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瘋
蘇瑤站在屬于“秦太太”的衣帽間裏，旁邊就是秦冀南奢華的衣物，下方的櫃子裏擺了一排手表，她挨個拿起來看了看，對于奢飾品，她了解的太少，也沒有這個經濟能力購買。
她記住幾個牌子，又覺得萬一對方穿戴的是假貨，她也認不出來，頓時覺得洩氣。
恰好張夜的電話打來，她忙接着電話下了樓，交代完事情去了咖啡廳。
蘇瑤之前在這邊蹲了幾天，連帶着老板也認識她，笑着跟她打了招呼，蘇瑤坐在一邊環視一圈，今天店裏人有點多，許多是像她這個年紀的人，也在四處看着，估摸是和她一樣來找資金。
她又看看其他人，倒有幾個年紀頗大的，只是沒坐一會就端着咖啡走了。
接下來幾天，她都會來待上半天，依舊是一無所獲。
…………
向成敲門進來彙報，神色頗為複雜的看着秦先生。
“太太最近依舊每天都去咖啡廳蹲點。”
“嗯，一無所獲？”
“是的。”
秦冀南知道結果多半是這樣，那個地方能找到投資的可能性一開始就不大，全憑運氣。
“你讓劉總準備準備。”
“好。”
向成出了辦公室，唉聲嘆氣，秦先生真是用心良苦。
蘇瑤繼續每天都去咖啡廳蹲一會，期間也遇到過幾次天使投資人，只是投資的金額太小，需要的股份卻很多，完全和她預想的差太多，她不想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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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她繼續去蹲點，兩人剛從工地回來，張夜和她一起，蘇瑤坐下之後開始打量四周，張夜去吧臺端了個可愛的小蛋糕擱在她面前。
“蘇總，你經常來這裏？”
“嗯，你看那些和我們一樣東張西望，基本上也是來找投資。”
張夜看了看：“這裏碰到的人靠譜？”
她想了想：“算是靠譜吧，不過還是要仔細看，騙子也不是沒有。”
她剛說完，門口的風鈴叮叮當當，有人進來。
來人估摸着四十歲左右，着了一套筆挺的黑色西裝，很是精明的模樣，蘇瑤第一眼看見他腕上的手表，她在秦冀南的衣帽間裏見過同樣的手表，肯定不便宜。
她腦子剛消化完，已經有人搶先迎了上去，坐着他面前遞了文件，蘇瑤認真地看着那兩人，一會他看完之後說了幾句，又把文件推回去。
那人失望的走了，在他走了之後，又有其他人上去。
蘇瑤指指那邊從包裏拿出文件：“一會我過去趟。”
“嗯，那人看着有點像。”
她已經做好準備，等前面一個離開之後，立馬沖了過去。
劉年看着面前沖過來的女人，看面容幾分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蘇瑤也看着他，已經把文件推了過去，開門見山的說出來的目的。
劉年打開看了眼，心裏已經有了定論，這就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對方看項目書很是仔細，蘇瑤心裏卻很忐忑，想起秦冀南說的話，面上卻不動聲色。
沉默的十分鐘，之後對方合上項目書。
“我對你的項目有點興趣，不過公司現在發展成什麽樣子。”
蘇瑤早就準備好怎麽說，噼裏啪啦得描述現在的狀況，更多的是憧憬未來，讓對方相信接下來的發展，這是一個有潛力得項目。
張夜在旁邊看的着急，也幫不上什麽忙，看着現在的公司發展成這個樣子，他心裏說不上來的感觸，一方面覺得自己好像離她越來越遠，另一方面又替她高興。
這是她一直守着的疆土，他想替她開拓。
蘇瑤和劉先生聊了一個多小時，大體上的意見一致，至于其他的細節問題，他們約定明天再談。
她接過對方給的名片，是一家公司的經理，蘇瑤不認識，張夜看了卻認識。
“我有個朋友在這家公司上班？”
“怎樣？”
“是家大公司，我給你問問，估計不會有什麽問題。”
蘇瑤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對方約我明天去他公司詳談，一起去吧。”
她拿過名片又看了幾眼，第二筆投資來的很是順利，就等着明天的詳談。
晚上蘇瑤特意早早地回去，秦冀南卻回來的晚，車子開進來是司機開門，她就知道他可能喝多了。
秦冀南是被司機扶回家，蘇瑤趕緊倒了杯水遞給他，他卻倔強的扭過頭，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你喝點水。”
他閉眼靠在沙發上，一張臉幾分微醺的模樣，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眉頭，臉上的淩厲收了起來，蘇瑤兜裏揣着張名片，捂的熱乎乎得，到底沒拿出來。
“秦冀南，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他沒反應，她叫來缪斯，一人一條胳膊把他拽到樓上。
秦冀南卧室的床很大，足足的兩米多寬，也不知道他一個人睡要這麽大的床幹嘛，蘇瑤把他放了上去，還沒轉身被他拉住。
他手指骨節分明，又細又長，五指緊緊地拽着她胳膊，似是陷進去，蘇瑤掙脫了幾次沒松開，一根根的掰着他手指頭。
