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程航定了心神, 想起自己應該回家找季念了, 她今天上早班, 這個時候估計已經做好飯在家裏等他了。

他結賬付款走的時候,心裏有些不舒服, 也許是因為想到了季念, 他想, 她在家裏等自己, 自己卻在這裏和女人相親。

他越想越不舒服, 盡管他昨晚就和她攤牌講明白了, 但是他還是心裏不舒服,不舒服的感覺四面八方朝他襲來, 開始入侵他每一個細胞。

他想得快窒息了,憋在車裏等紅綠燈。

爺爺的電話打過來, 開門見山的問他:“臭小子,見上面了嗎?是不是喜歡上了?”

程航憋屈了一整個晚上,他爺爺的電話簡直就是直撞槍口了,他不客氣的說:“喜歡個屁。我一點不喜歡她, 能不能叫她娘的別再來煩我。”程航呼出一口氣, “還有你,爺爺, 你煩不煩, 你連你孫子的手機號碼都賣了!”

爺爺在電話那頭哼一聲:“怎麽?想反抗我?給你一個辦法。”

爺爺老謀深算的那麽一笑,說:“建成路的那塊地,你要是能想辦法給我拿下來, 我就放過你。以後你想和誰相好就和誰相好,我決不再攔着你了。也不再壞你好事了。”

這個時候,長久的紅燈終于滅了,綠燈起。

程航呼出一口氣,汽車再次開動了,他感覺自己仿佛又能呼吸了,問爺爺:“當真?”

“爺爺什麽時候糊弄過你?”爺爺輕飄飄的笑了一聲,自己挂了電話。

程航原本壓低的眉目微微挑了,抿緊的唇也終于有了弧度,他心情輕快了一些,扯了扯剛剛才把他勒得透不過氣的襯衫,他突然覺得日子也不算是那麽難過了,還是有一絲可以努力的餘地了。

他現在的心飄到了家裏看季念和狗子,他想,等會見到她要抱她很久,很久,久到能讓他徹底忘了秦琴帶給他的沖擊才行。

程航現在對秦琴的感覺很奇怪,男女之情是肯定沒有的,可是她冒犯到他了,這種感覺程航從來沒有過;

他覺得她的挑釁與志在必得,比他被人帶了綠帽還要叫他不忿,她公開公然的挑戰他,她能把他的話直接漠視,她簡直比季念還要大膽放肆!

也許正因為這樣,他才愛着季念,季念漠視他卻不敢直接挑戰他,這是他愛的女人應該有的樣子,而秦琴的存在,讓他有種被捏住咽喉呼吸不暢的感覺,他除了不忿不暢,還想一巴掌将她那只捏着他咽喉的手掀開。

Advertisement

想到了秦琴這個女人,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盤,直接把車開到了公寓樓下,他停好了車,仰頭看一眼樓上亮着的小燈,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他還沒見到季念,就已經開始想她了,他想,等以後結了婚他要帶她去很多的地方,他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房子,帶她看最美好的風景。

程航正展開對他和季念的未來憧憬,爺爺這邊卻是一邊喝茶一邊冷笑——

爺爺想,程航再聰明靈巧詭計多端也不過是只剛剛學會飛的雛鳥罷了,他想和自己鬥?還是嫩了點的。

今天讓他接觸秦琴不過是他爺爺的第一步,讓他嘗點苦頭,再給他一點希望,再叫他繼續嘗苦頭,看他大起大落,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才是他爺爺的終極目标。

爺爺要讓他看遍這世間起起落落的風雲變化,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就會知道誰才是能幫助的人,誰才是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人。

老爺子想到這裏,不由地又佩服自己打的一手好算盤,呵,誰說老了沒用?姜永遠是老了才夠辣!

