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2)

呢。”

“嗯,該找一個啦。”

金愛英心想,看來繞彎子是每個老板的必備基本功。但此刻的她,卻沒有耐心再陪李春強繞來繞去,于是就轉守為攻道:“老大,莫非您是要給我介紹一個不成,那敢情好啊。”說完她嘿嘿一笑,算是化解氛圍。

李春強聽後也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坐直身子,看着金愛英認真說道:“宋琳你認識吧?”

“好像認識,是咱們一個女學員,對吧?”金愛英想了一下說道。

“嗯,沒錯。”李春強停頓了一下,“她上午給我打電話,打聽起你的情況。”

“打聽我?幾個意思?”金愛英一臉不解。

“一個女人打聽另一個不熟悉的女人,你覺得是幾個意思”李春強似笑非笑,臉上流露出些許戲谑。

金愛英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般笑道:“沒搞錯吧,她竟然好這口,我滴個天吶。”

金愛英掩飾不住臉上的詫異。

李春強直愣愣的看着金愛英,臉上的表情由不能理解的迷茫慢慢變成了不被理解的無奈。

“你是不是喜歡路明啊”李春強單刀直入,抛出這一句。

這次輪到金愛英一臉迷茫了。

“什麽意思,我喜歡他幹嘛。老大你就痛快給我一刀,有什麽您直管說。”金愛英說到這裏,猛然有些明白了,她向前探身看着李春強,“宋琳喜歡路明,她以為我跟路明有一腿,所以她就磨刀霍霍沖我而來。我說的對嗎”

“沒錯。”李春強點點頭。

“可我聽說路明有老婆啊”

“這跟人家喜不喜歡有關系嗎”

金愛英啞然失笑,“那倒是,是我思維太局限,怪不得找不着男朋友。她打聽我什麽”

李春強想了一會,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說道:“也沒什麽。既然這事與你無關,那就到此為止,翻篇過去吧。”說完他嘆了口氣,忍不住搖頭笑了笑,“目标都沒找準就開始點槍放炮,唉……”

金愛英聞聽心中頓時火苗亂竄,她努力壓住怒火,裝作沒事似的問道:“是嘛,怎麽點槍放炮啦”

“還能怎麽放炮,說我的員工不好好工作,只會跟學員……,你以後跟學員相處也要把握好尺度,尤其是男學員,适當保持距離,別讓人家誤會。你說你這次炮灰當的冤不冤”

金愛英沒有說話,沉默片刻後她擡起頭,“要是沒什麽事,我先忙去了。”

李春強看着她,點了點頭。

金愛英回到座位上,氣不打一處來。她沒想到,現在的“拆遷隊”竟然能這麽猖狂和理直氣壯,她要是不拿出點顏色來,宋琳還真就把她當軟柿子捏了。她決定一定要會一會這個小妮子。

晚上六點半,劉夏和金愛英來到一家臺灣料理店。

“想吃什麽随便點,今天趁姐姐我心情不好,可以任你揮霍。”

“算了吧,不就是想花錢嘛,一會逛商場有的是機會,不要擔心錢包撐得慌。”

他們點了一個三杯雞,一個清炒雙牛,一個鮮味三菇湯。

“我覺得你還是跟東哥好好商量商量,畢竟不是小事,他平時不是挺喜歡小孩的嘛。你就跟他哭哭鼻子,抹抹眼淚,說不定就同意了。如果還是不同意,那就有點那個了。為了媽不要孩子,還真說不過去。”

“不說這事了,等過兩天他回來,看他怎麽說吧。哎,你以前不是用三星嘛,現在怎麽換蘋果了?”劉夏說着拿起金愛英的手機把玩。

“一個仰慕姐的優雅男士送的。唉,想拒絕都不行,就是這麽有魅力,我拿自己都沒辦法啦。”

金愛英學着港臺腔,在那裏搔首弄姿。

“你這個賤客,一會不耍賤你就渾身難受是吧。上善若水,上賤如你,我看你可以被評為北半球最會耍賤的女人。”

金愛英并不作答,在哪裏哈哈笑個不停。

“你們現在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算是剛認識吧。他各方面條件還行,有車有房,比我大8歲,人長得不難看。”

“你所謂的不難看是個什麽标準?”

