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季念看一眼程航, 他此刻的眼裏盛滿了憤怒, 根本沒多餘的目光留給她, 他惡狠狠盯緊了秦毅,秦毅也不懷好意的盯着他。

季念想, 這下糟了, 論手段論心機, 程航都不是秦毅的對手。她不能讓程航和秦毅單獨聊, 秦毅太狡猾太奸詐了, 他不會輕易放過程航的。

她把程航拉回來, 程航輕輕的推開她的手,他眼神冷厲中帶着一份清醒, 一切一切都在告訴她,這段時間以來程航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果然不一樣了。

他用平靜的語調對季念說:“你先回去, 門鎖好了,做好飯等着我。”他瞧見了季念眼底閃爍的水光,像是要讓她安定,又說, “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不管如何,我都來看你。”

季念這才收斂了眼底的水茫, 手卻還是纏着他手臂, 她仍是不希望他和秦毅單獨相處。

程航現在眼裏只有秦毅這個孽障,心裏只有怎麽處置秦毅這個孽障,哪裏有心情去考慮她的感受?他再次把季念的手拿開了。

季念知道他心意了, 再也沒有纏上去,呆呆的站原地看着他。

秦毅看程航一眼,再看季念一眼,神情有些僵硬,很快便自己開車先走了。

程航和秦毅去了臺球館,地方是程航挑的。

他挑的自然有他用意,他心想秦毅要是敢說半個假,就在臺球館裏揍他一頓,他沒心情和秦毅喝酒,酒是要和志同道合的人喝的,秦毅不配。

到了臺球館,秦毅說:“既然來了就打一局。”

秦毅叫人把球擺上去,開始自己打,他球技不錯,第一杆就開始進球,很快又進了第二個球,第三個球……這場球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像是在展示自己的球技有多了得,從第一杆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

程航解開外套,坐在一旁靜靜看他裝逼,等秦毅裝逼裝得差不多了,臺面上的球也所剩無幾了。

程航把球杆一扔,看一眼時間,突然不想打球了,他覺得這個時候,季念差不多把菜做好了,他已經想回家吃飯了,于是開門見山和秦毅說話。

“說吧。”程航語氣依舊淩厲,但是伸長了腿坐在椅子上,人高馬大,顯得懶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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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依舊在那打球,斜着眼睛瞟他一眼,“說什麽?”

程航覺得他可真是龌龊,事到如今還想藏着掖着,難道就不能直接一點,開門見山的說他到底做過什麽嗎?

程航嗤笑一聲,不懷好意的口吻,“說說你為什麽總是要搞季念,你的妹妹,我的女人。”他說着有些咬牙切齒的質問,“你不知道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嗎?”

秦毅漫不經心的繼續打他的球,“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程航站了起來,高高大大的身子走到他跟前,把他手上的球杆攥手裏,扔一旁去,他沒時間和他廢話了,現在他要速戰速決,他盯着秦毅,一字一字的帶着挑釁說:“不然是你的嗎?她現在每天睡在我身邊,我們吃一起住一起,有本事你也叫她和你一起吃一起睡?”

秦毅像是真被他挑釁了,眼神飄忽了一下,望向了另一側,輕飄飄的嗓音說:“小子,你別太得意嚣張,你以為她真喜歡你,不過是你們認識的早。”

秦毅年齡比程航大了好幾歲,叫他一聲小子也不算過分。

只是不知為什麽,程航聽着,登時就笑了,他語氣故意帶着絲諷刺,“說起認識的早,你們認識的不是更早嗎?可她選的是我不是你。”

秦毅深深的看他一眼,“你還真是……”他想說你真是傻得可憐,沒有記憶的人可不就是傻得可憐麽?

