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等一下,我也去。”孫美花說着起身,視線瞧見屋內角落裏的鋤頭,直接邁步過去拿起就走,“找那個龜兒子算賬。”

孫美花可沒忘了早上在沈大海院裏那些咄咄逼人的鄉親們,特別是那個姓周的知青,她也不知道顧錦文是不是跟這個男人斷了,總之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覺得只有爆打他才能解了氣。

周芙驚呆了,剛才還一口氣喘不上來的人,現在已經箭步如飛下了地。

沈老頭看着她拿鋤頭一臉鬧事的樣子吓壞了,忙催着大兒子和二兒子跟上,“別讓你娘真的把人給打壞了。”

顧錦文看着老太太手裏的鋤頭,下意識地後退。

媽呀,這老太太變得也太快了吧,若不是剛才她發了話,顧錦文都以為這鋤頭是要往自己身上砸了。

沈堯青忙上前攔住她,“娘,你把鋤頭放下。”

“放什麽放。”孫美花手裏的鋤頭哐噹一聲砸在了地上,“你沒看到今天那些人是怎麽逼你的嗎?”

“我們已經有了保證書,怎麽解決事情保證書裏有寫。”沈堯青當然沒忘,“也不是打架,就算打架你也不能拿這東西。”

孫美花脾氣爆得很,說不準一生氣東西直接砸了過去,後果不敢想。

周芙就适時的把她手裏的東西拿了過去,笑道:“三弟說得對,保證書裏有寫。”

一提到保證書顧錦文突然就想了起來,現在通知信還沒到手,周孝成這種人肯定是不承認她已經通過的,“可是我的通知信還沒到手,他會承認嗎?”

沈堯青聞言眉目清冷幾分,他剛才太過興奮都忘了還沒有拿到信,周孝成那種人看今早表現就知道了,沒有通知信怎麽可能屈服?

“我去找大海叔讓他證明。”他垂首道。

顧錦文就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孫美花二話不說也直接跟上夫妻兩人,沈老頭也怕她鬧的太過,所以把人都叫着跟去,一家子人除了沈曉霞和幾個孩子全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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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沈大海家,沈堯青就對沈大海道:“叔,錦文通過考試了,現在通知信還沒到,我現在想讓你廣播一下,給我做個證明吧。”

沈大海看着面色有些陰沉的一家人,愣了愣,然後将沈堯青拉到一邊:“堯青,你這是來真的?”

沈堯青點頭,“叔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你幫我廣播證明就行。”

沈大海想到了早上周孝成咄咄逼人的樣子,還把衛生院也說成也是走官僚的地方,他是真生氣了,于是就直接應下了,然後用喇叭把顧錦文通過考試的事直接宣布出來。

沈大海是支書,他不可能跟着這幫人一起鬧,所以廣播之後他又叮囑沈堯青,“你可別鬧太過了,你可是大隊長,多少人盯着你呢。”

“叔,你放心,我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沈堯青點頭,說完直接離開了沈大海家。

出了院門,沈堯青突然想到了什麽,跟着沈大哥和沈二哥道:“哥,你們先提前去知青點幫我蹲一下,我怕他跑了。”

沈大哥和沈二哥也不含糊,直接就先跑一步。

通過廣播之後,這方圓的兩百戶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早上的事才還歷歷在目,這些人本來也一直在留意着這件事,這會兒都探出腦袋留意着沈家的動靜。

在去知青點的路上,聚在一起聊天的幾個人看到孫美花問道:“安萍她奶奶,你這是去哪啊?”

孫美花瞥了一眼過去,心裏哼了哼,早上跟風那麽起勁,現在明明聽到了廣播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真是作。

她擡臉,語氣冷然道:“去收早上的賭注,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我剛才聽到廣播了,錦文真通過了啊?”那人又問,“信兒呢?”

“是的,嬸。”顧錦文就應着幾人,“我通過了考試,信兒明天就到,現在先去找周知青兌現他上午的話。”

幾人一聽這話,天也不聊了,直接跟在身後跟着一起去知青點。

六延村一共十個知青,六男四女,住着一小排房子,房子前面有個空地,沈堯青到時,空地前有幾個人在那裏聊天,他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周孝成的身影。

幾個知青看到來勢洶洶的一群人,當然明白了什麽,這廣播才播出沒幾分鐘,他們都還談這件事的真假,結果人就來了?

沈堯青還沒有開口,孫美花就撸起了袖管,聲音尖銳,“把周孝成那個龜兒子叫出來。”

顧錦文聞聲嘴裏抽了抽,這聲音真是一如既往的尖銳刻薄。

沈堯青就側頭看着孫美花,眸光微閃道:“娘,我自己來!”