程航終究是年輕了點,年輕有年輕得好,但也有一點不好,就是容易翻跟頭,還翻得一點預感都沒有。

季念今天下班特意去買了菜回家,一回家就張羅着做菜煮湯煮飯。

她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個賢妻良母,什麽都有了,房子丈夫狗子,就差一個孩子,她就徹底成了程太太。

狗子見她今天一早回來張羅,一雙狗眼睛左張望右張望,就是沒瞧見程航爸爸回來,于是它開始有些緊髒;

狗子一緊髒就自己趴在地上耷拉着它那狗腦袋,誰都不知道它的狗心是怎麽想的,它卻是清楚的;

它覺得狗媽媽可能會被爸爸欺騙,因為爸爸好像有一張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臉,也不知道在外頭勾搭了什麽壞女人,大半夜的還不回來;

狗子覺得自己的下半輩子可能有換女主人的危險,于是它病恹恹的趴着,無神的雙眼仿佛看透了一切,瞬間失去了對生活的渴望。

季念把菜做好了,湯熬好了,端出來的時候就瞧見狗子像病了一樣趴在地上,不言不語的像是死了親爸爸一樣。

她也不搭理它了,等程航等到晚上八點,他也還沒回來。

季念知道程航今天是去相親了,也許相到個大美女,此時樂不思蜀,都不想回來看她這張臉了。

想到這裏,她覺得自己也快要抑郁了,再看一眼狗子,發現它比自己還要抑郁,她就想找點事情做,打發打發時間,總比這樣無聊呆坐着要好。

可她發現自己竟然也沒有什麽事情做,她是個沒什麽興趣愛好的人,平時程航在家她就伺候他,完了做家務,家務做完了,她還得休息,休息中途得讓程航折騰幾遍,折騰完了她常常閉眼一覺到天亮,天一亮她就要上班,忙碌的工作讓她沒辦法去思考太多。

今天得了空,她反而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了,昨晚上已經把十字繡繡完了,她現在精力旺盛得很,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于是她開始整理衣服櫃子。

程航的衣服她平時都給他熨燙得筆直整齊,一件一件的吊在衣櫃裏,他時常拿下來一件就放一旁,也不重新吊回去,今天也一樣,她發現他把一件常穿的襯衣拿下來後,又随意的甩在床上。

她伸手把襯衣撿起來重新挂好了,以往她都是直接把襯衣往裏頭一吊,完了把衣櫥一拉就完事了,今天她大概是太閑了,也或許是她有些懷疑他了,她想在他衣櫃裏找出些什麽蛛絲馬跡來,于是她眼睛左右穿梭,很快她在他衣櫥深處,看到一個用紙盒裝好的禮物。

季念把紙盒拿在手裏頭左右掂量,猜想這估計是程航買來送給哪個女人的東西,買回來了又不敢讓自己發現,于是他把它直接藏在他自己衣櫃裏。

按照程航的粗線條神經,他大概藏着藏着,連自己藏了這麽一個東西都忘了。

他忘了才好,這樣她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拿來看。

季念暗暗的想着,要是讓她發現這是他買給哪個野女人的禮物,今晚他回來她就和他翻臉。

至于翻臉過後要對他做什麽,是繼續離開他還是繼續愛着他,她就完全沒了主意了。

還沒徹底想清楚,她已經伸手展開了那個紙盒子。

季念把紙盒子裏頭裝着的東西取出來,仔細一看,發現這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買的星空燈。

這個星星燈她在網絡上見到過,一直覺得很浪漫很唯美,價格是不貴的,她很早就想買一個自己玩。

可是後來她又想,這東西得有人送才有意義,自己買的再浪漫也是不浪漫,于是她就不買了,她等着人送,最好送她的那個人是她的程航。

于是上一回,當程航問她想要什麽生日禮物時,她告訴程航要一個星星燈。

季念一直以為,程航早把這件事情忘得個一幹二淨,她沒想到程航會記得她的生日願望;

也沒想到他已經把她的生日願望買來了,更加沒想到他把她的生日願望買來了之後,又一聲不吭的藏在衣櫃裏;

