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節
第 34 章節
星期吧,至少,突發情況,不去不行。事态可控的話也就一個星期。”“啊?那要是長呢?”“不知道了,争取半個月?怎麽了?”“我怕你去太久,慢慢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那麽一會兒。
蔣安所料不錯,她出了12天的差,回來又覺得自己要累死了。下飛機是淩晨一點,她給徐曼發了微信說明天去你家接慢慢,到時候順路把給你帶的特産留下。第二天睡醒是十一點,徐曼回複只有倆字,好呀。
等她吃完午飯,徐曼又說,你到店裏來和我一塊兒下班吧。
“你家住這兒啊。”“嗯哼。租的,還行吧。”蔣安有點遲疑,不知道上去會不會遇見徐曼的合租者。慢慢這十二天白天在店裏,晚上和徐曼回家。徐曼給她的視頻裏,她看不到有沒有其他人。文字描述裏也沒有,她還不好意思問,或者看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小區是相當新的公寓,要是想合租,一分為二免得太擠。但她又不好意思問徐曼收入水平,從來她都不知道徐曼掙多少錢,從未有資格問,也未曾收過禮物,也不曾好奇,結果現在很在意。
可是在意又怎麽樣?搞得好像自己打算怎麽樣一樣。
結果進門一看就知道徐曼一個人住,各樣事物都單一套,甚至給她找拖鞋都翻了一會兒。房間收拾得很整潔,客廳還有一套很大的爬架。“你這,那倒是随時預備着哪位主子來嗎?”徐曼點頭,“是啊,有的小貓身體不好,主人長期不在,老是放在店裏不利于它們康複。有的時候也有會收留流浪貓,一邊養着一邊給它們找家。我家相當于一個集散地吧。”“你不是才回來幾個月嗎?”“你猜,”徐曼去倒水,從廚房那頭傳來她的聲音,讓蔣安有點恍惚,原來她從未在超過一米的地方聽到徐曼的聲音,徐曼要麽靠在她身邊,要麽站在自己對面,坐在自己旁邊。“我這幾個月收留了多少貓咪?”她接過徐曼遞來的紙杯,“不知道。十只?”
徐曼含着一口水點頭。
蔣安在陪慢慢玩,兩人坐着聊會兒天,等外賣。“我以前在美國的時候也這樣,算是義工吧。照顧它們挺開心的。”蔣安點頭,“沒愛心的人當不好獸醫吧?”徐曼聳聳肩,“那看你怎麽定義那個獸字咯。”蔣安會意,笑了,“我找寵物醫院的時候,看了好多評價。其中有一條是誇你的。”“誇我什麽呀?”“誇你人美心善。”徐曼驕傲地仰起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好像獻寶賣乖的小孩。蔣安看着她,想發會兒癡,沒想到徐曼突然睜開眼睛,說聲“對了”然後轉身把藍牙音箱打開。
開頭幾聲憂傷的鋼琴流過,蔣安說:“我不知道你還喜歡肖邦。”“我也是出國之後才認真聽。因為聽肖邦,既可以滿足晚上看書看論文的要求,又很浪漫。”“那你經常聽這首?”“嗯。”兩人坐在沙發的兩側,中間是正在玩毛絨可愛小老鼠玩具的慢慢,“《離別曲》啊,那故事很浪漫。”
一陣沉默。好像都不太希望外賣到。
“我原來,”蔣安低頭看着貓,本來是看着徐曼,在徐曼直視她之前,她躲開了,“從來沒見過你住的地方。”“是啊,即便那時候。”提到那粘膩得堪比熱戀的往事,二人反而都不知道說什麽。安靜的一分鐘,只聽到慢慢在沙發上玩鬧的細微摩擦聲,直到徐曼主動開口,“你這次回來,就休息今天嗎?”蔣安點頭,“沒辦法。我有時候也恨升了職。”“那要注意身體啊,別跟上次那樣。”“上次?”
