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顏葭爾如此自欺欺人的想着。
同時她意識到另外一件事,當初她和顏露的推斷是錯誤的,向梵在那個緊急關頭提出和顏色解約,看來和桑馳沒有什麽關系。
既然如此,在之後和向梵的對峙之中,她刻意讓顏葭爾誤會又是何用意。
莫非是想要保護視頻中的那個人?
她提出解約也不知是刻意為之還是受人指使。
這件事中所牽涉到的種種,其複雜程度顏葭爾一時很難理清楚。
最直截了當的方式就是找向梵問清楚,雖不見得她會說,但總能找出點破綻。可是自那天晚上之後,向梵就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任誰都無法得知她的下落。
據把她帶走的保安口述,原本他們把她帶去了保安室等着警察過來介入,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沒看住她,就讓她給跑了。
監控顯示她離開了小區,之後去了哪裏無從得知。
她們動用了所有可用關系去查,都未查到。
向梵消失了。
桑澤凡平白無故的背了這麽一個大鍋,心中的怨氣可想而知,再加上那傾如今不肯聽他解釋,事情發生後連着幾天他見誰都一臉黑。
他的心情,顏葭爾很是能理解,雖說網上只是有風聲傳言視頻中的男人是桑澤凡,沒有确鑿的證據指出那人就是他,不過這點風聲足以引起網友們的津津樂道。
互聯網時代說話全都不講究證據,一時間這事就像是已經确定了似的,桑澤凡真和向梵在一起過。
再加上一個桑澤凡把秦桐笙給綠了的消息,桑澤凡背負的罵名更多。
這天,顏葭爾、顏露和桑澤凡三個人在羽西梳理着視頻的流傳方向,想要找出中間的疏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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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露率先表示:“那個視頻是我托一個認識的人去查的,他說是直接從秦桐笙秘書手中拿來,沒有轉經其他人的手,交給我之後直接給葭爾了。”
她認識的那個朋友和她交情很深,很多小道的冷門消息顏露都是從他那兒得知。這歸結于他強大的關系網,雖說他手裏的消息多,但很少在外嚼舌根,兩人認識了這麽多年,他的人品顏露還是能信的過。
事發之後桑澤凡找到顏露,兩人一起去找了他一趟,從他那裏得知他并沒有留備份,也未轉交給過其他人。
他對向梵沒有興趣,所以沒有動機,故此排除。
秦桐笙存着心想讓顏葭爾看到那個視頻,林秘書自然是聽命辦事。
林秘書自秦桐笙小的時候就跟在他的身邊,他的父親也在秦家手下工作,一家人都靠着秦家的産業生活,斷然不可能做這件事,所以林秘書也排除。
顏葭爾思考了幾秒鐘之後說道:“視頻傳到我這裏,最後我原封不動的交給了向梵。”
也就是說轉了一圈,視頻又回到了向梵手中。
向梵不可能自曝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所以也不可能是她。
桑澤凡現在氣很不順,他剛剛看到那傾好不容易把他從黑名單放了出來,下一秒就看到她把他給删了。
這事鬧的他現在頭都大了,不趕緊把事情查清楚,他怎麽洗都洗不幹淨。
“話說回來,你最初從哪兒得知的那個視頻?”顏葭爾問道。
“拍視頻的人拿它威脅我,那天晚上我确實和向梵見過,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之後我就走了,我看到視頻的時候自己都吓了一跳,都什麽事啊,我和那傾都沒玩過那麽刺激,跟向梵更是別鬧了,那不是瘋了嗎。”桑澤凡越說越來氣,他背的這個鍋冤到沒處說。
顏露讓他消消氣。
這已經不是消氣能解決的問題,等他逮着陷害他的人,他非整死那人不可。
顏露總結道:“看來只能找拍視頻的人問問了。”
“沒戲,早溜了。”桑澤凡涼涼說道。
顏葭爾嘆口氣,“估計怕是牽連到他,提前跑路了。”
顏露諷刺的說道:“這年頭,一個兩個的,玩消失都這麽簡單嗎?”
按理來說,這件事和顏露沒什麽關系,不過她向來閑不住,也就幫着一起籌謀策劃了。
這時她突然想起來,“這麽來說,向梵和顏色提解約不是桑馳背後使得絆子啊。”
顏露說話向來直,此時也不例外,幾天的接觸下來,也不把桑澤凡當外人。
聽到自己的公司,桑澤凡耳根豎起來,“什麽絆子?”
最近因為他緋聞的事情,桑馳如今飽受争議,聽到關于桑馳的名字,桑澤凡完全是條件反射。
顏露尋思着這件事該不該說,她看了顏葭爾一眼,後者顯然一副心思沒在這個上面的樣子,于是她索性全盤托出,“向梵當初背信棄義,不顧大把違約金想要提出和顏色解約。”
“我知道。”桑澤凡插話,這話顏露兩天前就對他說了,“你不就是因為這件事調查向梵的嗎?”
