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程航把她抓過來, 扣着她手在她耳邊問:“你現在知道我厲害了吧?”
季念心裏嘆口氣, 指尖撫了撫他清隽好看的眉眼, 心想他為什麽不管過了多少年,還是喜歡糾結自己厲害不厲害這個問題呢?
“對, 你全世界最厲害, 剛才的一個小時, 叫我清清楚楚看到你的實力有多硬!太厲害啦!你就是我的老大!當之無愧的大哥!”
她覺得自己的馬屁拍得完美無缺。
程航得意的勾着他薄薄的唇角, 捏她的下颌, 自信滿滿, “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猛?”
季念只差跪地對他俯首稱臣了,“是是是, 特別猛。”
程航特別傲嬌的挑了下眉梢,斜睨她一眼, “我是你所有嫖.客裏最猛的嗎?”
季念揉了揉額頭,無奈的回答:“是是是。”
他聽完覺得特別開心,感覺心情都變好了,連之前在這裏等她一個星期的郁悶, 他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程航把她的腳扳過來, 找到她腳底受傷的地方,問她:“還痛不痛?”
他早忘記了上次為什麽生她的氣, 卻一直記得她的腳被那個貓咪杯子割流血了, 他一想到就心疼。
那天他想把她的玻璃杯拿去扔掉,可又擔心她心疼杯子,所以最後還是沒扔掉, 不僅沒扔掉,他為了讓她高興,還特別找人畫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那個畫師是個有脾氣的畫師,拿到後說杯子圖案有些醜,他就跟那畫師說是個傻子喜歡的,傻子喜歡的圖都醜。那畫師就笑話他,對喜歡的人才會說她是傻子。
“我早就不痛了。”季念笑着看他一眼,“處理傷口是護士的基本功诶,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麽的!”
“你做什麽的?不是做妓.女的嗎?”燈光下,程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手依舊揉着她受傷的地方。
季念用力瞪他一眼,“我是有護士證的好嗎!你再敢鄙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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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鄙視你也改變不了你做過雞的事情。”程航确定她腳上的傷口真實好全了之後,才放下來。
季念也不解釋什麽了,她從櫃子裏找出他上次送的那條貴重項鏈,還有她以前的那條老舊的褪色項鏈,一起戴在了脖子上,給程航看,問他:“哪一條好看?”
程航看一眼,實話實說,他覺得兩條都很醜,可是他又記起這其中一條是他上次買來送她的,他就不好意思直接說醜了。
他盯着她雪白的脖子看,轉移了一下話題,“那條很醜的是誰買的?”
“你猜啊!”季念目光灼灼盯着他看。
“猜個屁。”程航伸手把她那條老的摘下來,扔垃圾桶裏,“以後不許戴別人送的!”
季念立刻彎腰去垃圾桶翻,嘴裏說着:“壞蛋,這是我第一個嫖.客送的你知不知道?!”
他氣得把她抓起來,一推倒,撩高她,幾乎讓她身子懸空,他長得就高大,手長腳長,對付季念簡直易如反掌,一只手就把她身子都拎起來了,手往裏鑽,掐得她哇哇叫也不肯放過她。
季念只好認輸了,任他擺布,反正他累了也就不鬧了。
過了會兒他就把她放下來,躺她被子上,翹着腿喝她上次買的啤酒,說了句:“季念,我覺得你家裏應該買個電視機。這樣可以一邊看球賽一邊喝啤酒。”
季念一邊應了一句,一邊趁他不注意去翻垃圾桶的項鏈,悄悄藏在櫃子裏。
程航瞧見了,決定不和她一般見識,暫時放過她這一次,他拿手機看了一眼,問她:“你發給我的那狗子是誰的狗?”