她最沒想到的是,平時像個大老爺們的程航,竟然在星星燈的底下刻上了她和他的名字。

季念的手指覆上星星燈背後凹凸不明的字體,上面有着一行小小的字跡,寫着:紀念愛你的航程。

還有落款,與他的名字,日期。

日期正好是她離開這座城市,去隔壁城市工作的日子。

季念想起了麗娜曾經說過,她離開之後,程航曾很着急的去過醫院裏找她,麗娜說他找她找得很焦急很失落,仿佛失去了老婆一樣。

季念把星星燈取出來,抱在懷裏,決定以後去哪裏都帶着它。

她也不怪他今晚去相親了,就沖這個星星燈。

她把家裏的燈都關了,就只留一盞星星燈。

星星燈在白色的天花板上倒映出星海月亮的模樣,她坐在沙發上,仰頭看着浪漫的星河月亮,她閉上了眼睛,誰都沒想,就想着程航。

程航十萬火急的上了樓,以為季念今晚肯定要找他麻煩的,畢竟他今晚是去相親了嘛。

将心比心,他覺得假如是季念去相親,他瘋起來可能得掐死她。

可是季念卻什麽也沒問,她安然無恙的坐在客廳裏,還把所有燈都關了,只留一盞浪漫的星星燈,狗子匍匐在她腳邊,又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他看着她這樣安詳,再想想自己一顆被人揍扁的心,突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有些氣,又有些想笑,更多的感覺是,他想狠狠弄她,他今晚心情糟糕,太需要發洩了。

季念既然不開燈,那他也不開燈,直接走了進去,把她壓在了沙發上,招呼也不打了,他直接伸手往下摸索着。

季念很快被他活剝了,她本就穿着睡裙,剝起來像剝個雞蛋一樣輕巧。

他抱着她在懷裏,覺得自己一口可以吞了她,最後卻是她吞了他,他有些失控的在她耳邊說話:“你幹什麽啊?一個人在家裏不開燈。”

季念被他壓榨得口齒不清,指着那星星燈說:“我發現這東西在衣櫃裏,是你買給我的嗎?”

“想多了吧?”程航口不對心說,“我買這個給你做什麽?要買也買給外面的狗,你說是不是?”

他用了狠勁往裏頭搗鼓,像是要證明什麽,像是要讓她痛,他總覺得她不夠重視他,不夠愛他,至少沒他想的那麽愛,你看她連他去相親都能這麽安然無恙,坐在家裏和狗一起看星星。

他愛她愛得這麽死去活來,為了能讓她一直在身邊,他都委曲求全的聽他爺爺支配,這在以前他簡直不敢想象,可她對此一點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不要緊,她就不應該知道自己愛她,否則她蹬鼻子上臉,以後他日子就更難過了。可是一想起她現在連醋都不會吃了,他心裏很煩啊。

他心裏一煩她就絕對沒有好日子過了,他把她翻過來弄的時候,季念就知道自己今晚又得被折騰狠了,連狗子都知道了,它都不敢看了,嗚嗚把狗腦袋埋進了地板。

程航溫柔起來是溫柔,粗暴起來那是真粗暴,他才不管她的感受,掐着她脖子就死命的搞,比打樁機頻率還要高。

季念半點呼吸的感覺都沒有了,話都說不完整了,被弄狠了的時候她半個音節發不出來。

她猜想他今晚被女人撩撥了,但是找不到人發洩,就來找她了,她想得要把自己氣着火了,回頭狠狠瞪他一眼,“你是不是被人刺激到了?壞蛋,別人不給你幹你才來找我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

她後面的字全部發不出來了,因為程暴君今晚暴躁到底了,他不給她說話,一個字都不給她繼續說了。

他不給她說話,自己卻繼續說着:“是啊,就是找不到別人才來找你,誰讓你這麽騷呢?老子就愛上你一個。滿意了?”

季念搖頭表示自己不滿意,他從後頭來,幹得更狠更猛烈了。

她受不了的趴下了,再也沒法直起來,他又有些心疼了,看到她身上被他掐紅的痕跡,他把她抱進了卧室裏放好了,哄着她,怕她着涼,還把被子給她蓋好了。

季念得了空就指使他去把她的星星燈拿進來,他不情不願的拿進來了。

季念讓他把房間所有燈都關了,因為她要開她的星星燈。

他看在她被他弄狠了的份上,勉強答應了她,燈光一黯,星光亮起,房間倒也是敞亮敞亮的,還帶着一絲他欣賞不來的浪漫。

這星星燈他早看爛了,她不在這裏的日子,他就一整晚一整晚的看着這把星星燈,心想着季念這個傻逼到底為什麽喜歡這玩意。

他一直也沒想通,到現在也還是沒能想通,于是他就不去想了。

他是在季念回來之前的那一天晚上,特意把這星星燈藏起來的。

說不上為什麽藏起來,大概是因為星星燈底座背後的那一行字,他覺得那行字會洩露他愛她的情緒,他愛她,愛得太狠了,狠得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無法正視自己的心。

