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沈堯青其實也沒什麽辦法,公社那邊是沒有招待所的,如果要找新住所也只能是民房,但民房也只是跟別人擠一塊,還不如往來家裏。

思慮片刻,他慢道:“我接送你。”

顧錦文一愣,她往男人邊上靠了過去,撐起半身看着他,“你這樣來回就得四個小時,太辛苦了,而且我晚上肯定還有事情要做。

頓了一會,她慢道:“要不還是住宿舍吧?”

沈堯青看着她,去醫院培訓肯定不會像他們上下工這樣日落就能回家,晚上應該也要培訓,這麽看左右都不是辦法,她只能住宿舍。

他思緒萬千翻轉,沉吟片刻後道:“培訓應該會很辛苦,我不在身邊你別累着,凡事量力而行。”

“要是有什麽不行的話,咱就別做了,回家一樣有出路。”

顧錦文颔首,輕輕一笑,“那你打算多久去看我一次啊?”

沈堯青微微思慮,沉問:“你想多久?”

“有空就去看我。”顧錦文道,雖然秋收進了尾期,但大隊上一堆收尾的工作還在進行,沈堯青估計也沒那麽閑,等到之後可能會好一點。

沈堯青點頭,這會想起來了大隊的辦公室裏還有電話,“我每天會給你打電話的。”

顧錦文嗤笑一聲,現在電話極少,要是打電話那肯定得打到什麽院長或者主任辦公院裏,一個培訓生,哪裏有那麽多空讓你接電話?

“你要去看我之前打電話就好了。”她伸手輕輕撩起垂下的發絲淺道,“到時候你順便載我回家。”

她的發絲很柔軟,又黑又細的,這會剛撩上去又迫不及待的垂了下來。

沈堯青幽深如海的眼直視着女人,在暖黃的燈光下,她揚眉淺笑,漆黑的眼裏有道不盡的風情,那長發披散遮住了半邊小臉,迷離又魅惑。

眼前的女人那是上了他家的戶口本上,兩人關系越來越好,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到這一幕怎麽可能沒有反應,可心裏還記得她的例假,那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化成唾液吞到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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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堯青說着起身,走到床邊的桌子上拿起搪瓷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涼水下肚。

“睡覺吧,你的信明天我會拿回來給你。”他說着直接吹了桌上的煤油燈。

屋內陷入了黑暗,他聽到了女人翻身拉窗簾的聲音。

沈堯青直接躺了上去,身邊是溫熱的氣息,還有清幽的香氣,他怕自己忍不住就又把身子往床邊挪了挪。

顧錦文一開始倒沒留意這個男人,可她手一伸才發現身邊空了大半,于是稍稍疑惑,朝床外方向問:“沈堯青,你去哪了?”

“沒去哪啊。”黑夜裏,男人幽沉的聲音響起,“睡吧。”

“怎麽離那麽遠?”顧錦文挑了挑眉,很快明白了什麽。

例假是已經來完了,但男人可能是不知道的,他這兒避開她大概是怕自己忍不住。

她在黑暗中微微側頭,唇角不自己揚了起來,然後将身子朝他挪了過去将頭枕着男人的肩,“你不怕掉下去了?”

她的靠近,沈堯青的手和身子全都僵了,腦海裏的各種渾段黃話湧了上來,突然間在眼前就拉開了一些不可描述畫面。

這麽一想着,他緊緊眨了眨眼,想将眼前那些畫面甩掉,心裏是這麽想的,可身邊溫度卻提醒着他,身邊有佳人。

身邊越是有人那畫面就怎麽揮也揮不掉,甚至他還想幹點別的。

沈堯青心裏唾棄自己,好歹也是參過軍的,定力和意志力這麽差,這點渾段黃話就能将他打敗。

胡思亂想了半天,他才記得回應着女人:“沒事,我摔不下去的。”

他說出來的話都是繃得緊緊的,顧錦文咬着唇,慢慢伸長了手想弄點什麽動靜的什麽時候卻被他緊緊擒住了手腕。

“別來。”沈堯青咬着牙,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間加重了,“別鬧了,明天還要上工。”