沈老頭忙将孫美花拉到自己的身後,“你別瞎摻和,兒子自己會處理,他又不是廢人。”

孫美花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沈堯青看着幾個知青,面色微沉道:“麻煩幾們幫我把周孝成叫出來一下,有事要談。”

廣播一出,現在看這副情景大家都明白什麽事,有個知青就跑進房間,正看到要爬窗出去的周孝成,他看着眼前情景目瞪口呆,“孝成,你這是幹什麽?該不會是想逃脫了吧?”

周孝成回頭,聲音清冷,“你就說我不房間裏。”

“沈隊長來真的你就慫了嗎?”那人眉目譏笑,“男人說了話就要做得到,你做不到早上還敢放大話?”

周孝成看着他眉目譏诮的樣子,緊緊咬牙,再聽着門外一聲叫喊,連話也不回就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周孝成很早就注意到了顧錦文,她身子瘦弱,五官很精致,一張臉其實很妖豔,再加上那有些清冷對別人愛搭不搭的樣子,倒十分吸引人。

以前他在路上碰到過她幾次,雖然簡簡單單打個招呼也沒什麽特別,但他卻着迷了。

後來他就紮堆裏的去了解接觸這個女人,她卻一直清冷着,兩人也沒太多交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前幾個月她突然說願意跟自己回城,兩人就此見了一面說好離婚後她就跟自己走,誰知道她又變了卦!

這一次次的了解和接觸,他知道那個女人根本不懂給人看病,所以今天早上的賭注他才那麽爽快地應下,誰知道她不僅通過了考試,而且消息還這麽快就被通知出來了,真是邪門了。

沈大海廣播的信息自然是真的,但是他也不可能往那個男人的胯.下鑽進去還要叫他爹。

周孝成起身,拍了拍雙手,打算踩着小路往走到林子裏面去等到晚上天黑了再出來。

可才出了小路,前面兩人就要堵住了他的去路。

“周知青,你要去哪?”沈大哥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頭,“堯青在前面叫你,有事商量。”

周孝成一看到兩人,立即轉身就跑,沈大哥反應得快,直接跑上去飛上去一腳踢了他。

‘啪’的一聲周孝成摔倒在地。

“好你個慫貨,好歹也是城裏來的知青,寫了保證書你還敢賴賬?”沈大哥直接壓倒,一巴掌拍在男人的頭上,“你逃得了今天明天哪裏逃?”

周孝成雙手被他反剪在後,疼得鑽心入骨,“沈大哥,我沒有要跑,你先松手。”

“大哥別松手。”沈二哥上前,“松了一會讓這孫子跑了那就不好了。”

“我沒跑。”周孝成疼得一臉通紅,他轉頭看着壓着自己的男人,好聲解釋,“我只是要繞過房後轉去前面而已。”

“是嗎?”沈大哥笑着起身,直接一手将瘦弱的男人拎起,“既然不是想跑,那就去跟我們一起去前面算算賬。”

他說完連拉帶拖地把周孝成帶出了後房,待到了衆人前面,他直接将人往空地處一推。

“人我帶來了。”他呵呵笑道,“剛才他要跑了,還好我們及時堵着路了。”

剛才摔了地,周孝成身上沾了些灰,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面前一群人,咳了一聲再解釋道:“說了我沒跑。”

頓了一會,他看着衆人當中的沈堯青,“沈隊長,我犯了什麽罪你要帶這麽多人來?”

“是要抓我嗎?”

沈堯青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早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保證書,“我們早上寫的保證書你也有一份,要不要把我的借給你看?”

周孝成看了他一眼,将視線轉到他身邊的女人身上,她面色帶笑,眸光帶着戲谑,看自己的眼神跟以前判若兩人。

“所以醫院的通知信呢??”他收回視線問沈堯青,手朝那人方向一伸,“拿來我看看。”

周孝成來這村子裏快四年了,每年都會有人去醫院考試,他又不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結果,顧錦文昨天才去考試,那信應該是今天才寄出,最快也得明天才到。

所以現在他們手裏肯定是沒有醫院的通知信。

顧錦文就知道他會這麽說,她唇角揚着譏笑,“周孝成,剛才支書已經廣播了你沒聽到?”

“還是你想賴賬?”