他無法正視他的心,不肯把自己的心拿給她看,自然不肯讓她見到那盞星星燈,以及星星燈背後的字。

季念趴在被子裏,還能留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的星星燈,她一邊看着,一邊露出欣慰的笑容。

程航看她一眼,被她的傻笑雷炸了,像摸狗子一樣的摸她腦袋,他故意把她的頭發弄亂了,又趕在她出手反擊之前,走進了浴室裏洗澡。

程航洗了澡出來,季念就睜着眼睛,放肆的欣賞着他的好身材,他之前就常年運動,身材健碩,腹肌明顯。

與她在一起之後,他不知怎麽的,身材就變得更性感了,隐約還有種從男孩蛻變成男人的力量噴發感。

季念看他都常常看得臉紅心跳的。

他光着膀子出來了,坐在了她身旁,長手長腳的伸直了。

季念躺在他身旁,對比之下就只有一點點,他一伸手就能把她卷進臂彎裏,俯下頭,他用力在她額頭上印了一下,又一下,然後他靜靜等着,她問他今晚相親的事情。

可是季念還是不問,她指着星星燈問程航:“這東西在你衣櫃裏哦,上面還有你的名字,我的名字,真的不是你買的嗎?”

程航懶洋洋的踢了一下他的長腳,同樣懶懶的口吻,回答她:“不是。”

他知道自己撒謊了也沒用,他的心思已經洩露了個徹底,那也沒關系,反正她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她知道就知道了呗,不過她要是聰明的話,就該知道別挑明了說,至少得給他留一點男人的面子。

事實證明,他的季念還是很了解他的,她還特別懂事,既然他都不承認,她也就裝傻不再繼續追問了。

季念咋呼咋呼傻傻的問他:“難道家裏是進賊了?”

程航實在太滿意她這裝傻的反應了,他發現自己更愛她了。

他俯下頭,帶着情意的又吻她一下,這一吻,叫他徹底的覺得自己完全離不開她了,他又想進去了,又想死在她身體裏了,他想一直一直在她身裏,心裏。

程航将計就計的說:“對啊,就是進賊了呗。怕不怕賊把你強了嗯?”

季念就呵呵笑,與此同時瞪他一眼,含糊的揭穿他:“我看,家裏就是進了你這個賊吧?”

程航捏着她的臉,不客氣的說:”對,我是賊,嗯?你要讓賊進去是不是?給老子等着!”

他一邊說話一邊就擠進去,一邊擠一邊說:“你他媽這麽小,還讓不讓賊進去了?”

“不給,哼!你這個壞賊!”

“再說一次?”程航說,“我進來讓你看看賊厲害還是我厲害!”

她被他撓得直笑,死活說賊厲害,因為程航就是那個藏着燈的賊,他藏了他還不承認,她怎麽能讓他好過?

他不給她好過,她也不給他好過。嘻。

……

之後每天晚上,他們每晚睡覺,季念就點上那個星星燈。

程航每天看着星星入睡,覺得自己要被她煩死了,可是對此他又無可奈何。

這是他自己選的女人,而他自己選的女人,性格愛好都顯得那麽奇葩與衆不同。

她不吃醋,她不妒忌,她知道他去相親卻什麽都不過問,她就愛躺在他懷裏看頭頂的星星——那星星還他媽全是假的!

程航最近心情不錯,一來,季念每天都在他身邊特別乖巧懂事。

她雖然什麽都不問,但他也習慣了她的不聞不問,他後來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他家季念這是愛他愛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了,以後怕是他去外頭找二奶她都能忍,只要他每天回來陪她睡,她就什麽都能原諒他。

心裏這樣想着,可是他心裏也有一把稱,季念越是這樣待他,他越是知道自己決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以前偶爾有個女人發信息撩他一句兩句,他要是閑着無聊心情好,還會偶爾回複一句兩句權當打發時光,現在他就徹底屏蔽且拒絕了,他覺得沒意思,沒快意,誰都比不上他夜裏把季念折騰得死去活來時快活。

這種快活誰都不能體會,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快活。

第二,那個秦琴仿佛真的是知難而退了,她再也沒有來煩過他,有一回她陪着季念逛生鮮超市買鮑魚,他好像看到了秦琴,他第一時間就把季念帶走了,堅決不能叫他家季念碰上這等難纏的女人,他要把她保護得好好的。

第三,程航為了拿到他爺爺說的建工路的那塊地,主動約了市局某官職的官二代見面,他和這個官二代本來就是國外同一個大學裏的同學。

要一塊地而已,這朋友很快就答應了他,不過三兩下功夫,程航以正常的價格拿到了這塊地,不虧不損,剛剛好,不算立功不算建業,但也算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程航想,爺爺這下該對他滿意了吧?他爺爺滿意了,總算不會找他家季念的麻煩了吧?