“秦冀南，你睡覺吧。”
五根手指頭只剩最後一根搭在她胳膊上，蘇瑤身子卻猛地後仰，整個人都被拉了下來，男人的身子又熱又沉，沉沉的壓在她身上，她驚慌的推開他。
秦冀南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臉更是埋在了她頸間，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溫暖，怎麽也不肯松開，蘇瑤又推了下，手更是被他舉到頭頂上，緊緊地鎖住。
下一秒他熾熱的唇貼在她脖子上，一個冰涼，一個火熱，連帶着激起陣陣的顫栗，身體裏流竄着一股熟悉的電流，她張張嘴，發現什麽也喊不出來。
秦冀南的唇更是沿着脖子落在鎖骨上，一路熾熱的蔓延開，輕輕地吻着并不說話。
他的手忽然伸到胸前，熟練地解開衣服，蘇瑤再也忍不住了。
“秦冀南，你喝多了。”
他手上的動作沒停，蘇瑤一臉驚慌的開始激烈掙紮，她不知道今晚的秦冀南怎麽了，卻也知道今晚的他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樣，有些可怕、危險。
“秦冀南，我是蘇瑤啊，你認錯人了。”
壓在她身上的身子微微的傾斜，蘇瑤終于找到機會從他身下鑽出來，呲溜滑到床邊上，離他遠遠地。
他繼續趴着沒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卻睜開眼，眼裏的醉意幾乎消失幹淨。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秦冀南翻個身大字躺在床上，漆黑的眸子半睜半閉，一會又響起腳步聲。
蘇瑤端了水坐在床邊上，小腦袋在眼前晃來晃去，卻帶着幾分警惕的看着他。
“秦冀南，你喝點水。”
她如此的執着，他半眯着眸子看去，即使是害怕，也想讓他喝口水，看的他眼眶發熱。
他已經很久沒有遵從自己的心，今晚他有些瘋狂，想不管不顧一次。
蘇瑤手裏的杯子掉在床邊上，灑了一地的水，秦冀南像條大狗似得趴在她身上又啃又咬，她害怕的幾乎要哭出來。
“秦冀南，我是蘇瑤啊。”
“嗯，我的瑤瑤。”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卻一連喊了幾次，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回蕩，他急躁的扯去她外套，卻始終沒有脫去最裏面的衣服，他只是在吻，恨不得吻遍她全身。
一晚上蘇瑤又羞又躁，過了今晚，她和秦冀南的關系？又該要怎麽面對？
隔日一大早，蘇瑤就悄悄地出了門，昨晚的事情她到現在也沒消化，秦冀南喜歡她？秦冀南吻遍她全身？不管是哪一個，她都消化不了，更不知道要怎麽面對。
早上的地鐵空蕩蕩，她在公司樓下的小攤子喝了碗馄饨，進電梯之前接到家裏的電話。
她本以為是小花，卻聽見那頭他沙啞低沉的語調：“在哪？”
她下意識的報了自己的地理位置，又想到昨晚的事情，羞澀的站在樓道裏摳手指。
“嗯，昨晚的事情……”
“我知道你喝多了。”
秦冀南笑了，都替他想好了解釋：“蘇瑤，我沒喝多。”
“……”
她捏着手機一時間沒了話語，心像是忽然被撩撥了一下，細微的顫栗，餘韻還在胸口裏回蕩。
“秦冀南。”
“蘇瑤，別有負擔。”
“嗯。”
“最近拉到投資了沒？”
“嗯，拉到了。”昨晚若不是他喝多了，就準備和他說這件事情，蘇瑤掏出名片，讀了那個人的名字和公司。
秦冀南笑了：“不是騙子，好好和他談，一開始別太着急，慢慢談。”
“嗯，我知道。”
他又在電話裏交代了些才挂，蘇瑤頓時就把昨晚的事情抛到腦後，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秦冀南半靠在沙發裏久久沒動，揉着發脹的腦袋，小花送來剛煮好的咖啡。
“太太今早吃藥了？”
小花搖搖頭：“太太走的太早了。”
“嗯，下次注意點。”
“我怕太太最近開始懷疑。”那天的事情歷歷在目，差點就被拆穿，她心有餘悸。
秦冀南點點頭，端着咖啡上樓，今天他要再次去趟醫院。
…………
蘇瑤早上帶了張夜出門去拜訪劉總，張夜開車，一路上精神恍惚，無精打采，連前面的紅燈差點都闖了。
“張夜，昨晚沒休息好？還是身體不舒服？”
他手緊緊抓着方向盤：“沒有。”
“嗯，如果不舒服的話你也別撐着，還是身體重要。”
“嗯。”
蘇瑤愉悅的側頭看着車窗外，扭過去的脖子上零星的散落着吻痕，張夜一眼就看出是什麽，他緊咬着牙讓自己沒問出來，他也沒有立場可以問，蘇瑤是他上司，是他老板，他只是一個員工，一個暗戀老板的員工。
車子忽然加速，蘇瑤看着膝蓋上的項目書，以及準備着接下來劉總會問到的問題，她都準備好了，現場不至于會出叉子。
張夜一路上心思早就散了，腦子裏全部她有了男朋友，她是什麽時候有男朋友，找的又是什麽樣的人，他已經沒了機會，一路上類似的問題都在腦子裏轉，幾乎占據他全部的思考能力。
蘇瑤正要掏出手機看時間，忽然前面沖過來一輛車，張夜忙打了方向盤，可是已經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