他早調查清楚季念和程航的過往,連他們十八歲就同居那點破事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季念對程航念念不忘,甚至在夢裏都喊着他名字,可惜,這小子什麽都不記得了。

就憑這一點,程航就不是他對手,秦毅現在越發覺得自己志在必得。

秦毅松口氣,輕松無比的口吻笑着說:“你放手吧,你們不适合在一起,就算現在在一起,她也會因為你受傷,何必呢?搞得大家都那麽累。”

“你傻不拉幾在瞎說什麽呢?”程航見他這嘴臉,早就想揍他了,“我一個單身,我都不能保護她,難道你覺得你一個有婦之夫,可以保護她?你拿什麽保護她,拿小三的名頭保護她?”

秦毅有些惆悵的說:“我不會讓當小三。”

他會給她名分的,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一來季念她媽是他爸的妻子,他現在暫時沒能力和他爸抗衡,他得先想個辦法給季念新的身份,再光明正大讓她出現在自己身邊。

秦毅揉了揉太陽穴,看着程航,“我不需要和你解釋太多。”

程航有瞬間覺得秦毅對季念是認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替季念高興,畢竟除了他還是有男人願意珍惜她的。但他心裏不舒服,他不是小肚雞腸的男人,但還是會因為有人愛她而覺得心裏不舒服。

“你到底想怎麽樣?”程航手撐着臺球桌,他覺得他看不透秦毅這個人。

“我愛她。”秦毅在昏黃光線下認真的訴說,“從第一天見她就喜歡她,滿意了嗎?我想給她好的生活,我會讓她過得無憂無慮,你可以嗎?她和你在一起不會有未來的。”

“你就這麽愛她?”程航側頭望他一眼,氣到極點,反而笑了,“可惜,她愛的是我。”他在笑,卻沒感覺自己的心裏有多高興,“你一定都不知道你愛的女人她有多愛我,你不會知道她是怎麽對我的。”他輕輕的笑一聲,“你試過嗎?”

秦毅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了,他冷笑了一聲,正面看他的眼睛,直勾勾的,“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試過?我愛她當然是因為她好,她有多好,你清楚,我也清楚。”

他明目張膽的挑釁讓程航氣血上湧。

程航沖動的給他一個拳頭,年輕氣盛的熱血少年壓他在臺球桌上,下一秒,他拳頭已經落在秦毅臉上,“你他媽到底對她做過了什麽?”

秦毅依舊還是笑,他仿佛一點不懼怕那拳頭落下,在秦毅眼裏,程航是個沒有過去的人,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季念和他在一起,有現在,有過去,唯獨沒有未來,他一點不擔心季念會和一個兩只腳踩在半空中的男人走,不,他還是個男孩;

她遲早回到他身邊,他有這個信心,就看他可不可以等,而他肯定是可以等的。

秦毅越是淡定,程航越是瘋狂。

“她沒和你說過我們之間的事嗎?”秦毅淡淡的笑,“當然不會和你說了,畢竟太刺激了。”

他故意要激怒程航,程航果然被激怒了。

他一拳頭落在秦毅左臉頰上,眼睛都是紅的,很快就被秦毅反擊,他給了多少拳,秦毅就回去多少拳。

最後,他們扭打在一起,哪裏還有什麽社會精英的樣子,被臺球館的工作人員請了出去。

冷風吹來,他們站在臺球館外頭空曠的場地上,兩個高大的男人彼此站立着,又是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氣氛。

秦毅畢竟大幾歲,先他一步冷靜下來,程航手指緊揪着他衣領不放的時候,秦毅說:“你這樣無法解決事情,放手吧,你沒能力保護她。”

“放你媽的屁!”程航眉眼壓得低低的,兇殘野蠻的表情,“我本來很生氣的,但是你他媽激怒我了,我現在不介意了。你們不就是上過床嗎?幾次?”

“你不介意還問幾次?”秦毅冷漠的輕嗤,這一次臉上開始有了裂痕,程航可比自己想的接受能力要強。他笑,“你真不介意才好,否則吃苦的還不是她嗎?”

“閉上你媽的狗嘴。”程航把衣服整理好了,迎着冷風,他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此刻這般清醒冷靜,“我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我會讓你永遠無法靠近她一步的!”