“就是可以睜着眼睛和他在床上做完整套運動的那種,你懂的。”金愛英擠眉弄眼地說着。

“三句話不離本行,我看你是黃到骨髓了,雙黃的內核,無藥可救了。跟你說正經的,你剛跟人家認識就收人家禮物,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顯得咱們好像怎麽着似的。”

“怎麽着似的?我可是再三拒絕的哦,可人家一片真心,我又能奈他何,面子總是要給的嘛。”

“還挺能為自己開脫。不過我可要奉勸你一句,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則,否則最終吃虧的還是你自己,知道嗎傻妞”

“大人放心,小的遵命就是。”金愛英說着雙手抱拳,算是領命。

局部化療後第二天,江東母親的身體有了一些好轉,也能慢慢吃一些東西了。

江東看着身體好轉的母親,心情也好了許多。

醫生告訴他,從今天開始吃靶向治療的藥,每天一片,注意觀察病人身體反應。有沒有效果,連續吃兩周大概就能判斷。

按照規定,在吃靶向治療藥物之前,是要給病人做基因測試的。如果基因沒有突變,吃這個藥是沒有意義的。但基因檢測需要專業設備,很多二三線城市都沒有這種設備,而且檢測費用很高,所以醫院普遍都讓病人先吃一到兩周,來判斷有無效果。

好轉後的江東母親,不停地催促江東回北京上班。江東問了醫生,告知最近就是吃藥觀察,沒有太多事情。

江東把母親這邊安排妥當之後,就直接買票回了北京。

6.向宇欣

昨天上午,劉夏在公司突然感覺肚子很不舒服,她趕忙打車到醫院。醫生告訴她,要保持愉悅的心情,壓力不要太大,懷孕前三個月是不穩定期,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出問題。

江東回來後,劉夏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她怕江東又借此機會跟她糾纏孩子的事情。

劉夏今天沒去單位,準備在家寫稿子。

江東也沒去公司,他像小太監伺候主子一般圍轉在劉夏身邊,他想跟劉夏好好談談孩子的問題,但兩人心平氣和的交談只持續了很短時間,便以濃濃的火藥味中止。

後來,江東再說什麽,劉夏都不再搭話,只顧忙着自己手裏的稿子。兩人對話徹底變成了江東一人的單簧表演。

江東拿劉夏毫無辦法,一肚子無名火無處釋放。他坐在沙發上焦躁不安,電話響了,江東拿起來看了下,是向宇欣的。

自從上次上完課後,江東一直沒有跟向宇欣聯系,最近他的事情太多了。

這次向宇欣主動給他打電話,讓他有點意外。

“你好向總,多日不見,有什麽指示啊?”

“江東,最近忙什麽吶,也沒個動靜,中午有時間嗎,給你介紹個朋友,他們有些媒體投放的計劃。”

“你這麽支持我的工作,我敢沒時間嘛。那咱們中午找個吃飯的地方,邊吃邊聊。”

“你來我的會所吧,正好你也沒來過,熟悉熟悉,中午就在這邊吧。”

江東挂了電話,思考着劉夏中午怎麽吃飯。

“我沒事,中午随便吃點就行,你趕緊去吧。”劉夏沒等江東開口,已經知道他所想的了。

“要不給你定個吉野家吧,或者鴻毛餃子。”

“我要想吃就自己訂,你去吧。”

江東再三叮囑了一遍,就下樓了。

向宇欣的會所名字叫峰尚會,位于北五環的一個高爾夫球場內。平時會所的運營主要是以會員制為主,會所內有聚餐廳、棋牌室、麻将館、KTV練歌房、電影放映廳、套房等,娛樂休閑設施比較齊全。會所外面是一個小池塘,裏面放養着各色的金魚。這裏很多高爾夫會員同時也是這裏的會員。平時打完球,來這裏喝喝茶,放松一下。

江東到了會所後發現,向宇欣和一個男的正在池塘邊的亭子裏喝茶。

看到江東過來,兩個人都站了起來。

“江東,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恒盛集團的總經理,也是我的老朋友,梁達。你是做媒體的,你們可以聊聊。”向宇欣說着把江東介紹給梁達。