“你猜。”季念說。
程航覺得季念特別喜歡叫他猜,可能女人都覺得讓男人猜顯得自己很厲害吧。
他突然覺得季念挺傻的,虧她還是出來賣的,其實男人最不喜歡猜的了。
“我猜不到。”程航說,“不過這狗子長得還挺可愛。”
季念幾乎是他話音一落就大笑出聲,“只有你才覺得它可愛!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親爹果然是親爹,絕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醜,哪怕他早忘記了這條狗,他還是打心眼裏覺得自己的狗兒子最可愛。
這狗子是多年前他們在菜市場花十塊錢買回去的,當時這狗被裝在籠子裏,餓得小小黃黃的,程航說它看起來很可憐,像季念,他想帶回去給它一碗飯吃,等它吃飽了就趕走它,可等他把狗子喂飽了,他卻和狗子有感情了。
狗子很聽他的話,把他當成了救狗恩人,只要有他在的時候,狗子就很安靜很服帖很聽話。除了他們在床上做的床快塌下來的時候,狗子才會不停叫,但只要他說一聲,狗子就會立即跑出去,乖乖蹲着做守門狗子,完事了狗子才耷拉着腦袋進來。
程航是個喜歡嘗試新鮮用遍各種姿勢的人,他特別喜歡季念在他上面做,狗子瞧見了,就覺得季念在他身上欺負主人,不停朝季念狂吠。季念頭疼,程航就摸着她腰說,你看你表現得這麽差連狗子都替主人打抱不平,她想打他,以後就再也不在上面伺候他,因為她覺得他和他狗子一起欺負自己。
程航因為這件事情餓了狗子好幾頓,因為狗子害他少了那麽多被季念伺候的樂趣。以後每次要做,他就把狗子弄到外面去,再不許它靠近半步,有一次他剛把她腦袋按在他身子下,享受她伺候,那狗子從窗戶進來了,見到季念咬着他主人,狗子很生氣,沖過去把季念撞開了,季念一腦袋砸在地板上,差點就當場流血身亡了,程航氣得踹狗子一腳,狗子還不停朝季念吠,覺得季念想咬死他家主子。
程航又餓了狗子三頓,季念以後是說什麽也不伺候他了,程航很生狗子的氣,覺得這死狗連自己最後那點樂趣都剝奪了,氣死他了,可他最氣的時候,也沒有把狗子扔掉。
想到這些,季念就笑出了眼淚。
程航覺得她笑得跟個二貨一樣,洗了澡他把他的卡全裝在了她錢包裏。
季念說:“給我卡也沒用,我又不買東西。”
“不是說要買被子嗎?”程航說,“其實你買的這個挺舒服,我喜歡。”
“那你還給我卡?”
程航固執把他的卡塞滿了她的錢夾,“我樂意。”他還說,“你用了我的卡就不能再用別的男人的卡。”
季念卧在床上看着他做着這一切,懷疑他是有偏執症,埋頭進被子裏笑了下。
他上來抱了她,是八爪魚一樣的抱,他肩膀打開懷抱大大的,而她只有小小一點,他包着她覺得滿足,俯下頭他聞到了她頭發的香味,她的香味不是香水味,是沐浴露洗衣液洗發水混合着她身上的香味,所以很特別,卻直抵他心底。他覺得自己一定很久之前就聞過這種香味所以才這麽喜歡,喜歡到別的女人擦了再好的香水都會令他不舒服。
季念的手抓着他肩膀,臉靠在上面,眼淚輕輕擦在他襯衣上,低聲說:傻瓜。
她說完偷偷看他一眼,還好他已經睡過去了,不然被他聽到又得發飙。
第二天,季念還要去上班,她一大早起來做早餐,做好了去把他叫起床。
他一伸手把她卷進了被子裏,掐着她,威脅她必須陪他待被子裏。
季念好不容易逃出來了,站在地上看着他說:“我要去上班了。”
程航一聽她要去上班,氣得掀開了被子,怒瞪着她:“上什麽班?不許去,請假!”