“周孝成,今天早上的賭注你可別不記得啊。”人群裏有人叫道,“剛才支書已經廣播了,我們大家都聽見了。”

“是男人就要說到做到,就算你今天跑了,這賭注可是白紙黑字的寫了的……”

“我看他剛才的樣子分明就是想跑……”

“有本事寫就要有本事做啊,慫貨……”

“沈隊長當初可是拿了隊長之職跟你賭了啊……”

周孝成家境不錯,城裏那邊每個月都會給他郵各種票和錢,雖然這裏條件辛苦經常吃得不好,但對于他來說這都不是問題,再加上他天生皮相好,又頗會讨女孩歡心,就跟知青點裏的女生就有些說不清的關系。

他這副經常跟別人暧昧不清的關系,知青點裏的男生就特別看他不順眼,這會兒衆人開了口,另外幾個知青也就不客氣了——

“就是,周孝成,你可別丢我們知青的臉……”

“平時在別人面前經常誇下海口,這會兒就只會逃了。”剛才跑進去叫人的知青笑道,“周孝成,你願賭服輸。”

“爬窗可比鑽胯顯得更慫。”

“所以鑽吧……”

“鑽……鑽……”

“願賭服輸,願賭服輸……”

周孝成看着衆人情緒高漲的叫嚷,憋得一臉通紅,他緊握着手,心裏恨恨地把這些知青記上了一筆。

“周知青,他們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沈堯青将他面上流轉過的神色一一斂入眸中,“我們寫過保證,我希望你寫到做到。”

“如果你實在為難,那一聲‘爹’就別叫了。”他又補道,“我也不想有你這種兒子。”

他的話落,衆人‘噗哧’的笑起,緊接着,一陣陣笑聲就成了笑海。

“你到底鑽不鑽啊,我們還要回去做飯吃飯,給個痛快點……”

“就沒見過這麽慫的,早上那铿锵有力的聲音我還以為他多厲害……”

周孝成聽着耳邊聲響,再看着一群人滿是看戲的臉,心裏的怒意蹭到了極點,他是不可能鑽到□□去的。

“沈隊長,看到了通知信,我自然承諾。”他緊緊咬牙。

“信明天就到。”沈堯青雙手抱臂,往他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張開雙腿站好,“你什麽時候鑽都一樣,既然現在有空那就現在鑽。”

人群裏有人不耐煩了——

“你倒是鑽啊,煩不煩啊,又不是多大的事……”

“就是,果然是城裏來的男人,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帶勁……”

聽着七嘴八舌的指責,周孝成憋着一張臉冷道:“沈堯青,在沒有通知信之前,我是不可能……”

話音未落,有人直接朝他腘窩踢了一腳,一個趔趄‘咚’地一聲,他就跪了下來。

“就你他媽的話多,鑽個裆還要來個儀式不成?”沈大哥氣道,“你今早逼我家老三的時候可也沒挑時候。”

“給我鑽!”

“鑽啊!”

“鑽!”

一聲聲叫喊弄得周孝成腦仁都痛,這會兒他還跪在地上,全身上下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而沈堯青沉着臉,叉開腿就站在他面前,一副早就準備好了的樣子。

“周孝成,你是個慫貨。”沈堯青沒什麽太多時間跟他耗,“既然這樣,我會向公社反應你早上質疑衛生院的那些話,到時候你回城我就不知道有沒有影響了。”

話落,周孝成猛然擡頭,一雙眼眸添了血絲,“沈堯青,你公私不分!”

沈堯青就冷笑,“公社辦事向來磊落,考試結果還沒出來你就随意污蔑別人,随意散布不實信息,誰知道你回城後會不會有什麽反.dang動作?”

“你……”周孝成氣得火冒三丈,這個男人竟然拿這個要壓他?他還有幾天就可以回去了,如果這時候弄出了動靜延期回城時間,肯定參加不了高考。

沈堯青,你夠狠!

“行,我鑽!”周孝成緊緊咬牙擡頭,“我願賭服輸。”

一邊的衆人聞言嗤之以鼻,什麽叫願賭服輸,還不是人家說了狠話才願意履行保證書上的內容,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周孝成聽着衆人私語,垂着眼慢慢朝那人爬了過去,他緊緊咬着,腦海裏全是剛才這些鄉下貨的嘴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低頭慢慢爬了過去,距離越來越近,周邊的聲音也越來越響,待要到了男人的胯.下,他緊緊閉着眼想一氣呵成鑽過去時卻撞了男人的腿。

沈堯青在最後關頭時收合了腿。

周孝成擡頭,語氣驚愕,“沈隊長什麽意思?”

衆人驚訝,不明白沈堯青為什麽不要收了腿,顧錦文也轉頭看着男人,不解地眨了眨眼。

沈堯青低頭看着周孝成,“你我的事就到此為止,但作為大隊長,我有權利跟公社反應隊員的每一個舉動,我會向公社如實反應你最近的作為。”

衆人嘩然。

“沈堯青!”周孝成直接起身怒問,“你們以前不是調查過我嗎?”