秦毅迎風看着他,臉色悄悄變化,“你太年輕了。”

“年輕不好嗎?”程航笑一聲,挑釁他,“我年輕精力都比你好他媽一百倍,季念就喜歡我這樣的,難道喜歡你這樣的老男人?”

他說完轉身要走了,他發現自己肚子餓了,他想回家吃季念給他做的飯,他不想再和秦毅這個混賬多說一句話了,一句話他都不想聽了,從此以後,他就只聽季念的話,季念說什麽他都聽她的。其他人說的話他就當他們是在放屁。

他這樣想着,走路帶風往前,頭都不回。

秦毅看着他離開的身影,表情卻一寸一寸有了裂痕,他不再像剛才那樣游刃有餘了,程航的反應叫他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他以為,程航是年輕氣盛的男孩,不能容忍的事情有很多,戴綠帽絕對是他的底線之一,他就打算暗裏明裏暗示他和季念做過愛,等着看程航發瘋,再靜靜等着他們一拍兩散;

然後他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可是瞧見程航那麽鎮定的要走,秦毅不淡定了,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他覺得他們不會散,哪怕程航是個沒有記憶的人,但他們仿佛比他想的要深愛對方。

秦毅像是在做最後的博弈,他喊住了已經走開很遠的程航——“你現在這麽自信滿滿,只是因為你是沒有記憶的。程航,你能記起來五年前的事情嗎?嗯?”

程航慢慢的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緩慢的看了秦毅一眼。

秦毅在夜色中朝他笑得意味不明,像是故意要提醒他,卻又模棱兩可的試探他,“假如你記起來了,我保證你不會再說今天對我說的這番話。”

說完他朝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走,秦毅很得意,因為他知道,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程航盯着秦毅離開的背影,怔在了原地,他空蕩蕩的站着,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風從他耳邊吹過,他認真的想從腦海裏擠榨出些什麽,卻發現什麽都沒有了。

秦毅的話像是一把鋼刀,不偏不倚直插他心髒,他有些無法呼吸,他連自己原本想做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程航開車漫無目的盤繞這座城市,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剛認識季念的夜晚。

那晚他失戀了,可他并沒有那麽傷心,他開車一圈一圈的飙車,他覺得這裏不屬于自己,可自己到底屬于哪裏?他總是沒能把這個問題想明白。就好像今晚。

他沒想到那天晚上受了傷會碰見季念,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她是自己喜歡的那一款,可是他喜歡的這一款外頭的同款太多了,她臉小小的,身材有些圓潤,看起來瘦但是護士服也掩蓋不住她的好身材,她胸口呼之欲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但那一刻他卻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那時他覺得自己憤世嫉俗,再美的女人都不能激起他半點興趣,包括眼前這一個護士。誰知道後來會自己打了臉。

如果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還是想要認識她,不管她多壞多賤和多少個男人好過,他還是要她,埋在她心口時,他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樂與真實。

全世界仿佛都是假的,只有她是真實的,不是虛幻的。他需要這一份真實,才能提醒他自己是活着的。

程航車子開着開着,就開到了小叔叔的會所,有些事情誰都不會告訴他,但是小叔叔是懂他的,他想,小叔也許願意告訴自己一些什麽。

程航到了之後,就去坐吧臺,請酒保給自己調酒,要酒精的,濃度越高越好的,他覺得自己喝醉了才能好一點。

他喝到第七杯,小叔終于回來了。

程航卻還是感覺自己沒有半點醉意,問那個調酒的調酒師:“你糊弄我吧?這裏根本沒酒精。”

這個新來的調酒師是個剛考到證書的年輕小姑娘,聞言臉都紅了,看着程航那張年輕緊繃的俊臉,愈發紅了臉,解釋:“有的,有酒精的。”

他小叔走過來,揮手示意調酒師下去,手一拍程航的肩,“怎麽了?欺負個小姑娘?”