“你好梁總,我是江東,上德傳媒,主要做品牌策劃和媒介整合的。”

“江總,來咱們都坐下來聊。”

“不用坐了,咱們也該轉移一下陣地了。走吧,到屋裏去,咱們邊吃邊聊”。向宇欣說着帶兩個人到會所裏面去。

三個人來到一個帶窗戶的單間。房間不大,但布置很講究,一看就是一個比較私人化的房間。

“這是我平時用餐的地方,咱們就在這裏吧。”向宇欣說道。

“梁總,咱們公司主要是做國外紅酒代理的,是吧?”江東落座後問道。

“對,有幾款紅酒,我們是大陸地區總代理。這兩年,銷售情況總體還算差強人意。但我們的經銷商反映,産品知名度有待提高,他們拓展新市場有壓力,所以就給我提意見,要求做一做宣傳推廣,提升一下品牌知名度。在品牌推廣方面,我們肯定要借助外腦,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情。聽向總說,你們做媒體資源整合挺有經驗,這不,就讓我跟你聊聊。”

江東聽着梁達的介紹,大腦飛快地轉動着。

“問一下梁總,咱們的産品大概是一個什麽樣的定位?”

“差不多是中等偏上,算是屬于中高端吧。”

“那咱們在推廣費用上有沒有一個心理預期?”

“這個倒沒有一個明确的界定,三五千萬吧。”

江東聽完沉思了一會,然後喝了口水。

“我們都知道,紅酒是一個蘊含豐富文化內涵的品類,它的品牌推廣,肯定不同于其他快速消費品。既然咱們的産品定位是中高端,那麽在投放媒體上就要選擇高端、權威、高覆蓋的媒體平臺,而能滿足這種條件的央視是首選。這跟産品的屬性有關,你比如向總的産品,我就不主張她投放央視,因為她的目标人群,是偏年輕的群體,相對而言,新媒體和衛視的娛樂節目性價比更高。而咱們的受衆群體則不同,在宣傳推廣方面,就是要高舉高打。現在媒體平臺定了,那麽在媒介資源組合上,咱們不妨選擇財經、新聞類節目,聚焦中高端人群,長期持續投放,影響有影響力的人群。”

江東說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梁達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

“今天,本來是要嘗一嘗梁總他們的紅酒,考慮到你們都要開車,那就算了。回頭江東走時,帶幾瓶回去。”

向宇欣正說着,梁達的電話響了。

“喂。”

“你說吧。”

“劉總不是早就跟海關那邊說過了嗎?”

“他們到底是個什麽目的,你們搞清楚了沒有?”

“我一會回去再說。”

梁達挂了電話,臉上帶着一絲不悅。

“沒事吧,老梁。”向宇欣問道。

“沒什麽大事,前階段海關扣了我們一批貨,說是批文上有些問題。我讓下面人去查一下問題出在哪裏,結果到現在也沒給一個明确答複。不說這事了,江總剛才你所說的央視投放策略,我大致還是比較認可的。回頭你們具體做個方案,我拿到會上讨論一下,可能還要聽一聽經銷商們的意見。”

“可以,這兩天,我讓策略部調取一些咱們競争品牌的媒體投放數據,咱們可以作為一個參考。”

“恩,競争品牌的情況是要了解,但也不能全部照搬模仿。這些方面你們更清楚,具體怎麽做,也不要完全拘泥于我剛才所說的那些。”梁達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我還要回公司處理點事情,今天咱們就不多聊了,有時間去我們公司坐坐。我先走一步,你和向總聊你們的。”

梁達伸出手和江東握了握,并沒有和向宇欣握。

江東看得出,梁達和向宇欣應該是很熟悉的老朋友了,要不然臨別握手這種禮貌,他斷不會省略。

三個人一起走出會所,看着梁達開車離去。

“江東下午有事嗎?”向宇欣回頭問道。

“沒什麽事。”

“那咱們就在外面坐坐,聊聊天吧。”

向宇欣讓人泡了一壺上好龍井,送了過來。

兩個人坐的地方視野非常開闊,遠方的高爾夫球場一覽無遺。

“江東看你今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啊?”