他簽好合同的這一天,心情太他媽好了,走路意氣風發,他覺得從這一刻開始,就是他與他家季念長相厮守的好日子開始了!

他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和季念分享。

可是季念今天還要上班,他得等到今晚上才能見到她,可是他等不及到晚上了,他打包了她愛吃的日式料理,特意多打了幾份,拎到她科室裏,卻被告知季念剛好出去了。

科室裏的護士們瞧見帥男友打包了好東西來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個個一哄而上把日料搶走了,當然得給女主角季念留一份最好的。

程航便在科室裏等着季念回來。

宋醫生從外頭進來,瞧見了程航,主動笑着打招呼:“程先生來等季念嗎?”

程航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宋醫生,她穿着白色大褂,氣質不錯,露出雪白的臉,眉眼彎彎的。

程航手長腳長的坐着,笑着點了下頭,“是。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

“去中醫樓的醫生那裏了。”宋醫生說了一句,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含春帶意。

程航看出來了,頭一偏,說了句:“謝謝。”

他起身朝中醫樓的方向走去。

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程航到了中醫樓,一個診室一個診室的走過去,很快就瞧見了熟悉的背影,是他家季念穿着護士服的身影。

他想走上去把她抱在懷裏,可是她家季念好像是得了重病一般,正咨詢着面前的中醫。

程航意氣風發的臉瞬間就平複了,他有些擔心的走近了。

那醫生明明瞧見了他,卻假裝啥都沒看見,繼續把着季念的脈搏,做着他的診斷。

很快,程航就聽到了那醫生對季念說:“你這身體現在不适合懷孕,是不是避孕藥吃多了?”

程航聞言,劍眉一擰,腳步徹底停下了。

就聽季念對中醫說:“沒有,我一直在備孕,早就沒吃那玩意了。”

老中醫橫眉冷對,一副很不悅的樣子批評季念:“你既然不相信我,還找我做什麽?”

季念是個對老人家很尊重的人,聞言立刻轉了話鋒,“醫生,我絕對相信您,其實我以前的确是吃過一段時間的避孕藥。”

程航盯着季念的眼神,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老中醫這下滿意了,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幾條胡子說:“你立刻停止服用避孕藥,三個月內不要再服用,才能再要小孩,萬一這段時間不下心懷了,最好也不能要,懷了也是不健康的……”

程航側過頭,不想再聽了,他一步步退出了這個中醫室。

那坐診的中醫老頭看着他來了,又走了,再看看一眼季念,啥都沒說,繼續和季念講解病情。

季念失魂落魄回科室了,得知程航給她送來了午餐,宋醫生看她一眼,卻沒有告訴她,剛才程航去中醫樓找她了。

季念拿手機發信息給程航:【謝謝你的午餐哦。】

好半天過去了,程航卻沒有回複信息。

晚上,程航破天荒的夜歸了,季念等他到十二點,他也沒回來,她就自己躺床上睡着了。

深夜,他才帶着酒氣回來,澡也不洗了,衣服也不脫了,他從身後抱着她,先給她剝了,然後再一點一點,動作不暢的剝自己的。

程航帶着醉意的熱氣噴灑在她脖頸,他很不滿的發洩,平時喝醉還說一句話兩句話的,今天幹脆只做不說了,她感受到他無言的憤怒,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

他以往是帶着情意的,今晚卻是沒有的,他像是在證明什麽,只顧着他發洩,把她掐得狠了他也毫無知覺,一聲不吭的翻身就睡。

他晚上回來的晚,早上竟然早早就走了,像是拒絕與她碰面一般。

好幾個晚上過去了,他都是夜深人靜時回來,回來就在床上在她身體裏狠狠發洩一通。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走了,半句話都不與她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