“誰欺負她?”程航低着眉目嗤笑一聲,又仿佛很認真的說:“不許讓季念知道。”

程航覺得自己也沒欺負小姑娘,他只是把自己有疑問的問題問出來了,季念知道了也不會說他什麽的。

季念什麽都不好,還犯賤,但她不是揪着別人錯誤不放的人,這一點他是比較欣賞的。但是欣賞歸欣賞,還是不能讓她知道。她會吃醋的。

程航喝多了,迷迷糊糊的想念着季念,突然就記起來自己還得回家吃她做的晚飯,季念是個傻逼,他不回去她會一直等他的。

不過回去之前,程航得先問他小叔叔幾個問題,“小叔,你知道我五年前在哪裏嗎?認識了什麽人?結識了什麽朋友?”

程航的記憶告訴自己,五年前他在這個城市裏讀書,他有過幾個朋友,但是這幾個朋友只有名字,卻沒有具體面貌,連具體的細節他都記不起來。

他剛才喝着酒,腦筋一晃,突然就覺得,會不會自己腦海裏關于五年前的一切記憶都是假的?否則為什麽秦毅會說那樣的話?

程航手摁着太陽穴,他越想越頭疼,越頭疼他越懷疑。

小叔凝着黑眸看他,眉頭蹙出了褶皺,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要一下子盯到他心裏,琢磨透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麽。

很久以後,小叔叔平靜的說:“五年前你一直在這個城市裏,你過得很好,什麽都沒有發生。”

“你騙我?”程航是喝了酒,但還沒醉糊塗,每個人都這樣說,但越是這樣,他越是不信。

小叔輕咳一聲,轉過身子去喝口水,“我沒騙你,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難道騙了你,程家會給我多一份財産?”

程航知道,小叔一直是程家的私生子,他對于自己的身份一直很介意,程家到現在還不讓他認祖歸宗,小叔則幹脆破罐子破摔,連爺爺生日他都懶得回去,一直在外頭游手好閑。但他和程航卻是關系很好的,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人願意對他說真話,那程航覺得這個人只會是小叔叔。舊時光

程航擰着眉有些洩氣的問:“你實話說,五年前我是不是殺人了?其實我是個亡命天涯的殺人犯,但因為我是個富二代,我太有錢了,家裏太有背景了,爺爺打算把程家的財産都給我,所以你們所有人都巴結我?所以我就像穿着皇帝的新裝一樣,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程航原本只是沒頭沒尾的胡說八道一通,沒想到越說他越覺得自己說出來的,像是真實的。

秦毅剛剛之所以那樣威脅他,是因為他無法給季念安穩的未來嗎?他果真是個殺人犯?

小叔眼神深深的看他一眼,确定他是喝醉了,“別傻不拉幾好嗎?小叔我用人格擔保你沒殺過人行了嗎?全世界都殺人了你也不會殺人。”

小叔看着程航的臉,很誠摯的補上一句:“你很善良。”他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讓愛的人遭受一點罪。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殺人?

季念做好了三菜一湯,就等着程航回來,等到晚上十二點,也沒有等到人回來。

她下意識覺得情況不妙了,在房間裏如困獸般焦急的踱步。

突然,門鈴響了。

季念緊張的開門,外頭站着的人是一面之緣的小叔叔。

程航高高大大的身子站立不穩的斜靠着他。

小叔叔把人交給了季念,笑笑,無奈的說:“他喝醉了,我讓他在我那睡,他不肯,說你要懷疑他了,非得讓我把他送到你這裏來。”

季念把人接過來了,程航有些站立不穩,她扶正了程航的腦袋,謝過了小叔叔。

好不容易把程航弄到床上去,他可真沉,人高馬大,手長腳長,差點沒把季念累死。

季念給他敷熱毛巾,給他喝水他也不要,只是固執的拉着她的手,轉頭便睡着了。

程航迷迷糊糊醒來時,瞧見季念坐在床頭。

她低着腦袋不知道在織什麽,他在她看不見的時候盯着她後腦勺,看了好久,好久。

他覺得這一幕尤其熟悉,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織毛衣還是勾花朵,但他覺得這一幕太熟悉了,他一定在哪裏見過這一幕,至少在夢裏。