“一旦發現有異常,随時向上級彙報。”沈堯青淡淡看着他,“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周孝成要吐血了,雖然沒鑽胯,但卻被羞辱了一番,現在這樣跟鑽胯也沒什麽區別,還可能要重新被調查!

“周同志,希望你支持配合我們大隊的工作。”沈堯青說道,“如果你有疑問就直接跟公社反應。”

他說完着也吩咐衆人散開,“大家散了吧,明天早起開工。”

周孝成火冒三丈,他早上一時興奮就說多了話,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故意抓了他的辮子。

一行人看着沒什麽戲看直接就散了,沈堯青拉着女人,直接跟着衆人離開了知青點。

孫美花跟着沈老頭氣呼呼走在前走。

往回走的路上,顧錦文不理解他為什麽不讓那個周孝成鑽胯,“沈堯青,你幹嘛呢?還同情人家了?”

沈堯青沉吟,半響後道:“我是個軍人,雖然現在退了伍,但我并想有事情能抹黑到軍人的形象,這件事很多人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現在我逼他鑽胯,以後就很可能會有人把不實信息傳出去。”

“到時候大家只知道沈大隊長逼人鑽胯侮辱人,卻不知道為什麽。”

顧錦文聞言恍然大悟,難怪沈大隊長之前兩次揍周孝成都是偷偷摸摸的,畢竟很多人不知道他們兩人的恩怨。

“那就這樣了?”她攪着手裏的辮子,覺得還有些不爽。

“那倒不是。”沈堯青道,“我之前私下查了他,發現他似乎有一些反.動的日記是之前沒查到的,所以就順便借這次的風再查他一次。”

顧錦文松了一口氣,“最好讓他去勞改。”

“很有可能。”沈堯青就道。

“老三,你們今晚上就在這邊吃飯吧。”沈老頭突然回頭着問沈堯青,“這也算是喜事了,咱們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吃個飯。”

沈堯青看了顧錦文一眼,像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顧錦文沒好意思,就直接應下了。

一行人直接回了老家,沈曉霞正對着沈安蘭發脾氣,沈安蘭看到大人來了,紅着一雙眼跑進房間裏。

周芙看着心裏不舒服就上前質問:“小妹,安蘭做什麽讓你不開心了。”

沈曉霞氣道:“她把我的衣服洗爛了。”

顧錦文驚愕,沈安蘭才六歲,沈曉霞讓她給自己洗衣服?

“你沒手嗎?”沈堯青冷聲斥她,“安蘭才六歲你讓她給你洗衣服?”

沈曉霞想要開口給自己辯解些什麽的時候,才突然記得自己被退學的事已經被家裏人發現,于是憋着一口氣,“以後不讓她洗不就好了,兇什麽兇。”

周芙看着自己的男人,氣他不說話,心想着自己進門這麽久,這男人就極少像沈堯青維護顧錦文那樣維護自己和孩子,心裏就委屈得不行。

楊秀秀看着一行人回來就想到顧錦文已經通過了考試,心裏就嫉妒得不行,她沉着一張臉,被孫美花叫去跟周芙一起做晚飯。

進了廚房,楊秀秀想到顧錦文之前的樣子,看着周芙就道:“大嫂,你不覺得錦文突然通過考試很奇怪嗎?”

周芙心裏就想到之前顧錦文對自己的那一番久病成醫的解釋,于是轉頭看着她:“哪裏奇怪了?你別亂想。”

“我哪有亂想?”楊秀秀道,“她要是會醫,以前怎麽不給自己看病?”

周芙擡頭,照着顧錦文之前的話說道:“不是久病成醫嗎?這有什麽不行?再說通過考試也得培訓才能給人看病呢。”

“人命關天,誰敢随便給人看病呢?”

楊秀秀看着她維護顧錦文也不想再多說了,總之,她覺得自上次那個女人醒來之後,一切都變得特別的詭異。

顧錦文就像是換個了人一樣,不管從性格還是從其他方面,可明明是一樣的人,她又說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麽。

幾人各懷心事,一頓晚飯吃得非常的安靜。

吃完晚飯後,顧錦文跟沈堯青回了家,待洗漱過後,夫妻倆人躺在床上,商量着即将要面臨分別培訓的生活。

“醫院是有宿舍的,你不用來回跑。”沈堯青開口,“只是這樣的話我以後就少見你了。”

顧錦文沒有培訓過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她想了一會,“要不然,我學自行車吧?”

“到時候咱們買一個自行車,這樣來回也就兩小時。”

“不行,冬天太冷了。”沈堯青側頭看着女人直接道,“而且冬天晚上黑得快,我怕會有什麽意外。”

顧錦文皺了皺眉,“那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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