這種事情一次兩次就好了,次數多了不僅她累得慌,自己也不夠痛快。

顧錦文嗤地一笑,身子微微顫起,語氣裏帶着戲谑,“你在幹嘛啊?我又沒打算要幫你。”

“要什麽的就自己解決咯。”

沈堯青聽着這話噎住了,其實他知道女人是想幹點什麽的,但她不承認,現在自己說了反而透出了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哦。”他讷讷張口,“其實……我也不是那麽需要的。”

他剛說完話就已經後悔了,因為女人将唇湊到耳邊,輕輕地說:“我例假已經走了呢。”

“既然這樣,那就睡覺吧。”

顧錦文說完直接往床裏邊挪了身子,可還沒等到她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男人直接拉着她的手将她帶回他邊上。

黑夜裏,他直接吻住她,從齒縫裏透出來的話帶着點哀求,“顧錦文,我要死了……”

顧錦文沒有拒絕,室內黑暗,他的吻落得密密麻麻,鼻尖氣息相纏繞,一切都順理成章。

一場戰博,男人吃飽餍足,室內的燈重新亮起。

像是為了報複剛才女人戲谑自己的一番話,男人還趴在在她耳邊低聲問着她剛才什麽感覺,喜不喜歡。

顧錦文腳趾尖兒好似還在打顫,她躺了一會才回過神,被男人這麽一問,面色突然發燙,直接轉了話題,“我要擦身子。”

她本是有些蒼白的臉,這會兒一抹潮紅添在臉上,那卷起的長睫輕輕顫着,眉目間全是撩人的媚态,看得男人越發難耐。

沈堯青笑得發顫,一下又一下的親吻着她的面上那抹紅色,在她耳邊一直呢喃着媳婦兒。

聲音低沉又帶着寵溺。

跟平時判若兩人。

顧錦文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像是潑墨一般,連雞似乎都在打鳴了,于是推了推男人,“你快點,明天不想上工啦?”

沈堯青就放開她下了床,拿了熱毛巾給她擦拭。

躺回床上,折騰了好久,顧錦文眼皮有些沉重,沈堯青卻似開了話匣子一般拉着她把今晚去老家談的事告訴了她,“娘的意思是現在既然退了學,她對那個男同學又有意思,所以找個好日子讓他們倆結婚了。”

他在說沈曉霞的婚事。

顧錦文其實對沈曉霞的事并沒什麽興趣,她要是結婚,三房需要出嫁妝那就出便好,可想到沈堯青願意拿這事跟自己說,說明他也想聽自己意見,于是也道:“那男同學呢,家庭那邊情況怎麽樣?”

“家裏成員跟咱們一樣多。”沈堯青話裏間精神得很,“而且他們那個村我倒是聽說過,離得有點遠。”

顧錦文道:“離得遠有多遠?”

溫香軟玉在懷,沈堯青的心情都變得柔軟,“比去你家還要遠,得大半天時間的路程。”

顧錦文心裏突然生出了一點私心,沈曉霞過完年也十八了,在顧錦文的現實世界了,十八歲的女孩新的世界才剛剛開始,嫁人就顯得太早了。

不過入鄉随俗,嫁了就嫁了,到時候也讓她體味一下嫂子跟小姑子之間的關系。

“那你覺得怎麽樣?”她笑問,“娘的意思呢?”

“她就是覺得有點遠,其他的感覺還可以。”沈堯青道,“其他的我也不清楚,等仔細查了再說。”

顧錦文笑了笑,也叮囑男人,“小孩子談戀愛難免看不透人,你當哥哥的要打聽一下,若那個男人像一樣也就罷了,若是太差了換個人吧。”

“再遠的距離只要男人是好的,還怕什麽?”

聽着女人誇贊自己,沈堯青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你……現在對我是不是很滿意?”