他手搭上她的腰,纏綿的,低沉的嗓音問她,“季念,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季念正在繡一個十字繡,她最近去市場買菜的途中,發現了這種學生時代的玩意,就想給程航秀一個帶着“福”的十字繡鑰匙扣,為了找到一個和從前一模一樣的,她還特意去網上找,終于被她找到個一模一樣的。

不得不感慨如今的網絡強大,她收到後,沒事就拿出來繡一繡,發現不知是不是做了護士的緣故,她現在動作比以前還利索,就是眼睛好像沒以前好,借着燈光也時常看不清楚線頭的顏色,她時常懷疑自己可能眼睛要瞎了。

程航此刻問她,他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她也沒有多想,一邊繡着十字繡,一邊回答:“是啊,我們以前當然見過了。”

程航有些緊張的問她:“在哪裏?什麽時候?”

“你猜啊。”季念笑着把最後一個線頭的格子繡完了,含糊的說,“可能在路邊,樹下,河邊,也許我們還讀過同一個小學和幼兒園呢!”

程航最近看到了她的身份證了,才知道她的年齡原來和自己一樣,比自己還小了三個月。他們既然是同齡,那麽讀同一間小學和幼兒園也是正常的。

程航分不清她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盯着她後腦勺,他一字一字的說:“季念,秦毅說你們有過很多次。”他語氣平靜的問,“幾次?嗯?”

季念把手裏的十字繡放下了,回頭瞪他一眼,“你信他還是信我!?”

燈光下她眼底的光像是帶着水茫,刺得人眼睛都痛了。

程航一下就沒了脾氣,拉着她的手,“信你。”

“那你就別問了。”季念說,“他是故意要氣你的,你聽不出來了嗎?傻子,你就因為他的話把自己喝醉成這樣?”

程航搖搖頭,他知道自己不是因為她和秦毅發生過什麽才喝醉,他有其他的疑問。他借着燈模模糊糊看着她很久說:“我總覺得你們每個人都有事瞞着我。”

季念沉默的痛苦的回望着他。

程航把她弄到身上來,他抱不動她了,摸她的臉,“你給我生個孩子吧?”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再分開了。

“傻瓜。”季念抱着他笑,“我們以前就有狗子,現在再要一個孩子,我們的日子就圓滿了。”

“什麽?”

季念打他一拳,埋怨他,“你今天怎麽一動不動的?不動能有孩子嗎?又要我伺候你?”

“你伺候我一下會死?反正爽的最後那個不是你?”程航冷嗤。

“誰說的?”季念很有怨念,明明最爽的那個是他自己。

季念嘗試了很久都進不去。

最後還是程航把她扶好了,自己進去了,季念長舒一口氣,男人就是男人,天生的主導,女人怎麽主動,都是有所限制好嗎?

程航雖然沒力氣了,姿勢也不太對,但還是能叫她輕微爽的,她很快就斷斷續續的皺起了眉頭,他手摸摸她的臉,戲谑笑着問她:“你和他這樣做過了嗎?”

季念搖搖頭,垂下眼睛,不再說什麽了。

“他說你很好。”程航弄疼了她,“你哪裏好?上面好還是下面好?”

“你說呢?”

“都很好。”他想,上面适合他的手,下面常常弄得他想死在她身上,她是個妖精。

妖精就會勾引男人,他也就認了,她以前被誰碰過他就既往不咎了,但是從此以後她只可以被自己碰,誰都不能碰。

“知道沒有傻逼?以後你那傻逼都是我一個人的。”

“嗯啊!知道了!”

季念晚上把他哄睡着了,又繡了十分之一的十字繡,再繡一半這個帶着“福”字的十字繡鑰匙扣就完成了,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滿意足的躺下睡在了程航身邊。

第二天天剛亮,季念接到了寵物運送中心的電話,那頭的人說,狗子送到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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