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節

第 24 章節

去親了李姿明的臉頰一下。然後迅速地撤回去了。

黑暗中李姿明在笑着。舞臺上歌手換了一首歌,“你望着我用一只散漫的眼角/剛脫落的口紅/仰着臉笑”。她對謝玮玮有所期待,甚至有點過高的期待,但誰知道謝玮玮只是滿足了她原始期待的70%,但因為這種乖巧克制,反倒超出預期。

“跑什麽?”于是她靠上去,輕輕捏着謝玮玮的下巴,“嗯?”她不着急,只是兩人過近的靠着,近得仿佛她能聽見謝玮玮的心跳,近得呼吸打在彼此臉上聞得到謝玮玮的酒裏薄荷的香氣。她好享受這種美好的折磨,她看見謝玮玮簡直要失焦的眼睛裏閃爍着一只被她自己牽住的熱情小狗,即将撲過來。

她随着歌詞想到一句“你就不想弄花我的口紅嗎”,但又覺得太過輕佻,失了主動。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吻了上去。

謝玮玮想,酒真是好東西啊,然後不再能思考。

走出酒吧的時候,晚上十一點,李姿明戳着她的臉,“這麽紅的?”謝玮玮也不好說不全是剛才被親的,或者說親完之後靠在一起聽歌聽得,或者喝酒喝的,現在十一點,寝室關門,她要假定李姿明知道還是不知道?不知道要怎麽說?管他怎麽說反正回不去了她要怎麽辦?說了難道順勢和李姿明回去?回哪兒去?回她家?合适嗎?回家去要幹什麽?會發生什麽?

可不是臉紅。

李姿明當然清楚。“你寝室還有室友在嗎?”“沒,就我。”“那好。”“啊?”“這樣就不會有人在乎你也不歸宿,對吧?”

她當然把謝玮玮帶回家了,什麽都沒發生,讓她的小可愛睡客房,只是多一個晚安吻。

謝玮玮感覺自己在做夢,直到第二天,五號,李姿明送她會學校的時候,對她說記得注意保密——“不是為了我,某種程度上是為了你,還有你們院長”——她方有點夢醒了的實際感。這好像也是一種承認,她感到倍加愉快。

“以後,我還是不要這樣坐你的車了吧?”快到學校的時候她主動說,接着“要保密”的話頭,李姿明看了她一眼,笑了,“為什麽呀?”“保密呀。以後…以後要是再坐你的車,對院長會不會也不太好。”李姿明點頭,“說的也是,那,”“就像以前那樣呗,我自己去找你,你不用接我。”

這麽想着,兩人的下一次約會,發生在節後上課的晚上。謝玮玮下課的時候和她讨論完了自己作為一個助教應該幹的事情——國慶假期李姿明倒是把自己該幹的事情幹完了,助教要做的只是美化PPT,布置閱讀材料——晚上純粹是約會,純粹是約會。兩個人在河岸散步,繼續天南海北地聊天。李姿明問她怎麽來的,她說我騎車來的。她随意一答,沒想到李姿明問,“哦?什麽單車?”“公路車。”“能載人嗎?”

河岸邊是另一所大學,謝玮玮愣是載着李姿明在校園裏游蕩了一圈。秋天滿地落葉,夕陽總是被拉長,時間虛弱又緩慢。回到學校的時候,室友問她又去哪兒了,她只說出去浪了。“和誰啊?”室友磨着指甲,正是八婆說八卦的專屬姿勢,“你不認識。不是咱們學校的。”室友看看她,上下打量得謝玮玮都有點毛,“啧啧。”“啧啧什麽你就啧啧!”“戀愛的酸臭,熏着我了。”

剩下兩位室友立刻加入八卦群體。

“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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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我說。”

“哎呀,看你這樣子,我們都知道了,說吧。”

“你就知道什麽了,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呢。”

“國慶之後你就不正常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哪兒就不一樣了,我是胖了還是瘦了。”

她知道她在躲,她躲得掉。

“少來,對方辯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讨論的是你是不是和什麽人好了的事情。”

她白眼一翻,她是校辯論隊的金牌教練,這位室友是隊長。“我,”但她又找不到詞。

“喲?”這下更糟糕了。

幸虧隊長放她一馬去洗澡,話題不了了之。熄燈之後,隊長八卦之心不死,微信上繼續追問她。她糾結了一陣,還是告訴了好友。

“呀!”“你這是什麽反應?”