“請不了的。”季念解釋說:“醫院請假要提前很多天,否則沒人頂替會出事的。”
“那也不行。”程航很暴躁的把被子掀到地上去。
季念立刻把那被子撿起來,心疼的說:“你整天把被子弄髒!”
“弄髒就再買一條!”程航攬着她,不許她走。“我等了你一個星期,你難道不覺得合情合理你也應該請假一星期陪我?”
季念不由地笑,側着頭忍着那笑意,不然會被程航打的。“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我已經被醫院炒了?我做完這一個星期就沒工作了,那時候你要是要我,可以天天來找我。”
程航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暫時放過她,洗漱過後,坐在藤椅上吃早餐,她叫他慢點吃,還要喝點牛奶才不會被噎到。
他看一眼那杯子裏的東西,抿唇輕笑,玩味道:“我不喝沖出來的,要喝就喝真的。”
季念挺沒出息的紅了臉,她都已經穿好上班的衣服,他還是走過來把她推在沙發上,撩高她料子,吃了起來,她推開他腦袋,問他是不是毛病,她還要上班。他說太想她了,直接把她脫了,進去了,問她有沒有這麽爽過。猛烈又帶着情意。
季念看一眼時間,糟了糟了,來不及了,她穿了鞋要走。
程航靠在沙發上看她背影,突然問:“季念,你今晚會回來吧?”
“會啊。”季念說着,覺得不對勁,回頭看他一眼。
“我要不要去接你?”他問。
“不用了。”季念說,“幾步路而已,我踩單車回來。”
他低下頭,眼底并沒有濃情蜜意過後的激蕩澎湃,反而是看不出情愫的複雜陰沉。
季念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主動走上去抱他,他一下子就抱緊了她,掐得緊緊的。
他突然很失落的問季念:“你是不是怪我沒有幫你留在醫院?”
“我沒有怪你。”季念說,“你也幫不了我。”
“誰說我幫不了你?”
“因為我不能留下來了。”
昨天以前,季念還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機會留下來的,但是見過了秦毅之後,她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再繼續留在這座城市裏,只會給媽媽招惹麻煩,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溫小姐說不定已經知道了秦毅的想法,現在正想着怎麽攆走她。醫院檔案被扣的事情,假如真的不是秦毅所為,那就只能是溫小姐所為。只有溫小姐才有這樣的能力。她季念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再無動于衷。
程航目光灼灼盯着她:“如果你繼續留在醫院,就會一直待在這個城市裏對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她知道他沒有能力幫他調出檔案,像是要讓他死心,又讓他放心,她說:“我的檔案出了點問題,醫院的人事部不希望我繼續留下來。”
程航疑惑的看她一眼,不懂她幾個意思,他在想事情,推了她一下:“你走吧。”
他坐在沙發上看到她身影徹底消失,他覺得他很讨厭這個感覺,他寧願是她看着他的背影離開,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會來找她,而她卻喜歡說消失就消失。剛才她回過頭抱他的時候,他清楚的感覺到她是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的 ,她總是把他的每一個反應把握得很準,他開心的時候,他難過的時候,他擔心的時候,他需要被哄的時候,她好像什麽都知道,像是長在了他的心裏。
程航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就拿車鑰匙鎖了家門出去了。
季念踩着單車去醫院上班,過年後的醫院很瘋狂的湧入了人群。
季念終于知道護士長為什麽要她來交接工作,其實是要她回來幫忙罷了。
她從早上到下午,中午都沒有停過手裏的工作。
麗娜在百忙之中抽空和她說了,她帶她爸媽去帝都旅游的事情——
“我的媽!那簡直就不是人去的地方,那個人山人海我快要被人擠死了!”
季念就笑笑說:“你去看看人群湊湊熱鬧也不錯啊!”
麗娜說:“屁的不錯,我去了第一天就後悔了!早知道我和你去你家鄉,看你家鄉那條狗。呼吸下新鮮空氣都比去擠豬仔好!”
