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節
第 32 章節
奈地笑道:“我說,同學,這位姑娘是把你怎麽了,你這麽興師動衆地讨說法?”
她還是想以理服人的,沒想到文姓女生大概根本不打算解釋,“不關你事,她今天非得給我道歉,不道歉別想走。”何源剛準備說,蔣浔也正準備張嘴繼續理論,這家夥又補充道:“蔣浔,你也是,別覺得成績好就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今天敢幫她,我要你知道錯!”
蔣浔氣得快要詞窮,何源翻了個白眼。“我說,小姑娘家家,不知好歹是吧?道歉,道你媽逼的欠,人家礙着你什麽了?礙着你殺人放火還是打家劫舍?礙着你不學無術還是早戀懷孕?”她邊說,還瞟了一眼旁邊的方臉女生,“十八歲還沒有呢就學會仗勢欺人,你媽媽教你這樣了?你媽媽有沒有教你打架的時候抓人家頭發撓人家臉?你叫什麽,文靜?照照吧,你臉上除了小眯縫眼還有什麽和這倆字搭邊兒?語文好是嗎?我罵你你聽得出來我用什麽典故罵你嗎?來試試?”
那姑娘已經氣得冒煙,大吼一聲“有種你再說一遍”,身邊的方臉姑娘也氣急敗壞,身邊早有她男友的喽啰們上來了三個想動手。蔣浔覺得既緊張又刺激,望着何源比自己略高的身影依然抱着雙臂不以為意,又有些擔心。連打架都會的?
文姓姑娘帶頭上前,想抽一巴掌,被何源抓住手腕直接給順勢扔到另一邊兒去了。小混混和混混頭老板娘一擁而上,何源打混混手重,一時打的人家不是臉上見血就是肋下青紫,不多時竟然紛紛倒地。方臉姑娘不依不饒,整個人又撲上來,何源劈頭就是一巴掌,“這是打給你爸爸媽媽看!我看你今天回家怎麽解釋!不好好讀書,還在外面胡混!”直把人家抽了個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呆了。而文姓女生躲在一旁,此刻見何源往前走了幾步,便準備上前偷襲蔣浔。哪知道何源畢竟腦後有眼,轉過身來,拽住文姓女生的手腕,帶得人家轉了個身,劈頭又是兩巴掌。蔣浔看着紅紅的掌印都覺得疼。
“‘下作的娼婦!’打給你爸爸媽媽看!多好的女兒,養十八年就學會狐假虎威仗勢欺人!道歉!道歉啊!張嘴啊!”文姓女生好像有那麽點服軟的趨勢,何源照着她屁股上就是一腳,正好把她踹得跪在蔣浔和被威脅的女生面前,“你給我聽清楚,還有你!”何源回頭對方臉女生吼道,“今天的事,我一點兒不怕你們出去說,老子全部錄音錄像,你要覺得到局子裏有優勢,我就讓你知道看守所三個字怎麽寫!”
“至于你們!”她環視一圈現場的小混混,“趁早的滾!看見一次打一次,兩條腿全部打折!”
蔣浔正想感動地慶祝勝利,沒想到何源一張臭臉對着她,嚴肅地說:“走!回家!”
一路無話地送走那位一直感恩戴德又覺得氣氛怪異不知道說什麽是好的姑娘,回家的時候,又堵車了。車上播放的仿佛是Billie Holiday,“…謝謝你。”蔣浔決定率先打破沉默,“咋回事兒啊?”何源問,蔣浔只好和盤托出。何源嘆一口氣,“唉……行俠仗義是好的,但是你也要知道,你自己的力量是否足夠應對突發情況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她又開始喋喋不休了,說完自己也覺得,媽的這堵車怎麽還不到頭啊,又繼續說。
“我哪想得了那麽多啊!”最後蔣浔實在是受不了了,“好好好,下不為例就行啊,下不為例。”何源也覺得自己有點氣,想着想着又笑起來。蔣浔見她軟化,追問起來:
“你笑什麽?”
“我笑那群小混混實在水平低下。”
“你今天罵得真好,打得也好。就是,”
“就是什麽?”
“‘下作的娼婦’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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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為什麽啊,那是《紅樓夢》裏王熙鳳罵人的話。我猜,”
“你猜?”
“我猜那家夥到現在也沒明白是哪兒的話。我倒真想知道她爸爸媽媽怎麽看她那倆巴掌印,要知道我這抽人嘴巴子的功夫,當年可是…”
她又開始喋喋不休,歷數當年,可見不但不生氣,還有點兒心滿意足。蔣浔想追問她是否會出賣自己,但恍然想起更重要的事,她今天過得驚心動魄,這會兒膽子更大:“你,今天為什麽突然那麽生氣啊?”
