸狐疑的問,“不叫這個叫什麽?”
“你以為她年紀比你大多少?”
程航是沒見過她身份證,但他直覺告訴他,季念年紀比自己還小。她什麽都小,年紀肯定也比自己小,至于小多少他也不确定。
李金逸看着他曬在陽光下的英俊面容,輕笑:“不得了,有人喜歡上了小姐姐,還不許人叫。”他說,“我們芳芳還以為你們吹了,擔心了一整個寒假。”
“是嗎?”程航挺不好意思的,他想起那回急匆匆去找陳芳芳,找季念的下落,陳芳芳的确一臉擔憂,拍拍李金逸的肩膀說:“叫你家芳芳別擔心了。我和她,吹不了。”
“那是要娶回家嗎?”李金逸大聲問。
他手裏的球轉了一下,冬天的太陽竟然也這麽刺眼,把他刺得睜不開眼睛,他想,他能娶季念回家嗎?他不确定,娶回家至少要過他爺爺那一關吧?他爺爺最講究門當戶對,季念做的壞事這麽多能行嗎?想想就頭疼了。這個問題暫時有所保留,但是想操,她一輩子他是确定的。
等了将近一個小時,終于輪到了溫可晴的排號,季念陪着她一起進去讓中醫把脈。
老中醫頭發斑白,動作卻利索,給溫可晴把了下脈說:“想懷孕的話需要兩個人一起調理,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需要兩個人一起共同努力才行。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以為老祖宗留下的話是亂來的嗎?”他像是在說些中醫的理論,又像是在教授他的人生哲理。
季念早聽說過這個老中醫喜歡給病人講道理,今日一見,果然還真是如此。
老中醫迅速給溫可晴開藥,問:“你是要開些藥回去服用,還是要叫你丈夫下次陪你一起來?我認為你最好別心急,人生太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溫可晴聽得“噗嗤”一笑,大概是沒見過這麽搞笑的老頭,就說:“我一直沒能成功懷孕,我未婚夫檢查了也沒什麽問題,我也做了檢查。”
老中醫皺皺眉說:“做那麽多檢查有什麽用呢?該有的時候就有,不該有的時候就是時機未到。懷孕的事情還講究緣分,我說了,做人不要心急!你有沒有聽進去啊?”
老中醫三句不離“做人道理”,聽得季念都想笑了,心想下次也來給他瞧瞧,看看他能說出些什麽來。
溫可晴也對這老中醫無可奈何了,拿了些調理的中藥。
等待中藥房配藥的時候,溫可晴接了個秦毅的電話,挂了電話後她臉色變得陰郁,季念問她怎麽回事,她搖頭說沒事,臉上便再不複笑容。
季念不知道秦毅到底在電話裏頭與溫可晴講了什麽,但是陪着溫可晴從醫院走出來的一路,季念卻明顯覺察到溫可晴對自己态度的轉變。
“季小姐,我記得我從來沒有和你講過我和阿毅的事情吧?”溫可晴臉上的笑意減淡了,更像是可以擠出來的笑容。
季念搖搖頭。
溫可晴就打開了話匣子講:“其實我和阿毅是在國外讀書時候認識的,他主動追求我的,那個時候他很受歡迎,他長得帥,英俊,沒有哪一個女人能拒絕的了他,你覺得是不是?”
季念嗯了一聲。
“後來我們在一起了,他對我特別好,特別體貼。”溫可晴說,“但後來畢業後,因為他要回國內發展,我要去香港幫爹地管理生意,就和他暫時分開了。”
季念回憶了一下,大約就是李春華剛嫁到秦家帶着她進門的時候了。
“那段時間他剛回國創業,壓力很大,每天很忙,我感覺他沒有以前那麽愛我了。”溫可晴講到這裏有些失落,“有一回他和我說要不要分手,因為他覺得我們離得太遠,而他沒有辦法總照顧我情緒,那是我們感情第一次出現危機。”
季念有些感慨的拍了拍她手背,當做是安慰。
“但我不想放棄他,從三年前開始我就經常過內地來陪他,他漸漸的收心了,不再提分手的事情。”溫可晴冷嗤一聲說,“其實我知道那段時間他可能是愛上別人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盯着季念的臉看,季念擡眼碰上她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的移開了。
就這一個眼神,季念就清楚,溫小姐其實什麽都知道了。
在這個眼神以前,季念還一直心存僥幸的,原來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剛才溫小姐對她所有的笑容都是刻意僞裝的,只有現在的情感才是真實的,也許是秦毅剛才的電話激發了她內心的憤怒。
季念側着臉,咬了咬唇。
溫可晴勾着唇說:“不過事實後來證明,還是我對他比較重要,他很快就斷了對那女人的念想。”溫可晴看着季念的眼睛說話:“我是信天主的,我知道主不會讓善良的人受傷,但是對于心懷不軌的人,主一定會用他的方法來懲罰。”
季念心口有些抖,她感覺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
溫小姐都已經說到主會來懲罰自己了,已經認定了她是不懷好意,勾引她未婚夫的那個人了,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有些人笑着嘴角說出來的話,卻比碎冰子還要刺人。
季念連笑容都擠不出來,神态舉止變得有些僵硬。
溫可晴瞧她一眼問她:“季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季念點點頭,此時她們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等待計程車了。
溫可晴問她:“如果有人打亂你的生活會怎麽做?”