“怎麽說呢,更确切地說,應該是最近一階段都沒怎麽休息好。”

“是嘛,那是你身體的問題還是出了什麽事情?”

“前階段我媽生病了,我一直在老家醫院照顧,這兩天剛回來。”

“現在怎麽樣,應該康複了是吧,要不你也不會回來。”

“我也希望如此。”江東說着停頓了一下,“我媽得的是肺癌,已經是晚期了。”

向宇欣聽後很是震驚,直直地看着江東,半天沒有說話。

“那你母親現在怎麽樣?”

“胸部積水已經抽完了,前兩天開始吃一種叫易瑞沙的靶向治療藥物,這兩天感覺還不錯,比前階段好多了。”

“那個藥我聽說過,以前有個朋友家人得了這種病,也是吃的這個藥。基本上沒什麽副作用,對身體損害很小,好像是進口的是吧,價格聽說可不便宜。”

“是不便宜,一片差不多六七百塊錢吧,加上其他輔助治療和定期檢查,一個月估計要三四萬吧。”

“也是筆不小的數目。不過,如果有效果,花些錢倒是值得,畢竟化療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你現在怎麽樣,經濟上能承受得住嗎?”

“能不能都要承受,只要是有利于治療,再多錢也要花。過階段我想先把車賣了,萬一着急用錢,到時就來不及了。現在手裏那點錢錢,根本沒有一點安全感。”

向宇欣聽完沒有說話,低着頭,若有所思。

“我覺得車最好還是別賣,你們做銷售的怎麽能離得了車。你呢,先從我這裏拿五萬備着,萬一有着急用錢的地方就先救救急,用不着備着也不多。你看怎麽樣?”

江東沒有想到,向宇欣會借錢給他。

“向總,您能這麽說我很感謝,也非常感動,可這樣子我總覺得透支了您對我的信任。咱們兩個不過是見過兩次面,有過兩次比較愉快了聊天,僅此而已,而您就這樣輕易地把錢借給我,實話實說,我還沒有接受的心理準備。”

“你想的太多了。江東,我能借給你錢,首先是我對自己眼光的自信。如果事實并非如此,那麽這五萬塊錢,就是為我的失察買的單,我想你江東的信用額度不至于這麽點錢吧。如果你想心理舒服一些,你可以給我寫個欠條,我收着。咱們有一個契約關系,你看怎麽樣。”

江東沒有說什麽,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這個契約。

“怎麽着,我還第一次碰到,借出去錢還要去求人的,你覺得這是不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呵呵。”向宇欣笑着開玩笑道。

“行,那我就寫個欠條吧,向總您既然把我當個朋友,那這份情意我日後再還吧。”

“來日方長,別太把這事放在心上。你媽現在生着病,工作上還能顧得來嗎?”

“先看看吧,如果我媽病情有所好轉,身體條件允許,我想過階段把她接到北京來。這樣照顧起來也方便,工作上可能也能兼顧一些。”

“希望如此。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我身邊有朋友需要媒體推廣的,到時候我也多幫你推薦推薦。”

“向總您現在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已經非常感謝了,能認識向總您這個朋友,是我的榮幸……”

向宇欣微笑着擺了擺手。“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既然是朋友了,就不要再說什麽感謝、榮幸之類的話了。大家能認識本身就是一種緣分,對吧。”

江東點了點頭。他想,如果向宇欣知道自己與她認識,純粹是想把她作為潛在開發客戶,她又會是一番什麽樣的心境?想到這裏,他不禁在心裏開始鄙視起自己來。

江東一直把客戶分成三種類型。

第一種類型,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企業着想,不謀私己之利,在合作雙方中始終保持自己獨立人格,純粹的朋友式合作夥伴。這種客戶讓人尊敬,可以看做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其忠誠度也很高。可惜,這種客戶卻很少。

第二種類型,關系不冷不熱,不死不活,今天高興了可能跟你合作,明天不高興掉頭就走。這種客戶讓人沒安全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無論你怎麽套近乎,它都始終和你保持距離。