那頭,隊長先發了一個很賤的活像老鸨的表情,然後說:

“老娘就說都大三了,都沒人動你這塊寶,總不能大學毫無情史就這樣過,誰知道你憋了個大招啊!厲害了。”

她不知道回什麽好,一時尴尬,發了個扶額的表情。接着,如同解開廣口瓶蓋子,粉紅色泡泡冒了出來,她又發了個花癡的表情。“全學院男生的女神啊!你就這麽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啧啧啧啧啧!”她還是報以臉紅,隊長繼續追問,一直聊到夜裏一點半,巨細靡遺。隊長末了問,“欸,你倆準備怎麽辦啊?說實在的,我都沒鬧明白她是接受你還是沒接受你。”

“所以,你就這樣晾着人家?”城市的另一邊,李姿明正和朋友也是事業夥伴在酒吧裏聊到此事,“這可不像你。”“不像我?”“這種事像是,我這種人才會做的。”“怎麽?你想表達你更保守嗎?”“差不多吧,換成我的确也不會這麽快就下嘴,我會至少等到期末。你說你怎麽就忍不住親了人家呢?”

“好看呀。”她婆娑着杯壁,“奕楚,這就是愛情吧?攫取你的理智,讓你被感性控制。”“快別,我喪失理智的時候做的決定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什麽好決定。你在我眼裏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那種,正常來說,那天晚上你才不會讓人家小姑娘自己睡。你就不失眠?”李姿明笑着打朋友,“你都當媽了,怎麽這麽不正經。”“那不是她不在這兒嘛,無需正經。”“是。”兩人各飲一口酒,“你現在怎麽打算的呢?”“打算?就這樣吧。走走看。”“要不要長久發展什麽的也不想?”“不着急想。得看看。”“我可提醒你,人家小姑娘說不定想哦。”“我知道,”她擡頭看着朋友,微笑,“我覺得她…不會讓我失望的。”

“哎喲喲喲喲!啥時候帶來給瞧瞧啊……”

林奕楚當然不知道李姿明的自信何來。在國慶假期裏,李姿明固然是在和謝玮玮約會,努力占據對方的全副身心,也沒放過謝玮玮的智力。她最近的确在自己的事業上遇到一些問題,能到的解決之道都覺得不太好。對此,她認為是思路受限。于是她主動轉換思路,拿去問置身事外未受感染的謝玮玮,還真得到了很多不錯的想法。謝玮玮的很多想法并不空泛,而且的确可以執行,比一般象牙塔裏的居民實際的多,末了還會補上一句“這樣做也完全合法”,不忘專業知識。

可愛透了。

日影飛去,一周上一次課,見一次面,天天微信個沒完。偶爾電話。電話一般是李姿明打,因為謝玮玮摸不準她是不是在應酬,所以不敢主動打。而李姿明經常在一天疲勞工作回家之後給她打電話,就想聽她說說話。僅此而已。漸漸地她發現,自己對于情感的要求已經返璞歸真。林奕楚提醒她,人家花花世界沒看夠的,你能壓得住?她想了想,腦海中浮現謝玮玮的身影和聲音,她覺得她可以,她一點都不介意陪她去感受大千世界,何況她自己也沒感受夠;謝玮玮不是一個充滿僞裝的人,她甚至是個簡單得可以一眼看穿的人。她堅持的,她信奉的,她認可的,她追求的,都很明确直接。勢必有的人覺得她難以理解,那并非因為她的複雜,而是那些人的鄙陋。

我只想成為更好的人,擁有開闊豐盈的內心世界,盡量對別人好、對社會有益,錢財名利都是次要和身外,她記得謝玮玮這麽說。

在你的最年輕最嶄新最好的時候,讓我占有你。我曾想,在我最好的時候得到我的人,為何不珍惜?固然當時的遭遇也成就了我,但想想還是惋惜。而現在我想占有你,我想陪伴你,這“占有”既意味着你完全屬于我,也意味着我完全屬于你,互不從屬,互相融合。我将用我的一切來愛你,來為你鋪平道路,來讓你更好,自由自在,做你想做的那個自己。

得到一個寶藏,占有它,等于獻身于它。

快要期末時,天氣轉涼,陰雨綿綿數日。李姿明感冒在家,謝玮玮自告奮勇來照顧她。買菜做飯,監督她穿暖,少熬夜,然後她辦公的時候寫期末論文,準備考試。“讓我看看你們小組寫的什麽。”“不給,你咋能這樣啊!”謝玮玮嘴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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