‘恬不知恥’地問話,顧錦文有點想笑,她伸手推着他湊過來的嘴,“不來了,你明天還要上工,我也要收拾。”

纖細玉藕伸到面前,帶起了薄被,像故意露被子下的春.光,體力驚人的男人哪裏肯放過她。

天微冷,沈堯青直接将薄毯将兩人裹起,那帶着酒香的唇瓣落在女人的唇上。

房內床搖吱響一直到後半夜才歇了。

第二天早上沈堯青醒來時天已經放亮,昨晚折騰太久,他睡的時間短,但精神卻是出奇的好。

女人還在睡覺,她帶着點點殷紅的香肩微微露出,像雪裏的紅梅,嬌豔欲滴。

那是昨晚自己的戰果,沈堯青揚眉,一副連自己都感覺得到的神色奕奕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備好早飯,看着女人還沒有醒來,他只好先行上了工。

大隊裏開了會,決定對周孝成重新調查,開完會後郵遞員把六延村的信件全送到了大隊。

信件不多,沈堯青一下就能找到了顧錦文的名字,看着中午要到,他直接拿着件信跑回了家。

到家時,女人才起鍋準備做飯。

“你的東西到了。”沈堯青眉目含笑的遞了東西過去。

全身都酸得發脹,顧錦文狠狠的嗔了男人一眼,然後才打開了信件。

她看了一眼信上的說明內容,上面要求明天下午要到醫院報到,自帶衣務和飯盒。

“說什麽。”沈堯青看着她久久不語便問,“什麽時候過去。”

“明天啊。”顧錦文看了一眼上面時間,“有點急,明天下午到的話,那我不是只有今天的時間了?”

“跟以前一樣,都是考試後第三天直接去的。”沈堯看着竈臺上的鍋,“你去收拾,我來弄飯。”

“不用那麽急,晚上我再收拾。”顧錦文覺得這個男人比她還急,“明天下午應該只是報道,不是培訓。”

沈堯青看着她細長的頸項露出了一抹殷紅,腦海裏又不自覺的想到了昨晚的戰況,他微彎着身靠在她的耳邊笑着說:“晚上的時間,你要留給我。”

溫熱的呼吸卷席在耳窩深處,顧錦文下意識的縮着肩,擡眸看着他一張滿是‘我爽了還要爽’的臉,哼了一聲直接進房間收拾了。

信件上說明醫院提供宿舍,床單被子自己負責,加上過冬衣服,這麽一收拾下來,也有兩個袋子。

收拾好後,她又想到家裏的被子被自己分走了一床,便又把家裏的棉花給拿出去曬打算重新打一床被子。

可她報道的時間緊急,她就去找沈堯青,“棉花我曬了,你到時候找娘幫忙弄一下?”

沈堯青點頭,“你盡管去,我這邊自己能搞定。”

顧錦文想着這些日子有些小分開,于是把錢拿了出來,“錢你拿一部分,我不在娘肯定會多想,再說我覺得你也……”

話還沒說完,唇就被男人捂住,“我沒有懷疑你要卷款逃走。”

以前是沒有百分百放心,但經過昨晚的事後他這種顧慮全都消失殆盡,他頓了會,眉梢一挑,語氣沉溫又堅定,“我公社認識很多人,就算你跑了,我也會把你弄回來。”

顧錦文看着他黝黑的眼透亮,那神色非常認真,她心裏生出打趣的心,于是微微伸出舌頭,頂了頂他的掌心。

掌心突然察覺到一濕濡,沈堯青一愣,然後下意識想要去摟着她。

女人卻直接後退,笑了笑,“我沒有說你有這個想法,我只是覺得自己去了公社你身邊也沒有錢,到時候要是急用錢的話怎麽辦?”

“那我聽你的。”沈堯青心海蕩漾,又邁前一步。

女人卻指着鍋,“水開了,一會全溢出來了。”

沈堯青側頭看了竈臺一眼,水沒有開,但再回過頭時女人已經離開。

吃過午飯後,沈瑤請回去上工,顧錦文把之前借的兩本書送回去給李蘭芳。

李蘭芳生完孩子大半個月了,她到沈大海家時,下隊的醫生剛剛走。

李蘭芳看着她眼神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錦文抱着孩子玩了一會放下後看着她,“你有事要問我嗎?”

