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舒惠彤不敢相信, 拿着手機在帳篷裏亂轉圈,“應舜臣怎麽敢這麽講?他憑什麽?我們舒家和高家才是出錢的人。他即便是影帝, 說到底就是個演戲的。能大過天去?”
安唯滿臉焦慮,她被舒太太挖過來做舒惠彤的經紀人, 可是誇下海口的。現在第一部 戲拍到一半出現被人換掉的情況,還是在帶資進組的先天優勢下, 她無論如何也交不了差。
“爸爸。我等下就給高叔叔打電話, 讓他給我撐腰。應舜臣想把我換了,那我就先把他換了。”舒大小姐跺腳發飙,地都要動一動。
舒茂生嘆口氣, “彤彤。你不要自讨羞辱了。”
舒惠彤不服氣,“爸爸,你怎麽這麽說?!這個世界上會演戲的人多了去了, 難道只有應舜臣一個?”
舒茂生:“你知道你高叔叔為什麽指定應舜臣來拍戲嗎?”
舒惠彤沒好氣說:“我怎麽知道?”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高叔叔之前的老領導是應舜臣的爺爺。兩家關系極好。”
舒惠彤大驚,“你說什麽?他們……”
舒茂生:“爸爸費了這麽大心血讓你進組當女一號,要是現在你被換了。不說你,就是爸爸以後見了你高叔叔臉都不知道往哪放。所以,你現在過去找應舜臣道歉,找導演說好話。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你得把你的女一號給保住了。”
舒惠彤委屈極了, “爸爸, 我什麽時候跟別人道過謙。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舒茂生這才發現自家女兒已經被自己嬌慣地不成樣子,不光成事不足,還認不清形勢不願補救, 難不成讓他去求高厚發?
他怒火彪起來,“你覺得為難是吧!那我就讓你為難。你以後不要問我要一分錢,你媽那邊你也別想要。”
說完直接把電話挂了。
安唯上前小心翼翼問:“彤彤,怎麽了?”
舒惠彤咬着牙,“肯定是梁雯這個賤人告的狀。應舜臣非要把我換下,不讓我繼續演。哪怕補拍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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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唯斬釘截鐵:“梁雯這是自己想做女主!”
安唯的話一下子讓舒惠彤明白過來了,“對!你說的沒錯。她想紅,她看上我的角色。她今天突然跑來就是為了趕走我!”
安唯狗頭軍師上線:“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先穩住彭導和應舜臣。你先假裝道歉,之後再找梁雯算賬。”
舒惠彤瞪了她一眼,“讓我道歉,還不如讓我死了!”
安唯噎了一下,“彤彤。即便不是梁雯,以後咱還會遇到其他擋路人。在不是最強大的時候,可能需要……暫時低頭。”
舒惠彤不吭聲。她來《青鳥國》劇組後除了對應舜臣和彭導還算客氣外,其他任誰她就沒放在眼裏。現在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她馬上就要被趕出去了,這裏她分分鐘都不能呆。可是又不甘心!
安唯看出她的猶豫,又哄了兩句,推着她去找應舜臣道歉。
然後到了應舜臣的帳篷發現人家壓根沒在裏面,找來人問,全冷臉說不知道。
舒惠彤氣得半死。果然都是見風使舵的人,怕是她要被趕出去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原先一個個觍着臉求她,現在都躲起來了。
應舜臣好不容易把媳婦盼來,當然帶出去好好耍一番。
左行找了一家開在真正大草原深處的蒙古包營地,開車帶着應氏夫婦前往。
他自然謹遵電燈泡的處事原則,閉緊嘴巴關上耳朵,裝透明。
沿着一條土路,在草原上疾馳。
兩邊是茫茫無盡的草原,還有一條寬闊的河水在草原上蜿蜒前行,透着窗戶随時都能看到它的蹤影。
此時正值日落西山,山在哪裏還真看不到。不過不妨礙太陽的餘晖灑在綠綠的草上面,像是有人在草上面鍍了一層金,柔和又燦爛,美不勝收。
梁雯指着遠處低頭吃草的羊群,“我想起我們在馬爾康甲爾木寨看到的那群羊。長得不一樣啊。”
應舜臣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這裏是綿羊,羌寨那裏是山羊。”
梁雯乖巧點了下頭,“真是太美了。左哥,麻煩把把窗戶打開一下。謝謝!”