季念搖搖頭。“我不知道。”
“如果是我,我可能會想辦法把她趕走,就算我覺得她沒有這個本事打亂我的生活,但我是個不喜歡威脅的人。”溫可晴眼神有力量的看着她,“季小姐,你明白嗎?”
季念慢慢握緊了拳頭,“明白。”
“如果她不走,我會從她身邊人下手,叫她主動離開。”溫可晴眼神暗藏洶湧。
季念聽出來了,她這是在威脅自己,如果不主動離開,就會對她媽媽下手。
季念嘲笑自己剛才對她保留的一絲幻想。
人都是自私的吧,假如你侵犯了她的利益,她就會做出反擊,甚至要想辦法把你打趴下,叫你再無爬起來的可能。
季念想着溫小姐說要對她身邊人下手的話,不由地皺眉。隔着遠遠的距離,她瞧見程航的雷克薩斯開過來了,她站在路邊朝他招手,她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自己。他的出現像一根浮木,她想死命抓住他。
程航在車裏就看到她,她穿着套護士服和個女人站在路邊,估計是在陪人等計程車。
他覺得她朝他招手的樣子特別傻,呆呆的,尤其是她穿着這套護士服的時候,看得他想笑。他想起以前宿舍裏有人在看日本的片子,他們宿舍的男生比較喜歡護士題材,可他怎麽就覺得季念的護士服有些四不像,難看死了。
他把車子停在可以停車的地方,從車上走了下來,夕陽落在他年輕英俊的臉龐上,他穿單薄的毛衣寬松的牛仔褲,朝季念走來的時候,年輕好看得咄咄逼人。
這種樣貌的男生就是讀書時候女生最喜歡的那種,他又長得很高,走路的時候就帶着氣場,有過路的女生偷偷看他,連溫可晴也擡眼打量他。
程航徑直走到了季念的身旁,伸手搭她肩上,手臂親密熟悉的勾着她脖子,俯下頭旁若無人在她耳邊說:“你在這裏曬太陽做什麽?”他一邊說話一邊勾着她脖子推到樹蔭底下。
“我有點冷啊。”季念擡頭看他,“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程航覺得這女人有毛病,不是她要他早點來接人嗎?不過聽到她冷,他說:“我車裏有件外套。我去拿,在這等着我。”他說完就轉身,離開時還和溫可晴點了下頭,返身走回車裏。
季念看着他離開的身影,主動的給溫可晴介紹:“溫小姐,他是我男朋友。”
溫可晴眉梢一挑,“是嗎?你男朋友真帥氣,你們認識了好久了嗎?”
“是啊,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季念故意說,“我和他的感情很好,可是他現在還比較貪玩,但我知道我們以後肯定會在一起的。”她特意說了句,“除了他,我不會和別人在一起。”
這個時候,有輛計程車下了乘客,來到了溫可晴眼前。
溫可晴上車之前和季念說:“季小姐,那祝你們幸福。”
季念努力擠出笑意說:“溫小姐,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她說:“我也祝你和秦毅新婚快樂。”
溫可晴朝她笑,那笑意卻再不達眼底:“謝謝。”
季念看着她的計程車開走了,低垂着眼睛,再次想起溫小姐暗示要對她媽媽下手的話,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她媽媽的過去并不光彩,還犯過事,如果溫小姐真要對付她媽,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可瓦解掉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平靜生活。
程航拿了外套走過來,把她包得嚴嚴實實,摸了摸她的手,還是覺得她全身顫抖得厲害,想抱抱她,又擔心醫院門口影響不好。
他去拉她的手,給她戳手心,發現她的手在抖,問她:“怎麽這麽冷?”
程航給她暖手心暖了一會,疑惑的看了剛才那女人離開的方向,挑着眉問她:“那女的是誰?”
“你不認識的。”
程航凝着劍眉,“嫖.客的妻子找上門了?”
“程航,你不要說了。”季念頭腦混亂。
“那就直接做好不好?”他嗓音沙啞在她耳邊說,明明早上出來還好好的,才放她出來一下就抖成這樣,這到底是什麽破工作?
他握她的手心在手裏,貼在心口,竟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