徐曼說滾完床單就發燒的那次。蔣安想起來,有點臉紅,尤其是想到徐曼給自己處理腳背燙傷的時候自己躺在那裏的姿勢,畫面實在香豔。
這時候音樂變成了一首德彪西。鋼琴好像彈在心上,有些發癢。慢慢把小老鼠拍到了地下,自己也跟着追過去,好像一點也不累,也一點也不慢。蔣安望着它,左手還放在沙發上。餘光瞥見徐曼正溫柔地望着自己,更覺周身發熱。
不防徐曼輕輕拉起她左手,仿佛欣賞珍寶一般親吻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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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四下裏的安靜被門鈴打破,兩個人的動作也沒什麽變化。一起就着萌寵紀錄片吃了飯,蔣安帶着慢慢離開,臨走時徐曼想送她,她婉拒,徐曼便拉着她的左手,囑咐她要注意健康。
直到下樓時,寒風中手迅速變涼,除了徐曼剛才吻過的地方。
EASY LIVING(2)
蔣安只是想給自己時間,想想。沒想到一忙又忙得上天,冷空氣再度造訪的時候,自己的健康也好,慢慢的健康也好,都出現問題。她只好再次求助徐曼。
徐曼在電話那頭語帶戲谑地說:“才一個月啊!”“咳咳,你就快來吧。”“你不要緊吧?”她聽得出蔣安咳得厲害,“我不要緊的,人吃藥就完了,我能治我自己。我治不了慢慢。”又是一陣咳嗽。徐曼不跟她廢話,先拐彎去了藥店,到了她家樓下徑直上去,把藥塞她手裏,自己一邊摘圍巾一邊去診治慢慢。“這,咳咳咳咳。”蔣安愣住,“發炎啦,吃消炎藥吧。”“可是抗生素不能亂吃呀。”徐曼看都不看她,“等到你真的肺炎的時候就知道不亂吃和不吃是兩回事了。”蔣安一邊咳嗽一邊點頭。徐曼環視房間,“你又要出差?”“咳咳咳咳,是啊。不然找你呢。”徐曼看蔣安艱難的吞咽口水,走過去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順手拿過蔣安杯子裏的勺子,“張嘴。”“幹嘛?”“我看看。”
徐曼的語氣又溫柔又不容置疑,很像以前她要求自己放棄抵抗再來一次的樣子,靠得又近,望着她美麗的臉和被寒氣掩蓋若有似無的香水味,蔣安立刻馴服。
“這麽大的人了,”為了徐曼看得清楚,蔣安連想咳嗽的難受都強忍着。見狀,徐曼的語氣更加柔軟,“還能腫扁桃體。”她松開蔣安,蔣安如蒙大赦,接着又像拖拉機一般咳嗽起來。她看了不忍,上前給她拍背遞水。拿到杯子發現涼了,只好拿去換。恍然覺得手裏不是水杯,而是奶瓶,自己就是着急的年起媽媽。
“這次出差去哪兒啊?”
“沈陽。”
“唉。”
“嗯?”
“太幹燥了。你去南方的話可能會好的快點。”
“我也要能選啊,咳咳咳咳。”
“那這個你帶着去喝。”
徐曼端來一杯微微發紅的水,蔣安看見杯底放着幾片看上去是幹果皮的東西,愣愣地望着徐曼,“化橘紅。就是能入藥的柚子皮,喝。”蔣安乖乖喝了一口,“果然是柚子,好苦。”“你就帶着這一罐,每天泡着喝,泡到沒味道沒顏色再換,記住了啊。”蔣安點頭,“你什麽時候會醫人了?”
徐曼抱着慢慢,“我醫我自己啊。”說完低下頭輕輕親了一口慢慢的白腦門。蔣安看着她,這畫面真美。
“謝謝。”
“說這些幹什麽,要謝你就謝謝慢慢。”
“嗯,咳咳咳咳。”
“這次去多久?”
“不知道,咳咳,真不知道。”
“那你可別一走了之,把慢慢給抛棄了哦。”
“不會的,你放心。”
她其實想說,我還要回來找你的,要不是這一次突如其來的出差,我還想約你呢。倒回一切的最開始,我們從頭相處起。但是,唉。她覺得自己累了,好像所有的動力都是為了追求更好的自己而存在,但是只能集中于有限的幾件事。從頭和一個人重新來過,她覺得已經沒有那個心力。因此總難以付出行動。
總也想着“如果當初”。
“我才不會,咳咳咳咳咳,對慢慢始亂終棄,咳咳咳咳咳。”她補充道。徐曼笑着說好。
結果大半個月她都在出差。前十天在沈陽,後十五天在南京,最後一天在上海。終于要回家的時候,徐曼先問她好全乎沒有,她說應該差不多,不咳嗽也不癢癢了,“南方天氣還是好。”徐曼取笑她,“那當初幹嘛來北京?你是個廣東人啊。”蔣安不回答,自己也沒有答案。“慢慢呢?”“好着呢。現在可比當時長啦,你看。”
徐曼發來一張照片,她躺在自家地板上,旁邊是慢慢,靠着她肩膀睡着,而她笑着。
她記不清當初慢慢有多長了,印象裏總是一小團。但徐曼的長相好像從來沒忘過,也沒變過。她想起曾經對濃妝豔抹的徐曼動心,一覺醒來又見到她素顏,竟然毫不失望。
“你知道,有一次,我覺得你特別好看。”
“哪一次?”
“就是有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