“你別打斷我。”顏露不滿的說道。
“你挑緊要的說。”桑澤凡壓下心底的氣。
顏露接着說道:“正好那個時候葭爾在争取京湖百貨的合同,同時桑馳也在競争那個最有利的店面,桑馳和顏色一直以來都是競争對手,拿到視頻之後,我們理所當然的以為是桑馳故意拿向梵作餌,趁顏色因為代言人的事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趁隙率先拿到京湖百貨的合約。”
桑澤凡聽的目瞪口呆,良久後才反應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合着若不是你們當初手下留情沒有對付向梵,我可能早就被擺了一道?”
想想桑澤凡都覺得後怕。
他沒忍住罵了一句:“秦桐笙丫的,為了追老婆,把老子給賠了出去。”
顏露不怎麽同情他:“這事怎麽說呢,你說你要是行的正坐得直,網友也不可能趁虛而入啊,還不是你平時的作風讓他們認定你是這樣的人。”她拿黎昕楷舉了個例子,“你說怎麽沒人說黎總呢,人家是壓根就不把女人當成是一個女人,标準的理工直男一個。”
顏葭爾這時候插了一嘴,“若真是放他身上,那就是人設崩了。”她這句話僅是調侃,她抓到了顏露上一句話中的重點,便問道:“放出來的視頻不完整,故意把澤凡剪掉,看來是專門沖着向梵去的。”
“你說這個老子更來氣,哪個缺德玩意放出來車裏人是我的消息,還有一批跟風的,他們是沒腦子還是瞎啊。”
顏露聳聳肩,她的上一句話已經解釋了這個問題。
就在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都別查了。”秦桐笙剛進來就說道:“那個視頻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他的話成功的吸引了三個人的全部注意力。
三人異口同聲道:“是誰做的?”
“韓召。”
“…………”
任他們怎麽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一個娛樂圈的大拿會拿一個小模特開刀。
桑澤凡急得跳腳,“你舅舅這是故意搞我?”
關于那家和韓召的關系,桑澤凡多少聽到點。
韓召的性取向在圈裏不是什麽秘密,沒有兒女的他當然會把那依和那傾當成是自己的親女兒看,若他把視頻裏的內容當成是真的,顯然為了那傾的幸福,他勢必要利用自己的關系把兩人拆散。
這一招,真是夠狠。
表面上不放出來桑澤凡的那張臉,故意把前一段給剪掉,看似維護了桑馳的顏面。私下裏再派人放出風聲,引導風向,指出視頻中的人是桑澤凡。如此一舉兩得。
那傾也如韓召所願,徹底的和桑澤凡斷了聯系。
論商人做事的狠辣勁,桑澤凡這時候不得不服韓召。
“一半。”秦桐笙知道桑澤凡是怎麽想的,他間接承認了他的想法,随後說出了另一半原因,“向梵近來和那依一直不合,韓老頭子從一些合作的品牌方那裏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大致是向梵說話不檢點,公然和一些品牌方造謠那依為了得到資源,想方設法的利用自己的身體上位。”
他大體說了具體情況,向梵的風言風語經他潤色沒有原先的話難聽,“你也知道我舅舅護犢子,尤其是那家兩姐妹,況且向梵和那依結怨已久,我舅舅這次被氣到才對向梵出手。”
商界一直傳言韓兆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如今他們算是真的見識到了韓兆手有多狠。
桑澤凡心如死灰,韓兆如果鐵了心的想要拆散他和那傾,以那傾的性子,她一定會站在韓兆那邊。
他低罵了一聲,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去了。
顏露和顏葭爾不免同情起他來。
因為一個向梵,他也未免吃盡了苦頭。
秦桐笙思量了半天,終是沒忍住,給了他一個盼頭,“那傾知道視頻這件事是我舅舅做的之後,和他發了一通脾氣。”
桑澤凡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把秦桐笙的這句話當回事。
不論怎麽說,秦桐笙認為這個視頻的爆出确實是因為他的疏忽,對于造成的後果,他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于是他過去拍了拍桑澤凡的肩膀,“兄弟,借酒消愁不至于吧。”
桑澤凡甩開他的手,一句話都不想說。
顏露很想學着那些渣男的樣子安慰他一句:“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又何苦在她一棵樹上吊死。”
但轉念又一想,作為一個女生來說,這句話實在又夠渣。
于是安慰的話她也沒說出來。
反倒一旁的顏葭爾,冷靜的對待這一切,她的思緒全都飄往了另一個方向。
向梵究竟是受誰指使,妄圖給顏色添亂?
背後要對付顏色的人,究竟是誰?
這件事會不會和朱成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