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争風
蘇睿這一噪子喊出去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給聚了過來,半晌,那扇門依舊沒有反應,陳勝便在這個節骨眼清了清噪子道:“各位鄉親,今天我要給大家說說彭英同志在駝峰寨勇鬥匪首的事跡......”
陳勝說的話都是蘇睿昨天晚上起草過的,大抵內容就是說彭英如何勇鬥秦大沖,當然這裏面有很多內容是吹噓拉捧過的。彭英一開始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好,但是蘇睿說要不這麽做,她以後就不能跟小虎在一起了,彭英一聽到小虎便心疼的緊,也顧不得其它了,只點頭答應。
待陳勝把話說完,村民們便都紛紛對彭英表示贊揚,有幾個婦女還聽的感動到哭了起來,更有甚者開始叫板起劉根生,讓他快點開門,不要再犯糊塗。
劉根生一個人悶在屋裏,剛才陳勝的話他可是一字不漏地聽在了耳朵裏,其實他打心眼裏是心疼自己媳婦的,兩個人向來感情就好,只是他死要面子,怕彭英回來後村民們要指手劃腳背地裏說難聽的話,但是現在既然村民們都認定自己媳婦是個好樣的,那他今天就幹脆借這個當口堵住鄉親的口。
門吱呀一聲開了,劉根生背着手走出來,看到彭英的那一刻心猛地顫了顫,她身上還綁着那朵大紅花,跟當初結婚時一樣俊俏。
彭英看到自家男人出來了,不禁咬緊了後牙根,他今天這麽做,雖說是意料之中,可到底還是傷了心的,要不是為了小虎,她定也不願再進這個家門了。
“你身子髒了!”劉根生硬生生地吐出這句話,手在背後箍的緊緊的。
彭英沒想到他竟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羞辱自己,頓時義憤填膺地吼道:“就算我身子髒了,但我心是幹淨的,我不虧對誰,你不要我我也活得下去。”
一個女人要是較起勁來那是比男人還要狠的,彭英一說完便要拉小虎走,可是才将将轉身卻又聽劉根生說了一句:“今天當着鄉親們的面我劉根生把話說清楚,不管她怎麽樣都是我媳婦,是小虎的娘,是我劉家的人。”
彭英身子一頓,她沒料到劉根生會這麽說,正要回頭看他卻被劉根生給一把拉進了門。
蘇睿看到這裏也是驚出了一身汗,好在這劉根生還沒迂腐到無可救藥,知道審時度勢、順勢而為。事情到這裏她也算是目的達成,可以放心了。
村民們見這一樁事塵埃落定了,都很高興,有些婦女紛紛回家去,有些拿兩個雞蛋,有些割幾兩臘肉,給彭英家送去,算是慰問她在駝峰寨吃的苦受的難,也感謝她給村民們除了害。
這件事最高興的還是小虎,不僅一家人團聚了,還得了新的玩具,他喜歡那木偶喜歡的要命,一直抱在懷裏,擺弄擺弄這個又擺弄擺弄那個,饞的村裏的一幫小孩都賴在那裏不肯離開。
“蘇姑娘,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彭英向她感激地道了謝。
“不用謝,只要你們一家團圓就好!”蘇睿笑着說。
一旁劉根生好像也有話要說,但又不好意思開口,蘇睿見了便朝他說了一句:“劉大哥,我彭姐往後要是跟我說你對她不好,我和陳隊長可要拿你是問!”
劉根生憨笑了一聲,說:“放心吧!她是我媳婦,是小虎的媽,我肯定要對她好的!”
彭英聽了還有些不好意思,這就是擱以前他也沒當面說過這樣的話,不禁心裏暖暖的。
今天這出戲,柯文是全程沒有參與,只作旁觀,他是相信蘇睿可以将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倒是陳勝,再一次見識到蘇睿的威武形象,更是對她五迷三竅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有一茬沒一茬地跟她搭話。
“蘇醫生,都說花木蘭和穆桂英是女中翹楚,但我看你與她們有過之而無不及。”陳勝騎着馬,背挺的筆直,說話間眼睛一直盯着蘇睿,滿是贊賞與愛慕之意。
這話在柯文聽來确實不假,但它從陳勝的嘴裏說出來就變的不那麽對味了,陳勝對蘇睿安的是什麽心他自然是清楚的,這會就跟心裏長了根刺一樣,也不等蘇睿回答便搭上一句:“既然駝峰寨的土匪已經剿滅了,那我和蘇醫生在這裏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要是陳隊長沒有其它什麽事,那過兩天我們就離開了!”