護士長走過來慰問了季念幾句,感謝她過來幫忙,其實她即将離職,只要負責好交接,本來不必再參與新工作,可是今天太忙了,醫院人手不足,所以季念又被當了一回免費勞動力。
季念笑笑說沒關系,麗娜就狠瞪了護士長的背影幾眼。
季念拉着麗娜的手,“你趕緊去忙你的,否則待會得被罵。”
麗娜這才記起自己是要去病房給病人換吊液的,和季念說了句“回頭見”就走了。
午餐時間,季念接到了李春華的電話。
李春華電話裏頭說要見她,有事情要與她說,季念叫她媽自己來醫院附近,她只有中午休息的兩個小時時間,還得叫同事幫忙照看。
中午,李春華在附近的茶樓裏等她,叫了壺烏龍茶點了些點心,季念來了又點了幾籠蝦餃湯包,都是她愛吃的。
季念吃得差不多飽了,李春華才開口與她說話:“你餓壞了?吃這麽多!”
季念又吃了一個蝦餃,她覺得自己再吃十個蝦餃也沒問題。
李春華看她胸口一眼說:“你最近都長胖了知不知道?還敢吃!”
季念心想,程航都沒說她胖她媽倒是嫌棄她胖。她媽到底什麽眼光?
她繼續低頭吃茶點,這麽精致的茶點,又不用她付錢,她當然是有多少吃多少。
李春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長胖了穿衣服都不好看!”又問,“我上次給你買的內衣你穿上沒有?”
“還沒有。”季念想了想說,“今天回去就穿。”穿給程航看看。
李春華問她:“你春節回家鄉見了隔壁婆婆了?她有沒有說什麽?”
“見了,外婆沒說什麽。”季念知道她媽在擔心憂愁什麽,直截了當的表明,“我和外婆說了,叫她不要亂說以前的事情,外婆答應了,就算我不說她也知道不能亂說。外婆還說……”季念喉嚨一哽,“她說希望你過得好。”
李春華聽到這裏,緊張的情緒被愁思取代,她嘆口氣,軟着聲音說:“其實外婆對你一直很好。小時候都是她在照顧你。”又問,“你給她錢養老了嗎?”
“給了。”季念說。
李春華也只是一時的感慨,很快她就忘記了外婆的好,她只關心自己好不好,自己的未來好不好。而她的未來好不好,取決于季念嫁得好不好。
“念念,媽媽告訴你,秦毅那個臭小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把我當瞎子,把所有人當瞎子,他連溫小姐也當成瞎子!”李春華說,“他以為他那點心思沒人知道?我呸!我好歹是他繼母,他連我的女兒都想搞,有沒有把我放眼裏!你告訴我,他有沒有碰過你?他要是敢碰你,我就……”
季念放下了筷子,看李春華一眼,“你就怎麽樣?你就能替我報仇嗎?”放屁,從小到大,就算她被人打死了她也不會多問一句,她只是擔心她的地位遭到威脅。
李春華皺眉看她,“你意思是說他碰過你了?!”她氣得臉紅耳赤,“他碰了你哪裏?”
“媽,你別問了,我早跟你說過了,沒有!”季念沉下嗓音。心情糟糕透了。
李春華狐疑的看她,“你騙我!”
“你愛信不信!”季念說,“你別問了,我有辦法解決的。”
“你能有什麽辦法解決?”李春華說,“他那種人想要誰都有的是辦法,你能有什麽辦法對付他!”李春華咬牙罵他,“秦毅這臭小子簡直壞透了,早知道我一開始就該防着他,我不該讓他見你,一面都不該讓他見到你!我以前只覺得他對你特別,沒覺得他這麽嚣張,還是當着溫小姐的面……”
她狐疑的看了季念一眼,“是不是你最近交了男朋友,刺激到他了?念念,媽跟你說忍一時風平浪靜,你先和你那男朋友斷了,先穩住他情緒再說,等年底他娶了溫小姐,你再嫁給溫小姐的堂哥,事情不就都解決了嗎!”