第三種類型,工作熱情很高,可以跟你保持很密切的關系,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在跟你合作可以中飽私囊,有利可圖。一旦跟你有過愉快的合作,其忠誠度就會很高,排他性也很強。這種客戶很常見,同時也讓人又愛又恨。這種客戶如果沒有合作經歷,很難插入進去,但一旦你們之間就某種規則達成默契,那麽以後的合作将是水到渠成。

正像一個圓,你是圓心,而客戶就是以你為圓心的同心圓。離你最近的圓,将是你的第一種類型客戶,它最貼近你,但卻面積很小。而離你最遠的圓,就是你的第三種類型客戶,它偏離你很遠,但卻是最大的圓。

江東想,如果按客戶劃分,或許向宇欣就屬于他的第一類客戶,很難得。但現在,江東卻不想僅僅把她劃歸為客戶。

在回去的路上,江東給梁曉琳打了個電話,詳細介紹了恒盛集團的情況,以及他們對媒體的需求。這兩年來,梁曉琳的成長很快,江東想讓她多積累點服務大客戶的經驗。另外,自從上次和業務一部撞單之後,她所表現出來的大局意識,也讓江東很滿意。

這次江東決定,讓梁曉琳來服務恒盛集團這個大客戶。

梁曉琳聽到這個消息後,激動的快要叫了起來。

“領導,你太偉大了,我一定不辜負黨交給我的光榮使命,乘風破浪,勇往直前。”梁曉琳在電話那頭笑嘻嘻地開着玩笑。

“行,那就好好努力,等簽下來之後,咱們部門好好慶祝一下。”

挂了電話,江東想想梁曉琳的孩子氣,不禁笑了笑。

7.女大學生陪客戶

中午休息時間,金愛英坐在前臺旁邊的沙發上犯困,當看到宋琳從電梯裏走出來時,她一下子來了精神。

看着宋琳一步步走來,金愛英坐直身子輕聲道:“美女,下午上完課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呗。”金愛英說得和顏悅色,雲淡風輕,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像她的風格。宋琳先是一愣,繼而上下打量了一下金愛英,慢條斯理說道:“我看沒必要吧,咱們有什麽好聊的。”“有的聊,”金愛英似笑非笑,繼續壓着火氣,“你先去準備上課吧,回頭咱們再說。”金愛英示意宋琳先去教室。宋琳停頓一下沒再說話,轉身向裏走去。

金愛英看着宋琳的背影,心裏想:明擺着就是根炝鍋的蔥,還真他娘的把自己當盤菜啦。我要是不揪着你照照鏡子,你丫還就不知道自己長成什麽鳥樣。

整個一下午,金愛英除了工作,就是琢磨該如何合理地出這口惡氣。她想,宋琳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就有恃無恐地向自己開炮,并且竟然是在老板面前說三道四,這一切是她有錯在先。如果她能夠承認自己做事欠妥,說幾句軟和話,這事就算一筆勾銷,就此翻篇了,畢竟她還是公司的學員,多少還是要考慮在公司的影響;如果她還是認不清自己的問題,一副‘那又怎樣’的嘴臉,那她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下午六點,宋琳跟其他學員一道從教室裏出來,金愛英看了看迎了上去。

“下去找個地方吧。”金愛英低聲示意宋琳。

“我還有事呢,有話就這裏說吧。”宋琳走到一邊,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金愛英皺了皺眉頭,一臉無奈。

“那就這邊吧,”金愛英邊說邊來到旁邊空的教室,“其實我所謂,我是為你着想。”

“是嘛,那我是不是還要下跪叩謝,三呼萬歲啊。”

“你這陰陽怪氣給誰看吶,我是想着給你留顏面,你還真登鼻子上臉啦,我告訴你宋琳,你要就這個樣子,那我實在沒必要替你顧及太多了。”

“你顧及什麽,你是在顧及你自己的顏面吧,合着搶別人的你還有理了,真搞笑。”

金愛英有點被宋琳說懵了,她一下子沒明白宋琳所說的“搶人”是什麽意思。片刻遲疑後,她感覺一股熱流直沖大腦,她已管不了那麽多了。

“老娘我向來都是被搶,怎會跟你搶人,你也不拿照妖鏡看看你夠不夠資格。今天咱必須把話說清楚,T M D我什麽時候跟你搶了搶了哪個鳥人”金愛英怒不可遏,象是一座壓抑已久的火山,噴薄而出。