陳勝一聽說他們要走,關鍵是蘇醫生要走便立馬急了,他道:“吳師長不是還沒下命令嘛,這麽急着走幹嘛?是不是你家老爺子催你回去了?”
蘇睿倒沒所謂,反正她現在沒個安頓點,連戶口也沒有,而柯文答應她三個月後就能給她解決戶口問題,那她只要跟着他便行了。
“現在周邊的匪寇基本都已經剿滅了,吳師長的命令應該也快下來了,而我們八成是要歸隊的。”柯文答。
他這話一出,陳勝更是急了,他們雖然都隸屬吳師長的第三軍團,但柯文是特派下來協助剿匪的,他要走是遲早的事,但自己肯定還要留下來一段時間,這樣一來,便是要和蘇醫生分別了,而柯文對蘇醫生雖然明面上沒怎麽說,但大家私底下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喜歡蘇醫生。這要是放着他倆一起走了,那自己八成是沒機會了。
“吳師長的命令沒下來之前,你就安心呆着先!看看咱們劉圩縣的好山好水,也不枉來過一趟。”陳勝自然地說道。
“除了上次的陳家梨園,劉圩縣可還有別的什麽去處?”蘇睿天性好玩,以前一到寒暑假便是滿世界的跑,那時大半個地球都有了她的足跡,所以陳勝一說到好山好水這四個字,她便來了興致。
“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最有名的就屬南楓山溪,那的楓葉可是出了名的好看,可惜現在不是秋天。不過那春天也好看,沿着長長的山溪小澗一直往上走,就能到疊仙瀑布!那瀑布可是一絕!”陳勝不停地說着那些景點如何如何好,蘇睿也很有興致地聽着,心裏想着到時該先去哪個地方玩。
兩個人越說越投機,只有柯文全程臉黑。
回到剿匪隊之後,蘇睿才剛跳下馬,那邊李小六就鬼哭狼嚎地朝她跑了過來。
“蘇姐,救命!”李小六說完就抱住蘇睿的一只手臂巴巴地說道。
“怎麽了?”蘇睿吃驚地問,李小六是個人精,誰還能把他吓成這樣?
“是沈小年,他非得給我把什麽脈,把完還看人舌頭,看完就說要給我紮針,我又沒生病,好端端的紮什麽針呢!他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會點醫術想欺負我!”李小六吧嗒吧嗒說了一堆,重點意思就是要告沈小年的狀。
“你脈象燥動,舌臺發紅,體內有虛火,我就想給你紮紮針祛祛火怎麽就成了欺負你了?”沈小年從後面跟上來,看到李小六竟然添油加醋地在告他的狀。
“你才體內有火呢,我吃得香睡得着,什麽毛病也沒有!”李小六繼續說道,只是那只抓着蘇睿的手突然一陣生疼,他嗷嗷地叫了一聲,剛想說誰對他下的陰招,結果就見柯隊長沉着臉站在他身後。
李小六搓了搓被打的手臂,心想幹嘛圍在柯姐身邊的男人都欺負他?
“好啦,小年他是中醫,他說有虛火你就讓他紮兩針,你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難道還怕紮針?”蘇睿知道沈小年不是随意開玩笑的人,便勸李小六接受治療。
“蘇姐,你偏心了,自從他來了以後,你對我就不好了!”李小六委屈巴巴地說道,反正他就是看沈小年不順眼。
“我看我就是對你太偏心才會讓你這麽是非不分了!小年,趕緊給他紮針去,我怕時間長了他得內分泌失調了。
“蘇姐,內分泌失調是什麽?”沈小年一臉求知欲極旺地看着蘇睿。
“內分泌失調就是,就是,女人月經不規律,男人性功能障礙!”蘇睿該是不知道怎麽解釋了,她一着急就随口撿了兩個最簡單易懂的例子來說明。
結果她話一出,李小六安靜了,沈小年臉上染上了紅暈,柯文原本黑着的臉這會更黑了。
瞬間尴尬的場面很快便讓蘇睿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唉!有代溝,有文化差異就是麻煩。
“都愣着幹什麽?該吃中午飯了,不按時吃飯小心也會內分泌失調哦!”蘇睿只能将錯就錯。
衆人立馬作鳥獸散。