李蘭芳猶豫片刻,問:“你那天你給彩香把脈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看出了問題?”

顧錦文微微挑眉,她怎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難道剛才出去的那個醫生已經給楊彩香看過診發現了問題?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她笑問。

李蘭芳微微啓唇,語氣透着一股不可思議,“剛才醫生去給彩香看過了,她好像沒有懷孕。”

原主在這六延村沒什麽交深的朋友,她與別人見面不過都是點頭之交,而顧錦文也是最近才跟李蘭芳頻繁聯系,李蘭芳人不錯,她也想深交,于是直接承認,“是的,那天我就看出來了。”

話落,李蘭芳道:“還好你當時沒有說,剛才醫生給檢查了,被罵了一通,醫生沒辦法只好讓他們去醫院檢查。”

“但他們又覺得去醫院看病太貴了,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李蘭芳想着那天顧錦文給彩香把脈,摸來摸去又一臉有難言的樣子就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只是自己當時也沒想到她會看病。

現在她通過考試,再一回想當時的情景,李蘭芳瞬間就明白了。

“那你可得跟他們說啊。”顧錦文馬上要去培訓了,也顧不了這邊的事了,“她那是氣出來的病,這氣不順一直堵在身子裏,到時候肚子會越來越大,也會引起其他的一些病症。”

聽着她言語流暢,看着那神态像個老醫生一般透着自信和認真,李蘭芳不自覺的就想到生孩子那天她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冷靜鎮定,莫名的讓人安心。

于是不知怎麽地,她嘴裏突然就崩出了一句話,“錦文,你是不是早就會看病了?”

顧錦文微垂着眼,想着反正通知信已經到手了,所以這次也沒有那麽謙虛了,“是啊,我會看一些的,還會給人開藥。”

她說完一頓,朝李蘭芳擠了擠眉,“我要是開藥,你敢吃嗎?”

李蘭芳頓時噎住了。

再聊了會,顧錦文就直接回了家,孫美花在門口等着她,她腳下直接頓住,“娘,你怎麽來?”

這老太太不會又想幹什麽妖蛾子吧?

孫美花聽着她的語氣似乎不恭敬,心裏不舒服,她喜歡兒媳對她恭恭敬敬的,喜歡聽話的,可自打顧錦文進了門,她就半點沒感受過。

她清清冷冷的,傲氣又嬌氣,比楊秀秀差遠了。

礙着她才通過了考試還有點喜氣,所以她說話柔了幾分,“你就讓你婆婆站在門外跟你說話?”

顧錦文直接将人請進了門,“娘,你過來找我什麽事?”

孫美花在堂屋坐了下來,視線掃了一眼屋內,整整齊齊的,倒比那邊溫馨太多,“你什麽時候去醫院培訓。”

兩人互相看不對眼,顧錦文也不想扮演什麽好兒媳戲碼,所以水也不端上了,直接坐在她對面,“明天下午到醫院就可以。”

孫美花打量了她一眼,她想到了昨晚楊秀秀的話,雖然也對于這個兒媳為什麽會突然考上也很意外,但至少這算是一件好事,所以她沒全部聽信楊秀秀的話。

“你既然知道一些醫理,怎麽不把自己身子治好。”她道,“你跟堯青結婚一年多,肚子連個動靜都沒有?”

顧錦文聽着這話笑了,鬧完離婚的事鬧孩子的事了啊?

“我只知道一些皮毛,又還不是醫生,怎麽可能随便給自己看病。”她淡漠道,“孩子的事等我學了醫再慢慢調身子。”

孫美花不樂意,“堯青二十七了,你們必須要有孩子,你別讓別人戳他脊梁骨說沒有兒子送終。”

“我們又不是明天就死,娘你這麽急幹什麽?”顧錦文冷眼看過去,“昨天堯青不是說了嗎?”