宋琳顯然被金愛英的爆發式反擊給震住了。她站在那裏,扭頭看了看外面隔着玻璃向屋內窺探的人,然後動了動嘴唇,低一聲高一聲說道:“吼什麽吼,搶誰你心裏清楚。”說完她又扭頭看了看外面。

“我他娘的不清楚,你想說的那人跟我半毛錢關系沒有。不過話說回來,即使有人給你搶,你也用不着瞎BB,他又不是你們家自留地,你以為你想霸占就霸占啊。哎,他有老婆你應該知道吧”

聞聽此話宋琳驚訝萬分,她臉上掩飾不住的愕然令金愛英也有些意外。

“你說你也真夠可以的,人家什麽底細你都沒伸手摸摸,就開始屁颠屁颠跑過去,插上紅旗占領高地。我這邊只不過平時跟那人多說幾句話,開了幾句不葷不素的玩笑,你這邊就翻江倒海,醋意大發了。”金愛英感覺到,剛才心中怒放的火焰一下子被澆滅了。她本想要今天好好跟宋琳過幾招,出一口心中的惡氣,可現在看來,她現在對宋琳剩下更多的是同情了。

“說實話,”金愛英語氣緩和了許多,“破壞人家家庭還這麽理直氣壯,我本想撕你個一地雞毛,沒想到你也是炮灰。既然這樣,那咱們兩個就翻篇了。我跟他之間毛關系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至于你跟他何去何從,你自己掂量。”

金愛英看到,宋琳低下頭,嘴唇動了動,眼睛開始變紅。

“他竟然騙我……”宋琳聲音有些顫抖。

“看開點吧,誰還沒碰到過幾個渣男啊。”

金愛英說着上前拍了拍宋琳的肩膀,出去了。

回北京這幾天,江東每天都會給父親打電話,詳細詢問母親吃藥後的反應。父親告訴他,這兩天母親精神狀态不錯,吃飯也比以前吃的多了。吃了那個藥後,這兩天母親臉上和身上起了一些紅疹子,眼睛也比較紅,其他倒沒有不适的地方。醫生說,這些症狀是吃那個藥的正常反應,說明這個藥有效,但具體有多大效果,估計過階段要做個複查,做一下比較。

江東聽後心裏很高興。他明白,得了這種病,最終結果肯定是人財兩空,但如果到了想花錢卻無處可花,眼睜睜看着無藥可醫的時候,才是最痛苦、最悲傷的時候。

周五,江東早早的起了床。

吃完早餐,劉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昨天加了點班,上午晚點去單位。

電話響了,江東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梁曉琳的。

“領導,今天早上飛菱電器的陳總打電話,說上午的飛機來北京。”梁曉琳在電話那頭說道。

“他這次來主要是幹什麽,來咱們公司嗎?”

“他說這次主要是來考察幾家廣告公司。因為這次他們投放的媒體比較多,牽涉的公司可能有幾家。之前他來過咱們公司考察,可能這次要看時間了。不過,我已經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

“幫他訂酒店了嗎?”

“他說已經訂好了,在富特假日酒店。我晚上訂的順峰,他比較喜歡吃粵菜。領導,你晚上能過來嗎?”

“我過去。這個客戶現在是關鍵期,一定要招待好。他們老板雖然圈定了媒體,但他卻掌握着投放量的分配。在不改變老板所選項目的情況下,他如果高興了,就可以多做些你的項目,不高興了,就可以減少你的投放量。他們南方人,都喜歡娛樂,你一會在錢櫃訂一個大包間。咱們吃完飯去唱唱歌,盡可能把關系做到位。”

“行,要是唱歌的話,要不要把咱們部門悅悅和妮娜帶上,畢竟女孩子多點能調動氣氛。”

“我想一想。”江東說着停頓了一會,“你身邊有沒有能喝酒,又比較開放、活躍的女孩子,最好還能再漂亮一些。”

“能達到領導所說标準的還真沒有,要找這樣的人,估計要去專業的公關公司了。”

“也不一定,上次一部的劉陽,不就花錢找了個大學生陪客戶吃飯嘛。好像還是個藝術院校的,才貌雙全。我馬上問問劉陽,你這邊看着安排好時間,別出差錯。”

江東挂了梁曉琳的電話,翻查着劉陽的手機號碼。他想,上次他賣劉陽一個人情,現在這個忙他應該會幫。

“劉陽,我記得上次你跟客戶吃飯,找了個女公關是吧?”