“媽,你別提溫小姐的堂哥了!溫小姐不過是說說,你當真以為別人會看上你的女兒!?”
“怎麽就看不上?”李春華擡頭挺胸,“我的女兒長得差嗎?連你繼父兩個女兒都能找到好人家,我女兒這麽美為什麽不可以?季念,我跟你說,你沒去國外的時候,你繼父的小女兒秦琴都和男孩相親了,對方的家族有多大你知道嗎?他爺爺是以前的東南亞首富,勢力很大!”
季念看一眼手表,站起來,“媽,別人的事情你別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搞定,總之絕對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
李春華急了,拼命要辯白自己,“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什麽叫做不會威脅到我的地位?你以為我稀罕!我這都是為了你!”
季念沒有再聽她媽繼續說下去了,她拿了包就回了醫院,在醫院科室外面的走廊上碰見了莊主任。
她禮貌的朝莊主任打招呼,莊主任回她一個淡淡的微笑,看着她的眼神卻有些微妙的複雜。
季念低下頭往前走,就當沒看見了。
終于下班了,季念踩着單車去附近的超市先買點東西,程航沒帶換洗衣物過來,外衣他可以重複穿,裏頭的衣服肯定是要換。
她走到男士專櫃給他買了新的內衣 ,睡衣,順手拿了刮胡刀,買了些青菜瘦肉雞蛋火腿雞蛋,結賬後踩着單車回公寓樓下。
她一進門就看見程航坐在藤椅上抽煙,整個房間都彌漫一陣白色的煙霧,可想而知他剛才抽煙抽得多猛,至少兩包煙了。
可他不是已經不抽煙了麽?好不容易戒掉又為什麽抽?季念皺了眉頭。
季念走進來,他看也不看一眼,繼續抽他的煙。
季念把東西拿進小廚房裏,心裏就想掐死他,她打開水龍頭,把菜心摘好了洗一遍放在盆子裏讓它繼續泡水,趁着這個空檔,她走到客廳,打開窗戶,讓屋裏的煙霧散出去,程航盯着她的動作,一聲不吭繼續抽煙。
季念走到他眼前,彎腰俯身将他手裏的煙搶過來,摁在了煙灰缸裏,再把他桌子上剩下的半包煙,全部扔在了垃圾桶裏。然後說:”你知不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
她動作做得一氣呵成,在他面前彎腰俯身的時候,程航看到她領子裏的形狀,他扣着她的腰,把她搬到腿上坐好,啞着嗓音說:“你知不知道,搶我的煙我會讓你死一百次!要不要試試我的厲害!”
季念“呵呵”了他一臉:“昨晚說了你一句厲害,你就真以為自己厲害了?”季念心情不好,也不給他心裏好過,“我只是在讨好你哄騙你而已。哼哼。”
她從他腿上站起來,進廚房裏洗菜,她把菜心一棵一棵的拿出來,放好,打算待會炒一個蒜蓉菜心。
程航走進來把她手裏的菜盆拿走了放一邊,他手勁大得很,托着讓她坐在廚房盥洗盆的小邊上,伸手擰掉了水龍頭的開關。水流就停止了,廚房裏安安靜靜,只聽得到他急促的呼吸聲,他在季念耳邊說:“以後還敢不敢搶我的煙?”