左行:“應太太,對我不用這麽客氣。盡管吩咐,你讓我把車開上天都行。”
梁雯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最近狀态挺好。果然是談戀愛的人哦。”
她從應舜臣口中知道梁雯和祁川川的經紀人尹婉婉最近牽手成功,忍不住揶揄他。
左行這人平常大大咧咧神神道道,可在談情說愛這事上就特別容易扭捏。不讓人提,一提他就臉紅。
果然他聽梁雯也拿這事說他,當場就窘了個窘,“雯雯,別讓臣兒帶壞你了。”
梁雯嘿笑一聲,“川川讓我跟你說。他以後萬一做了什麽錯事被婉婉追殺,你可一定要救他。”
左行:“我哪能行?!”
梁雯:“聽說川川說,有一次他正在被婉婉叉腰罵,你的電話一來,她整個變身小仙女,嬌嬌柔柔地說什麽好啦,我知道的啦,我聽話啦。”她學起來尹婉婉的撒嬌腔調。
“左哥,你讓川川嘆為觀止。女豹子你都能制服。”
左行臊得臉紅的可以和快要馬上跌落地平線的夕陽相比。
應舜臣拉起梁雯的手,五指交叉,“雯雯,左行很純情的。你別逗過了,等會一激動把車開河裏去。”
梁雯嘿嘿笑起來,“是呦!”
左行:“……”這對夫妻真是太壞了。合起來欺負他這個好不容易脫單的可憐人。
晚風吹進來,卷起梁雯頭上的細發,她的眉眼裏全是笑。
應舜臣寵溺地看着她,“開心嗎?”
梁雯嗯了一聲,咪咪笑:“開心。”
車在土路上行駛一段時間後,拐彎轉向一條羊腸小道,順着小道朝草原深處開去。
小道兩側深深淺淺的車轱辘印,扭扭曲曲通往前方。
天上一抹雄鷹的影子掠過,襯得天空更為悠遠。
這時淡色的月亮也升了起來,日月相輝,此情更是令人心動。
又高高低低地開了半個小時後,迎面一排潔白的蒙古包出現了面前。
随之出現的還有幾簇篝火,正熠熠燃燒,人聲歌聲傳過來,好一片熱鬧景象。
左行喊道:“到了!”
說着車停到了營地的停車場。
梁雯習慣性地戴上口罩,應舜臣笑道:“今天不用。都是自己人!”
左行笑道:“這個營地的老板是我好哥們。今天是咱們的專場。沒有旁人。”
梁雯放松下來,“那就好。”
三人下車,有一健壯國字臉男人走了過來,朝左行打招呼,“老弟。你們來了啊!”
左行哈哈走過去和國字臉男人抱在一起,“張哥,好久不見。”
兩人嘻嘻哈哈說了兩句話,左行:“這我不用多介紹了吧。”
張哥笑着點了下頭,也不主動套近乎,也不要合影,就跟好朋友的朋友來家做客一樣,随意自便。
一只膘肥體壯的綿羊已經被收拾幹淨架在火炭上反轉烤着,渾身已經漸漸呈現棕黃色。空氣裏飄蕩着誘人的香味。
一群穿着蒙古族傳統服裝的姑娘正圍着篝火跳着笑着,好不熱鬧。
應舜臣和梁雯相視一笑,頓時月夜更美。
三人走進最遠處的一個圓形尖頂的蒙古包。從外面看,這個蒙古包看着不大,走進一看使用面積還挺大。
左行:“你們在這吃,我去找張哥喝酒。”他才不要當電燈泡。
應舜臣點了下頭,“好。不要喝太多。明天還有正事。”
左行笑着說了聲好嘞,跟梁雯擠擠眼趕緊麻溜走了。
梁雯:“!!”什麽意思?