“什麽公關啊,就是大學生,女公關能是這個價位啊。怎麽着,你也有需求啊?”

“晚上要跟一個客戶吃飯,想活躍活躍氣氛。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跟他們大學生勾搭上的。”江東開玩笑道。

“我有一個朋友,是做模特比賽活動的,他手裏有一些藝術院校大學生的資源。藝術院校不像普通大學,他們業餘時間比較自主一些,所以有些女孩子,就有空沒空的出來做做兼職,賺點零花錢。由于他們各方面的綜合素質比較好,唱歌、表演都很拿手,所以,對于經常需要應酬的人來說,還是很有市場的。”

“那他們有沒有什麽規定,比如哪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能做。”

“大部分都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之類的,偶爾擁抱一下,摸一下小手,只要別太過分就行。如果有其他特殊要求,比如“靈與肉的交流”,呵呵,肯定要提前說明。他會跟人家提前協商,有的不行,有的行,但價格比較高一些。”

江東聽後很是吃驚。他原以為,那些女孩子也就是陪吃,陪喝,陪唱,大不了跟客人有一些比較開放的肢體動作。他沒想到,現在大學生們也會有這些‘賣肉’行為。

“劉陽你路子夠野的哈,照你這麽說,你那朋友豈不成老鸨了嗎?”

“這種事情就不好說了。現在小三、小四那麽多,一夜情遍地都是,大可不必對他們進行道德審判。再說了,人家利用自身條件掙錢,憑本事吃飯,不占用一點社會公共資源,總比那些貪官污吏,腐敗分子強多了。”劉陽說得義憤填膺。

“你小子說話真沒節操,不跟你掰扯了。你快跟你朋友說一聲,讓他晚上安排個大學生,一定要能喝、會唱的,當然長得也要說得過去,別的就沒有過多要求了。”

“你确定沒有別的要求?”

“這個肯定的,你趕緊跟他說吧。”

“你就不怕客戶臨時‘加菜’?看着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在身邊轉來轉去,哥哥長弟弟短的叫個不停,再加上酒精的刺激,難免他不會暴露出動物的本能來,到時候你可就真的淩亂了,哈哈”

“淩亂就淩亂吧,到時候再見機行事。他們是怎麽收費的?”

“平分,學生500,我那朋友500。學生的直接給她,那朋友的就打到他賬號裏。”

“你那朋友夠黑的啊,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幹活,他卻在家躺着賺錢,有點不公平吧?”

“這就跟目前中國的現狀差不多了。老百姓們辛辛苦苦幹活,那幫腐敗分子,卻在堂而皇之地揮霍着我們的血汗錢,你跟我說說,你又能奈他們何?”

江東挂了電話,想着晚上如何給客戶介紹那個女孩。

“晚上要跟客戶吃飯啊?”劉夏繼續看着電視,沒有回頭。

“嗯?對,一個客戶來了,要請他吃飯。”江東趕緊從思緒中抽身而出。

“好像還有什麽節目是吧?”劉夏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呵呵,今天來的這個客戶很重要,估計過階段就能簽合同。我們想花錢找個能活躍氣氛的女孩子陪陪客戶,希望能多投一些我們的媒體。我以前聽說過,有些大學生業餘時間兼職,做一些陪吃、陪喝、陪玩的事情。但今天卻聽說,有一些藝術院校的學生,還可以無所不陪。”江東一副不可思議的口吻。

“也沒什麽,有些人,有些事,你覺得不可理解,但它卻紮紮實實地在那裏存在着。我們單位小姚,她跟我講,她們家樓下理發店有一小帥哥,據她所知,至少有三四個富婆跟他有不止一腿。小帥哥理發水平一般,每次都把富婆的頭整得跟山雞似的,但人家富婆就是喜歡,回回過來都找他。有過一次,兩個富婆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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