“還讓你道歉,老子看她是活膩了啊!”
蔣浔偏過臉,想隐藏自己的臉紅。
其實何源餘光一瞥,早已看到。
到了蔣家樓下,蔣浔偏讓她往前停車到僻靜處。“嗯?”何源不解,靠過去想看看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哪知道立時中計,被蔣浔不偏不倚親了一口。
嘿!
蔣浔只是蜻蜓點水,哪知道何源也臉紅了——她這臉紅有氣急敗壞的成分在裏面,不是應該我主動的嗎?!我又被這小家夥算計了!嘿!
“你這膽子,”她說,蔣浔稍稍偏頭看她,眼神裏有羞怯并渴望還有點兒調皮,“越來越大了!”
結果蔣浔笑了起來,這時她真是一個詭計得逞的小孩了。何源也一起笑起來,昏暗的路燈下,笑聲的節奏和打着雙閃的車燈意外的契合。“今天和你喝咖啡的是什麽人啊?”笑完,蔣浔問,何源不詫異于她撞見自己,倒詫異于她進入角色之快,此前定然不少幻想兩人的種種,“那是我的好朋友,開了間les酒吧。”“那…她是咯?”“是呀。”“那你…也是咯?”
何源哭笑不得,“你剛才做了什麽,你現在還問??”
“那我也要去她的酒吧。”
“你小孩子家家,去什麽酒吧。”
“你帶我去呗。”
“她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小姑娘,不怕被生吞活剝了?”
“我不怕。
“呵,等你到了你再說這種話啊。“
蔣浔忽然拉起何源放在變速杆上的右手,“何源,我要做你女朋友。”何源望着她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星,于是她笑着問:“為什麽呀?”“因為你了解我,100%。”
何源想起下午和朋友聊到這件事時,朋友說,十□□,最好的時候,啊,也不算不道德。何源對她嗤之以鼻,朋友笑道,你再找我們這個年齡層的,能符合你這個浪蕩生活的也沒幾個了,還不如找個年輕的。再說了,小女朋友不好嗎?小女朋友就像養只貓,小公主一樣寵一輩子,多好啊。
蔣浔下車回家了,但不舍得走,又緊緊抱着何源。此刻何源心裏回答道,是啊,特別好。
EASY LIVING(1)
蔣浔很努力地想考北京的大學,作為一個南方人,她向往北方的幹燥和寒冷。她的堂姐蔣安并不這麽想,因為她越來越覺得在北京快要過不下去。過不下去主要原因一是空氣質量的惡劣,二就是單身得絕望。
如果找一個長期伴侶會導致自己的生活質量下降,那就不要找,保持單身,簡單直白。蔣安也努力找過,後來漸漸失望,為了滿足需求,便只是玩。從中關村到三裏屯,也不是非常遠——至少在她玩的時候,她能接受由西到東跨城。現在早已辭職跳槽,辦公地點愉快地來到國貿,但她已經不想再玩。
她覺得自己老了。堂妹很開心地跟她說姐姐我要考北大,她說你來了自己在海澱玩吧。
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華北秋天逐漸幹燥的過程中發揮春江水暖鴨先知作用的嘴唇一樣,幹裂,起皮,使人心煩。朋友好言相勸,不能三十不到就這樣哦,于是她收養了一只小貓。三花小可愛,在她家樓下流浪了三天,深秋馬上冷起來,人都忍不了供暖之前的日子,何況小貓?她心軟了。
小貓來了,有時候顯得動作過慢,不很機靈,她以為是餓的,後來發現好像就是天性,怎麽都波瀾不驚,表達它對她的愛和眷戀都是慢慢地過來蹭你。所以她給它起名叫慢慢。養了一段時間,天氣較為暖和些,又正好休息,她帶着慢慢去獸醫那裏。
她在各大平臺和萬能的朋友圈都看了,細致地綜合了距離、服務、收費三項因素,選了這麽一家可以寄養的寵物醫院。她準備過去看看,沒問題的話以後都這家。在點評裏有人提到這家的醫生素質都非常高,人美心善,耐心可靠。甚至有人加了6個驚嘆號說給自家主子看病的徐醫生非常漂亮。也不知道是真好看還是瞎恭維了。
店面如照片一般漂亮大方,沒有招牌你都不知道這是寵物醫院。因為醫生在忙,先有人帶她看了寄養區,舒服豪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