“我通過考試你老人家可別上門沒事找事了。”

“你……”孫美花一時失了語,“我這是找事嗎?你明天要去醫院,那不是正好養身子嗎?”

“我叮囑你有什麽不對?”

顧錦文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養,您先回去吧,我要收拾東西還要給沈堯青做飯。”

孫美花看着她态度不鹹不淡,她沒了借口發火,心裏憋着的氣全堵在胸口,只好悻悻地走了。

晚上的時候,顧錦文把事情跟沈堯青說了一通,沈堯青抱着她,“我昨天已經說過她了,估計心裏的氣沒地放,憋得難受又過來找你。”

“老太太刁蠻慣了,她一時沒那麽快轉,反正你要去公社了,以後的日子裏我慢慢來說。”

顧錦文自然是不擔心的,現在沈曉霞要出嫁了,楊秀秀似乎也消停了,這老太太就由着沈堯青慢慢去折騰吧。

“希望我下次回來的時候老太太是安靜的。”

“放心,一定。”沈堯青摟着女人道,心裏的熱浪又開始滾了起來,顧忌她第二天還要去公社,晚上只要了兩回就消停。

第二天起得晚了些,吃過早飯後已經臨近十點鐘,沈堯青跟大隊借了自行車就載着女人上了路。

考慮到以後可能還要陸續來回,他便跟女人提出了要買自行車。

顧錦文拒絕了,一輛自行車現在也要兩百塊左右,這樣他們的存款就去了一半,多心疼,于是道:“培訓只是半年,這半年咱們辛苦一點就好了。”

沈堯青聽着她不願意也沒再堅持。

兩人中午到了公社,吃過飯後考慮到中午可能醫生還在吃飯,于是先将東西寄存後便直接去供銷社買了一些日常用品。

買完後,兩人便去了醫院,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沈堯青到門衛處說明情況後便被通知可以直接去了休息室。

他們到休息室時,裏面已經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顧錦文在考試日跟兩人有過一面之緣,應該跟自己一樣,都是通過這次考試的人。

她将東西放下,然後将沈堯青送出門外,“醫生馬上就到了,一會你肯定不能跟着我,你先回去吧。”

沈堯青握着她的手,心裏一股悶意湧了上來,思緒翻轉,他聲音微沉道:“要是覺得辛苦,我來接你回家。”

顧錦文任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放心,受不了苦,我肯定回家讓你養着我。”

想到有些日子會看不見,沈堯青擡眼仔細打量着她,想要把這一刻的女人烙印在心裏。

很快顧錦文看到有個醫生從回廊那邊走過去,她抽出手,推了推男人,“可以了啊,又不是生離死別。”

沈堯青收了手,又馬上恢複了平時的深沉和肅然,語氣淡然地叮囑她:“顧錦文,好好照顧自己,我先回去了。”

他說完,撂下潇灑的背影走了。

醫生要到了房間,顧錦文忙轉身回了休息室,很快醫生走了起來,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是這裏的護士,姓許,帶你們的人是何醫生,她這兩天不在,你們先跟着我。”許護士道,“我先帶你們去宿舍。”

去宿舍的路上,她又對三人道:“工錢是沒有的,這個通知信上已經說明了,你們應該知道。”

三人連連颔首,培訓只有吃和住,其他什麽都沒有,只有正式實習通過後下了隊,在大隊才有工分掙。

宿舍離前院非常的近,沒走多久三人就到了目的,許護士又交待了幾句話就讓三人在院內自由活動。

醫院房間不多,男女房間都是挨着的,房間也非常的簡陋,就只有床和桌子,連窗都是破的,比沈家差遠了。

鋪完床辦了手續後,顧錦文知道跟自己一起的女人姓張名玉英,也不知道是哪個村子的,反正她沒見過人。

兩人聊了一會,開始熟絡了一些,顧錦文知道張玉英跟李世福是同個村。

張玉英看着顧錦文,忍不住八卦了起來,“沈隊長是不是救過李書萍的弟弟啊??”

顧錦文點頭,“是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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