這個蒙古包裏面五髒俱全,有床有衣櫃沙發,甚至側邊還有一個小型餐廳。
這時張哥端來剛才還在外面烤得熱烈的烤全羊。
這位粗壯的漢子額頭都是汗,他笑道:“來我這必須吃的一道菜就是烤全羊。”
梁雯看着火候剛剛好的羊肉,“看着就不錯!”
張哥:“你們兩個人吃,也吃不了多少。我把最好的肉切下來,嘗一嘗如何?”
應舜臣:“好。那就辛苦你了。”
張哥拿出刀,順着肉的肌理一片一片緩緩切下,邊切邊介紹,“我們錫林郭勒沒別的,草多,羊就多,草好,羊就長得好。今天這只羊我已經腌了足足兩天。味道夠,肉質鮮,正适合吃。”
他說着話,手上動作也不慢,麻利地切下一盤羊肉放到餐桌上。
這時兩個穿着蒙古袍裙姑娘笑嘻嘻走進來,一人手上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放着一個皮囊,還有兩個大酒碗。
張哥笑道:“吃烤全羊,得要喝馬奶酒。來,給兩位貴客敬上。”
梁雯失笑,“我也喝?”
應舜臣:“喝一點,沒關系。”
張哥:“喝醉了剛好就睡這裏。方便地很。”
梁雯幹笑一聲。
蒙古姑娘熱情地一人端起一個大酒碗,遞到兩人面前。
應舜臣端起酒碗,仰頭咕咚咕咚喝了進去。
張哥看這樣的喝酒方式跟他們蒙古人似的,當即高興地喊道:“豪爽!”
梁雯接過酒碗,閉着眼睛喝了一口,哎呦,這酒裏有股奶香味,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喝的。
她眨了眨眼睛,又抿了一口。
張哥笑起來,“姑娘,我這馬奶酒可是祖傳的。屬于發酵型馬奶酒。不辣口,不嗆鼻,喝着跟飲料似的。”
梁雯一聽,“是嗎?”今天要不就不控制了。該喝就喝?反正旁邊就是床。
心理防線這麽一松,就完蛋了。
她端起酒碗,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酒喝了進去。
張哥又讓人送來兩道特色菜,領着兩位敬酒姑娘下去,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應舜臣用筷子夾起一塊羊肉,遞到梁雯面前的碗裏,“剛沒吃東西就喝酒,傷身。先墊一口。”
梁雯嗯了一聲,夾起咬了一口。果然酥脆嫩香,吃一口內心充滿了幸福感。
一口肉,一口馬奶酒,最幸福的組合有沒有。
應舜臣見梁雯跟個小饞貓似的喝了一口又一口,“這酒喝着香甜,後勁十足。悠着點。”
梁雯嘿嘿笑起來,小臉紅撲撲的,“我知道。我控制着呢。”
應舜臣失笑,“你上次喝多了親我的事,沒忘吧。”
梁雯噎了一下,“真是小氣。都什麽時候的事情,還記着。”
應舜臣幽幽地看着她,“我是怕你等會故技重施。”
梁雯不知道是被應舜臣的揶揄怼得頭暈,還是喝多了頭暈,反正現在看着應舜臣的臉有點恍惚。
她雙手撐住桌面咻的一下起身,居高臨下看了他一會,然後俯身靠近他的臉。
應舜臣俊美無暇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她嘟起嘴巴親在他的唇邊,然後說了句,“……親一下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請準許我短小一點。明天保證粗長。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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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曦曦 8瓶;北禦弦傾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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