季念哼一聲,“敢!你再買我就拿去扔。”
“賤貨。”他挺生氣的晃了她肩膀一下,想用什麽辦法叫她害怕自己,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麽好辦法對付她,只能把她人打開到最大,磨一下他進的很快,仿佛對他來說像喝開水一樣正常。
季念也沒怎麽怕他,只是感覺他對她今晚異常的暴躁,他連氣息都不穩,沒輕沒重的,她家的小廚房對面有人,雖然窗簾放下來了,但是季念都不敢出聲,她越是不出聲他越煩躁,故意很激烈,季念重心不穩往後倒,他扯着她的頭發又穩穩摁住她,繼續做他的。
他把她丢在卧室裏做了最後一次,就躺在被子上,不下來了。
季念煮好了飯,去請他出來吃飯,他還不肯下來,說他一點不餓。
他其實不是不餓,只是心情很煩躁。
程航下午去找他小叔幫忙去醫院走關系,他還叫他小叔不要讓他父母知道季念這個人。小叔很配合的說沒問題。
他起初以為這件事情很容易搞定的,誰知道小叔打了幾個電話回來後,卻告訴他,季念的檔案沒辦法搞,有人扣了她的檔案,扣她的人勢力太大了,估計是她得罪了人,有人不許她繼續在本地謀生。他小叔雖然是個開酒吧的,可勢力還真沒那個人那麽大,只能和程航說對不起了。
程航失望而歸,小叔就提醒他:也不是沒辦法,除非他敢去找他爺爺。
他爺爺肯定有辦法的。
可程航覺得他爺爺是個可怕的老人,如果找爺爺幫忙,他爺爺會先把季念的老底掀翻,調查了她家祖宗十八代,順便把她做過雞出來賣的事情也調查出來,到時候別說季念不能留下來,連自己也沒有機會來找季念了,以他爺爺的手段殘忍度,季念做過雞還來勾搭他孫子的事情夠她先死一百次。
程航想來想去,哪怕叫季念去打別的工,也絕不能叫他爺爺知道有季念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可是萬一季念死心眼就非要這份醫院的工作呢?她一個女的,好端端的到底是得罪了誰會被人扣檔案?
他想得很煩,季念叫他快去吃飯。
他吃第一口就難受,以後她萬一給別人做飯了怎麽辦?
“季念,你他媽到底得罪了誰?”程航把飯碗丢了,“你他媽是去搶別人老公了嗎?”
“沒有。”季念郁悶的咬唇。
“沒有別人為什麽對付你?”程航比她還郁悶,堅定認為她去搶別人老公了,“我早叫你不要做這個,電視新聞沒看嗎?小三被正主打死!你是不是想落個這樣的下場?”
“我沒有。”季念早已經猜到了扣住她檔案的人是溫小姐,她敢摸着良心說自己沒有插手別人的感情,但是別人怎麽想她就不清楚了。
程航盯緊了她,“到底有沒有?”
季念沒了底氣,垂下眼睛,“也許別人覺得我有,但是我覺得自己沒有,我心裏從未想過要去搶別人,我有喜歡的男人。”她定定的看着程航的眼睛。
這意思是她喜歡的男人是他程航了?
“那你還是賤。”程航覺得挺高興的,拿起碗吃飯,雖然嘴裏還是罵她,“你是我見過的最賤的女人。”
他吃下了一大塊她做的豬扒,難吃死了,但是他全吃完了。
他看着燈光下她的臉龐,還是覺得她真賤,低眉擡眸的瞬間她眼底都是濕意,睫毛也仿佛噙着水光,像是要故意勾引男人,偏偏他被她勾引了,連飯也被她騙吃了兩碗,煙也被她扔了卻一點都不生氣,想着以後要聽她的話,不抽煙了。
晚上洗澡他想起自己沒換洗的衣服了,她就變出套新的給她,他掐着她問:“是不是別人穿過的?我可不穿。”
她說:“是全新的,而且剛剛才買的,我回來就洗了烘幹了。”
程航特別相信的穿上了,穿好了說:“你一定在騙我。”
“我要是騙你就罰我一輩子嫁不出去。”
他逮着她辮子推她在床上,“你做雞的還想嫁出去害人?你想都別想!”他心裏卻在想,“季念,有老子在的一天你就別想嫁,從良了也不給你嫁,敢嫁就搞到下不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